西江的船
009
表哥的故事还要从5年前说起，那时候他刚刚应聘鼎峯集团旗下的医院当保安，医院这里就不方便提及就用代称吧，清雅医院。表哥那时候刚刚入职，经常帮年长的同事和领导跑前跑后，就连经常负责这个区域清洁的大叔也经常麦买点饮料矿泉水方便面饼干零食啥的，饿了能充一口。时间久了保洁大叔和表哥也能聊上两句，
某天医院肛肠科和新生儿产科送来了两男一女双方不都认识。女的生小孩不奇怪，但听里面的值班护士提起过。这个女的没有找到相关信息，后面听说用了指纹才查到是什么失踪人口，还有神经病梅毒和HPV都有。这种情况表哥都经常听说，保安大爷说听医生和护士刚才那两个男的好像是那种关系，虽然温祈年对这些比较尊重选择但还要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其中一个在恋爱关系中付出比较多虽然两个都是有家室了但丝毫不妨碍私下玩得开，这种情况比较常见暂且不提，恋爱付出挺多，或许是出于崇拜吧，另一个个子挺高的并且生病后经常穿西装去医院看望经常一坐就是一个晚上，累了就在一旁看护床上睡一下，并且好像是开什么公司的。两个人玩的挺好高个子还给他开了个私人病房VIP服务，但最后男生因为细菌感染加上流行感冒严重身体抵抗差没撑过去走了，临终前还想这大高个呢。最后在医生的帮助下写了封信还提前预订了鲜花送给恋人，反正我是挺羡慕的有人在临终前还想着我，虽然这钟恋爱我不看好也不评价。后来再次听说消息才知道另一个男生用仅剩的钱註册公司好像还是用对方的名字来起标题的，并且买下了被死者父亲卖掉的房子，那里充满了二人几年的恋爱痕迹和温馨日记。
那时候死者的家人闹得很兇还搞到医院了，连我一个保洁和保安都知道了。很长时间死者家人迟迟不来认领尸体送去火葬场，作为朋友身份的他也不能签字走程序啥的。保安大爷偷偷告诉温祈年这些尸体其实最好赚钱。反正死者和家人关系不好闹得挺僵，又不愿意签字。朋友即便知道又怎么样，法律也不承认这些。趁着这个闹事的机会去偷去尸体我虽然年纪大但还是懂得年轻人的玩法，
我在淘宝和pdd上长期和中泰店主（段榆景）沟通，他是搞这些又认识泰国制作佛牌和婴灵供养之类的大师和那边的专业人员阿贊和徒弟，正好需要这些材料有时候货源少客户需求大又加急，加上前段时间听说有人在泰国囤积佛牌还有已经不做的或者去世的大师所以导致佛牌稀缺，自己熟悉的pdd店主根本抢不赢，只能从原材料入手毕竟像鸡女横死，像这种被迫痛苦而死的，或者男性为情所困还有仇恨值拉满，横死街头的尸体其实对于需要制作特殊佛牌的店主来说是不可多的材料。有的还没有完成自己的心愿和来人世的任务就死了，有点怨言和执念这种做成佛牌效果最好。
保安大爷是看着自己的癌症化验报告觉得命不久矣加上温祈年和自己关系还不错，边告诉温祈年可以去淘宝和店主说说，当然要拍敲侧击。自己有一个泰国佛牌制作商的联繫方式，据说还是开店的不过能不能成交还不知道。有的时候还得看运气。在保安大爷的联繫下表哥顺利达成合作，段榆景虽然有点点怀疑，不过客带客这个无论多小的单子都要接下来。并且联繫人数才是3个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事，现在有别的客人催得紧加上囤货海关限制。
段榆景和温祈年加上联繫方式除了打了个招唿就没有谈天，温祈年清楚记得晚上自己照常去巡逻，因为值夜班的小护士大概还是个实习生刚刚出来体验工作俗称规培好像要3年吧，现在正是犯困白天出了这麽多病人初来乍到肯定吃不消。
温祈年：
我是这里的保安都做了一阵子了，实在忙不过来就去歇会。我刚刚看见有你们的服务檯有电话响过几分钟那会没有人估计都在休息吧，我接起来听了一下很模煳不知道说啥，你要不休息一会去急救室看看。白天工作这麽长时间身体吃不消，
护士连忙感恩戴德，自己初来乍到这会已经困得不行了。白天还要复习考试书避免主任突击检查提问，一天忙活下来都没有好好喝杯水呢。护士边把桌上的钥匙交给表哥，两具尸体确实挺重的，现在还在病床上。自己一个女人也抱不动，别的同事趁着交班赶紧去睡会有的出去吃宵夜。
