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贝尔摩德，你想让我看的就是这个？”
松本月光冷漠地看着场馆里厮杀的底层成员。
“亲爱的不要这么冷漠。”贝尔摩德拉住准备离开的松本：“一会儿才有好戏看。”
“我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松本月光脸色不好看：“有这时间不如去实验室多做一个实验。”
她一眼就在如同原始人类相互残杀的人群里看见熟人。
波尔斯酒，导致她没有救下苏格兰的罪魁祸首。
松本握紧拳头，表面的血管因太用力有些凸出。为了组织任务，波尔斯可以随意射杀无辜群众，手段狠辣，这样的人死了也无所谓。
于是她就站在显示器前，安静地欣赏着里面人间地狱般的场景。
她要亲自看着波尔斯死。
“上面的意思是活到最后的人可以得到升级的机会。”贝尔摩德指着显示器里正在和人打作一团的波尔斯：“他不错。”
“手段不拖泥带水并且足够狠，而且他急需往上爬的机会。”
果然如此。松本心里冷哼。
无论当年自己是否求贝尔摩德救下奄奄一息的波尔斯，他最后都会活下来。
组织纵容波尔斯跟着她不过是为了间接性靠这个忠实的狗来监视她。
一切如上一轮一样，波尔斯赢了，只不过代价惨重，进气多呼气少。
“不去看看？”
“去，为什么不去？”
门开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铺面而来，令人作呕。肢体与满地的血水让松本不得不小心前行。
波尔斯伤的很重。
他勉强睁开血肿的眼睛，拼命追寻着门口透出的光亮。
然后他看见一个人挡住了光亮。
她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清晨湛蓝的天空，像星空中闪烁的珠宝，过目不忘。
只不过此刻却是冷冰冰地望着他，这种眼神波尔斯见多了，是掌握生杀大权上位者的审视。
他缓慢地伸出手，试图够向唯一的希望。
松本月光看着面前的男人伸出已经有好几节手指关节脱臼的手，似乎是想抓住她的鞋子。
松本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他够不到的地方。
波尔斯眼里光芒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绝望不甘。
她就是要亲眼看看他死去。
松本摸到口袋内侧的枪，紧紧地摁住，手指因此而泛白。
她很想一枪射入波尔斯的心脏，让他体会一下子弹摩擦穿过心脏血肉的痛苦。
疼，太疼了。
松本闭眼深呼气，缓缓平复不由自主颤抖的身体。
“Rose，怎么了？”
贝尔摩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下把松本拉回现实。
波尔斯该死，但现在组织不会让他死。
与其之后结仇，不如此刻先卖个人情。之后的账再一笔一笔算。
松本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扔在地上男人面前，蹲下仔细盯着对方开始涣散的眼睛。
“你这种人现在若是轻易地死了，连蝼蚁都不如。所以”
“我不想再在底层看见你。”
撂下一句话，松本挥挥手吩咐人把波尔斯抬去医院。
“别让他死了。”
“是。”
随后再也没回头看一眼，大步离开。
波尔斯，希望你能活到我亲手杀死你的那一天。
……………………………………………………
“大哥，你教我射击不行吗？你射击水平那么高。”两个月后的一天，琴酒在吃晚饭时提出让松本跟着其他人一起训练射击。
“不是你教我不去。”松本开始耍无赖，对于琴酒她已经摸清楚底线，只要你不越过那条线，琴酒对于手底下的人容忍度还是很高的。
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位好上司，不会因手下任务失败而怎么怎么样，顶多挨一顿骂，然后他就帮你擦屁股解决问题。
劳模石锤。
又来又来，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再和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学狙击了。
回想起训练的那段时光，她总觉得要不是看在琴酒的面子上，赤井可能就要开口骂了。毕竟在训练了几个月后，她毫无长进，依旧非常成功地把子弹打到别的靶子上。
嗯，松本承认自己枪法确实烂，大多数原因还是她不想好好学，纯属浑水摸鱼。所以之后赤井秀一就去教波尔斯了，自己就被扔给脾气超级好的苏格兰。
但....松本听见每次训练完后苏格兰的叹息声，看见他嘴角的抽搐。
其实吧，苏格兰估计在心里也吐槽过了，只是没说出来。
再来一次，目前她还是不想和这两个人扯上一点点关系。
“不行。”琴酒直接忽视松本的抗议：“不去的话，你就..”
