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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她好像奶栗味甜点

11.

少年的手心宽阔,揉在头顶,把易书杳的头发弄得痒痒的。

持续一两秒的悸动感,带来没由来的忐忑意味。

过去好几秒,教室朗朗的读书声依旧伴在耳侧,他的手还在揉着她的头,懒肆恣意地轻笑道:“行么,祖宗。”

易书杳的脸烫极,她偏过头躲开他的手,拿起桌上的语文书:“……我要背书了,待会被抽到背不出来会很丢人。”

荆荡:“你昨天不是就背好了么?”他闲闲地挑了个眉,“你记性这么差,睡个觉就忘了?”

“……”他说的是事实,易书杳的确早就背完了,她无力反驳,只能大言不惭道:“嗯,忘了,还不是怪你,都怪你。”

荆荡:“易书杳你少无理取闹啊,这跟我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易书杳脑袋急速运转,编出一个乱七八糟的理由,脱口而出,“就是你刚刚摸了下我的脑袋,让我不记得背这篇课文了。”

荆荡觉得荒诞地拉了个笑:“你怎么不说,光是我在这里呼吸,就让你忘记昨天背好的课文了?”

易书杳没忍住趴在桌上笑弯了腰。她将脸埋在臂弯里,笑得背脊起伏。

阳光在女生脖颈处落下,细小的毛绒都清晰可见。

荆荡也笑得直不起腰,声音滚着断断续续的笑:“行了,起来,待会被老师批评,你又不开心。”

“老师都还没来呢。”易书杳没起来,还趴在桌上笑。

“易书杳你变坏了啊。”荆荡又手欠地伸手揉了两把她头发。

易书杳炸毛地抬头:“别碰我头发了,待会真被你碰得背不出课文了。”

“哦,”荆荡扬着唇角,眼睛好似也勾了点笑,瞳孔折进去璀璨的阳光,整个人好似沐浴在盛夏里,低醇桀骜的声线拉长尾音,很醉人,“你罪名都给我安上了,我不得坐实一下?”

这人笑得太坏,也太迷人。易书杳像错弹一个拍节的钢琴师,手心出了汗,脸红地将头轻微撇开,狐假虎威地握紧拳头:“荆荡,你过分了啊。”

荆荡手心存留着女孩头发的温度和桃梨的清香味,仿佛顺着飘进经脉和血液里,他嘴角没忍住扯起来,用力揉了两把后收了手:“行了,背书去。”

易书杳不再理他,又羞又恼地将那首烂熟于心的课文念得心不在焉。

流畅地背完一遍课文后,她想起他笑着揉她头发的感觉,不自觉手指紧紧地缩了下。

有种浑身都被柔软的桃子踩过一遍的感觉,难以形容的悸感。

易书杳揉了下自己的头发,好像摸到他刚才遗留的温度,眼睛轻轻地眨了下。

荆荡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看着窗外飘落的梨花,也揉了把自己的头发。

想到他刚才揉她头发的感觉,手指像过了一层电流,指尖发麻。

他咽了下喉咙,勾唇低过头。

此刻,两人没有对视,心脏却是在这一刻意外同频。

这天过后,易书杳发现荆荡这人坏是坏了点,但说出去的话还真是都做到。

每天早上,他都会主动地跟她打招呼。

不过打招呼的方式似乎没那么友好,每天大概是七点三十五分,易书杳已经背了会书,荆荡就会进教室,然后走到她身边,用力地揉一把她的头,勾扯唇角说早上好,麻烦让一下。

他语气懒洋洋的欠揍,易书杳半点都听不出他哪里有自知之明麻烦到了她。

但他每天早上都这样,她也从一开始的暴躁,到逐渐躺平接受,到最后的期待。

是的,当持续了三个月这样的生活后,易书杳开始期待每天早上都能被他揉一把头发。

荆荡下手不重,也不会弄乱头发,每当他的手蹭到她头发时,她的心就会不自觉跳动得飞快。

滨海市就这样进入十二月,气温平稳地下降,夏季校服换成了冬季的。

颜色依旧是青春的蓝白配色,只是穿着显得有些臃肿。

但当然不包括易书杳,她这几个月虽然在荆荡有意的看管下胖了五斤,却仍旧是瘦。

平安夜。

晚自习第三节,易书杳正在写物理试卷,荆荡敲了下她桌子:“你明天过生日?”

易书杳惊了惊,抬头问:“你怎么知道?”

