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图腾刺青并不是每个人都有。
温习晴疑惑地看蒋望舟。
蒋望舟继续道:“抓我的村民还有村长手上就没有这个刺青。”
“难道只有大祭司和那个女孩有?”
“你记不记得刚刚村长说的话?他说那个孩子是大祭司的继承人,未来会成为下一任大祭司。”
温习晴思索片刻道:“那个孩子指的是救我们的姑娘?”
蒋望舟点头,“而且她还是大祭司的继承人。”
“真奇怪,这水西村的大祭司都得是女人当,而且还是不会说话的女人。”
把大祭司绑好后,温习晴对她的密室很好奇,让蒋望舟在这里守着,打算自己进去瞧瞧。
蒋望舟叮嘱道:“你小心些。”
温习晴:“没事,她总不能傻到在自己的地盘里装机关吧!”
书柜再次反转,温习晴进入密道,左边是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里面不算暗,有幽幽的光传出。
她顺着楼梯一路往下,转了几个弯才走到底。密室不算大,大约几十平方,一眼能望到头,四周墙壁都挂着照明用的煤油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清新的草药味。
密室中摆有很多木柜子,柜子里是大大小小的瓶子,温习晴随意拆开一个看了眼,发现里面似乎都是药丸药粉。
那姑娘给蒋望舟敷的草药应当就是出自这里,没想到这大祭司除了搞封建迷信,居然还懂医术,也不算太没有。
除了药,柜子里放得最多的就是医书以及各种跟祭司,宗教相关的书籍,上面的字并不是现代字体,温习晴能看懂一些,但那些字密密麻麻的挤在一团,着实让人看得眼花,她大致瞄一眼就扔一边去了。
很奇怪,只是放一些普通的药和书而已,有必要专门弄一个密室吗?温习晴觉得这里应该还藏着些其他重要的东西。
走到一个角落时,她看到一面墙上竟刻着些古老的图画和文字。对于纯文字,温习晴并不感兴趣,但看图片她倒是很在行,就当作漫画来看。
上面的内容应当是在介绍图腾的来历以及当选大祭司的要求。
传说水西村在几百年前遭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洪涝灾害,不仅庄稼房屋全被冲垮,还带来了一场可怕的瘟疫,死了好多人。
后来在寒衣节这天忽然来了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女神仙,那神仙的模样跟大祭司手背的刺青一模一样,同样也是人面蛇身。神仙施法救了水西村,还留下许多医书供村民学习,从此水西村变得太平,很少再发生灾害。
为感谢神仙,村民把神仙奉为信仰,每到寒衣节就会举办大型祭祀来纪念神仙,每五十年会推选一位大约十五六岁,灵魂干净澄澈的女孩来继任大祭司来主持祭祀。
起初,外族人还是可以参加祭祀的,只是后来有一年,村中大祭司外出采草药时遇到了几个在山里迷路的外族人,祭司热情地邀请他们回村中做客并参加祭祀活动。
可没多久,村里再一次遭遇洪涝灾害,有人认为大祭司带回的那几个外族人是恶神特意派来水西村降灾的,于是村民把几个外族人杀了用来祭天。大祭司也觉得这一切的错归咎于自己的多言,为了赎罪她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还规定以后的每一任祭司在当任前都得把舌头割下,以免因为口舌而导致灾难的发生,并且要求祭祀必须秘密进行,不得让外族人参加。
这个故事前半部分还挺美好的,可到了后面温习晴只觉得窒息,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愚昧无知结出的坏果。
墙画附近还放了个用黑布盖起来的柜子,其他柜子都没有用东西盖着,只有这柜子搞特殊,温习晴有一种预感,这应该就是那祭司想藏起来的东西。
她掀开黑布,柜子上一行醒目的字印入眼帘。
“失口舌者,不得往生。”
什么意思?死无全尸,不能投胎吗?
柜子上了锁,温习晴用桌上一个捣药锤将它暴力砸开。
打开一看,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一些装有药水的玻璃罐子,每个罐子上都贴有一个时间段和名字,前面好多都这样,唯独最后一个有些不同。
温习晴蹲下,拿起最后一个罐子查看,上面只有一个名字“黄乐宁”,却没有写时间段。罐子跟前面的一样,里面装着绿色的药水,但好似还多了个奇怪的东西。
她凑近看,看仔细后,温习晴差点把罐子摔到地上。
那里面居然是一块舌头。
软软的一块肉飘在绿色液体中央,保存得很完整,并没有腐烂,就连上面切割的痕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断口很不平整,像是活生生直接用刀割下的。
这该不会是那祭司的舌头吧?
