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荷在花园里散步赏花,她最近几日总感到庄子的下人在看她,顺着目光看过去,那人低头做活。
许是看错了,李夏荷不甚在意,她身边有绣禾绣环跟着,庄子里人也多,吼一嗓子立马出来数十人,也不怕遇到宵小坏人。
庄子里有一处池塘,池塘里大片大片的荷花徐徐盛开,绿叶粉荷浮在水面优美好看。
池塘边的三角亭,李夏荷在亭子里乘凉感叹,“这荷花开的可真好,采几支插瓶,房里又香又好看。”
“夫人喜欢,奴婢这就去采。”绣禾是个急性子,她拎起裙摆跑到斜对面的岸边,这处荷花长得多,伸手便可采到。
“仔细些,可别跌脚了。”绣环在后头边嘱咐,边从石桌上拿起一把团扇,给夫人扇风。
片刻功夫,绣禾怀里抱了五六支的荷花跑回来。
“夫人,奴婢采了好几支,这几支是奴婢选的最大最好的几朵,您瞧!”
李夏荷拿了一支,手抚上荷花花瓣,“开的确实好,记得我家乡村子里也有一个池塘,夏日里开满了荷花。”
“就像这个池塘一样,荷花长得好,底下还有莲蓬,我们夏日经常偷偷去摘莲蓬。”李夏荷回忆往日时光,竟觉得分外遥远。
“这底下也有莲蓬呢,奴婢这就叫人摘一些来。”
“会不会太折腾了?”
“夫人放心,夏日天热,庄子里好些人闲着呢,奴婢这就找两个识水性的来。”
绣禾风风火火去叫人了,李夏荷摇摇头一笑,“这丫头!”
“依奴婢看,绣禾就是夫人您惯得,才这般风风火火的模样。”绣环逗趣哄夫人开怀,她瞧夫人额上的细汗,便想倒杯凉茶给夫人。
一摇茶壶,壶里竟没水了,绣环皱眉,“定是看管园子的丫头偷懒了,大热的天,茶水都不添。”
李夏荷看看石桌上的茶壶,“好了,大管家,也就一壶茶水,不碍事。”
“夫人在此稍坐,奴婢回去添茶。”绣环想绣禾也快回来了,她便拿茶壶快去快回。
李夏荷不在意的摆摆手,池塘里养了鱼,她手里拿着鱼食喂鱼,成群的鱼儿围在她前面的水里。
荷花从中有一条细缝,‘哗’,一声,鱼儿被惊得四散游走,李夏荷手里的鱼食盒子打翻落在水里。
她的手腕被人强行握住,“救命!”
只见水里站着的男子壮硕黝黑,一身庄子仆人衣服的打扮,贺光宗瞪她,眼里的怒火中烧,讥讽她,“怎么,做了贵夫人了,便不认识昔日老友?”
“你先松手,你放开我!”李夏荷挣扎,她被一个男人握住手腕,被人看到了可如何是好。
“来人呐,救命!”
“看来,你是真的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李夏荷,你好狠的心!”贺光宗他忘不了旧日的情谊,还有那无辜死亡的亲人。
都是因为小荷这个来路不明的夫君,导致那么多人的惨死,累累尸骨啊!
亲人的尸骨未寒,凶手倒是逍遥自在。
“你忘了你弟弟,李石头?当时他死的时候年轻,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被你那好夫君连累死了。”贺光宗抛出晴天霹雳。
“怎会,不可能!不可能,你说谎!”李夏荷崩溃了,她的弟弟,年纪轻轻怎么会死?
定是这贼人胡说,李夏荷摇着头,她发髻上的流苏钗环摇曳,甩在脸上,丝毫不觉疼痛。
她另一只手拔下头上的发簪,朝那贼人刺去。
贺光宗不可置信的看心爱的女子,拔下发簪便朝他刺来,他松手躲避,跌落池塘,大片大片的水花四散。
惊起四周的护卫,护卫涌入高呼,“快来人,抓贼啊!”
贺光宗见此情形知晓带不走李夏荷,他告诉她,“我还会再来找你的,你想清楚,要不要跟我走。”
话落,护卫即将赶到,贺光宗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逃离。
李夏荷捂着胸口惊疑不定,她心扑通扑通的跳,头痛的像有东西在里头乱绞,“头好痛!”
断断续续的片段在脑海里闪现,她头痛欲裂,昏倒在地上。
绣禾绣环俩丫头此时已经跑回来,看到混乱的场面,还有昏倒在地上的夫人,连忙扶起夫人。
“夫人,醒醒,夫人!”