“你杀了我吧，来！”松本心一狠把脖子递到琴酒手边。
这叫什么，这叫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琴酒像看智障一样看着松本，从兜里掏出一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
“练不练随你，这是负责你的人的联系方式。”琴酒起身，拿起挂着的长外套：“狙击练习是小，好好研发药物才是主要任务。”
“嗯嗯嗯。”松本疯狂点头，那就是不去了。
“放心吧大哥，我有空就去。”
最近没空。
终于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了，松本喜滋滋地送琴酒和伏特加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松本月光笑容逐渐消失，摩挲着纸条上的联系方式，然后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是苏格兰的手机号。
又过了一周，松本难得迎来一个周末休息。酒厂的员工制度真是堪称变态，一年恨不得一天假都不放。
伸个懒腰，松本前往厨房觅食。
已经快下午两点了，松本才吃上一天的第一顿饭。
“砰砰砰。”轻微克制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难道是琴酒回来了？可他不是出任务了吗？
松本疑惑打开门，然后又关上门。
“等等！”苏格兰眼疾手快卡住即将关上的门。
“Four Roses，我是来教你狙击的苏格兰威士忌。”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松本死死抵住门不让他进来。
“我不学，你赶紧离开，别逼我动手。”松本放出一个一点也不像狠话的狠话。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松本月光又听见了一个令人作呕的声音。
“苏格兰，你在琴酒安全屋外干什么？”
来找琴酒的百利甜酒有些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我来教四玫瑰酒狙击。”
苏格兰言简意赅表达清楚自己出现的原因。
“怎么，那个带刺的玫瑰不让你进门？”百利甜酒似乎是在看好戏，语调带了些揶揄。
怎么哪里都有她？
松本月光打开门，倚着门冷冰冰看着两人：“我想怎么样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吧。”
“这里不欢迎你们。”松本直截了当准备关门。
“Gin让我来拿东西。”百利甜酒轻轻握住门把手，眼神充满挑衅。
推了半天没推动，松本惊讶于面前这个女人的力量。果然刚刚苏格兰没有用力气，松本心里有些颓废，自己还是太弱了。
“进来吧。”松本走向窗边，倚着窗看着百利甜酒从琴酒房间里拿了一个U盘。
苏格兰向松本点头示意自己进来了，将背着的吉他包放在地上。
“可以走了吧。”松本不耐烦道。
“小姑娘不要急，琴酒让你学狙击的事情我也知道，苏格兰是组织里数一数二的狙击手，教你不会委屈你。”百利甜酒竟然不慌不忙坐下，还顺便给自己倒了杯水。
“和你一起训练的温德尔已经获得组织认可，你就不再证明自己一次？”
是的，自己是随意，最重要的还是训练后来的波尔斯酒。
可这回波尔斯已经不跟着自己了，那他训不训练关她什么事？
松本没有答话，只是拉开门，意思很明确，送客。
“你会弹贝斯吗？”苏格兰突然插话，他指向放在窗边的钢琴：“听说你钢琴弹得好。”
呵呵，苏格兰你怕不是来之前就把四玫瑰酒这个身份查遍了吧。
见松本没搭话，苏格兰也不恼，只是从包里拿出来一把贝斯。
拿出贝斯的包还是稳稳当当立在那里，松本知道里面还有一把狙击枪。
“多才多艺的四玫瑰酒，竟然不想学狙击。”百利甜酒在旁边阴阳怪气：“苏格兰贝斯弹得极好，若是你学狙击的话，说不定他一高兴还能教你弹两把。”
说实话，有一瞬间松本是想把这个聒噪的人直接扔出去。松本勉强安定心神，背对百利甜酒站在窗户旁。
自己还太弱，没其他人在的情况下最好不要直接刚。
“苏格兰你打算弹什么曲子？就你平常弹的那一首？”百利甜酒让出座位给苏格兰。
“这次换一首。”苏格兰温和的声线伴随着调音，回响在狭小的屋子里。
看着远处车来车往的繁华的都市，松本一瞬间感到落寞。
身边不止一人，却好像没有一人。她就像孤雏，寂寞等待着胜利黎明的到来。
苏格兰轻轻拨动琴弦，指尖的触碰如同风姿绰约的舞蹈，轻盈而有力地落在琴弦上。
音符在狭小的空间内悠扬回荡，仿佛是月光倾泻而下。
松本月光心猛一颤，指甲死死扣住窗台。
旋律如流水般清澈，带着深沉的情感，忧郁而深邃，带着由弱渐强的爱意。
松本望向窗外的眼睛深邃而沉静，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悲伤和疲惫，但她的面容却平静得令人惊讶。
没有流泪，没有失态，只是一种沉重的安静，如同心坎深处积攒的漩涡，被她无声地掩埋了起来。
一曲完毕，屋子里响起百利甜酒的鼓掌声。
“倒是头一回听你弹这首曲子，有些耳熟...”百利甜酒思索起来。
苏格兰站起，将贝斯收到包里，语气像是漫不经心：“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我把它改成了适合贝斯弹奏的。”
“不过比较起钢琴来说，贝斯的弹奏还是有些怪异。”
苏格兰看向窗边一动不动的松本，道：“Four Roses，你若是来学狙击，我可以教你贝斯。”
像是利用糖果诱惑小朋友一样，苏格兰的声音充满蛊惑。
“那倒不必。”松本人的表情冷漠，眼神冷冽，仿佛没有任何感情的润饰：“不像有些人，我对组织里的贝斯手不感兴趣。”
“门在那里，不送。”
说完松本转身进了厨房。
听着门关上，松本月光强制性洗了几把脸，任由泪水混杂着水滴滴落。
重来一次，果然还是躲不过吗？
难道还要再接近苏格兰才能获得接下来的情报吗？
事情已经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她从来不知道苏格兰竟然会弹奏...
是巧合吧，一定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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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重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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