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他这么说,宁舟言怎么可能不害怕。
即使以前也遇到过这种变态,但是很快被亲朋好友解救,现在这个世界他没有朋友,小弟们又不在身边。
没有人知道自己被拖进小树林里,他要如何自救?
宁舟言正在想办法的时候,身后那人捂住他嘴巴的手突然松开,转为抓住他的下巴,力气很大,让宁舟言无法转头。
“好了,我放开你,你别叫……你叫了我就吻你的嘴。”
这一句话打消了宁舟言喊救命的想法。
“……你到底想做什么?”宁舟言深呼一口气,问道。
“我什么也不做,就是抱抱你。你太傲了,谁都不给碰,真是可爱。”后面的人说着说着好像陷入回忆,紧挨着宁舟言脊背的胸腔抖动起来,像在笑……但又不像。
更像激动的在颤抖。
“很好,但又不好……我满眼都是你,然而你却看不到别人。”
“太可恨。恨得我碾转反侧,睡不着。只想把你抓起来,关着,一辈子只能看着我……到时候我会是个好丈夫,我哪也不去就伺候你。”他越说话语里越是兴奋,好似嘴里的话都变成了真,让宁舟言听的毛骨悚然。
“……神经病!”宁舟言见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在自己面前如此肮脏的意/淫他,气得苍白的脸颊上都有一丝红晕。
“我是。”然而,这人并没有因此恼怒,他笑着应了,随后,宁舟言感受到自己的脖子后面落下了几个吻,连绵不断,“我早就疯了,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疯了。”
“滚开!滚啊。”宁舟言泪花从眼角涌现,今天发生的一切只叫他恶心的想吐,他的手肘重重敲在背后的紧实的腰部。
咚咚几下,竟让禁锢宁舟言的手臂松开了一些,宁舟言连忙撞开,向前方跑去。
不过很快后面传来脚步声,宁舟言再次被抓住,脚底都离开了地面,高高的举起来,只是这次宁舟言发了狠,他张口嘴唇,锐利的虎牙凶狠的咬在来人的手腕上,死死地咬着,血液沁入宁舟言的口腔。
铁锈味让宁舟言一阵阵反胃,却也不想放开。
但是来人并未痛呼,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宁舟言的背部,非常快意的说道:“对……对,就是这样,为我留下标记。”
“这样我就是你的了,宁宁。”
他话语里带着哄骗,平缓而又癫狂。
“真开心。”
随后宁舟言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倒下的时候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之中。
举止是那么的轻柔,如同抱着自己最珍惜的人,好似之前孟浪的行为都不是他做的一般。
……
“宁舟言?宁舟言,你怎么睡在这里?”
宁舟言迷迷糊糊中听见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好耳熟……
是裴予和?
“嗯?”宁舟言下意识应道,眼睛慢慢睁开,前面站着的果然是裴予和瘦削直挺的身姿。
混沌的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宁舟言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躺在了公园长椅上。
嘴里也清清爽爽的,没有血味,然而一想到刚才的变态,宁舟言无法控制的干呕的几声。
这让裴予和瞬间有些着急,快步走过来轻拍宁舟言的背部,询问道:“怎么了?”
宁舟言却应激的避开,让裴予和的手落了空处,随后宁舟言才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大,咳嗽几声,身体又直了回去。
“没事……”宁舟言随口回到,他目光不自觉望向裴予和露在外面的手臂,修长却并不纤细,反而很结实,在灯光下还能看到一些鼓起的筋络。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有。
自然也没有伤口和牙印。
不是裴予和做的。
这个发现让宁舟言放松了下来,自然也没有看到裴予和看见他避开自己那一刻变得可恐的神色。
不过只有一秒,裴予和又恢复了正常,他皱着眉,严肃的问道:“这个反应……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宁舟言眼眸闪烁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
裴予和并不在他亲近名单内。
但裴予和看出来了,他坐在宁舟言旁边,认真而温和的说道:“和我说,我会帮你的。”
“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裴予和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盯着宁舟言的眼睛,里面的情绪如同热浪滚滚而来。
这是裴予和第一次如此泄露自己的想法,就烫得宁舟言有些措手不及。
宁舟言唇皮动了几下,话语还是说不出来,这件事对于宁舟言来说还是有些难以启齿,最终只是模凌俩可道:“嗯……我厌恶他。”
“天色太晚了,我没看见他的模样,你把他找出来,帮我出气可以吗?”
