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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窗外风很大,吹的书店门前迎客的风铃响个不停。

店里却很安静。只有舒缓的轻音乐时不时随着透过窗,爬上店内那排列整齐书架上的阳光而静静跳动。

阳光在空气中跃动,翻滚几遭,最终落在后排,立于架前那道人影之上。

她手里捧着一本书,神色特别认真专注的在看。棕色的瞳仁时不时会随着页面上那排排小字上转动。除此之外,没再发出一点动静。

是二十分钟之后,背包里的手机发出振动,她的视线才被迫停止转动。

眼睛里还有未从书中缓神过来的怔愣。直到包里的手机再次发出振动,她的眼神这才舍得从书面上落到书角。默默记下页数,合上书籍,塞进书架里后。边顺着书架往门口走,边回手往包里掏手机。

柜台里打瞌睡的老板听见动静,熟稔的出声同她打招呼。

沈嘉懿笑着摆了摆手,玩笑道:“钱哥咱们有缘再会。“

钱乐扑哧一声,乐了,这姑娘可是个宝。

嘉懿抬手推开玻璃门往外走。

钱乐手机进消息,他扒拉了两下,侧头往外看了一眼,才抬手在手机屏幕上打字。

沈嘉懿在门口站定,抬头。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遮住了,这会子天色简直阴沉的不像话。

她抬手掏出包里的手机,还是闺蜜姚婧婧,说是她约会散了场,这会正在奶茶店买奶茶呢,问她要喝什么。

沈嘉懿弯弯唇,笑着打下蜜桃四季春。然后打字问她,这会儿在哪,她好过去找她。

没想到,姚婧婧先她一步,率先问完她所在的方位之后,让她站在原地等。

沈嘉懿在心里叹她这火急火燎的性子,可见手里被挂掉的电话,只好笑着应。关上手机百无聊赖,她嘟起嘴巴吹了个口哨,脑袋里想着要不要再重新拐进店里接着看那本未读完的书。

结果在抬头的那一瞬,眼睛就瞟见了马路对面树荫下的那道人影,眼睛“噌”一下就亮了。

彼时正六月,是桐城一年之中最炎热的季节。

午时出门明明艳阳高照,火红的太阳高挂天空 ,热的她,差一点就要折返回家。要不是惦记那本未看完,又怕带回家被姜女士看见了会念叨个不停的书,她压根就不会出门。

谁知道,才不消几小时的功夫,天就变了脸。此刻不仅刮起了大风,乌云且压了顶,天色暗的要命。

忽而,一阵风来。掠动她额前的发,她并没有伸手去抚。视线反倒径直的穿过马路,落在那道人影之上。

街景黯淡。

他随意的站在枝叶繁茂,树冠如盖的榕树下,身形高瘦修长。

他的脖颈微勾着,一只手捏着手机,视线停留在上面看。而另一只手,懒散的垂在身侧,指尖捏着一根燃起的烟。

照理讲,沈嘉懿向来对烟字沾边的人避而远之,但这一次她却罕见的没有移开眼。

手机屏幕上散发的微弱光源曝在他的脸上,距离太远,天色太暗,沈嘉懿只勉强能看见他额前细碎的发丝。而他的脸,沈嘉懿并看不清楚。

只觉得他站的随意,一举一动都透着漫不经心的意味。

沈嘉懿轻轻眨了下眼睫。

但见,银灰的烟气顺着他的指端往上飘。合着头顶沙沙作响,被风吹动的树叶声,姑娘看着看着觉得,这人跟她刚看的武侠小说里头的人物重叠一起。

这股子劲儿,多一分少一分都没这味儿,妙,忒妙。

“沈嘉懿”

就在这时,有人出声叫她的名字,她惯性的侧头朝声源处看去。只见姚婧婧一手在空中挥动,一手拎着奶茶朝她走来。

她偏了偏头,有些遗憾的收回目光,没有再继续看下去,边摆手边抬脚朝姚婧婧小跑过去。

两人在书店前头不远处的榕树下碰面,姚婧婧一边儿把奶茶递给她,一边儿从滚雷的天边收回眼,嘴里不忘吐槽道:

“什么鬼天!”

沈嘉懿接过奶茶,看一眼后,拎在手里,并不着急喝。

姚婧婧扭头见她这反应,一脸了然的解释道:“蜜桃没了,店里没法做。只剩这个绿茶四季春,都是四季春您老将就喝。”

沈嘉懿不甚满意的扁扁嘴,一脸勉强的把吸管插在上面。她皱紧眉头,试探性的吸上一小口,觉得味道能接受,就又吸了一口,咽下去后问姚婧婧:“苏知樾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过来?”

