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赶在申时前与周衿解难汇合,启程前往望河。
“公子。”温语备上茶水。
解难顺手递茶。
周衿脚搭在罗汉床上,霸占了整个位置,他抬手惬意的点了点,身下坐软垫的解难。
“我呢,给我一杯。”
解难回头抬眸,冷脸安静的盯着他,良久:“手欠了?”
“有吗?”周衿挑眉反问,不假思索地撩起解难散落青衫的发丝。
孟晚坐岸看戏,他头一回见周衿不买解难的账。
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周衿抓住了解难小尾巴。
不然,他哪敢如此嚣张。
祁醒暗中观察对面俩人的互动,若有所思。
哥,好像也喜欢弄他的头发。
祁醒悄悄往后靠,视线落在孟晚马尾上。他试探性伸手抓住,孟晚水墨蓝的发带。
慢慢的卷了起来。
松开,又卷。
周衿见了,多嘴:“曦晨,你是属猫的吗,一直弄阿晚发带。”
孟晚才发觉,转头冲祁醒微微一笑,在他后脑勺揉捏。
“乖。”
周衿手痒在老虎头上撸一把,过过手瘾:“年鑫不在,没有特制小肉干,瞧我家小黄委屈的。”
小黄一愣,听见主人喊它名字,歪头看去,眼睛眨啊眨。
周衿一巴掌,把老虎头撇过去:“你个老虎卖什么萌。”
“嗷~”小黄只能委屈巴巴地叫唤。
“多手。”解难看不过他欺负小黄,拍开他的手。
孟晚了然,轻声一笑:“我和曦晨见到过年鑫了,你们放心,那家伙现在估计乐呵着呢。”
周衿捏捏下巴,调侃:“哦,他是瞒着我们去干什么快乐的事吗!”
解难听到他这语气不爽,话都懒得说,胳膊肘用力顶向周衿大腿。
孟晚拿出地图,找出他们现在的位置,发问:“按照现在的脚程估计两天就到望河了,你们都有什么计划吗。”
“我这不孝子去看望他父母。”周衿身体压在解难身上。
解难往下躲过他的泰山压顶。举手按住他的脑袋往上推,随后头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大腿上。
周衿被他得意的神态吸引:“不跟你计较。”
“你们呢。”
“我当然陪我哥一起。”祁醒抱住孟晚肩膀,贴上去。
“我们去云门找我阿姐。”孟晚目光停留在解难身上:“你们两个可以吗。”
“要不让温语陪你们一起去,她心比较细。”
解难父母镇守望河,他记忆中一直缺少父母的陪伴。据他所说,他们平日里是以书信画像往来联系。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了。
周衿自信叫唤:“怎么不可以,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伯父伯母见了定是很喜欢的。”
解难接下孟晚的话,望向温语:“拜托了。”
“放心交给我!”温语拍拍胸脯。
......
望河。
位于珀月最北,地处严寒、大风凛冽刺骨。长年动乱的情况下,使环境恶劣、植被稀少的边塞地区雪上加霜。幸有天铭将军磐固边疆,阻拦濛冬铁骑踏入珀月疆土。
一行人顺利进入城门。
孟晚几人一路走来,逛着各种各样的小摊子,发现望河虽不如上元繁华,却民风淳朴,热闹非凡。
“我们就在此处分别吧,若有需要记得来云门寻我。”孟晚二人送解难三人到将军府附近。
解难挽留:“来都来了,进去坐坐。”
孟晚摇头:“下次吧,我传过信给我阿姐,她该等急了。”
“小阿晚!”
孟晚刚迈出脚步,听见有人唤他,转身看去,正是云依。
云依身着一袭利落的殷紫藕荷,束起高高的马尾,露出俊美的眉宇,整个人英姿飒爽。
与孟晚四年前的印象融为一体。
“阿姐,你怎么在这。”
“这位是?”孟晚端详着云依身旁与她互揽的女子有股淡淡宜神的草木香。
她身穿温暖的麦秆黄,以金黄和深紫点缀,温和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感觉周围都往上升了几度。
若是不看性别,只看外貌气质,二人还真是般配。
“云依姐,这是哪家的小女子啊,长得真动人。”周衿看到美人,忍不住夸赞。
云依闻言,不由低头闷笑:“小女子?”
“没大没小的,喊伯母。”
“啊?”
“伯母。”
孟晚、祁醒、周衿三人喊完人,纷纷打量起那女子。
那女子嘴角洋溢着暖暖的笑意,从容接受几人目光,视线唯落在解难身上。
解难对上女子的双目,抿抿唇瓣,微微开口喊道。
“母亲。”
“母亲!”