“圣诞节,还挺好记的吧?”荆荡散漫地撑着下巴,眼睛比平时亮一些,漂亮的锋利感,“上次填表,我不小心看到了。”

“喔,”易书杳点了点头,说,“我不过生日的。”主要是没人帮她过。能帮她过的人都不在了,易家这边没人提过这事,估计也没人记得,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提。

“这不重要,”荆荡说,“所以明天真是你生日,是么?”

易书杳慢吞吞地嗯了声:“对,怎么了?”

“没怎么,”荆荡没再问什么,看见她慢一拍的呆愣表情,戳了下她的脸,“随口问问,不行?”

易书杳被莫名戳了一下脸,哎呀了一声:“我没说不行啊,但你戳我脸干嘛!”

“不好意思啊,”荆荡说,“我这个人,陋习很多。”

易书杳从他的道歉中看不出半点诚意,不过他盯着她笑,以及他手指碰到她皮肤的触电感,让她忍不住脸红地怒气冲冲:“……你这个人,陋习真的太多了。我忍不了了。”

“哦,”荆荡轻飘飘地朝她歪了下头,“那你戳回来?”

“……”易书杳不太敢,也不好意思。

她便无视他的话,继续写物理试卷了,只听到荆荡轻呵了一声。

这笑声似乎有荆荡一贯的嘲讽意味在。

易书杳被激起战斗欲,偏过头看向荆荡。

他好整以暇地撩着眼皮,薄唇轻扬,好像有什么欠揍的话正要慢条斯理地说出口。

易书杳左手握紧拳头,右手果断地伸出去,往他的右脸戳去。

第三节晚自习不那么安静,荆荡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生猝不及防地朝他伸出手,然后直愣愣地戳了下他的脸。

她白腻的皮肤纯洁,眼睛很亮很亮,朝他凑过来的时候有一股香杏味,嘴角还轻轻地抿着,像一块奶栗味的糕点。

手指戳到他脸上的时候,他那句欠揍的话被卡在喉咙里,脑袋轰的一声,有些炸开的意味。

易书杳戳完以后便飞速转回了脸,羞赧得什么话也没说。

她以为荆荡会说什么,但等了好几分钟,他什么话也没说。

易书杳偷偷看他一眼,发现他低垂着头,拿了一瓶矿泉水,仰起头,锐利的喉结露出,在那喝着水。

易书杳看完以后便转过了头,于是便没发现。

荆荡抬手摸了下被她戳到的脸部位置,偏头笑了一下,好像还轻轻地爆了句粗口。

次日一早,荆荡起得比平时早十分钟。

七点准,大少爷散漫地坐上汽车,司机小刘殷勤地说:“哇!我们今天可以在七点半之前抵达学校,老太太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高兴不如我高兴,”荆荡道,“去chug。”

chug是市中心难以预订的蛋糕店。

“是要订蛋糕吗?这种小事我去就好,”小刘建议,“待会我从学校回来,再去chug就好。”

“还没订,约了设计师设计,”荆荡说,“现在去chug。”

他语气没以前那么不耐烦,最近脾气好似变好了一点点,但话里话外都透着养尊处优上位者的气息,哪怕才十七岁,说话也很是不容置喙的决断。

小刘哪能招惹他,当即就去了chug。

七点一刻,荆荡走进商场,坐专属电梯直达chug。

还没到装潢独特又复古的甜品店,设计师已经迎了上来:“荆少好,请问对这款蛋糕有什么想法呢?有没有提前构思好的元素。”

小刘知道自家少爷一向懒得思考这种弱智问题,回道:“你看着设计吧——”

荆荡打断道:“粉色基调为主,元素是《犬夜叉》里的戈薇,”他回忆了下,想到易书杳炸毛的可爱模样,勾唇道,“炸毛小猫。”

设计师点点头:“好,了解了,那晚上送到您学校,可以吗?”

“嗯。”荆荡点点头,走出商场,回到汽车里。

小刘斟酌着问:“这蛋糕……是送给女生的吗?”