姚婧婧扁扁嘴,翻了个大白眼。

沈嘉懿见她这模样,心下了然,这两人八成是又吵架了。

尽管她早已经习惯,还是极其有预见性的站在一旁,听不太安静的姚婧婧将有点冤的苏知樾骂了个狗血喷头 。

天边,滚滚的乌云。

在姚婧婧气哄哄的吐出那句“我要和苏知樾那个狗男人分手”之后。

“喀嚓”,一道闪电登时劈下。

姚婧婧吓的直往沈嘉懿怀里蹿,还没等她缓过来神儿,就先听见头顶飘过一句和缓到没有丝毫起伏的女声。

“瞧,准是那个渣男渣女又超常发挥的让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

姚婧婧: “……”

她抬头:

“嘉懿啊,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不像是在骂别人,倒像是在拐着弯骂我呢?”

她比嘉懿要矮一点,说完这话,沈嘉懿低下头,无辜的冲她眨了眨眼睛。

姚婧婧也眨眨眼,两人看着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次,照旧是沈嘉懿率先破功的笑出了声。

“好啊你!”

姚婧婧很快反应过来,二话不说上手去挠沈嘉懿的腰窝,沈嘉懿最怕痒,不得不侧身往外躲。

姚婧婧手上却不停,她最了解姑娘。她们打小就认识,这么多年一直一个学校,俩人铁的都不能用闺蜜这么格式化的词汇来形容。姚婧婧男朋友苏知樾曾开玩笑说,她们俩好的跟拉拉似的,通俗语,蕾丝边,同性恋,这点两人都不否认,因为她们真的关系很好,所以她知道她怕痒,也知道挠那块她最受不了:

“沈嘉懿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人,你忘了,这些年,是谁陪你并战作战,共同对抗赵砚羲那个大冰山的。现在拐过头,骂我渣,好啊你。”

沈嘉懿一边儿抬脚往后躲,一边嘴上不肯饶人:

“一码归一码,赵砚羲是赵砚羲。你跟苏知樾是你跟苏知樾。上个星期人苏知樾因为约会只比你晚到一分钟,你跟他冷战一星期。上上个星期,苏知樾又因为拍照把你拍的丑,你直接生气的在大街上暴走。今天……今天呢,你跟苏知樾俩人在店里正吃着饭,有女生过来问苏知樾要联系方式,你站在我面前骂了他整整半个小时之久。”

姚婧婧一把抱住沈嘉懿的腰,仰头,颇有些理直气壮道:

“那,都有女生要他微信了!这……他还不算渣!”

沈嘉懿无奈的眨了眨眼睛,嗯声后,张口道:“渣,渣死了。可,话又说回来了,姚姐姐,您这小性子使得是不是也忒频繁了点。人网上不都讲,恋爱讲究经营,字面意思经营不单指一方吧,没理解错,是要双方使劲的吧,请那问 ,您知道什么是双方吗?”

姚婧婧面上过不去,难得有点脸红。

当初这恋爱能谈起来,完全赖于她的死缠烂打。

想当年,苏知樾元旦晚会一舞《咆哮》,迷倒无数二中少女。这少女也包括跟他同班且同桌的姚婧婧。

姚婧婧他妈是自由策展人,她爸某三甲医院主刀医生,跟嘉懿她妈一个科室的,家境殷实程度不用讲。这姑娘从小活得风一阵雨一阵,脸蛋又漂亮,身边人又都肯捧,那性子养的自然也就傲气些。跟嘉懿这个母胎单身不同,女孩异性缘简直好到爆,从初一开始女孩恋爱就没断过。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还是小蝌蚪,在羊水里自由遨游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你的人生。或贫穷,或富贵,或才华斐然,或平凡一生。

有那么一类人就像是上辈子好事做绝,这辈子上天馈赠,无论是出身,还是蝌蚪变成人后,人生顺到让人眼红。

在二中,这种人,姚婧婧算一个,身为她同桌的苏知樾也算一个。

这注定,两人,至少在高中这三年,牵连颇深。

那扪心自问,生活中,什么人最令人讨厌?什么人又最令人喜欢?答案都是自己,或者说跟自己想象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

