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萧“噗嗤”笑出声,“你背的动?”
楚栩翻白眼,“你是头三百斤的猪,我也能背着你跑出火花。”
邹萧:“……”他跳到楚栩背上,“这可是你说的。”
楚栩背上一沉,站稳身形后,便抬脚往前走,怎料他还没几步,背上的人不老实的开始甩腿。
邹萧本就不轻,楚栩背着他稍显吃力,这下他又甩腿,楚栩更是寸步难行。
“邹萧,你再动我丢你下去。”他喊道。
邹萧一脸无所谓,“不信,你试试。”嘴上这么说,却是将环在楚栩脖颈上的双手收紧。
楚栩不愿惯着他,但眼下他确实是赶时间,再者,邹萧环着他的脖颈,他要是丟下他,自己多半也会跟着摔个狗吃屎。
昨夜下的大雨冲刷泥尘,楚栩忍气吞声的背着邹萧一步一个脚印的走,黑色靴子早已是布满泥泞。
背上之人倒是悠闲自在,时不时吹口哨,哼小调。
楚栩:“……”他两眼一黑就想倒在地上长睡不起,抓心挠肝的想指着他的头痛骂,“你老婆要是死了,我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他背着邹萧在悬崖下转了大半天还是没能出去,不免有些恼怒,“你是从哪下来的?”
邹萧道:“悬崖上面。”
楚栩:“……”他是真的要被气笑了,咬牙切齿的喊他名字,“邹萧。”
邹萧笑着回应,“我在,哈哈,干什么?”
楚栩静默不语,见他真的生气,邹萧又道:“我是从上面跳下来的。”
“你也被可怜虫追?”
邹萧一怔,“没有。”
楚栩道:“那你有病啊跳下来,不去跟着玉姑娘,非要找死作甚?”仗着自己有主角光环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有一双腿就乱跑学鸟飞吗?
半晌,楚栩后知后觉问道:“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叫我名字了?”
邹萧抬头看天,“没有。”
楚栩道:“你画的那个圈圈被破,你是不是会有感应?”
邹萧轻轻“嗯”了一声,“你问这个作甚?”
楚栩抿嘴,“死鸭子嘴硬。”
虽有些难以置信,但好像又不得不承认邹萧跳下来可能是来救自己的,尽管他跳不跳下来都一样,还把自己栽了进来,但好像开心要大于责备。
大抵自己也是病的不轻。
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晚,这一路走下来,背上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瞎指路,楚栩还稀里糊涂的听他指挥,好不容易才从走回来。
街上如同昨日一般已是关门闭户,与之不同的是那位卖玉石的姑娘却是没见着影。
邹萧早在他们从悬崖上来的时候便从楚栩背上跳下来自己走,轻松一路,现在他终于良心发现走上前敲门。
客栈门紧闭,他们在外等了一阵,屋里才传来脚步声,开门的正是昨日那位老丈,但他们在见到他的一瞬,皆是一愣,只见老丈粗布麻衣上有着星星点点的“水渍”。想来是他年纪大了自己没注意,但他挑着提灯的手上似也有被擦拭过后还残留下来的污渍。
老丈将他们领进门,“你们昨夜可是遇上了可怜虫?今儿早我瞧你们房间一片的狼藉。”
邹萧道:“实在是对不住。”说着他从怀里摸出钱袋递给老丈,“损坏的物件会尽数照价赔偿。”
老丈摆摆手,“无妨,那些东西已是年久,本来也不怎么用。”他长长叹出一口气,“嗐!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人来了,坏了就坏了吧。”
邹萧将钱袋塞到他手里,“老丈,东西有损,实属我之过。”
楚栩看着两人拉扯,“老丈您就收下吧,不然我这个好友会过意不去,晚上睡不着,白天吃不下饭。”
邹萧:“……”
老丈不可置信的看着邹萧,最终还是将钱收入囊中,“你们昨夜那间房已经不能住了,你们跟我来。”
说完,老丈正欲领着他们上楼,楼上缓缓走下一个白衣女子。
不是玉玲珑又能是谁?
她的双手被缠上厚厚的绷带,严丝合缝,看不见一丝丝皮肤,每一根手指亦然。
她看着两人并没有露出惊色,继续往楼下走,“你们怎么现在才来,还以为你们死外面了呢。”
楚栩见她还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双眼倏然睁大,心中惊喜不已,谢天谢地她还活着。
他道:“玉姑娘,你的伤不打紧吧?”
还未待玉玲珑开口,老丈率先道:“你们认识?”
邹萧和楚栩皆是一愣,邹萧道:“老丈,此话何意?”
楚栩道:“马厩的马是玉姑娘的?”
