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冷哼一声,“我与我弟弟情同手足,杀他,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杀他?”
“你杀的那位也不是你亲弟弟?”邹萧道。
楚栩听的云里雾里,什么是杀了他弟弟?上次在城南城主府,邹萧说他杀了一个人,那个人指的是原主楚栩?
“那是假的,”他瞪着楚栩,“这个也是假的。”
“躺在街上的那个楚栩是你杀的?”按理说他是穿进了楚栩的身体里。楚霖说他杀的人不是真正的楚栩,那他现在这具身体是谁的?
楚霖和邹萧齐齐看向他,他继续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解释,但是我从来没有杀过人。照你方才的意思,你怀疑楚栩是我杀的?”
现在跟他们说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他们会不会把自己当神经病看?
按照刚才他们所说,楚霖和楚栩的关系很好,他不会杀自己的弟弟,那为什么说他已经杀过一个楚栩?难不成之前也还有一个冒牌货?那个人也是一个穿越者?
楚霖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是谁?为何杀我弟弟?”
怎么都是来找他要弟弟的?
“我叫宁昭,你弟弟在哪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们杀了他,你告诉我说不知道?”
楚霖双眼发红,声音颤抖,“你们姚塞洲的人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杀人偿命,你还我弟弟。”
言罢,他侧身避开邹萧,闪到楚栩面前,一剑划破他的肩膀。
姚塞?他什么时候成姚塞洲的人了?
假使真正的楚栩是姚塞人杀的,他们用人皮先蚕食掉楚栩,姚塞人的魂魄在附身到他身上,而这个假的楚栩被楚霖看出来后杀了。
这样说来,这具身体确实还有楚栩,但是多了一个人皮仙?
他倏然想起来,上次在城南客栈的时候,邹萧为什么要把镜子倒扣,为什么要把他能看见人皮仙的功能收回去。是怕他看见自己多出一个影子。
他瞥了一眼邹萧,这人怕是早就知道他这具身体是人皮仙。他竟然没有捅破,还想继续瞒下去,他很不简单。
“打住打住,大哥,不管你信不信但现在这种身体里的确确实实不是姚塞人。还有就是我也不知道这具身体上面会有人皮仙。”楚栩跑到一棵大树后面喊道。
很显然,楚霖不信。
邹萧站到他前面拦住他,“楚公子,他不是姚塞洲的人。”
“楚大哥,是这样的,我是来自另一个地方的人,不是姚塞洲,当然也不是年复洲。几年前,我们算出茗莱洲,今年将会遭遇大劫,甚至是灭国,”他指指邹萧,“早些年间,邹浮世前辈对我国有恩,现下我们怎能看着茗莱洲覆灭?”
“说来惭愧,我对茗莱洲一窍不通,误以为城中是君王所住之地,便只身前往城中想要将此事告知君王。却不曾想,半路被一辆马车给撞死了。再次醒来之后我便到了这具身体里。”
楚栩胡捏乱造一通,自己对这个漏洞百出的说法都看不下去,何况是楚霖。
“你撒谎!”楚霖斩钉截铁怒斥道。
“楚公子,年复洲临边有一小城名唤术朝都,很久以前从年复洲割裂出去之地,不属无墒。早些年间茗莱与年复洲开战,术朝都闹疫病,是师父倾力救治才不至于覆灭。”
楚栩:“?”编的和真的一样。
纵使楚霖不信他,但邹萧把邹浮世都搬出来了,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他一时也拿不准。
“何以证明?”他双眼死死瞪着楚栩,“你说我弟弟的死与你无关,你没有和姚塞洲勾结,证据呢?”
“楚公子,那你的证据呢?”
楚霖怒极反笑,“证据?我还需要什么证据,他现在在我弟弟身体里,你跟我要证据?”
眼看着场面一发不可收拾,现在纠结这件事楚栩也拿不出切实可行的证据,找到楚柯,想办法解决城东的人皮仙才是当下重中之重。
不过楚霖这反应,看起来也不像是那藏匿在暗中之人。难不成是他们怀疑错了?那在城南的时候,他为何会在后山放凶尸。还刚好被他碰上?
