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湛忙将邹允关寻入主萩境自立为王的经过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唯有赫九生拍手叫绝,喜的挠头赞道:“好,好,姑娘果然好筹谋。如此一来,再无可忧。”
段满花善之忧心道:“可是,此乃诛九族之重罪,”
赫九生哼道:“邹关两家早被杀的寸草不留,哪里还有九族可诛?”忽儿想到秦佑臻答应替邹允报仇后所提条件之深意,不禁肃然起敬。
常湛道:“各位放心,此事后果皆由弥蓝山承担,绝不牵连无辜。”
冯二中急道:“常师弟说什么话?弥蓝峨眉本是一家,别人怕,咱们可不会怕。”
众人还欲再说,秦佑臻摆手道:“不必纠结。朝廷真要对付咱们,也不必拿邹关做由头。”
想到此次因芳林镇与陕南百花堂之争,朝廷趁机剿杀江湖群雄,无数豪杰枉死,心中莫不悲凉。
花善之恨道:“云境易主,各路势力为争权地闻风乱斗,却害苦了黎明百姓。”
大家听闻又是一阵沉默。
半晌,秦佑臻道:“你们都去过云王府了?”
赫九生点头道:“是。眼下云府方圆百里都是阚王人马,若朝廷再不插手,只怕云王支撑不了多久。”
秦佑臻慢慢点头,想了片刻,起身道:“眼下云境大乱,不宜久留。我只待见过邹关,便也要回去。你们来的正好,”说着向段满穆水生道:“劳烦两位同冯师侄一道前往接应言崇周义,押送琉璃塔乌味子返回中原,交由丐帮帮主慎游春处置。”说着掏出慎游春所赠玉牌,递给花善之。
冯二中红脸道:“我,我要跟着小师叔。掌门交代,要咱们保小师叔周全,况夫人临行再三叮嘱,”
穆水生忙拉冯二中,插话道:“周大哥言四哥受伤不轻,有师姐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冯二中急道:“有花师兄在,万无一失。”
常湛忽然道:“掌门师姑,不妨待到萩境事了,大家一同上路?”
不等秦佑臻答话,众人喜道:“那太好了。”说着看向秦佑臻。
秦佑臻点头道:“也是。回程遥遥,不容有失,到底是官人想的周到。”
冯二中急道:“那周兄弟他们?”
秦佑臻道:“放心吧,他们藏身地洞,安全的很。”
冯二中不解道:“地洞?”
秦佑臻道:“是啊,言崇自己挖的。”说罢起身望向孤岛道:“提起地洞,倒有件心事未了。”
众人随秦常登上孤岛,找到当日碎石掩盖的青石板,赫九生查看道:“这又是什么鬼道道?”
秦佑臻望向水面,皱眉道:“难道这里通往云王府?又或者,”
常湛恍然道:“流湖宫密道。”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冯二中道:“管他什么,下去一探便知。”
秦佑臻笑道:“里头藏着蛇蝎野兽,你可小心点。”
冯二中脸色微变,踢青石板道:“小师叔休要吓人,我可不怕。”饶是这么说,却又不敢轻易挪动。
赫九生笑道:“师妹,我陪你下去。”说着双手一推,将石板掀开,探头看了看,随即跃下。
见常段花鱼贯入内,冯二中探头探脑,高声问道:“怎样?”
秦佑臻笑道:“想下便下,犹豫什么,里头的蛇蝎只喜欢男人。”
穆水生听闻当真,俯身洞口忧心道:“满哥,你们可要小心啊。”
冯二中笑道:“穆师妹,小师叔逗咱们呢。”
秦佑臻似笑非笑道:“逗你?等见过言崇,就知道我的话真啦。”
穆水生惊讶道:“难道周大哥言四哥是被蛇蝎咬伤的?”
秦佑臻刚要说话,听见赫九生大声喜道:“姑娘快来啊,找到宝贝啦。”
冯二中一听来了精神,二话不说纵身跃下。
不多时,兴高采烈的钻出来,喜笑颜开道:“小师叔,真的是宝贝。”
少时,众人出来,有的拿着金元宝,有的拿着各色宝石钗环。
赫九生抓的最多,从中拣出颗龙眼大的夜明珠,向冯二中笑道:“我正愁要送什么给师妹做嫁妆,这下可有了。”
秦佑臻向常湛道:“只有这些?”