“我给男生买粉色蛋糕,我有病是吗。”荆荡昨天打游戏到半夜,随手捞了眼罩要带上补会觉,“好了,闭嘴,我睡会。”

“好。”小刘打起方向盘,利索地闭上了嘴。

荆荡一边戴上眼罩,一边抬头看向chug,他期望,这个蛋糕能让她喜欢。

但也就是期待的这一眼,他忽然在直达第十七层的电梯上,看到了一个意料不到的身影。

荆明谦,他的父亲。

男人的身边,站了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两人身影亲密,而十七层,是酒店。

荆荡眼神变得冷厉,一把扯下眼罩,拉开车门,上了第十七层。

十分钟后,第十七层的酒店,走廊尽头的房间。

荆荡戴着帽子,遮住浓烈的眉,只露出一点眼睛。

他敲了一下门。

门内传来一位女人的声音:“哪位。”

“外卖。”荆荡的声音冷若寒蝉。

徐念芷没想太多,打开了门,哪想到门一打开,一个一米八五的高大男生就站在门外。

他穿着校服,眉眼帅气,浑身矜贵,哪是个送外卖的。

荆明谦刚好从浴室洗完澡出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拳头就到了他眼前,伴随着一道怒骂声:“操,看来你和别的女人开房还是喜欢最后一个房间——”

荆荡下手毫不留情,他气到极点,把拳头挥向荆明谦:“你不是说会改吗?你他妈对得起我妈吗?”

徐念芷穿着长裙,再惊慌失措也认出这男生是荆明谦的儿子。

她急忙拉开荆荡:“哎,再怎么说他是你爸,你不要打他!”

荆荡不会把矛头对准这个女人,他知道罪魁祸首是管不住自己的荆明谦。

荆荡只是轻轻地甩开徐念芷:“滚远点。”

徐念芷踩着高跟,一个踉跄没站稳摔在地上,捂住了肚子,额头泛出冷汗。

荆明谦连忙看向她的肚子,扶住她:“没事吧,小芷。”说完,他怒气地看向荆荡,握紧拳头朝荆荡挥去:“你下手没轻没重的,知不知道她怀孕了!”

荆荡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揍,那一拳擦过他嘴角,他不设防地退了几步,嘴角的血迹蔓延出来,荆明谦的那句话像刀片那样扎进他皮肤,他一愣,额头青筋暴起:“你说什么?”

荆明谦另一拳又朝荆荡袭来:“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妈都不够赔!”

荆荡抹掉嘴角的血,操了一声,拳头狠狠地挥向荆明谦:“我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也有资格评判她?”

父子俩陷入混战,拳头一个揍得比一个狠。

一旁的徐念芷忍着腹痛,拨打了前台的电话。

*

一向踩点到的荆荡今天第二节课还没来,易书杳本来对这个生日没有期待,却因为荆荡,第一次期待起了生日。

却没有想到他今天没来,她难受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她没带手机,只好问许之淮荆荡怎么没来。

许之淮支支吾吾的,说:“可能是感冒了吧,身体不舒服,今天就请假了。”

易书杳第六感不是这样,问:“他电话多少?我去电话亭打给他问问。”这三个月她跟荆荡几乎天天见面,线上的联系方式是没有的。

许之淮看着易书杳在意的模样,不解地问:“你们怎么跟谈了一样?不就是坐了几个月同桌吗?他请一天假而已,你急成这样干嘛?”

易书杳七摇八晃的青春期心思被人直白地掀开,她既羞怯,又像被踩中尾巴的小狗,瞪大眼说:“什么呀,我不急呢,我急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行吧,你不用把他电话告诉我了。”说完,她走出了教室,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水抚在脸上搅动思绪,易书杳想到许之淮说的“怎么跟谈了一下”,她虽是乖乖好学生,亦知道高一年级谈恋爱的人不在少数。

她撞见过好多次男生和女生手牵手走在校园隐秘的角落,女生笑颜如花,男生则一双眼睛都放在女生身上。

易书杳不受控地代入了下她和荆荡做这样的事情,几秒后,她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匆匆把水全弄到脸上。依旧没赶下绯到极致的脸色。

荆荡始终没来学校,易书杳在意得不行,却又想到许之淮的话。

是啊,她跟荆荡又不是那种关系,坐了几个月的同桌而已,她这么在意做什么。

……可是,她就是很在意啊。

中午,荆荡仍没来。易书杳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又去找了许之淮:“那个……你还是把他电话给我吧,我找他有事。”

“什么事?”许之淮知道荆荡和他爸打了架,今天肯定是不会来学校了。

“哎呀,就是有事嘛,”易书杳问,“你知道他今天为什么没来吗?”

