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话话睡得很好,还做了个梦。
他梦见方仓来到南恩市,给他带了烤兔子肉,但是他不能吃,因为他变成了一只小蜜蜂,于是方仓很高兴地把那只烤兔子占为己有。
卜话话醒的时间和昨天差不多。
刚睡醒的头发毛躁,几撮发凌乱地竖起,卜话话刷牙照镜子时发现的,他尝试用手抚平,没有成功,便没再去管。
灼血如昨天一般消失。
卜话话怕晚上会忘记,便在吃完早餐后前去服装店。
虽是深秋,也已经上新了许多冬季服装。
大衣、羽绒服、毛衣……卜话话在当中挑了一件黄色的面包服。
目前他的钱只够买这件衣服,而且还得留一些打车。
加上自己穿来的,他还有三套衣服,应该够穿,如果今天还有小费那就能再买一件,这样就能还楚小南一件。
是个大晴日,卜话话穿着毛衣和牛仔裤,再套一件厚外套可能会热,他用手抱着。
鞋子是从野外穿回来的,是方仓有次去市区为他买的。
绿色的就是出租车,卜话话打车过去,坐上副驾驶:“司机叔叔,到新诚饭店多少钱?”
“你是血郁吧?”司机瞟了他好几眼,“我们是打表的,到地方就知道了。”
“好的。”
昨晚坐在灼血车上时不自在,他没敢朝外看,之后睡着了没看着,现在看得应接不暇。
这个城市真的有很多新鲜东西。
继承吸血鬼的特点,血郁的眼神很好,只要没有遮挡,他就能看见店里衣服标签的内容。
到新诚饭店大概花了一小时。
“一百。”司机说。
卜话话心中一惊,他正好只留下一百,全都用来打车了。
卜话话又变成穷光蛋。
他朝后门走,在路上遇见何宁。
何宁第一眼就看见他那几撮毛发,“妈呀,你怎么不理理你的头发。”说着将他带到洗手间,手指沾水将翘起来的头发打湿捋顺。
他很尽责地告诉这话小血郁:“上班期间必须保证仪容端正,像你这样翘着毛来服务客人,可能会被客人投诉的。”
卜话话诧异,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花了些时间,卜话话在镜子上看见自己回复平整的发型说:“谢谢。”
离上班时间还有大约半小时,换制服期间,卜话话问:“在哪个社区?”
“第3。”何宁回问,“你呢?”
“第10。”
“乖乖,这么远!”何宁,“你怎么来的?”
“出租车,有点贵。”
何宁似有所感:“你花了多少钱?”
“100。”
“乖乖。”何宁同情地看他,拧了一下他的鼻子,“你被坑了。”
“坑?”是什么意思?
“第10社区到这最多半小时,只需要你付的一半钱不到,不是坑是什么?”
这属于骗钱,那么坑就是骗钱的意思。
“好吧。”
何宁安慰:“别伤心,很多人类都喜欢欺负血郁,我刚来那会儿也遇到过,就当长点教训。”
-
瞬声照例去灼血局打卡记录,做完这些就可以回家休息。
他今天离开得比往常要晚。
除了记录,他还在资料库调查了一个人,找名字花了很久。
姓名:方仓
职业:灼血
年龄:23岁。
区域:南恩市第3野外区域。
和卜话话报的一样。
瞬声起先以为会同样是个血郁,没想到是个灼血。
似乎关系不错?
回想起昨晚露出的半条腿。
他也是这样勾引这个灼血的吗。
-
到十一点,新诚饭店开始营业,服务生大厅随时接待客人。
最初只有零星几位,十二点以后开始逐步增多。
到这个饭店来的人,没几个不是富人的,有时也会来几个灼血。
他们真的很喜欢这里的服务生,要看很多眼,这是卜话话观察到的。
何宁说的没错,他们很受客人欢迎。
在空闲时间,卜话话求教每一个不需要接待客人的血郁,请求他们教自己文字。
同时,今天他开始尝试将客人的要求记录在纸上,却被骂了。
“这是什么字?这是文字吗?”