几双眼睛难以置信的在解难与那名女子之间来回徘徊。
“天铭将军,天兴酣!”周衿张了张口,眼眸中闪烁过一抹惊异。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以为将军应该都如年庚将军一般高大威武。”祁醒去年鑫家玩耍时,偶然见过年庚一面,他身材高大威猛,还有点黑。
看得出来年垚随他爹像煤球儿,年鑫随她娘白白嫩嫩。
天铭只是朝他们微微一笑,不出声。
“明渊。”天铭轻声唤道,千言万语终换来一句问候:“这一路...可还顺利。”
“挺好的。”解难嘴角扯出一道笑意,回应。
天铭攥了攥手,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有口难言。
她顿了许久,才开口:“平安就好。”
云依囔囔道:“都杵这儿,多不好,我们进去坐着聊呗。”
“对。”天铭努力让自己恢复状态:“你爹爹他知道你今日到,一大早就出门,说要准备你喜欢的烤肉,烤全羊。”
“我们进去吧。”天铭侧身说道。
孟晚听了天铭的话,不由得多想:他们只在上元传过信件,她们是怎么知道他们今日到达。
总不能是算好的吧。
云依走了几步,回头见孟晚祁醒还慢悠悠地走在后面:“你们俩怎么这么慢,赶紧跟上,”
“来啦。”孟晚回过神应到,扭头喊上一旁的祁醒:“快跟上。”
二人一前一后地追上大部队。
云依望着两人的背影:“这俩小孩,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
将军府平日里人并不多,加上夫妻俩和府中劳役也就七人。
“......将军?”
“袁副将怎么来了。”天铭看到袁裂一身军装就来找她,不知道,今天她儿子回来了吗,一点形象管理都没有。
“我是来给您送公文的。”袁裂瞧见天铭的装扮,吸了一口气,他还能活过今晚吗。
天铭瞥了眼桌上那堆小山公文:“你是不知道我今天休沐吗。”
“我知道啊,所以我特意给您送来府上。”袁裂嘴角挂着一抹笑,缓缓说来:“将军,快月底了,这些东西真不能拖了。”
袁裂一小步一小步挪到天铭身边,小声说道:“您之前以练兵为借口,拖得够久的了。”
“行了,行了。”天铭摆摆手,催促道:“你先回去,我今晚看完,明天一早交给你。”
“好嘞。”袁裂看了眼,孟晚等人,向云依点点头后,拔腿就跑。
云依无奈的回应他,在场的人都有内力,这点声音怎么可能听不到。
周衿瞧见终于悟透了什么,贴在解难耳边说悄悄话:“原来伯母也有拖延症,看来你随你娘。”
解难眉目肃然无言,偏头凝视着周衿,抬起胳膊肘将他推到一边隔离。
“你呕我干嘛。”周衿不以为然,又无赖的黏上去。
天铭听得清清楚楚,面色一怔,紧张的望向解难。
解难天铭母子连心,对上彼此的目光,解难看出她的尴尬,转脸怒视扫了周衿一眼,帮她找回场子。
“她是我娘,能不像吗,你不也像你阿姐一样,牛脾气。”
周衿哪能听这,挺直腰杆,大声嚷嚷道:“过分啦!”
“你说周心就可以了。”周衿小声责怪:“...干嘛,还提我。”
天铭闻言,顿时眼眶湿热,她垂眸闭眼,重新笑了起来。
“好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今晚一定要好好玩。”
“你们这一路风尘朴朴也是不容易,琴欢,带少爷和几位好友好好洗漱一番。”
丫鬟琴欢:“是。”
云依目送他们离开大堂,仿佛看到了他们四年前的影子。
“都长高了,当时最矮的曦晨,现在都高我半个头了。”
“是啊。”天铭现还记得十几年前,她在望河生下孩子的情景:“转眼多年,明渊都快有我高了。
天铭感慨着,看了看桌面上的公文和一边的管家,含笑道:“从现在袁裂和狗不得入将军府。”
管家:“是。”
丫鬟琴欢领着几人来到一个小院,小院里种了许多花花草草,一棵李树正盛怒开放。
“几位公子姑娘,是少爷朋友,将军便将公子们安排在了公子的院落,好有个照应。”
“热水已备好在屋内,若有什么需要,可随时唤我。”
温语:“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
丫鬟琴欢:“是。”
孟晚:“可以啊,义山好友,这么快就帮解难和天铭将军化解尴尬了。”
“那是,本侯爷出马,不还得马到成功。”周衿得意洋洋的甩了甩身后一小缕发尾。
解难眼角弯弯,抵着唇笑道:“谢啦。”
说完,解难把行李放好,刚放下,里面的画卷落了下来。
祁醒捡起画卷还给他,下意识发问:“这是什么。”
“对啊,这是什么,我看你进了城门就一直戴在身上了。”周衿好奇问道。
解难:“没什么,就是我父母的画卷。”
“能看看吗!”周衿新奇问,本来他一点也不感兴趣,可天铭将军今天的表现太有意思了。
“可以啊,反正也没什么。”解难打开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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