楚栩忽地灵光乍现,楚霖早就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楚栩,放凶尸要么是试探他的能力,要么就是要杀他。但他阴差阳错被救了,还惹祸上身让楚阔崖怀疑。
总之,他现在能确定的是邹萧和楚霖很早就知道了人皮仙的存在,两个人还很默契的谁也没先说出来。
楚霖是因为楚栩,那邹萧呢,他又是因为什么?
人皮仙是姚塞洲炼出来的这点现下无疑,但是那在城中校场下毒和在城南有意让人皮仙暴露出来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两人之一,亦或是团伙作案。就算不是他们,他们的心思也不纯,知情不报,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对茗莱洲来说有多重要,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按照原著里的设定,这事是邹萧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楚栩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下来,怎么看也不像是他做的。
“两位,当务之急,我们是应该先找楚柯,然后解决人皮仙这个问题,当然,虽说我现在这具壳子是人皮仙,但是我发誓我与姚塞洲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光天白日的,三个大男人拉扯吵架像什么话?
场面一再升温,似下一刻就能被一点星火点燃,楚栩深吸口气,豁出去了,提高音量道:“这幕后使绊子的人可还没找到,挽救茗莱洲迫在眉睫,这拖延时间,让事情愈演愈烈的人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想必自己清楚。”
谁耽搁时间,谁就是幕后之人,不然为何要拖时间?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茗莱洲的安危更重要的呢?
邹萧将剑收回鞘内,抱拳道:“楚公子,害你弟弟的凶手是炼人皮仙之人。城南大都是些失败品,而这里不一样,每一具都是成功的,每一具都附着姚塞人的魂魄。”
楚霖脸色稍稍缓和下来,手中的长剑化作星点消失。
他道:“城南之事,我已处理好,那些被剜去皮肉的活不了多久,但是被附身的静养一阵便能恢复如初。”
楚霖此次前来,就是怕楚栩坏事。他与李间一路沿着高城主派来之人留下的记号而行,在阵结外围碰上了楚柯他们。
城东的阵结他们只是知晓其只进不出,怎料这阵结被叠加了一层术法,他们进入不得。
就在这时,他们被无故发狂的故岚人偷袭。双方皆是损失惨重,在山里与他们周旋一天一夜后,附在阵结上面的术法消失,他们这才摆脱故岚人。
要是换做之前,楚栩肯定是先问阵结之事,但是现在这情况,他要是一说,楚霖八成又得怀疑是他在搞鬼。
“李副使可无恙?”邹萧开口打破降到零点的场面。
楚霖摇摇头,“阵结关押着许多凶兽,加之我们现在大都带伤,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跟我来,”他转身先走。
城东的阵结,一是为了关押凶兽,二是为了防止故岚人的侵入。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们这是不想要也得拿一个。
他们进来之后,怕碰上凶兽便找了一个地方躲着,待消耗的灵力恢复之后,在寻离开之法。
楚霖在他们当中武力最好,伤势也不算太重,便由他来探路。
这里的山势陡峭,山洞并不好找,就算是有他们也不敢轻易踏足。
临近山谷沟壑之地,水源多聚于此,聚集的凶兽自是不少,他们也就只能在背阳坡。
既然是要合作,他们便将此次的计划大致与他说了一二。
其他人现在所在之地被楚霖布了阵法,现下听他们说这里已无凶兽,他将中二指抵在额心念诀。
须臾,一只斑斓的蝴蝶从他的手心飞出,“山中已无凶兽,随蝶,便能找到出去的路。”
蝴蝶扑腾着翅膀飞走,他转身看着二人,意思再明显不过。
现下楚霖对他们还抱有疑心,在不确定会不会有陷阱的情况下,他也不敢冒险,把所有人都叫上。
他们在第二座山碰面,离出口并不算太远,加之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两遍,不多时,便出了阵结。
想来楚霖以前并未来过此地,望着这尽在脚下的城池入神。
邹萧拿出骨哨吹了三声,“楚公子,叫他们出来吧。”
没一会儿,三只声栾飞来将他们围住,邹萧率先跳到一只声栾的背上。
楚霖思索片刻,轻轻点头。
身后稀稀拉拉走出十来个黑衣男子。
李间朝他们颔首,扶着一位浑身是血的人跳到邹萧所在的那只声栾背上,“邹医,有劳。”
“无妨,”他从怀里摸出两个白玉瓶,对下面的人道:“伤势严重者上这来。”
背着楚柯的那位高瘦男子胳膊虽没在渗血,但崩裂的皮肉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把他交给我吧,”楚栩上前接过楚柯。
楚栩刚将楚科背到声栾背上,楚霖便跳了上来。
这么不相信他?