卜话话拧着眉毛,想要反驳他,他都能看懂。
厨师让他报一遍菜名,然后自己写了一份展示给他:“这才是文字,你好好练练吧。”
厨师是人类,对待血郁毫无耐心。
他的字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可是昨天朱碧彤很喜欢他写的名字。
他拿了纸笔,写上几个字给何宁品鉴。
何宁一向从容的表情崩坏刹那,他欲言又止,启唇又合,最终给出评价:“没关系,你还小,练习的机会有很多。”
那就是不好。
于是卜话话现在给自己加了个任务:练字。
和昨天差不多的时间,监视他的灼血出现在某张凳子上,桌上是红酒。
很平静的一天,血郁在忙着挣钱,灼血在那边品红酒。
从傍晚开始客人便相继而至,夜晚的生意很好,饭店里的服务生和厨师开始忙碌起来。
卜话话来来回回地端菜接待,期间不知道被谁摸了大腿,他想着是不小心,便没有在意。
在他从那桌路过的第二次,被摸的是他的臀部。
卜话话停下来问:“这位客人,您有什么事吗?”
是一位男士,上了些年纪,看起来超过四十岁,他朝卜话话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没有,你忙。”
卜话话开始在意起来,那位客人变得和灼血一样,往他这看个不停,他知道灼血是因为工作,而且他的视线很严肃,卜话话偷看了一眼,今晚更加冷淡。
男人给他另一种感觉,他说不上来。
到下班时间,卜话话换上常服,晚上套上新买的面包服,没有在门口看见灼血和他的车。
他便站在饭店门口等待出租车。
何宁骑着电动车经过:“要我载你回去吗?”
“不用,我可以等车。”他不知道第3社区在哪,但肯定离第10社区很远。
“好吧。”何宁道,“那我走了。”
“再见。”卜话话朝他挥手,“注意安全。”
卜话话等了十几分钟,没看见车辆,也没有公交车,人倒是不少。
要不走回去得了,他今天得了300元小费,还可以看看有没有其他需要的东西。
走在路上,卜话话旁边停下一辆车,他以为是灼血,结果是那位年长的男人,车窗落下,他抬出手拦下卜话话:“你好,还记得我吗?”
“记得。”卜话话,“您有事吗?”
“我为今天不小心冒犯到你而道歉,”男人缓缓道,“你去做什么?”
“回家。”
“你住在哪个社区?”
卜话话:“第10社区。”
“那有些远啊,”男人面露忧色,“需要我送你吗?我正好要路过那。”语气是询问的,男人俯身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卜话话犹豫了一番,揣进口袋的双手蜷了蜷,后面跟着的陌生车辆摁响喇叭,听起来一些暴躁,他钻进了副驾驶:“谢谢。”
“不客气。”男人道,“之前没见过你,是新来到饭店的吗?”
“是的。”
男人的声音很愉悦:“来多久了?”
“今天是第二天。”
“来两天就这么熟练,你很棒。”男人笑说。
卜话话也对他抿嘴笑了一下。
“你一定累了,可以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卜话话很累,灼血在身边都能睡着,身边没有灼血时候他的警惕性降低不少,靠在靠背浅浅入眠。
中年男人敲着方向盘,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
现在新来的血郁还是这么笨,和之前那些一样,不,这个不一样,他要好看得多,他就像个瓷娃娃,说话时翕合的嫩唇让人想要咬上去,脸蛋更是无与伦比。
身高不算高,腿很直,手感很好,这个血郁一定没有超过五岁。
男人突然捏紧方向盘,如果不是在马路上,他会当场把这个美人办了,不管对方怎么反抗。
他刚开始会反抗,但等他得知自己将获得一大笔钱后,必定会主动贴上来。
车辆穿越错综的车流,停在一幢别墅前。
来了两个人,男人打开车门,语气着急:“把他带进去。”
两人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还在睡梦中的卜话话扛起,他惊醒过来,发懵地被架起来:“你们干什么?”
他被一个身材精壮的男人看在肩上,直不起身子,血液是倒流的,但根本来不及注意这些。
“你们要干什么?”卜话话有些害怕,惊呼道,“放我下来,我要回家!”
他不是坐在那位男士车上吗?目的地应该是第10社区,却是一个僻静处。
男人出声:“宝贝,你乖乖的,听话一点。”
他看不见,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察觉到了危险,后面可能会发生什么。
他们把他杀了吗?
卜话话剧烈挣扎起来,双脚乱踢,试图将扛住自己的人踢倒。
很不幸,无论是哪一方面,他们的差距都很悬殊,他剧烈地抗争在对方眼里如同打闹一般。
卜话话崩溃,眼眶冒出眼泪,他本能呼救:“救命啊!”
他的灼血不是在监视他吗?
脚步停下了。
男人出声:“你…您怎么得闲来我这个破地方了?”
“要我帮忙?”和昨天一样的提问,卜话话问出来了,是灼血的声音,是在问他。
卜话话不假思索:“要!”
瞬声这才回答男人的话:“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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