赫九生不解其意,笑道:“多着呢,只是多半沉在泥沙水底,实在不好捞。”
秦佑臻白了他一眼,皱眉道:“谁问你这个。”
常湛一笑,向妻子道:“地洞虽深,不知为何积满淤泥,还不断有水渗出。只怕要不了多久,整个地道都要被堵满。”
见妻子下洞,常湛复又跟着进去。两人只走了十来丈远,便被慢慢涌来的淤泥阻住,常湛惊讶道:“方才还能走的更深些。”
秦佑臻虽心内疑惑,可眼见脚下泥沙越积越多,只得返回。
常湛翻看手中金元宝,见底下四字印章,纳闷道:“此乃御制金锞,怎会出现在这里?”
冯二中道:“或是官家赏给云王的也未可知。”
段满看过,摇头道:“皇家祭天之物,断无流出宫廷之理。”
众人望向秦佑臻,正欲说话,忽听穆水生惊道:“啊,是鳄鱼。”说着躲向段满身后。
见花善之几个拔剑在手,常湛忙道:“不打紧,放它们过去。”
看着鳄群大摇大摆退隐入林,穆水生惊魂未定,紧紧拉住段满道:“满哥,它们真的会吃人?”
段满轻声安抚道:“不怕,不怕。”
秦佑臻叹了一声,皱眉道:“下山去吧。”说罢转身便走。
赫九生道:“姑娘,不再淘换些宝贝出来么?机会难得啊。”
秦佑臻抬手笑道:“随便你咯。”
众人行至天黑,在一处农舍借宿。晚饭后,大家围坐闲话。
赫九生自包袱中翻出支翡翠玉镯,左看右看,递给秦佑臻道:“姑娘戴这个最合适。”
秦佑臻笑道:“我看那只宝石攒珠簪更好。”
赫九生摇头道:“簪子是不错,只姑娘年纪尚小,戴着不合。”
秦佑臻白了一眼道:“我留着以后戴。”
赫九生挠头笑道:“我本打算送给夫人,既姑娘喜欢,拿去好了。”
秦佑臻摆手道:“不必勉强,我可不敢夺爱。”
赫九生笑道:“姑娘喜欢的,夫人自愿割舍。”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起来。
见花善之段满将各自捡来的珠宝推给自己,秦佑臻笑道:“这可不敢当。”
常湛笑道:“小师姑想多了。”又将自己的一包递上道:“入主萩境,百废待兴,用钱的地方自然不少,花师兄穆大哥商量说,要把这些送给邹允关寻做庆贺之礼。”
秦佑臻拍手赞道:“再好不过。”
赫九生愁道:“早知如此,就该多捡些金银元宝,谁要这些首饰做什么。”
秦佑臻道:“你家大大小小的师妹那么多,这点子哪里够得?”
大家听了又都笑起来。
众人闲谈至深夜,各自歇下不提。次日清晨,简单吃过早饭,一路快马加鞭赶往萩境。走了三天,来到玉湖。听闻邹允等已入主王府,个个喜出望外,直奔而去。
不一日来到萩王府,守卫早早敞门迎候。
众人翻身下马正欲入内,忽见副将边达匆匆赶来,顾不上见礼,躬身急道:“大公子来的正好,快快里面请。”
见众人跟上来,不觉伸手阻住道:“大公子,事关贵派清誉,王爷嘱咐,只可请公子一人相见。余下贵客,还请暂往花厅歇息。不敬之处,万望恕罪。”
冯二中冲口奇道:“什么事?”
见边达面现难色,花善之拱手道:“客随主便。既如此,就请秦掌门常师弟前往。”
边达作揖不迭,支吾道:“这个,只怕常大侠也有所不便。”
秦佑臻听说,撇下面面相觑的众人独自向里。
一路行来,惊见各处堂皇秀丽比之云王府更胜一筹,不禁暗叹道:“难怪云王一直耿耿于怀。”
正自观望,忽见焦朝衣迎上道:“大公子,你可算来了。”又向边达道:“不许放人进来。”
因见焦朝衣神色忸怩,秦佑臻不再多问,三步两步奔向正堂。一进大门,只见一男子手足被傅弓身向内躺在地上,旁边一女子持剑而立,正与邹允关寻对峙。
听见脚步声,女子并不回头,冷冷道:“臻姐姐贵人迟步,叫人好等。”
秦佑臻听声皱眉道:“你好,岳姑娘。”
说话女子并非别个,正是岳百农之女岳之蕙。再看地上男子,却是岳之平。
岳之蕙挥剑一指,哼道:“秦佑臻,叫他们立刻放了之平,”
关寻暴怒截话道:“休想!寿仙关一战饶你兄妹狗命已是仁至义尽,想不到你们竟不知悔改一再登门挑衅,杀我将官毒我坐骑,险些害死邹允。如此毒心恶行,岂能再容?”
岳之蕙置若罔闻,只看向秦佑臻,幽幽续道:“还有,”说着双眉一挑,似笑非笑道:“我要做言崇明媒正娶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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