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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舒,给你个惊喜

“好。”舒雪年捧着手机,两个拇指颤抖着打下回应。

“小舒,你觉得这几条项链哪条好看?”孟清规发过来几张项链的图片。

扑通,扑通,舒雪年的心加速跳动着,她忍不住想他这是什么意思。

认真浏览几张照片后,舒雪年选出最符合自己审美的那条。

“好的,那过两天见啦。”

过两天见……那不就是,情人节见吗?

舒雪年想到前不久刷到的那个塔罗占卜视频,呼吸急促,心里如住了一头乱撞的小鹿,心中的喜悦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所以孟清规特意情人节回来,是为了给她……表白吗?

想到这里,舒雪年的脸烧得通红,她隔一会便忍不住看看手机,点开孟清规的头像发呆,她点进他的朋友圈,惊讶地发现孟清规的朋友圈全都可见了。

这两年他发的朋友圈不多,偶尔有关于小川的内容,其他几乎都是转发的和经济问题相关的链接。

再往前翻,朋友圈的生活感重了很多,舒雪年看到孟清规分享过一部国外小众爱情电影。

“永远为他们的爱情感动。”

孟清规配上的文案让舒雪年心脏漏跳一拍,这部电影她也看过,这也是她当时所想。

孟清规还拍过书页一角,舒雪年阅读着上面的文字,这本书她也看过。

还有一首轻音乐,这是一名残疾女孩创作出来的乐曲,听到的人不多,但听了的人大都被女孩的心意感动。

舒雪年滑动着朋友圈页面,好像在他们认识前的那些时光里,他们的灵魂早就在这一件件共同爱好的作品中相遇了。

舒雪年内心久久不能平复,既为他们灵魂的共鸣,也为孟清规忽然放开朋友圈的行为。他忽然开放朋友圈,是和他过两天要回来有关吗?那是不是可以稍微自恋一点,是……和自己有关吗?

舒雪年把钻石拿出来,满目笑意地看着它折射出阳光,璀璨的光芒洒到雪白的墙上,闪耀纯粹。她小心地把钻石盒子收好放进包里,刚做好这颗钻石孟清规就要回来,这是天意吗?

她终于决定要为自己勇敢一次,她打算等他回来就把钻石送给他,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自从收到孟清规的消息后,舒雪年便觉得时间格外漫长,这两天都失眠了,她一闭眼便满脑子都是孟清规。一想到即将表明心意,一颗心怎么都静不下来,既期待又紧张。

终于熬到情人节这天,孟清规发消息说他飞机晚点了,要傍晚才能到。他给了她一个地址,让舒雪年到时候直接过去和他汇合,孟清规说晚上要给她一个惊喜。

舒雪年的呼吸轻快得像一首活泼的交响乐曲,今天下午破天荒的没带孟小川去公园玩,早早对着镜子整理化妆。

她给自己贴上假睫毛,又画上大地色眼影,一双眼睛明亮如星。又照着网上的教程给自己画上卧蚕,第一次画卧蚕很不熟练,她反复修改好几次后,看着镜子中那双清透的大眼睛终于满意了。

她找出前段时间新买的大衣,套上新衣服,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她精心梳理自己的头发,柔顺乌黑的长发很衬身上的衣服。

二月的天仍有些冷,舒雪年围上驼色围巾,搭配好一切,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忍不住扬起嘴角。她的五官本就干净清爽,有了妆容的修饰更显精致,她想,以这个状态去和孟清规表达心意应该很合适吧,会很衬他的英朗俊秀。

舒雪年启动车子,孟清规给的地址是一个演艺中心,他这是要带自己去看什么表演吗?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今天路上稍微有点堵,一辆送花的外卖车停在她旁边,看着那一大束玫瑰花,舒雪年心里泛起涟漪,从小到大她还一次花都没收到过呢。

终于开到演艺中心,她停好车从车库上去,一路看到许多陆陆续续拿着票的人,大多是手牵着手的情侣们,看起来今晚似乎有个音乐会。

情人节来听一场音乐会也是挺不错的约会选择,舒雪年很喜欢音乐会这种沉浸乐曲的氛围。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大厅走去,多余一秒都不想再等,她想早点见到孟清规,可心里又害怕极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或许近乡情怯可以解释她现在的感受。

透过玻璃门,舒雪年远远便看到孟清规坐在大厅沙发上,而他的身侧摆着一束玫瑰花。黑色的雾面纸包裹着鲜红的玫瑰,给玫瑰的热烈添了分优雅与深沉。

孟清规也远远看到她,抱着玫瑰站起身向她挥挥手。

舒雪年心跳得很快,一路小跑着奔向孟清规。

“小舒你今天真好看。”孟清规真诚夸赞,从包里拿出项链盒子,“你眼光真好,这条项链实物比图片还好看,问你真没错。”

孟清规弯下眉眼,声音里透着喜悦,清透敞亮:“小舒,今天我要给你个惊喜。”

这一刻舒雪年呼吸都屏住了,她脸上看起来风轻云淡,可她知道衣服包里紧紧握着钻石盒子的手早已出了层薄汗。他听不到她剧烈的心跳声,她却能清晰感知自己的每一声心跳是多么有力。

孟清规从包里拿出两张票,舒雪年的手在衣包里不自觉地绞弄着盒子上的蝴蝶结,看着他即将开启的双唇,期盼着他说出自己期待已久的答案。

只听孟清规笑着说道:“星言回来了,我决定,正式开始追求她啦。”

什,什么?

