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第一时间就相信我能重生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正常人不应该不敢置信么?”
周六晚上下班,易盛泽开车带着乔烨回父母家,在车上问他。
乔烨一怔,靠着椅背沉默了一会,闭着眼回到:“因为这两年我幻想了很多很多你回来的场景,什么都有,我也什么都信——只要你能回来,我就自信能认出你。天知道你说那个‘易祈盛泽’的时候,名字和语气把我当时内心炸成了什么样。”
易盛泽:“什么样?”
乔烨一笑,手比划了一下,说到:“就这样,‘砰’地开了花。”
乔烨睁眼,偏头看他开车,说:“说来好笑,我刚刚开始跟你回去,你那个态度就让我以为你身体那个祈盛泽还没死,你们俩在抢一具躯体,当时一边告诉自己你不是那样的人一边肯定地觉得你有苦衷,还特自私——我觉得你能抢赢他,甚至恶毒就想让你快一点争赢他,然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来找我了。”
易盛泽哑然。
两人一同到了军区,易盛泽无奈地看着乔烨刷着亲属卡,和门口站岗的小兵自然地聊了几句,然后把他带了进去。
就怎么说,不像回他的父母家。
易父易母被前两天的电话也炸开了花,不过这次是脑花,炸得他们反应了几天,仍然不敢相信,两口子却默契地做了一大桌子的饭。
早上等了中午又等,等晚上再把菜热了一遍,易母摔筷子了,横眉冷对易父:“骗我很有意思?”
易父在外边儿威严甚重,在老婆面前不如鹌鹑,挑了几口菜,也很郁闷,没敢回话。
等两人都吃完了,易母生气地直接把菜往门口的垃圾桶里框框倒,易父劝都不敢劝。
易盛泽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易盛泽提着东西,看他妈不怕辛苦端着盘子一趟又一趟来回客厅和家门口倒菜,也不知道赌什么气。
乔烨还在楼下,人缘太好被人拉住了聊天,他推了推易盛泽,让他先上去。
易盛泽也知道他是想先留给他们一点单独的重聚时间,他们毕竟还没有成为一家人,乔烨不想自己作为旁观者去打扰。
所以易盛泽一个人先上来了。
电梯门一开,观摩了他妈无视他丢了两趟给他们做的菜。
貌似还是热过两次的剩菜。
易父的角度看不到易盛泽,父子俩沉默地看着易母生气。
要倒第三次,易盛泽笑了下,开口冲无视他的母亲说:“妈,好歹留点,你俩儿子一下班就过来了,不是故意这么晚。”
门口的易母一僵,门里的易父猛站起来,忘了自己还凹着姿势,差点没来个迎脸摔。
动静有点大了。
椅子摔得哐当响,楼下的乔烨听到老房子里不隔音的声响,心不在焉地回着对面的人,在想易盛泽是不是挨揍了。
啊这,不会被打假打出来了吧?
易盛泽没挨揍,易父挨了。
易母当头就是一巴掌呼过去了,嘴里骂道:“你要拆了我家?!”
易盛泽自顾自地进来了,没关门,想着乔烨上来了他一眼就能看见。
易母转身甩了自家老公一巴掌,人却没再次扭回去。
易盛泽眼底发酸,故意不管他们,打通了楼下乔烨的电话,熟门熟路地去拿了碗筷,又搬来一首一把多搬了两张椅子,就看着自己父母还站那,自己坐下了。
他们不说话,易盛泽还要气他们,电话接通,和乔烨说:“宝贝,上来吃饭,家里没人。”
下一秒易母的巴掌就招呼他头上了,易盛泽拿筷子的手一顿,脑袋却没歪,偏头无奈到:“干什么啊妈,不给饭吃啊,你们吃完了去看电视呗,我和我老婆一块儿就行。”
易母没忍住又呼了他一巴掌。
易盛泽还是笑,说到:“干什么?打儿子啊,打吧打吧欠了你们几年了,反正我这粗糙脑袋没有您娇贵的手心痛。”
易母看着他,突然笑了,一笑,眼泪也止不住,易盛泽温柔地起身替她擦去眼泪,和她道歉:“对不起啊,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我和乔烨都在丰市,你们想揍伸手就能揍到,包过瘾。”
易母气笑了,嗔怪到:“合着你妈生你就是为了泄愤揍你呗,我只是拍拍看是不是实心的,我怕突然来个空心妖怪套层皮假扮我儿子。”
易父情绪也没多稳定,稳重了半辈子的语气颤着嗓抖出了喉咙,只说了一句话。
“回来就好。”
然后易母就问了:“你怎么没和小烨一块儿上来?”
易盛泽说到:“他在楼下遇到朋友了,多聊两句,怕我等不及要见你们,让我先上来。”
说到这,易盛泽假装没好气地到:“结果一上来就看见我们亲爱的伟大的母亲气冲冲地倒饭,试图饿死俩儿子呢。”
易母瞪他,指着桌上还剩的几道菜:“你再说一遍?我饿着你了?”
威胁还是很有用,易盛泽笑着讨饶:“错了错了,没饿着。”
话音刚落电梯门又哐当一声响,易盛泽躲开他妈打人的巴掌,连忙起身去接人。
乔烨来过两趟,而且被易父易母早就宣扬出去当自己儿子,这会儿两人见到他,直接抛弃了长张嘴只会气人的亲生儿子——噢,现在甚至还没有血缘关系了。
易盛泽嘴角勾笑看着父母对自己老婆嘘寒问暖,过了好一会儿敲了敲碗沿,说:“没吃饭呢,饿着我能理解,你们别饿着他。”
乔烨笑着他他对视了几秒,偏头问易母:“姨,你们吃饭了没?”
易母点头:“吃了的,本来以为你们不来了。”
易盛泽:“是啊,剩菜都倒一半了,要不是我来得早。”
易母对这个儿子忍无可忍:“闭嘴!”
易父也谴责地盯着易盛泽。
来来回回提这么多次干什么!
易盛泽:“……”
他无奈地摇摇头:“坐吧坐吧,都傻站着,不吃也坐着陪陪我们呗,嘶——真是好久没吃过杜女士做的美味大餐了,一如既往地好吃啊。”
易盛泽吃一口,又给乔烨碗里夹。
一顿饭吃了八分饱,饭顶到胃撑。
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一直聊了两个多小时。
到了**点,易盛泽准备回了,易母惊讶地问:“你们不在家里住?”
易父也拧眉看着他们。
易盛泽:?
易盛泽:“我有说要住这边么?我房间多少年没住人啊。”
易母盯着他。
易盛泽一梗,说了实话:“早高峰车多人多,这边离得远,乔烨明天早上八点要上班,从这边起来就得六点起,他这些天好不容易睡几个好觉,我想让他多睡会。”
易父易母也心疼乔烨,闻言点头,末了问到:“明天来吗?”
易盛泽还没说话,乔烨拉着他,冲两人笑得灿烂:“回啊,姨可要等等我们,别又先吃了啊。”
易母高兴了,拍了拍他的手臂,说:“叫什么姨,说了好多次叫你改称呼不改——”
说着看向易盛泽,命令到:“管管,给纠正一下,明天过来我要听到成果。”
易盛泽一笑:“当然、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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