许之淮不好说荆家的私事,摇摇头敷衍过去,跟易书杳说了荆荡的电话,顺便也将家庭地址说了出来:“你如果有急事找他,就去他家吧,他今天估计没心情看手机,我刚刚打他电话,他手机都关机了。”

易书杳慢慢地皱起眉头,说了声好。

下午,她跑到电话亭给荆荡拨了几个电话,如许之淮所言,他手机的确关机了。

每一次拨打都是无人接听。

易书杳望着绿色的电话亭,抿紧了唇角。看来十六岁的这个生日,依旧只有她一个人。

下了第三节晚自习,荆荡依旧没来。

十点整,易书杳回到家里,洗完澡回到卧室,她用手机给荆荡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听。

易书杳望着黑掉屏幕的手机,睫毛轻颤了颤。

十点半,她给自己庆生,然后许下了十几年来第一次不属于自己的生日愿望:无论荆荡今天发生了什么,希望他都能够顺利度过吧。拜托拜托,请让她早点见到他吧。

可惜生日愿望归生日愿望,今天的荆荡过得非常坎坷。

前台带着几个安保赶来,拉开了少年和男人。

随后荆家接到消息,老太太和荆夫人赶来。

荆荡和荆明谦已经被拉开,不过两人眼睛充血,看向对方的眼睛中满是恨意。尤其是荆荡,他盯着荆明谦,看到妈妈周真珺担心和害怕的眼神后,别过了头。

徐念芷动了胎气,被送到医院,荆家人去看,一整个白天都在商量她怀孕的事。荆荡甚至顾不上他的伤口,一直在安抚周真珺的心情。

直到晚上,荆荡的伤口才被处理好。他嘴角和脸侧挂了彩,坐在荆宅一楼的大厅。

身边是老太太和周真珺。

对面是受伤比他严重多了的荆明谦,男人眼睛肿了,脸上被揍的拳头印分明,胳膊和肚子上更是不堪入目。

“哎,你也真是,这可是你亲儿子,你为了一个女人揍你亲儿子,说出去都不像话!”老太太气得将拐杖往地上打,她看着荆荡挂彩的脸,心疼地摸了摸,“不疼了吧?”

“疼的是我,这小子下手是真没轻没重,每一拳都像是要我命来的!”荆明谦摸着嘴角说。

“是想要你命,你怎么没死啊?”荆荡语气恶劣得惊人。

“阿荡!”周真珺拍了下荆荡的手,“他好歹是你爸,放尊重点。”

“他配当我爸吗?他都不尊重你,我凭什么尊重他?”荆荡都不愿意看荆明谦,他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大方的女人,道,“妈,离婚,行不行?”

老太太听到这话沉了脸:“阿荡,哪有儿子让爸妈离婚的,你这是不孝。”

荆荡抬起头:“我只知道我妈现在过得不幸福,如果让她一直处于这种破烂的婚姻状态里,这才是真的不孝。”

“阿荡,我没有不幸福。”周真珺眼眶一红。

荆荡:“那什么才是不幸福?你能不能别为了这种破男人委屈你自己?”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在大厅响起。

荆明谦不可置信地捂住右脸,看向打他的老太太:“妈,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要不是你出去乱搞,还让那个女人怀了孕,阿荡能有这么大反应?”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说,“看你现在怎么办,你儿子闹起来我都没办法。”

“让她打了吧。”周真珺小心翼翼地看向荆明谦。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这个孩子我会让她生下来。”荆明谦不敢对荆荡硬气,却一直都很敢对周真珺硬气,因为他知道,在这段毫无感情只有利益的婚姻里,周真珺对他动了真感情。

从年少起,周真珺就一直喜欢他。

“生下来?”周真珺情绪忽然失控,对荆荡道,“你听见你爸说什么了吗?他要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把孩子生下来!”

“这不重要。”荆荡对此毫不介意,哪怕以后荆家的财产要分给那孩子一半,他都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他妈妈能够放过她自己,不要再沉沦于这份破烂无望的感情里。

“这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周真珺受不了地推开荆荡,“你根本不懂我,我要的是你爸能够永远在我身边,我幸福不幸福根本无所谓。你能不能别再替我做决定了!”

荆荡心中窝火,看到周真珺手腕上自残的伤口更是难受,他闭了闭眼。

他不是个太执着的人,改变不了的事情可以不再管。

可是,这个世界上到底为什么会有人执着于一段无望的感情?

荆荡这时候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往后可以在自己身上找到。

“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荆荡看了眼银质的手表,显示十一点四十五分。

他蹙了蹙眉,大步流星地起身往门口走。

周真珺拉住荆荡:“阿荡,你干嘛去?今晚还要出去吗?”