他们到主城时,天色已晚,许是今日君王到此,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犹如过节一般热闹的紧。
现在主城到处都是姚塞洲的人,他们一群人只是不敢大摇大摆走进城主府。
再者说他们没有提前与赵城主通信,连个给他们打掩护之人都没有。
邹萧先带着楚柯与几名伤势较重之人从后门溜进去,告知赵城主之后再想办法把他们弄进去。
敌在暗我在明,姚塞人大肆聚集在此,为了不打草惊蛇,定是不敢明目张胆站在明处。
楚栩他们不能做出逾矩之事,引起他们的注意,也不能去暗处与他们窝在一起。
照常行事,混入百姓之中料他们也察觉不到。
邹萧走之前让他们都闻了六角花粉,现在他们两两分散,一来是避免姚塞人起疑,二来就是看看现在聚集在主城的姚塞人有多少。
现在楚栩身上有人皮仙已不是什么秘密,邹萧也就没了再瞒下去的必要。
楚栩跟着楚霖身后,时刻提防着他。
这里的人皮仙不像城南那些一样,他们的行踪不会留下影子。
楚栩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被人皮先附身之后是怎么样的。
趁楚霖不注意,他悄悄走到卖首饰物件的摊子拿起镜子。
三个?三个影子?
楚栩的脸,一张长满胡茬的脸,还有一张小白脸。
怎么会?附在他身上的肯定不会是失败品人皮仙。
寻常人皮仙能显现出来的影子就只有他原身。现在怎么会有三个影子?被人皮仙吞下的影子的显现不出来的。再不济就是显现身体里的魂魄。
就算这会现出三个影子,那也应该是原主楚栩和他,还有人皮仙本体。现在是怎么回事?
“啊!”
楚霖倏然伸手搭在他肩上,“别用我弟弟的身体做有伤大雅之事。”
楚栩也没空与他争论什么,“哥,为什么会有三个影子?”
楚霖似乎对他很是无语,但碍于这张脸是他弟弟,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人皮仙原身,被附身之人,魂魄。按理说能看见的应该是四个影子,被附身之人的魂魄。但人皮仙会吞掉一具魂魄,用来养着这具身体不腐坏。”
楚栩蹙眉,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啊!魂魄总该和肉/体长的一样吧?
他与原主长的一模一样,那影子应该有两个一样的才对。难不成被人皮仙吞下的不是真正的楚栩?
现在他若是说他与原主长的一模一样楚霖不仅不会信,甚至会加重对他的怀疑。
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长相却是大相径庭。
楚霖身姿挺拔,眉眼冷厉,小麦肤色,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
反观楚栩,眉眼含笑,一副清秀书生样,加之常年窝在房中,肤色甚是白皙。相比之前,现在的肤色其实并没有当初那么白的吓人。
之前那样,若是深夜穿着白衣,撒着头发,不用往脸上涂抹脂粉也与鬼无异。
两人容貌甚加,虽说皆是身着青意,但一位广袖轻衫,一位修身武服,各有各的风姿。若是两人将衣着换换,反倒是少了些许新鲜。
“楚栩,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虽说原著中说他是个神经病,外人评价也是如此,但是他总觉得他应该不是长久以来就是这般模样。
楚霖似乎对他所问没有过于惊讶,他瞥了一眼楚栩,“阿栩与你不一样,与他们口中的傻子也不一样。”
原主身体不好,是个常年服药的病秧子。其言行举止,笔墨书画,每一样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直到前几年,他倏然性情大变,无一不与之前倒置。
楚霖虽常年在校场习武,但对他这个弟弟极是上心,时不时就会跑回去与他叙叙。就算不能回去,两人也会书信来往。
性格变了,记忆也混乱,就连旁人也能看的出来,更何况是自家人。
那些年楚阔崖边塞征战,对这些事情自是不知。
楚霖为了不让他爹担心,也就没与他说。
他尝试了很多方法才查出他这是被人皮仙附身了。
楚阔崖有多爱这个儿子,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若是他死了,不仅楚阔崖会伤心,外人也会说闲话。
谁不知道,楚府的下一任老爷是病娇楚栩?