有人问,为什么不是百分之百,因为鬼都知道,地府里没有另一个跟她完全相似的阿飘。

话再说回来,其实能找到个相似百分之七十的人都难得。

这百分之七十由什么构成,很简单,无非家世,成长环境,性格,这些不宽泛,摸得着,看的着,能拿出来比较的东西。因为这些大概决定你后天为人处事的方式。

姚婧婧见到苏知樾第一个反应是,这人太拽了。随之而来的第二个是,太他爸的讨人厌了。

巧了苏知樾也有同感。

所以,别看俩人同桌,其实谁都看不顺眼谁,天天见面,要么掐,要么无视对方。

但更有趣的时,这一切的建立起来的前提是:注意。

不注意一个人,别说掐,就是话都懒得说一句。

随着时间流逝,两人这种状态并没有任何改变。

直到两人都分了手,直到他们班主任因为元旦晚会再三要求,一向不参加集体活动的苏知樾反常的上台跳了那首《咆哮》,继而在姚婧婧面前展现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

自那以后,姚婧婧就着了迷一发不可收拾。

变温柔,装柔弱,百依百顺,为了苏知樾几乎用上十八般武艺,就差没自荐枕席了。

那段时间,亲近如嘉懿都差点被她高超演技给骗过去。若不是,俩人恋爱后,姚婧婧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光速恢复原状,她还真就被她给骗过去了。

“我,我....”

姑娘自知没理,她承认为了一雪前耻,恋爱后,在苏知樾面前变得是难搞了些。搁平常,她还是挺大方一姑娘,姑娘看着巴拉一堆,得意洋洋的嘉懿,话音一转:

“母胎单身,没有发言权。”

吵架忌讳陷入自证陷阱,永远不内耗才能百战百胜。这点,吵架没输过的姚婧婧门清。

沈嘉懿“切”一声,想说跟谁没谈过恋爱似的,但这话她一时说不出口,因为诚如姚婧婧所言,她货真价实的母胎单身一枚。

在她认知里,谈恋爱是件距离她非常非常之遥远的事,也是一件非常非常之劳财伤民,费时费力的事儿。

她不理解,不好奇,不向往,也不想谈!

姚婧婧暂时技高一筹,得意的晃了晃脑袋。天空突然“啪嗒啪嗒”落起小雨来。

一下子滴到她眼里,她夸张的叫了一声,捂住眼睛,嘉懿塞她手里一张纸,趴她耳边咬牙切齿:“没听过一句话,人太得意要遭报应的。”

这会轮到姚婧婧哼了。

一道亮光闪过,紧接着“轰隆”一声打了个雷。

姚婧婧擦好眼睛,两人加快步伐往马路对面走。

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不知道是因为桐市人民都看了天气预报的缘故,还是这会儿电闪雷鸣,突然间变少的。

总之,少到除却她跟姚婧婧之外,马路两旁只剩下榕树下那道黑色的身影。

他还没有走?

沈嘉懿好奇地看了几眼,待脚步踏上斑马线,一步,两步……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她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到哪儿了?”

顿声后,大约是那头爽了约,他暗骂了声,随手挂了电话,抬脚朝前走。

那一瞬间,他们擦肩而过。

沈嘉懿不知怎么突然侧过头。

闯入眼帘的先是男生被阴雨模糊掉,不甚清楚的侧脸,再往上则是隐匿在零星发丝下的那双眼 。

他是单眼皮,此刻就那么垂着,看着特别的懒。

“轰隆”

突如其来的雷声打断了沈嘉懿这算不上久的一眼。她咕噜噜的转开眼睛。

等走出一段路,沈嘉懿忽的停住脚步。

她回过头,见那道黑色的身影已经过了马路。狂风掀起他的衣摆,他走在呼啸的风声中。

浓烈又淡然。

“嘉懿,嘉懿”

呼喊几次无果后,姚婧婧在沈嘉懿眼前挥手,

沈嘉懿慌忙转回头。

姚婧婧好奇的问:“看什么呢?”

嘉懿激动的一把抓她手臂:“你看没看见刚那个男生?”

“那个?”

“就刚过去那个,那小烟一抽,小风一吹,再搞把剑,练套拳,都能直接进金庸小说当大侠了。”

又来了,又来了,今年年初,姑娘疯狂迷恋金庸,继而开始做起这荒唐的大侠梦。

姚婧婧就一句:“帅吗?”

嘉懿梗住了:“没看见脸。”

“……”

***

沈嘉懿到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方才她跟姚婧婧一直打不到车,无奈的只能站在关了门的商店屋檐下等雨停。

她们等了好久,雨不仅没有停,滴滴排单爆满,最后也只有一辆出租车悠悠的冒雨在马路上寻客。

老板摇下车窗,问她们去哪。

不凑巧 ,沈嘉懿跟姚婧婧家完全两个方向。一个城南,一个城北。

相较之下 ,沈嘉懿家距离近些。所以,她颇有礼让精神的把车让给了姚婧婧。

临上车,姚婧婧不放心几番的摇下车窗。

“嘉懿,要不你上车,师傅送完我,再送你?”