玉玲珑道:“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我从城北而来,这一长途,怕一匹马招架不住,便带了两匹。”
楚栩摆手,“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昨夜来的时候便看见了,猜测这里应该是还有他人,但老丈说这里好久都没人来了,我们是这两年的头一批,亦是这里唯一的客人。”
说罢,三人齐齐将目光转移到老丈身上。
老丈将提灯放到桌上,道:“这可怜虫啊寄生于活人,早些年间可怜虫还未泛滥之时,我们这里的女子不知为何接连大起肚子。”
这一个两个,大家都以为是她们自己不检点,在外面勾搭男人,怀了野男人的种不敢承认,便装疯卖傻。可时间一长,长廊谷的女子接二连三的怀孕,上至五六十岁的老妇,下至**岁的孩子。大家便猜测这里是出了采花贼。
好长一段时间搞得人心惶惶,一直到最开始的那几位女子临盆,生出来的孩子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畸形儿。
便有开始传这里是遭了瘟疫,一种让女子生出怪物的瘟疫。
求医拜神皆是无果后,方才派人去城中报信。但却是长时间不见有城中之人来此,去报信求助之人也是未归。一连好几次不见有效果,有些人熬不住开始大肆将那些畸形儿杀死。
这不做不知道,他们将畸形儿杀死之后,才发现他们身体里都是恶心虫子。
这虫食人内脏血肉,让活着的人生不如死,何况都是些孩子妇女,他们哪里承受的住。可怜,可怜呐!
逃的逃,自裁的自裁,不到半年,这里便只剩下一些跑不动的,还不想死的,畸形娃儿。
说到这,他们也算是反应过来老丈为何会隐瞒这里还有玉玲珑了,她是女子。
且不说这里有可怜虫专对女子下手,就是她一个女孩子在外也是有诸多不便之处。
楚栩抿嘴扯了扯自己被可怜虫撕咬破败的衣裳,“老丈,我们昨夜可是还瞧见了可怜虫中还有男子。”
老丈道:“男子?这我倒是不太清楚,可怜虫群聚,同伴受伤更是会招来更多。其中都是孩子女人,至于男人,……我倒是没见过。”
玉玲珑道:“老丈,昨夜袭击我们的可怜虫虽算不上凶残,但数量之多,且难杀,您说您也见过……”
既然是两年前的事,那时老丈年龄也是很大,行动诸多不便,且不说是遇上那么多可怜虫,就算是遇上三两只也极是棘手。但却是还能平安无事站在这里。
老丈自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怜虫只要你们不主动招惹,他们是不会将你们怎么样的,想来你们定是招惹上他们,亦或是打伤了小可怜虫。”
一语道破,邹萧道:“确是我刺中一只小可怜虫。老丈,为何是打伤小的,打伤大的他们就不会这样?”
老丈道:“畸形儿也是娘胎里出来的,哪有母亲嫌弃自己孩子的。要是有,这要么不是她的孩子,要么就是还没有具备做一个母亲的资格。”
桌上的提灯许是里面的灯油快要燃尽,火苗渐渐有了要熄灭的迹象。
老丈将灯提起,“天色已晚,先息下吧。”
他们跟着老丈上楼,楚栩道:“老丈,那位卖玉石的姑娘,您可认识?”
老丈道:“清伶啊!很小的时候娘亲自裁,还是她婆婆将她带大的。不过她婆婆也在前几年害病死了。是个苦命的孩子。”
玉玲珑道:“那她父亲呢?”
老丈脸色骤变扭,愤怒骂道:“那个禽兽。”
三人不语,静静等老丈道来,他道:“那是清伶的亲舅公。”
他们面色一沉,隐约猜到其中缘由。
老丈道:“当年清伶的母亲本是已定了亲事,她那舅舅不是人强迫于她。她不敢与别人说,便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这屈辱,就在她要结亲那日,她才发现自己小腹微微隆起,已然是有了身孕。”
这孩子是谁的自是不言而喻。
楚栩攥紧衣摆,这种事情他虽未亲眼看见,但每每在网上见有关此事都是不免揪心。
受害人不敢声张,施暴人依旧张扬。未婚先孕,不见父亲,受害之人反倒是成了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如同被判死刑,洗不白,冤难明。
她有愧于新郎,便取消婚约,本想一死了之,但又是不忍她腹中的孩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闲言碎语不请自来,如同瘟神上身般赶不走。
老丈叹了口气,“孩子生下来不久她便跳了河,但这近亲血脉生下来的孩子就算外表不是畸形,脑子多半也是不好使。”
王点:“强烈要求换剧本!”
木羽:“赞成!”(双手双脚举起jpg.)
草肃:“窝也赞成!”(双手双脚举起jpg.)
兑门淡定的插兜路过~
点羽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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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苟个育苗的,但是中间又断了一天(龇牙p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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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清伶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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