“叫大夫,快叫大夫,禀告侯爷,夫人出事了。”
庄子里一片混乱,护卫来回进进出出到处搜查,要把庄子翻出个底朝天来。
芳菲园里,李夏荷换了一身轻便的寝衣躺在床上,青纱帐外,一位紧急请来的老大夫正在给她把脉。
老大夫时不时的屡屡胡子,皱着苍老的眉头。
“夫人这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晕厥,无大碍,老夫开些清热解毒和安神养神的汤药喝几副。”老大夫皱着眉头,“只是……”
“大夫您直说,夫人哪处还有不适?”绣环很急。
“贵府夫人头部可受到重创?”
“是,前些日子夫人撞到了头,昏迷了几天,请宫中的太医扎了针才好起来。”绣环把夫人把脉的手放进被里盖好。
“那就是了,夫人气淤血虚,得好好将养,老夫加些补身子的药材。”
“咱府上不拘银子,大夫,您有什么好药材都给用上。”
“老夫明白。”老大夫点点头被小丫头扶着去写药方子。
绣环坐在床边守着夫人,时不时给夫人擦擦脸喂几口水。
李夏荷额头上出了很多细汗,她梦到她回了李家村,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打开门找人,“爹,娘……石头,大姐……你们都去哪里了?你们回来啊!”
家里空空荡荡,无一人存在,李夏荷绝望了,她跪在地上,痛苦的哭泣,“为什么?为什么?爹娘去了哪里?女儿好想你们!”
“爹……娘……!李夏荷口中喃喃自语,她额头上出的汗越来越多,她的体温升高,脸颊通红一片。
绣环很焦急挥着帕子指挥小丫头,“快把大夫再请回来!”
门外周侯爷匆匆而归,大步踏入房间,“夫人如何了?”
“参见侯爷……参见侯爷!”一路上小丫头们纷纷行礼。
周侯爷看到床上躺着的夫人,脸热的通红,额上汗津津的,嘴里走进能听到喊着‘爹,娘!’
他眼神一暗,坐在床边握住夫人的手,“夫人,别怕,为夫在。”
李夏荷被握住了手,好似有了依靠,脸色好了几分。
“大夫呢,可瞧过?叫丫头们抓紧熬药!”
“大夫已开过药方,正在熬药,奴婢斗胆,把大夫再叫回来为夫人把脉,夫人好似陷入梦魇,侯爷?”绣环试探的问像侯爷。
“准。”周侯爷眼神晦涩,“今日冲撞夫人的贼人可抓获?”
“回侯爷,护卫正在庄子里搜查,贼人……还未抓到。”绣环绣禾二人跪在地上深深的低着头。
“今日,你二人护主不利,罚半年月银,再有下次,纵然夫人喜爱你们,你们也得换个去处。”
“是,侯爷。”绣环绣禾脸色发白,跪地磕头。
“外面,本候新找来的医师,把人叫进来。”
“是。”绣环绣禾二人退到门外,看到一位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的老人。
“侯爷请您进去。”
周侯爷拿着手帕给夫人擦汗,他听到夫人口中的‘爹……娘。’他的手臂竟有几分发抖,夫人可想起了往事?
“侯爷。”道士名唤吴吉子,本是嵩山修行多年的老道士。
吴吉子对医术很有研究,救活了许多有疑难杂症的穷苦人,那一带的百姓对吴吉子道士很是推崇。
周侯爷听闻便谴人把吴吉子带来,今日,吴吉子刚到,为了验证吴吉子的水平,周侯爷带人去找了一位病重的人瞧病。
吴吉子果然有两把道行,重病的人喝了吴吉子一副汤药,便精神了许多,也是因为此事,周侯爷没在庄子中。
可恨叫那贼人冲撞了夫人,害的夫人受了惊吓,如今正在发热,百转千回的思虑不过一瞬间。
“吴道人,劳烦为夫人瞧瞧,方才已经有一位大夫开了方子,您瞧瞧可能用?”
周侯爷叫人递过来上一个老大夫开的方子,交给吴吉子。
吴吉子坐在床边的矮凳上,给侯夫人把脉,瞧着这位侯爷对夫人很是看中,吴吉子拿出看家本领把脉,又仔细斟酌了药方。
二炷香后,吴吉子一手拿药方,一手改了几笔,“侯爷,这药方开的中规中矩,贫道改了几味药,药方更为温和,请侯爷查看。”
“好。”周侯爷看了一眼,“来人,去抓药。”
吴吉子斟酌着,“方才观夫人脉象,夫人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晕厥,开二副汤药即可,只是……”
“但说无妨。”周侯爷气势凛然,很是干脆利落摆手示意吴吉子讲明。
“夫人气血淤堵,思虑过重,不是长久之像啊!”
“大胆,竟敢诅咒夫人,你有几个脑袋可砍?”周侯爷气怒,竟敢说夫人短命,这是哪里来的无用妖道。
“夫人身体康健,身体好的很,你竟敢胡言乱语,打量本候不敢杀你吗?”
“贫道不敢,侯爷,贫道只是实话实说。”吴吉子十分刚正不阿,不畏强权。
“来人,把这胡说八道的妖道拉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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