若是楚霖给他杀了,旁人肯定以为他是想与楚栩争夺楚家的家主之位。
但这样下去,家族之位早晚会落到楚栩的手里,届时,楚家栽在他手里算小,倘若他滥用楚家的权利残害他人,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楚栩得死,但是又不能让旁人知道死于楚霖之手。他便想出了一个法子。
假的楚栩喜甜食,楚霖便在他常去的糖铺子下了会使人短暂神志不清的药。
就这样,楚栩时好时坏,脑子也开始恍惚。疯子这个头衔便自然而然的爬到了他的头上。
直到楚霖去边塞征战,他在糖里下了毒药。
这药见效慢,足以让他先神志不清去鬼混一番后倒在某个地方。
事后他还找人特意去查看,确认他死了之后,传信给他。
楚栩抓了抓后脑勺,所以方才邹萧说他杀了楚栩是这个意思?不过,邹萧又是怎么知道的?
“能问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吗?”楚栩抬眼看着楚霖。
楚霖没有说话,楚栩当他默认了,想了想道:“明明你才是长子,这家主之位为何是传给楚栩?”
街上人来人往,楚霖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知是他不想回答,还是人声嘈杂他没有听见。
见他这样,楚栩也不好再开口问,正要转移话题,楚霖道:“楚府是从我爹这一辈才有的。”
很早以前,楚鹤,也就是楚阔崖他爹是城中校场的副使。没有高官俸禄,楚府也只是没有。
楚阔崖年少成名,能文能武。那年他刚考上官爵,父亲战死沙场,他本可以不去征战,但十来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他毅然决然抛弃高官,奔上沙场。
后来战争大捷,他回来之后君王便任命他为城中的主帅。还将城主女儿李氏嫁与了他。
君王赐婚,那是他想毁就能毁的,他本意是要回来娶他青梅竹马王揽,但却阴差阳错娶了别人。
王揽虽知这是君王之意,但她生性刚烈,看着自己心上人娶了别人,心里虽是不好受,但也没闹出什么事。
楚阔崖三番五次上门提亲都被拒,后来许是王揽烦了,便答应他父亲嫁给了一个书生。
怎料那书生命薄,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再后来也不知楚阔崖是怎么就把王揽娶了回来,还让她做了正室。
听完,楚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没有如今这般高位之时,王揽便跟了楚阔崖,后来事业有成却没有娶到心爱之人。
他如今的生活多有王揽的功劳,想来应是愧疚,他才会想把家主之位传给楚栩。
说楚阔崖不喜楚霖是假,但他对王揽的愧疚用到了楚栩身上,那李氏呢?楚霖呢?
难以两全的重来就不只是忠孝。
“他不恨他吗?”