失口舌者,不得往生。
温习晴突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每一任的大祭司都必须割下舌头,身体算是残缺了,按他们的说法,这样人是不能得到新生的。但如果好好保存舌头,待死时带着舌头下葬,那也算有个全尸,还能重新投胎。
怪不得要用个大锁锁起来,还放在地下室,这舌头应该就是那个祭司最重要的东西了吧。
前面的罐子只有药水,说明前几任大祭司死时都带着自己的舌头下葬了。罐子上写的年份应该就是每一届祭司当任的时间段。
可为什么只有最后一个没有写时间?
刚开始温习晴只以为是因为现在这个大祭司任时还未结束,所以才没写。可当她放下罐子后,才发现倒数第二个的罐子里也装有一个舌头。
她拿起发现这个罐子上面写着:
“黄梦瑶1974-2024年”
这不就是最近的时间段吗?
难道温习晴现在手上拿的这个才是现任大祭司的舌头,那刚刚那个黄乐宁是谁?
沉思片刻,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人。
最后一个罐子里装的应该是下一任祭司,也就是那个舍命救蒋望舟的姑娘的舌头。
温习晴觉得汗毛竖立,她也感到很惋惜,很同情那个女孩的遭遇。年纪轻轻就要被割掉舌头,失去说话的能力,日后当上祭司还要在脸上刻满密密麻麻的丑陋刺青,被封在暗无天日的村子里,不得自由。
想要尽快救出女孩的心越发坚定,无论如何她都要将女孩带出苦海。
温习晴把罐子塞进口袋,带出密室。
出来时,大祭司已经醒了,她正用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瞪着温习晴,因为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尖锐的吼叫,虽然不明白她要说什么,但温习晴从她语气里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气得不轻,骂得绝对也很难听。
温习晴也不恼怒,她反而微微一笑亲切地喊她:“黄梦瑶?”
女人震惊地看着温习晴,村里人都喊她大祭司,几乎没人知道她的真名,就连她自己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了,这个外乡来的小丫头居然会知道,莫非……
大祭司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她不断地挣扎,想要脱离绳索的束缚。
温习晴拍拍她的肩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别紧张嘛,只要乖乖配合我们,你还是可以拿回自己的舌头的。”
说着温习晴从身后掏出一个罐子,俏皮地在黄梦瑶面前晃了晃。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把黄乐宁放了,这舌头就物归原主,你也还可以得到往生。”
黄梦瑶盯着温习晴的眼神越发凶狠,仿佛想要将她拆之入腹。
“但如果你不配合或是想使诈,那你这个罐子我只能把它摔碎喽。”
话毕,温习晴举起玻璃罐子做了一个准备将它砸向地面的姿势。
黄梦瑶见她这般动作立刻激动地哇呜乱叫。她闭了闭眼,终是点头答应温习晴的要求。
温习晴笑得灿烂道:“对嘛,这才是你对待外来宾客应该有的态度嘛!”
她放下手,将罐子交给蒋望舟保管。
“说吧,那姑娘现在关在哪里。”
黄梦瑶瞪她一眼,啊啊叫了几声。
温习晴:“诶呀,差点忘记你不会说话了。要不这样吧,你直接带我们去。”
黄梦瑶拼命摇头,好似并不愿意。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说话不算话呢,刚刚还答应的好好的,你的舌头不想要了?”温习晴从蒋望舟手里夺过罐子,又开始吓唬女人。
黄梦瑶继续摇头,急得眼泪都要冒出来。
站在一旁的蒋望舟突然道:“她不是不愿意,只是我们明目张胆地去救人,被村民发现了会很危险。我们只有两个人,斗不过这么多人。”
“那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那些人可不好惹。那我们还得想一个让村里人心甘情愿放了那姑娘的办法。”温习晴道。
思考一瞬后,她忽然想到罐子上写的时间,今年是黄梦瑶任大祭司的最后一年,按理来说要将位置传给黄乐宁的。
“既然那姑娘是下一任祭司,那就让这个女人把位子传给她,让她成为新一任祭司,村民就没有理由拿她去祭天。这个方法怎么样?”温习晴看向蒋望舟。
蒋望舟赞同地点头:“可以一试。”
温习晴看向黄梦瑶,发现她的眼睛正咕溜乱转,说不定她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温习晴警告道:“你别有什么歪心思,你的舌头还在我这里呢,如果敢不配合小心不得往生。”
“到时候你就跟村长说要把位子传给黄乐宁,借机让他把黄乐宁带到你的屋子里,知道没?”
黄梦瑶实在怕了温习晴,她只得拼命点头。
到时候只要见到女孩,温习晴和蒋望舟再想办法将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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