舒雪年的笑意就这么凝固在脸上,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孟清规的意思。

孟清规递给她一张票,不好意思道:“今天是星言回国的第一场音乐会,我必须得回来支持支持,但我一个人实在没底,就想让你给我壮壮胆。”

刺啦,舒雪年觉得心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生生疼意从胸腔蔓延,她仍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

她心里嗤笑着自己,舒雪年啊舒雪年,你可真是个自作多情的小丑,看看你今天精心打扮的样子吧,人家今天根本就不是为了见你才赶回来好吗?项链和花也不是为你而选的,你到底自顾自的在期待个什么啊!

什么塔罗占卜,什么星座,通通都是骗人的,她心里漫上苦涩,苦涩缠绕交织着强烈的羞愤。

“哈哈我知道这是有点突然,毕竟之前才跟你说我要放弃了。”孟清规看舒雪年没接话,只当她是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他前后的转变,“上次你的话点醒我了,所以星言这次回国表演,我不想再错过她了,怎么样,我也变勇敢了对吧。”

舒雪年松开衣服包里紧攥盒子的手,竭力压下心里涌出的酸楚,看着孟清规双眸中对被肯定的期盼,她绽放笑颜,接过他手里的票。

“嗯,你很勇敢。”

得了认可,孟清规一瞬便笑了,笑得如三月暖阳:“还多亏了你呢,看到你勇敢挣脱枷锁,我想我也不应该再给自己那么多束缚啦,真的很谢谢你。”

“走吧,音乐会快开始了,我带你去看看星言。”

孟清规抱着花束,迈着轻快的步伐向音乐厅走去。在他转身的一瞬,舒雪年的泪水再也关押不住溢了出来。

孟清规的背影透着喜悦,舒雪年故意放慢一步跟在后面,但进音乐厅的距离不远,她不得不迅速收起落寞,不动声色地抹去眼泪。好在音乐厅里灯光不够明亮,舒雪年能很好地藏起眼中的异样。

她看着音乐厅海报上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孩,原来她叫林星言,真是很美的一个女生啊。

“星言还不知道我要来呢,我打算演出结束以后给她个惊喜。”孟清规期待地看着舞台,“就是不知道等会说什么更好,或者说我今天要不要表明心意呢?”

舒雪年收起自己的情绪,认真地想着:“她不知道你今天特意回来,要是突然出现又一下子表白可能会吓到她,不如先以朋友的身份给她惊喜,看她的反应再决定什么时候表白。”

孟清规点点头:“有道理,还好带上你来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天中,灯光暗了下来,孟清规屏息凝神看着舞台,舒雪年悄悄看着他的侧颜,心中涌上苦涩,他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在掌声中,一名身着抹胸礼裙的女生款款走上台,优雅地向观众席鞠躬,而后端坐上琴凳,修长的双手覆上琴键,悠扬的琴声随着她指尖的轻快跳跃流淌到听众们的耳朵里。

林星言高挑纤细的身躯随着乐曲节奏缓缓起伏,礼服上的碎钻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舒雪年看着在台上优雅演奏的林星言,她真的如自己名字那般,如同闪耀的星辰,纯净的琴声便是她最澄澈的言语。

舒雪年静静看着台上忘我演奏的林星言,不怪孟清规喜欢这个女孩,连她都觉得这个优雅美丽的女生真是闪耀极了。

月伴星辉,舒雪年自嘲着,月亮就是该和星星在一起啊,孟清规和林星言真是般配极了。

平心而论这是场质量很高的音乐会,只是此时此刻舒雪年并没有心力匀出愉悦来用心欣赏,她失神地坐在位子上,乐曲很优美,可是她此刻完全听不进去。

终于熬到演出中场休息的时刻。

孟清规眼里的倾慕深深刺痛着舒雪年:“怎么样小舒,星言很不错吧。”

灯光亮起,舒雪年一瞬收起脸上的神情,她笑着真诚赞许:“嗯,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

孟清规不好意思道:“哈哈,她的性格也很好,不怕你笑话,我暗恋她很久了。”

那股苦涩再次翻涌上来,她暗恋他,而他暗恋她,这种单箭头的感情实在太让人遗憾了。

“能被你喜欢的女孩子肯定是个很好的人。”舒雪年看着林星言的海报,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随着故作慌乱,着急道:“糟了,我下午忘了溜小川,我必须马上赶回去。抱歉,音乐会我不能继续陪你听了,等会结束比较晚,车钥匙留给你,我打车回去。”

孟清规遗憾道:“啊……我还想带你去亲自见见她呢,我觉得她应该也会很喜欢你。”

孟清规,你知道这句话对我有多么残忍吗?

舒雪年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她匆匆起身:“这是我的工作嘛,祝你顺利。”

“好吧,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嗯。”

舒雪年的尾音带上哭腔,也不知他听出话里的异样没有,她希望他没有发现,就让今天这荒诞的独角戏结束吧,她不想再当这场独角戏的女主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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