楚霖摸着手腕上的银镯子,“不恨。”
到底恨不恨只有他自己知道。
逛了这么久,看到的人皮仙不少,个个都恶狠狠往城主府看。
若是往日的城主,要想进出自是容易,但现在君王到此,整个城主府上上下下都有人守着。
他们能分辨出姚塞人,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也有意找了些姚塞人守着,只不过他们受的地方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之地。
就算是重要之地,那也只会是一个姚塞人是个他们自己人。
就比如说正门。
茗莱洲的君王和善,各城城主也清正廉洁。
百姓自是不怕。因此,虽说这是城主府正门,也还是有不少商贩摆摊。
楚栩和楚霖转到正门口,楚栩道:“我去探探他们口风。”
“慢着,虽然你是……身上有人皮仙,但他们一看就是事先安排好的。你出现在此本就突兀,你还想主动撞上去?”楚霖一把抓住他,蹙眉道。
“哥,人皮仙是真,虽说他们事先有安排,但是他们分不清谁是谁。”他随意指了指一个摇晃着拨浪鼓的孩童,“他们附身在谁身上,他们自己也分不清。他们只能看见人皮仙,不能看见身体内魂魄究竟是不是他们的人。”
那个孩童虽说只有五六岁,但是脸上的戾气却是重的很。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揪着他的衣领就要揍他,那孩童还手,两人谁也不服谁。
孩童被中年男子啪啪掴了两耳光,一个妇人冲出来一把推开男子,单膝跪地去查看那孩童。
妇人扭头狠狠瞪着男子,嘴里不知嘀咕了些什么,那男子脸色大变,也单膝跪地去看那孩童。
许是怕被察觉异样,他将孩童一把抱起,“不就是要竹蜻蜓吗,给你买就是。”
说罢,三人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楚栩耸肩,“这一看就是分不清大小王。”
“你能分清?”楚霖冷厉的脸上浮现一抹调笑。
“分不清啊,谁知道他们皮套下面是人是鬼。不过嘛!我自有办法。他们既然能聚集在这里,就算是一个来打酱油凑人头的应是也知晓些什么。”
楚霖吁叹口气,指指旁边较为空旷之地,“人少,去那。”
说着,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瓶子,倒了些许粉末在楚栩手里,“傀粉,弄他身上。”
楚栩点点头,“好,我去找一个不太聪明的过去。”
说罢,楚栩直直朝一位衣冠楚楚却在行偷窃之事的中年男子走去。
楚栩能看见他身上的影子,这中年男子是原身无疑。但另外两个影子皆是少年模样。
也不知道变成人皮仙亦或是魂魄之后,其样貌形态还会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但是姚塞洲这么多年能以一敌二,他们手段卑鄙是一回事,再者就是他们人多。
一个少年上战场,要么就是他们姚塞洲其实并不是他们所看到那样,要么就是没人看管,只能参兵,亦或是被强制拉倒战场。
前者,心智尚不成熟,后者,心中多有怨恨。无论那种,他的话都是最好套的。
楚栩上前一把勾住他的脖颈,“哎呦呦,你怎么在这?”
男子一脸懵的将伸向糕点铺子的手收回来,“你是?”
楚栩一巴掌重重拍在他头上,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也死了?”
楚栩对古代战场一无所知,更何况是现在架空世界。他凭借着以前看过的网文中的描写,随口捏造道:“我,你仔细想想,当初我尚有一口气的时候被你拿了兵器。”
见他不说话,楚栩勾着他的脖颈就往方才楚霖所指的地方走去,“想来应是你以为我死了。”他拍拍男子的肩膀,“不怪你。”
男子的脸色难看的紧,楚栩还以为自己露馅了,身体也不由紧绷起来。
楚霖背靠着柱子打量着他们这边。方才楚栩已经将傀粉扑到了他身上,只要他这边有一点不对,楚霖那边就会操控他。
男子川字眉渐渐缓和下来,“你,有糕点。”
楚栩:“?”
楚栩正愁不知如何开口,男子道:“我就是看见你有糕点才去捡你兵器的,不然谁要一把无柄还钝的刀?”
“啧啧啧,那么激烈,有兵器就不错了,还嫌弃什么?”楚栩刚暗暗松了口气。
男子又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楚栩瞳孔放大,神神秘秘的拉着他快步走,“悄悄与你说,其实我是溜出来的。”
“什么意思?”
说话间,他们已是来到楚霖饭和菜所指之地。
这里就只有一位老妇人在卖糖水,不知出何原因,一个客人也没有。
楚栩拉着他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坐下。
这个位置,他们说话,楚霖可以听的一清二楚,就算真要打起来,也能把损伤降到最低。
男子还沉浸在楚栩方才说他是溜出来的话语中没回过神。
楚栩小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死了之后还得上战场。”
他站起身,走到买糖水铺子要了两碗糖水。
他将糖水推到男子面前,“你是不知道,魂魄上战场后的下场有多惨。”
他故作害怕,“若是冲到最前面,便会被城中之人封印。魂飞魄散不能转世轮回,但是死都死了那管那么多啊,可这要是被封印。那可生不如死。”
男子脸色发白,这些事情想来他在战场的时候也没少见,单是听见就不由浑身掉鸡皮疙瘩。
楚栩喝了一口糖水,叹道:“这魂魄也是会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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