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看见天上有很多星星，我就知道今天天气一定会很好！”
高贺戴着墨镜抬头望天，阳光虽然不那么刺眼了，但火烤一样的温度还是很折磨人：“只不过没想到这么热，这不是才五月吗？”
“现在二十七度，今天最高温三十度。”齐岁寒看了眼手机上的天气，“不过我们一会儿去市郊，应该会凉快一点。”
“我们怎么去？”
齐岁寒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高贺就听见身边的车喇叭响了一声。
等双闪都闪过了他才回过神来：“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回来找你之前。”齐岁寒歪了歪头，“上车。”
“我还以为这车……”高贺晕晕乎乎地上了副驾驶，看着齐岁寒动作熟练地打火，“你居然偷偷努力，还一鸣惊人！”
“不行，我回去也要考！”
齐岁寒看他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好，回去就报驾校。”
高贺愤愤地拽过安全带系上，高考过后的暑假他怎么就没想起来这件事呢！
现在只能找没课的时间抽空考驾照了，简直是失策！
齐岁寒开车的技术比他做饭的技术好太多了，他把车一路平稳地开到了墓园的地下停车场。
因为这个公墓禁止烧纸，所以他们从停车场出来看见的摊位都是卖花束和水果的。
高贺看见齐岁寒买完水果之后，只拿了一束百合花：“为什么不选菊花？”
“奶奶喜欢百合。”
于是高贺也开始看起了摊位上的百合花，他在所有的百合里面挑了一束他觉得最好看的买了下来。
“我已经买了。”齐岁寒想要制止。
“这是我的心意。”高贺闻了闻手里的百合花，一股清香馥郁的味道，不同于玫瑰的感觉，但也一样好闻。
齐岁寒温柔地笑了笑，没有说话，牵起高贺的手一起往墓园里走。
等到了齐老太太的墓碑跟前，高贺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齐岁寒看了眼空空的掌心，又收回目光看向奶奶的照片。
高贺也正看着照片，齐老太太笑得很慈祥和蔼，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他想她生前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
高贺侧头看了眼齐岁寒，也是，能教育出这么优秀的孙子，当然是个很好的人。
齐岁寒蹲下摆好了水果，又把他和高贺买的花一起放在了旁边：“奶奶，我来看你了。”
高贺往后退了两步没有打搅齐岁寒和奶奶说话。
“我和妈都过得很好，今年国庆她打算和冯叔叔结婚，她清明来的时候应该已经告诉你了。”齐岁寒许久只说了这一句话。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起身牵起高贺的手：“奶奶，他叫高贺，是我男朋友。”
高贺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他局促地走上前站到齐岁寒身边，看着齐老太太的照片认真地鞠了一躬：“奶奶好。”
齐岁寒看见高贺紧绷的样子，伸手在他后颈上捏了捏，语气和动作一样轻：“不用那么紧张，奶奶人很好的。”
高贺还是有点紧张，他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让自己放松了点：“我知道。”
齐岁寒又看着齐老太太的照片：“奶奶，他第一次来见你，所以还有点紧张。”
高贺点点头，然后认真地开口：“以后我都会陪齐岁寒一起来看您的。”
齐岁寒捏了捏高贺的手指，目光却一直盯着奶奶的照片：“高贺是个很好的人，他很优秀，很上进，也很阳光开朗，他可爱也善良。”
“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也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他是我喜欢的人。”齐岁寒说得很慢，语气也格外坚定。
高贺从小到大当面受到的夸奖和表扬不少，光是从贺雅珍嘴里听到的都不计其数了。
按理来说，他对于这种场面，应该早就习以为常的。
可他知道这是完全不一样的，尽管短时间内他还来不及思考区别是什么。
高贺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烧烧的，也可能是这会儿的太阳彻底爬上了高空，温度比先前更高了。
他试图分散注意力，不过很失败，他绕不过当下发生的事情。
这还是高贺第一次从齐岁寒口中听到他心里的自己，这种感觉很微妙。
高贺内心有点小小的雀跃，是一种在齐岁寒家人面前被认可了的欣喜。
他悄悄抬眼去看齐岁寒，正对上了他看着自己的目光，高贺下意识地对他笑了笑。
齐岁寒拉了拉高贺的手：“该你说了。”
高贺眨了眨眼睛，心虚地看了眼齐老太太的照片，马上又收回了目光小声地问：“说什么？”
齐岁寒也小声地回答他，好像真的怕被奶奶听见一样：“就接着我刚才的话，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想说的。”
我想说的？
高贺想了想，心里有了计较。
于是他看向齐老太太的目光也大方了很多：“奶奶，齐岁寒也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夸我的话也是我想夸他的，甚至我还有更多。”