这会主任科室不在可以偷懒，听说领头的护士长这会正忙着去隔壁医院照顾生产的儿媳，据说是没有床位啥的。自己也不太清楚，护士准身离开后不久，温祈年迅速把尸体放进裹尸袋然后去地下的冰库。打了个电话给店主，温祈年回忆时手指忍不住抓向一旁的抱枕。一边腾出手给许成回复信息，店主对这些事虽然不是经常做但很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紧张和不知所措等着自己下达命令。店主一边指挥一边在有意无意的宣传自己的佛牌和大师开过光的珠链，无非就是报平安尤其遇到这种事手链能感应到踢人挡灾啥的。
温祈年后来也买了段榆景的手链谁是泰国开光重新加持过的珠子，之前也是替好几任僱主挡灾。有的宝妈去幼儿园接孩子顺便买菜的功夫正在支付宝交易呢，那会人又多一眨眼孩子就不见了。宝妈着急到处去寻找都没有人看见，连忙回到家和老公一说二人分头寻找，下楼梯刚出小区门口不就手链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间裂开里面的珠子滚的到处都是，保洁阿姨忍不住说了两句就在这会功夫，夫妻二人接到了警局的电话。得知孩子被好心人送到警局现在吃了晚饭正在睡觉还有专人看护。这些事还是后来听段榆景说的，温祈年在指挥下顺利包装好。做这一行的强大心理素质加上里面是低温有时候冷一点反而能刺激神经迅速分析问题做出反应，
温祈年包装好后然后在运送的名单划伤一条杠表示已经送去焚烧豪了，不必再来医院。保安大爷告诉温祈年这些无人认领的尸体都是这样解决的，如果有同事不小心做错事只需要再来一张挂失补办的单子就行了，因为不见单子这个经常遇到挂失后再去去找火葬场的人签字就行了，但有时候有人为了省事都是自己代签。焚烧豪里这里的距离虽然不算很远但路上交通灯多，有时候医院忙没空去找人补签都是自己私下解决的。不要被人揪出把柄就好了，
温祈年包装好后段榆景告诉他先找个什么藉口（比如把需要焚烧的再等多机具到时候一起送过去，就不用分次车过去，还能省点油费）到时候我会搞一个玩具厂/肉类加工的名义方便运过来，在这几天你就麻烦点看着那些宝贝。最好去火葬场跑一趟，塞给工作人员一点钱把其他死者的头盖骨和面部/臀部的骨头手下留情，最好能剩下烧不了的骨头通常这些都是死者的执念，如果是高僧就是肉身的舍利子，
当然段榆景和表哥都不奢求这些。听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说来这里工作了几十年每天都是臭气熏天那种传说中高僧焚烧时散发出的淡雅高贵的类似荷花香气只是在之前引领自己上岗的师傅提起过。那种具体说来可能是茉莉百合的香气工作人员几十年的工作期间有时候偶尔想起师傅的话还有前辈离职前的聚餐聊天说起过这些事，但可惜这麽长时间都没有遇见究竟是不是师傅或者有心之人编造的谎言工作人员都没有兴趣知道。
最近几年医院和火葬场之间放宽了很多。温祈年拉着时代的班车成功走上捷径，温祈年拿着单位出示的条子。穿上无菌感染行护人员的服装自己操作，因为接着女死者的遗体有传染病虽然是工作人员但都不想碰这个定时炸弹既然有人愿意接班最好不过。
温祈年把剩下的骨头用密封袋装好，拍了个照片给段榆景，很快那边收到消息。
段榆景：
家里有没有卖雪糕的那种冰柜，实在不行放地下负二层停尸房1晚上或者12小时都行。这是低温保存临时方法，到时候运送到泰国那边长达10个小时的功夫，
包括安保检查最好冰冻时间长一点。然后再拿医疗废品的软包装或者快递的防碰撞气体一划就漏气那种也行，最好是小鼓包的气泡密封袋，外面再包裹参杂些女人隆胸的假体进去或者医疗填充品。这样辆混合，
温祈年全部照做，并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听说泰国那边有不少有钱的富太太专门去那边吃专属于女人的补品，所以有的地下港口选择性失明？过了很久温祈年到了第二天对方还是没有回復，温祈年知道自己做了坏事店主不回復就不回復吧。毕竟这种事说的多错的多，到时候查出通讯记录能翻看啥的不就更麻烦。
事实证明温祈年想的没有错，大概过了几天店主表示有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别问，知道太多又德不配位的人很容易横尸街头或者怎么死都不知道。既然趟了这趟浑水就做好准备有一天或许会被发现越是谨小慎微最好。