沈嘉懿摆了摆手:“一来一回要两个多小时,太不上算了,你先走吧,我再等等。”

姚婧婧迟疑:“能行吗?”

嘉懿点头,姚婧婧还是坚持。

无奈,姑娘伸手指指车后示意,意思是后边又来了一辆。

姚婧婧坐在车里,视觉盲区,看不见。这才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臂,扯着大嗓门喊:

“好嘉懿,明天见”。

沈嘉懿也挥手嘴里喊道明天学校见,等出租车开出视野区,视线重新落回到越来越大的雨中,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哪里有出租车,她是怕啰嗦,骗姚婧婧来着。站在原地等得有二十分钟左右,雨丝毫没有小下来的趋势,出租车也不来,滴滴也打不到,并且天色越来越暗。

她干脆一咬牙,把包顶在头上冲进雨中。

雨水拍打在她的脸上,跟抽她嘴巴子似的,生疼,姑娘呲牙咧嘴的,好在在视线模糊之前。突然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寻着那声音,停住了脚步。

转身,头顶的雨突然停了,她抬头,然后就看到了赵砚羲,看到了赵砚羲那张冰山脸。

黑色雨伞半遮住头顶路灯散发出来的柔光,很奇怪,他白的本就异于常人的面孔在这种不算亮的环境竟然近乎玉色。

尤其配上他稍扬眉锋,漆黑的双眸,冲击力太强了。

嘉懿愣了两秒,罕见没说话,先移开视线。往下,果然,男生薄唇轻抿,唇角朝下。

嘉懿知道,他一旦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他心情不算好,也可能是遭透了。

她低头,他身上还穿着二中蓝灰色短袖校服,下边是黑色校裤,白色板鞋边沾上了泥鞋面被雨打湿了,然后她侧头看到了路边等待的出租车。

“你怎么来了?”

没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赵砚羲的脸似乎比刚才更冷了,不,简直可以用冷到爆形容。

他一把扯过她,几乎把她半包进他怀里,整个伞都撑在她头顶上,自个半边膀子都湿了也跟没知觉似的,带着她往路边的出租车里走。

“赵砚羲,我问你话呢!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你还没回答我呢?”

没记错,这个点他不是应该在学校参加数学竞赛集训。最重要的是,她也没告诉他,她今天在这个书店看书。

她据点那么多,要说这里边儿没猫腻她可不信。

雨太大了,他脚步越来越快,她几乎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她闭嘴,他只冷冰冰的丢给她一句:

“先上车。”

沈家小院,此刻,姜哲正一边儿嘴里念叨,一边儿把大浴巾罩在她头上擦。

翻来覆去两句话,说她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人去接,简直死脑筋。

沈嘉懿被姜哲的手劲儿带的脑袋直晃,她正琢磨赵砚羲呢,这厮哄她上了车,又不肯回答她的疑问。

一路冷脸,没给她一个好脸色。

搭话,不理人。

笑,不理人。

装生气,还是不理人。

被她烦得不轻,必要开口,就三个字,两个字,或者一个字往外蹦。

得,有求于人,她忍。

可赵砚羲到底是怎么知道她在南溪路新华书店的?

姜哲气不打一处来,手劲大的晃的她想吐。

她打量着姜哲脸色,按住姜哲的手,几乎夺过浴巾:“妈,不劳烦您老纤纤玉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姜哲剜了她一眼,一想到刚刚砚羲浑身湿透跟她出现在院儿门口,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想给手下这小人一巴掌,手伸半道,想到是自个亲生,又生生忍住了:

“什么课不能在家里补,非要去图书馆。你看看,这淋得,砚羲也跟着你遭罪,那孩子从小身体就弱,你不是不知道。”

嘉懿暗自撇撇嘴,又是赵砚羲,她就知道姜哲这么生气是心疼赵砚羲来着。还打小身体弱,他那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早八百年就治好了。但她没还嘴,她自知理亏,她今天为了去新华书店看书,拉上赵砚羲谎称为了期末考,补课来着,姜哲这才松了口。

其实早上出门,拐出西江胡同口,在公交站前他们俩人就分道扬镳,一个书店,一个学校补课。

“头发擦干了,记得把感冒冲剂喝了。明天去学校,记得把感冒药给砚羲带点,要不是为了给你补课,也不能打不着车,平白找雨淋,这要感冒了,罪过可大了。”

嘉懿暗“切”了一声,不就是感冒吗。

一天天的赵砚羲,赵砚羲,赵砚羲。

她有时候真怀疑,她跟赵砚羲是投错胎了。照她讲,当初,赵砚羲就应该直接托生进姜哲肚子里。

那她现在,就不用受这份唠叨了。

姑娘有一搭没一搭擦头,擦着擦着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儿。可真见鬼,太巧了。关键巧一次就算了,几乎每次下雨,她忘带伞,都能碰到赵砚羲。

姑娘想了一会儿得出结论:赵砚羲属摄像头的!

