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使者?”祖辛注意到这一幕，疑问的询问。
“我无事，这样你们可还好?”沉音迅速恢复好仪态，端起打了圣光的笑容，假装淡定的回答。
“多谢先祖法术，辛无事。”祖辛换了一个称号，看玄鸟无反应，也不拒绝，抓紧时机又请求道，“辛烦请先祖能留在姜朝。”
“我——”沉舟正要开口拒绝，按照小说的套路，应该是三推三让，然后玄鸟才矜持的答应。
只是当她开口时，系统突然通过传音声色焦急甚至还有些破音：［音音，快答应他，我才看到注解，如果新人欠款达到10万，灵魂是要抵押给主系统的——］
沉音听到这话，干净利落的将话锋一转。
此时，一缕阳光破开云层，照射在玄鸟的侧脸。她弯而翘的睫毛上盛满细碎的光晕，脸上带着神圣的慈悲。
［统，角度找好了吗?］沉音戳了戳系统。
［舟舟，非常好，有小说中清冷高贵的女主气质。］系统豆豆眼里冒出星星，非常崇拜的回答。
*
祂正想张口拒绝，突然神情微动，皱眉掐指一算，叹息了一声。
浓浓的岁月沧桑扑面而来，“原来如此。”
微闭眼眸，像是下定什么决心，再次睁眼时，她道，“当年大姜因我而成，因果已结，合该有此一遭。”
小小的团雀此时却焦急的张口。“玄鸟，你不能长时间……”
“云雀。”玄鸟神色淡淡，止住了它的话语。
祖幸在一旁不动声色，观察玄鸟和云雀的对话，不禁一愣。
什么，长时间?不能长时间什么?
锋利的眉峰向上一挑，陷入沉思。
停下脚步，眼前的宫殿，巨大的石阶，古朴而庄严。
百功殿到了——
这座位于殷商宫殿中心的巨大殿堂已经被装饰得华美无比，巨大的火盆在玉石台阶上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大厅。
历经无数岁月的它迎来一位尊贵的客人，一位神灵。
随着鼓声的响起，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舞者开始在火光中翩翩起舞，他们的舞姿优雅，充满了神秘的美感。
殿下的文武百官互相寒暄，看似交流摆谈，却时刻注意上首与大王交谈的玄鸟。
祖辛举起手中的酒樽向玄鸟示意，他面带微笑，“先祖，请。”
宽大的衣袍遮住了沉音颤抖的指尖，看向酒樽的不明液体，一瞬间的瞳孔地震。
［统，这是什么东西?！］
略显混浊的琥珀色液体带着絮状的漂浮物，正散发一点特殊香气混杂一股酸味迎面扑来。
［是酒。］系统扫描了一下，在得出结论后，肯定的告诉沉音。
犹豫仅仅一秒，沉音遮面咬牙用酒樽轻轻碰了嘴唇，似酒非酒的液体迅速进入口腔，让她有些作呕。
收拾好面部表情，伸出手夹起一小块鼎中煮的牛肉。
［舟舟，舟舟，你还好么?］系统担心的蹭蹭了沉舟光滑白皙的脖颈，毛毛茸茸的触感令她回过神。
［不太好。］沉音颤抖的声音响起。
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就算做好心里准备，但她还是低估了难吃程度，高估了古代科技的发展水平。
苦中带腥咸的味道在口腔中炸开，难吃到差点吐出来。
她实在不懂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想穿越古代，就凭这生活水平还想穿越，薯片可乐不香吗?空调电视它不好吗?
幸好没有听系统的话入宫，当妖姬?就凭借上厕所用竹片，国家还没有霍霍完，就被妖姬的待遇给霍霍死了。
放下箸，就是玉皇大帝来了!沉舟坚决不在碰桌上的菜品。
玄鸟一举一动都受到关注，她放下箸，令大臣深深思索背后的用意。是宴席令祂不喜欢，还是食物有什么不妥之处?
冢宰盘素战战兢兢跪在地上，额际冒出冷汗，“玄鸟神女，宴会可有什么不当?”
“无不妥之处，只是我不食五谷杂粮——”玄鸟答道。
盘素这才敢小心的擦拭冷汗，又转问，“神女可食人牲?”