表哥没有回话，只是过了些天接着假期的功夫主动给保安大爷送点补血补气的营养品，虽然知道大爷的退休金完全能负担得起但这是自己必须做的没有这个牵线桥，自己都不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后来表哥也会在店主那里买点护身符，转运手链，项鍊。所以这些都或多或少知道些阴牌禁忌和怎么供奉之类。
许成听后都沉默了很久，表哥说了几句安慰的话，阴牌对主人影响最大。一个路过的人害怕的话就带些转运手链或者念几句泰国经文，不会也没有关系就放在身边重复播放就行了。表哥那会半只脚上了船就没有回头路的道理，许成也猜到大半。所以现在表哥有时候聚餐泡妞都戴金錶和穿上万的西装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许成挂断电话后，给黄宇发了个消息有没有泡妹子高级点的场所。大家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难免不去寻乐子，来这里都一段时间许成想去看看，即便不行去看看别人打麻将赌码仔也好。许成在消息中扮作心痒痒的语气，即便睡在街上也没有关系。刚刚自己听小卖部的老闆和供货商/跑腿的聊天听得心痒痒。如果附近有卖木材质量好点就成，很昂贵的就不必了自己什么实力还是知道的，最好送点油漆，电锯能借用最好。
黄宇：
小伙子，你最好想清楚不是所有人都能玩得起。你这种手短脚短去便宜点的就成，南华西街姜先生经常去我只敢看着，上次师傅完成客户任务都不敢进去。别说你了，倒不是我看不起你，但倒我知道有个地方（东皇）虽然不是富家公子玩的，但对你这种人已经足够。如果你不嫌弃去里面帮人洗屁股都能包吃住不至于饿死街头，里面除了有妹子还有打麻将赌码仔的场所，当铺也有。
打扫卫生这种活应该难不倒你，至于你说的木材我到知道个好地方，不过木材的来源你就不要多嘴了。这种事你十辈子都想不明白一个门外汉。
许成：好的，谢谢黄先生。我是个潮汕人我家那边喜欢拜老爷还有月神之类，买个人家不要的木板回去搭一个简易版桌子拜神就行。至于你说的地方，我去试一试反正现在又闲得无聊。
黄宇：你小子，等着。过2个小时我派车去接你，
许成按照陈先生说过的地方进去看看，里面依旧很多鱼龙混杂的人进去住。可能是排水功能不够完善，平成也不算是降雨量很多的地方。虽然有点沿海但不至于这麽潮湿，这里到处都是水藻还有很多骯脏的漂浮物垃圾更是随处可见墙壁上都是吃剩的橡胶糖，进去才过了几分钟就立即吐出来了，胃部就像抽搐一样一阵接一阵的翻涌。
许成跌跌撞撞来到最后面的小平房时都顾不上骯脏的墙壁，上次在小吃摊那边撤了几个一次性手套现在正好用得上。书包里还有妈妈给的菜市场买菜袋子还有不少喝茶剩下的牙籤和停车送的纸巾独立包装的小零食，单独属于广东人的特色。许成慢慢扶墙移动，周围的人有点略带好奇但更多的是无视。最里面的房间现在估计是下午所以水位没有上的这麽严重，可能潮汐的那会才会有水，墙面的潮湿已经告诉许成了。除了这些可以看见的潮气，许成觉得这个房间和回南天那会很像。人走过去都有一股霉味，房间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没有了还有一个很大的箱子。偶尔听见些铁索的声音估计是什么动物吧，许成慢慢的想。估计是环境影响许成觉得自己思考都没那麽灵敏了，
原本以为这个木箱子很重，没想到轻轻碰一碰就看见里面，许成看见后心脏都漏跳几拍，顿觉头皮发麻。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贫血低血糖短暂失明看错，一个中年女人脖子上被捆着条狗链，许成打开手机照明看了下这个绳子很容易就能打开，即便打不开上面连着木箱的那一端都老化或者被潮湿和盐味，侵蚀了很多完全有能力出来。
许成没忍住喊了一句：
握草，我的妈。这里怎么好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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