宁舟言永远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糟糕,以往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现在杂乱不堪,脸上带着泪痕,眉头轻蹙,黑亮的眼眸里有着藏不住的惊惧,小脸煞白,是如此的狼狈……却又楚楚可怜。
他以前高傲的神色此刻无影无踪,像一只处处开屏的美丽孔雀,只炫耀自己,却从不理会旁人一眼。
然而,裴予和现在才发现,原来高傲的小孔雀,也会因害怕,卷缩自己的羽翼,向别人寻求庇护。
让裴予和情不自禁地,在宁舟言看不见的地方,喉咙上下滚动,心动不已。
但裴予和到底还是更想看见宁舟言对别人不屑一顾的模样,高高在上且闪闪发光,就像之前调笑裴予和的神态,带着惊人的吸引力。
裴予和压制住自己诡异的心思,在宁舟言再次询问的时候,肯定的回复道:“……我会的,这个我可以做到。”
他的父母在良城一高有自己捐赠的教学楼,查看公园内的监控系统再简单不过。
“那就好。”宁舟言见裴予和信誓旦旦,彻底放松下来,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情绪交加,让宁舟言软了身体,倒在裴予和的怀抱里,晕了过去。
而第二天也没有好,发起了高烧。
好在裴予和昨天并未把宁舟言送回他的寝室,而且带到了自己的寝室里,让宁舟言睡床,他躺在沙发上。
在良城一高有钱就可以住的很好,裴予和选的是单人寝,宁舟言的也是,所以并没有其他人发觉宁舟言睡在了裴予和寝室里。
裴予和第一时间发觉了宁舟言烧到耳尖都发红的模样,在喂药后,用湿毛巾敷在宁舟言的头上。
扒开宁舟言的刘海,露出如同珍珠一样的额头,再加上生病后变得乖巧听话的宁舟言,成功的让裴予和动作一滞。
小巧的鼻头呼出热气,打在裴予和为宁舟言擦拭的手指上。
烫乎乎的脸颊也撒娇似的,不自觉的随着裴予和的动作,贴在冰凉的帕子上。
裴予和神色未变,手的动作却擦来擦去,不肯离开。
然而闹铃响起的声音还是让裴予和回过神来,他把帕子揣进兜里,对着神志不清的宁舟言说道:“你应该是昨天着的凉,在被子里睡一早上就会好起来。”
“我先去上课了,顺便再帮你请假,实在是不舒服记得打电话给我……你知道我电话吗?”
裴予和把自己的号码抄写下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宁舟言眼皮颤动几下,只感到宿舍门关上的声音,便又合上,缓缓睡去。
就如裴予和所说,睡到十点左右,出了一身汗的宁舟言就觉得自己退烧了,他在床上继续躺了一会儿,直到思绪回笼。
这时消失很久的系统出现了,“好消息好消息,虐恋值昨天一晚涨了20。”
但这次宁舟言并未呛声,他神色冷漠,一言不发。
系统迟疑了一会儿,问道:“……不开心?”
宁舟言还是不说话。
这次轮到系统急了,它不理解宁舟言的反应为何是这样,“怎么了?是在生我的气吗?”
系统想了又想,只能想起是因为昨晚。
“我没出声,是因为我昨天你是不会受伤的。”
在它的检测中,那个人是百分百不会伤害宁舟言的,因为安全,所以系统以为事情不大。
诚如它所说,它不懂人类感情,只不过是个遵循数据和上头命令的系统。
它自然不懂,在这个并不怎么熟悉的世界,宁舟言其实最依赖的就是它,虽然是无力之举,但却是真的。
在昨天宁舟言怎么呼叫也不出来的系统,这一举动让宁舟言心底发凉。
宁舟言笑了笑,破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姿态,他说,“随你怎么想。”
宁舟言也觉得挺可笑,自己沦落到向一个连人都谈不上的机器,释放自己的情绪。
系统不会懂,他也能理解。
只是,宁舟言不想再信任它了。
说完这句,不管系统怎么询问都不再理会。甚至被问烦了的宁舟言骂了一句,“闭嘴,记录你的虐恋值就行,别再和我废话了。”
“……真是让人讨厌。”
系统就此沉默。
还有点它自己都不太明白的委屈。
不多,只有一点点,却让系统开始感到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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