姜朝人们认为神灵食人肉。
话音刚落，只见上方的玄鸟沉默良久。
“先祖?王叔可有什么不妥之处?”见到玄鸟不在说话，祖辛试探性的问道。
此时沉音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一群法外狂徒通通送橘子。
［舟舟，现代的法律管不了古人，以及这并不算什么，］系统委婉的告诉沉音。
喔，那没事了。
很好，那就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我此次下凡是为人祀而来，人祀损坏我的修行和功德。”扔下一颗大雷，炸的在场之人呆若木鸡。好似刚出生的婴儿，一脸茫然的看向神女。
沉音一脸深沉的看向他们，凭借我二十多年纵横小说界的经历还忽悠不了你们。
但现在应该吊人胃口，毕竟人只相信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即使她现在扮演的玄鸟，她也要增加可信度，绝对不能留下一丝一毫供人怀疑的证据。
一旦被发现，被处死都算轻的。
玄鸟只是点了点酒杯，不在开口说话。
“来人，传令下去，废除人祭。”人王当机立断，传下旨意。
对于一些底下的大臣这个旨意也让他们颇有意见，只是形式所迫。只能着暂时捏鼻子答应。
沉音笑笑不再说话，看来祖辛早有打算，此时也算顺势而为了。
宴毕，人王留内廷政务官议事。
*
政事殿内空无一人。
九重阶之上，姜王独坐高台。
火盆的焰火跳动，明明灭灭的勾勒出他侧脸高耸的颌骨，眼中思绪万千，良久掩下思索。
骨骼分明的大手轻轻敲击木案，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殿外传来一行脚步声，紧接着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
“王。”来者一行人弯腰行礼。
“各位卿家，孤传尔等来，是为废除人祀，给孤拿出一个章程，务必让玄鸟满意。”祖辛毫不客气的提出要求，他懒散的靠在桌边，松松垮垮的衣服露出宽大的胸膛。
尹相素泗一脚跨出，花白的长须飘飘，毫不客气的表示，“王，我曾经听闻如果将一条实行很久的法律立即废除，会让国民怨声载道，何况人祀一条法律乃是祖宗之法，轻易废除恐怕难以使人信服。”
“况且玄鸟不愿人祀，不能轻率的认为天帝不愿人祀，此事应当从长计议才是。”
啧——
听到此话，祖辛嗤之以鼻，高大的身躯向前探去。火焰投射的阴影笼罩在素泗干瘦的身体上，他睥睨的看向他道，“素卿莫不是老糊涂了，忘记了这不是在做梦，祖宗之法，呵。”
“孤，这不是在商量，而是在通知，懂?”
素泗摇摇头，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小辈，叹了口气，眉间忧色深深，“大王，人祭不可变，如果因为人祀，导致鬼神厌弃大姜，必会使国朝上下人心惶惶，百姓不安，是会亡国灭种的啊，望王上三思。”
义正言辞的话掷地有声的回旋在政事殿。
祖辛直起腰，气急而笑，好一个忠心为国的臣子形象!就是不知道这颗忠臣的心是往哪里偏?
良久，他盯着素泗笑了，露出森森白牙，如同一条盘曲在九重阶上的孽龙对触犯逆鳞猎物进行裁决。
一点怒火便足以旁人胆战心惊。
是孤最近太仁慈了吗?
他一眼扫过底下的臣子，地理位置的优越足矣让祖辛看清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不用想也可以猜到一些官员人皮下肮脏丑陋的想法。
看来是该让他们醒醒神，紧紧皮了。
“素卿如此忠心为国，不如替孤重新修建太庙，修完后再来上朝，如此也好告慰天神。”祖辛轻描淡写的开口，仿佛决定的不是一国执宰的命运，而是今天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王不可！”王叔须和眉头紧皱站出来，反对道。
雪白的衣摆划过一道弧度，他弯下腰手持玉笏，诚恳地请求道，“尹相年岁已大，德高望重，太庙修建繁琐，心力憔悴下怕是——”
须和欲言又止的看向素泗，看的素泗脸色发黑，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他手指颤抖的指向须和，“竖子，竖子尔敢……”
“哗啦啦——”
祖辛大袖一扫而过，木案上竹片毛笔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姜王一双虎目怒气腾腾，“够了，素泗。”
一直倚老卖老，以前孤便当没看见，如今也敢为自己的利益说神灵所言不实。
想到这里，祖辛闭上眼，额角青筋暴起。
罢了，再等等，总有一天，孤会算下总账。
姜王震怒，大臣躬身俯首，噤若寒蝉。
须和双手合拢，笏板放于身前，深深弯下腰恭敬的垂眸。
焰光晃荡间，只见独坐高处的人王，眼里浮上一层虚假的笑意，“如王叔所言，素卿如今年岁已大，就，好，好，在，府，里，休，息，几，日。”
*
［叮——支线任务.祸乱朝纲√奖励发放请查收］
“咦，统，发生了什么事?”正在查看奖励的沉音，听见脑海里传来的奖励发放声，有些略带疑惑的抬头。
“我看看。”系统熟练的翻起奖励下的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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