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冬月开始闭目养神。
他压抑住来自拟态的本能，梳理着眼前的场景。
无惨的一举一动都暗藏着危险的气息。
本能告诉他危险，不停地催促他远离。
比童磨的血液还要甜美几百倍的味道却又不停地诱惑着他。
他仿佛在万丈高空上的钢丝绳上行走一般，无时不刻面临着死亡的感觉冲击着他的神经。
前所未有的体验居然让他的大脑开始兴奋。
为什么在童磨面前没有这样的感觉？
冬月开始深究，得出的结论是童磨太弱了。
两人打起来五五开。
当然，前提是童磨不知道他的弱点。
知道后自己的胜率会降低为0，因为童磨是个疯子，一但想杀死自己，甚至不惜以伤换命。
童磨的伤还能愈合，他可没有再重生的机会。
而无惨的实力很强，他打不过。
但是无惨是一个目标至上的人。明明多次想杀他，却又自己按捺下去。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违背自己的意愿，比如，堕姬。
明明内心对她不屑一顾，却还是愿意鼓励她。
比如现在。
无惨想要研究他，希望能在他身上找到答案。
诚然，无惨可以对他使用强迫的手段，但势必会造成一些不可预估的麻烦。
比起强迫，无惨更愿意用利诱的方式。
所以对他，也有几分忍耐，这让他暂时立于不败之地。
也让他忍不住想试探一下这份忍耐的底线。
这是他愿意留在无惨身边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他人形暂时没办法摆脱无惨的监控。
他可不想一直以拟态的形式在外面行走。
“变回来。”
无惨的声音打断冬月的思绪。
冬月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对上无惨大人的红色的蛇瞳。
他站在不远处，手中的书已经合上。
看向冬月的眼神带着些许不耐烦。
冬月好似明白什么，调动体内力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空气中香甜的味道淡了几分。
冬月对自己在外貌上的优势还是有几分心知肚明的。
就连童磨，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心情总是比平时好几分。
然而这份优势在无惨面前荡然无存，无惨更看重的是皮囊下的血肉。
“不要试着逃跑，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知道。”
冬月故作害怕，遏制住内心的思考，就连内心也伪装成害怕的样子。
下一秒，就见无惨脸上闪过满意地神色。
他走到冬月面前，抬起他的下巴，红色蛇瞳凑得极近。
红色的宝石加上浓郁的味道，让冬月的神情迷离。
“跟着我，或许你能得到你想要的……血液。”
在极致的诱惑下，冬月不由点头。
无惨松开手，转身，走到书架右侧，背对着冬月，手上动了几下。
面前豁然出现一个门，无惨径直朝里面走，消失在门后。
冬月自觉跟上。
身后的门在冬月进去后缓缓关上。
……
门后是一个宽敞的房间，房间里放置着各式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玻璃容器。
冬月看见无惨在其中一个架子上翻了一下，找出一个顶部带有细长针的不知名容器。
他拿着这个容器走过来，示意冬月伸手。
冬月伸出手后，露出苍白的手臂，细针被无惨插入他的血管中。
血液顺着银针往上爬。
冬月心念一转，绕过某个连结，控制细针附近的血液被稀释。
“这是什么？”
“注射器。”
注射器的尾部被无惨缓慢往外拔。
鲜血逐渐充满这个注射器透明的管部。
抽完血后，无惨带着这管血液去他的实验台前做实验。
而冬月，在架子前缓慢行走，逐一欣赏每一个容器。
“无惨大人，这是什么？”
无惨头也不抬，回答道：“在你右手边第二个架子上第三层的最左侧，有一本书，自己看。”
冬月按照无惨大人的提示找到那本书，翻开看，正是架子上容器的介绍书。
每一个容器都有图片和文字说明。
熟悉而又陌生的文字。
大脑自动解读其中含义。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些文字，应该是睡觉之前的事。
毕竟醒来以后，在童磨那里，一直没看到过书。
冬月对着图片和文字，逐一学会容器的名字和作用。
这对他来说并不难，学完之后无惨大人的实验还没做完。
于是他站在无惨大人对面，好奇看着他手中的实验。
面前摆放着好几份液体。
虽然有的不是红色，但冬月还是闻得出来，这是他的血液加上不知名的液体。
“无惨大人，你在做什么实验？”
冬月好奇问道，无惨忙着手上的动作，没有任何回答。
冬月顿时懂了，他坐在地上默不作声，偶尔翻阅着手中的小册子。
事后，无惨给了他几本书：
《化学基础常识》
《化学物质》
《化学实验与反应》
《血液构成》
……
在冬月的努力学习下，终于能在无惨大人实验的时候看清他的实验目的。
比如昨天那个，是验证紫藤花对他细胞活力的影响。
再比如眼前这个，是实验无惨自身的血液对他血液的影响。
无惨大人对他的血液做了特殊化处理，使他的血液呈现绿色。
红色血液滴入的刹那，绿色顿时翻滚，将红色包裹住。
双方在试管中争斗，吞噬。
最终，这管血液变成红色，边缘泛着浅浅的绿色。
这个结果出现后，无惨顿时变得无比激动，径直往里面加入自己萃取的紫藤花色素，过了好一会，红色像是被吞噬一般，逐渐变淡，最后变成浅浅的红色。
这让无惨看到某种希望，直接接连好几天都泡在实验室。
好在女仆们早已习惯。
每天都在书房门口备好食物。
而这些食物，最终都会被冬月趁着没人的时候处理掉。
……
无惨一心沉浸在实验室，另一边冬月在书房里翻看着书籍。
大部分都是医术，有一部分涉及到人体结构，冬月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眼部的结构。捧着书的手指微动，竟像是在‘抠’的动作。
在这期间，无惨抽了一份他拟态之后的血液。
没过多久，就从实验室走出来，一脸的匪夷所思：
“你居然连狗的血液也能模拟出来？”
冬月理所当然道：“拟态不应该越逼真约好吗？”
无惨：“……”
他突然意识到冬月居然连自己都血液都能控制。
那他做的实验……
无惨阴沉着脸看着他。
回想起第一次抽他血液时冬月茫然地样子。
又想起自己可以听到冬月所想，终于放下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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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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