齐岁寒在一旁含笑看着高贺，目光很柔软。
“不过我想他有多好，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高贺顿了顿：“所以我只想说，我喜欢他，很喜欢他，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他更好了，您就放心把他交给我吧。”
高贺说完有点傻气地笑了笑，他觉得这么幼稚的发言，放在以前别说让他说，他听都听不下去。
可遇上齐岁寒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他依旧觉得这段话很幼稚，但却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幼稚就幼稚吧。
高贺这一刻真诚的笑容印在了齐岁寒的心里，和他记忆中无数个高贺的笑脸重合了。
这就是那个他喜欢的高贺，总会对他露出无害笑容的高贺。
他想，他大概就是沦陷在了这一个个的笑容里。
*
他们又在墓园待了一会儿才回到车上。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啊？”
高贺刚问完就想起来他们是做了出行攻略的，于是低头翻起了齐岁寒出发前发给他的文档。
“高贺。”
“嗯？”高贺偏头，发现齐岁寒手里正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他怔了怔，抬眼去看齐岁寒，就见他面色平静，满眼的期待。
高贺的喉结滚了滚：“这……这是什么？”
“戒指。”齐岁寒打开盖子，低调的钻戒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里看起来格外闪耀。
“我……我知道是戒指。”高贺有点语无伦次起来，“我是说，你怎么……怎么那么突然？”
“不突然，我准备很久了。”齐岁寒的嘴角勾了勾，“你刚才在奶奶面前都表决心了，说要对我负责，所以你不会拒绝我吧？”
高贺的眼睛一下瞪得溜圆，片刻后快速地眨动起来，但他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齐岁寒就看着高贺眼睛滴溜溜地转，不知所措又有点儿懵的模样。
他心里忽然就高兴极了，低低地轻笑了一声，然后牵起高贺的左手把早就准备好的戒指套上了他的无名指。
尺寸刚刚好。
戒指戴上去的那一刻，齐岁寒在心里长长地呼出了口气。
这一天在他脑海中反复演练了太多次，直到真的在他面前变成了现实，他才终于有种一切落到了实处的感觉。
高贺感受着指节处的一点冰凉，心脏却炙热地狂跳着。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的戒指，开口的声音都有点不稳：“我对你负责不是应该我准备戒指吗？但我原本的计划没有这么早……”
高贺的声音越说越小，后半句话都快成了自言自语的嘀咕。
齐岁寒握住他的手，在戒指上吻了吻：“没关系，那就我先对你负责。”
高贺有点不开心，怏怏地靠着椅背：“怎么又被你抢先了？”
齐岁寒没忍住，看着高贺闷闷不乐的侧脸就笑了起来。
还没等他开口哄人，高贺就像是想通了什么，倾身靠了过来。
他还顺手勾住了齐岁寒的脖子，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吻了上去。
和以往与高贺接过的吻不同，他这次的吻格外急切，也格外热烈，甚至有种倾泻某些情绪的疯狂在其中。
这样的高贺太新鲜了，也太让齐岁寒兴奋了，他不错眼地盯着眼前的人，想要记住当下发生的这一切。
高贺微垂着的睫毛在轻轻地颤动，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隔着薄薄的两层衣料，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怦怦狂跳的心。
齐岁寒抓着椅背的手指微微收紧，掌心也出了层细汗，面对这么主动热情的高贺，他很难再控制得住。
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试图延长这个诱人的瞬间。
齐岁寒难得被动地回应着男朋友的吻，不忍打乱一丝高贺的节奏。
直到高贺觉得有点快喘不过气了，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场短暂的狂欢。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半天才平复一点下来。
齐岁寒望着高贺的眼神变得愈发炽热。
随之而来的情绪，也极尽疯狂。
……
在这昏暗又静谧的停车场一角内，没有人知道正在上演的故事一直持续了多久……
十月的第一天很有仪式感，十一月的第一天也很有仪式感了。（一切都巧合得很完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这章又少了一千字[咬牙切齿地姨母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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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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