姜哲唠叨声音如念经,嘉懿不耐烦得连道两声知道了,姜哲抬手忘她头上拍了一下,说她不知好歹。

嘉懿没再张口,她知道,这会儿张口,姜哲只会没完没了。

好在女孩早习惯了,也养出了一套闭耳神游的功夫。

在姜哲絮叨的话里,她神游得想:赵砚羲今天是救了她,可她也因为他平白无故挨了一顿呲。

算是扯平了。

姑娘这么想着,心安理得的用浴巾擦着头发。

没过一会儿,玄关处发出动静,扭头看,是沈瑾瑜,满脸满身的雨,看样子也被淋惨了。

姜哲絮叨终于停了,“哎呦”一声,叫道:“祖宗哎”。

语罢,赶紧折身去浴室里拿毛巾。

沈嘉懿淡定的转过头。

她比沈瑾瑜大四岁,俩人一个高中,一个刚上初中 。

平常两人绝对水火不容。沈瑾瑜爱犯贱,沈嘉懿也绝不姑息。

“呦,沈嘉懿,淋雨了,可别感冒了。要真感冒明儿上不了学,只能缩在家里睡大觉。期末考试,人家考一百,你考个大鸭蛋,回家看妈揍不死你。”

沈嘉懿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回怼:“不犯贱会死。”

沈瑾瑜“呵”一声。换完拖鞋,突然闪过来,一把将她头顶上的浴巾给拽走了,挑衅的捂在自个头上擦。

沈嘉懿捂着湿漉漉的头,无语的瞪他一眼:

“幼稚!”

然后立刻冲浴室方位大喊一声:“妈,沈瑾瑜又去网……”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全都被沈瑾瑜截进手心里。

迟一秒,姜哲从带着吹风机轰鸣声的浴室里探头出来,张口问:“嘉懿,怎么了?”

沈嘉懿被捂住了嘴,沈瑾瑜眼神威胁她一番后,这才不放心的松开手。

沈嘉懿立刻出声喊: “沈瑾瑜今天又去……”

嘴巴再次被捂上。她张牙舞爪的在沙发上乱弹,顺手抄起抱枕就往沈瑾瑜头上砸。

姜哲看着这对小冤家,习以为常的叹口气,摇头关了手里的吹风机 ,顺手将吹干了的浴巾搭在沙发上,又折回厨房做晚饭。

沈瑾瑜眼神从厨房闪回,抓住她的手,威胁道:“你敢告我黑状,我就把你偷偷写作投杂志,一下午在书店看小说这些事儿全都告诉咱妈。”

听到这话,沈嘉懿瞬间蔫儿了,顺手将抱枕甩到一旁,郁闷地靠回到沙发上。

姜哲可以说是,非常非常反对她接触文学相关的东西,并且明令禁止她写东西。

不止一次,两人因为这事闹得不愉快,甚至到争吵的程度。

这两年,因为嘉懿的迂回的战术,关系才开始有所好转 。

这个迂回战术多亏住她对门,年年三好学生,表面人畜无害,背地不知道坏的什么程度,堪称“姜哲亲儿子”的赵砚羲,才得以实施。

这也是嘉懿为什么,讨厌他,且肯偶尔忍让他的理由。

没得意两步,脑袋被人从身后狠敲了两下。

他还没来的及回头,沈嘉懿已经抢先一步跑到他面前 ,挑衅的挑眉头,“略略略”扮鬼脸后,“啪”一声关上房门。

气的他当即冲过去却为时已晚,差点被门挤到手。

只能无能怒吼:“沈嘉懿!”

**

小雨沥沥,嘉懿单手撑桌,脑袋放在上面,静静的瞧着窗外。

有雨珠落在玻璃上,圆圆的小小的一颗,就那么顺着窗子,蜿蜒而下,留下一道斑驳又似裂痕的曲线。

那一刻,嘉懿脑袋空空的。有姜哲阻挡她看书的烦恼,有讨厌又不讨厌的赵砚羲,亦或是别的,好在很快便烟消云散。

静谧的夜,喧嚣的雨,不知何时,嘉懿已经俯在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姑娘的容颜很淡,带着江南女子般的恬静与温暖。头顶上的暖光倾斜落下来,就连姑娘脸边小小的绒毛也清晰可见。

姑娘入了梦,睡的很甜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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