“嗯,”荆荡敛着眉,又冷又拽,“要给她过生日。”他一直记挂着易书杳的生日,可今天实在太乱,他被时间推着走到了现在,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他也没时间去充电,现在离她的生日只有十五分钟,他希望现在能赶紧到她家去。

至于蛋糕,他已经让小刘将其放到门口,他直接拎着蛋糕去就好。

“他是谁?”荆明谦和老太太同时发问。

只有周真珺不在乎这个问题,她只是拉着荆荡,不愿相信他真的不再管她了?这么多年来,荆荡都一直知道她的痛苦,也劝过她很多次离婚,这一次,他真的不管她了吗?

“跟你们没关系。”荆荡脾气差劲,拎了蛋糕就走。

周真珺望着荆荡离开的背影,无望地垂下手,眼泪哗地流出来。

荆荡走出大厅往右边转,看到周真珺在哭,他滑了滑喉咙,一股火在心里蔓延,同时又觉得怒其不争。

小刘迎上来:“现在还要去易家吗?根本来不及的,过去得一个小时。”

“去,”荆荡拎着蛋糕往车库走,“你开车。”

小刘看见荆荡冷峻的表情,知道他今天非去不可,便点点头,说行。

很快到了车库,荆荡在后排落座,蛋糕放在座位上,小刘开车。

车子穿过车库驶出去,花了好几分钟时间,荆荡看着定制的蛋糕,扫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一分。

离她的生日只有九分钟了。

而去她的家需要一个小时。

看来这次十六岁生日,他真要缺席。

荆荡烦躁地打开车窗,冷风灌进,吹起他浓烈的乌发。月明星稀,路旁的苦谏树随风飘扬,他下巴遮在昏暗半明的阴影里,漆黑的眼睫下垂。

忽而,他看到什么,冷睫掀了起来。

一个穿着柠檬黄棉袄的少女站在苦谏树下,她拿着手机,忐忑不安地眺望某个方向。而那个方向,似乎是他家。

冬天的风大,她的发散着,脸被冻得泛红,整个人像陷在一团柔和温软的棉花里。

几秒后,她放下手机,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车子急速地飞过,荆荡喊:“停车。”

车在几秒内停下,他匆匆拉开车门,下了车,跑过去拉住易书杳的手腕:“易书杳。你怎么在这?”

易书杳的手腕骤然被人抓住,惊讶地抬起头,看见了想见的人,眼睛亮了亮,但又不好意思说是专门来找他,偏头道:“……路过呀。”

荆荡挑了挑眉,哦了一声。

“你哦什么哦!”易书杳把头转回来,在路灯的照映下,这才看见荆荡嘴角和脸颊上的伤口,她哎了一声,呼吸窒了窒,情不自禁抬手摸了下他右脸的伤,着急道,“这是怎么弄的?你又跟别人打架了吗?我说了以后都不要打架了,你怎么不听话?”

荆荡的右脸被易书杳摸了一下,似一片羽毛安静又热烈地划过心尖,他心脏像春日蝶般在波斯菊上塌陷,今天窝的所有火在这一刻化为虚有。

他喉咙一紧,情不自禁地抬手抱住她,薄唇动了动:“别动,抱十六秒。”

易书杳的杏眼凝滞,被他虚虚地环住以后,双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荆荡,他向来不可一世,哪像今天这样过。

虽然看起来还是很目中无人,但易书杳在被他抱着,胸口轻轻地贴在他心口处的时候,莫名觉得他今天有些脆弱。

是那种只展现在她面前的脆弱感。

易书杳呼吸安静,感觉这十六秒在无限拉长。

她的心跳声震耳欲聋,闻到他身上那股凛冽的冷感清香,以及路边苦谏树的味道,手指拉了拉他的衣角:“……荆荡。”

荆荡低低地嗯了声,下巴放到她的肩膀,自然能闻到她身上那股让他沉溺的香气,他闭了闭眼睛,不舍地放开她:“生日快乐啊易书杳。”

“快乐呢,快乐。”易书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红色的耳朵尖。

“你看起来是挺快乐,”荆荡低头道,“都快路过到我家门口了。”

“……”易书杳也许是被他抱了一下,那种莫名其妙的委屈感涌现,忍不住说实话,“那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啊,谁让你昨天明明问了我生日的事,今天又没来上学。”

荆荡低笑了下,揉了两把她脑袋:“知道了。”

易书杳望着荆荡,刚才的那个怀抱让她沉溺,让她……怀念。

明明才过去几分钟,可她现在却又想继续被他抱着了。

只有被他抱着,心脏才会无比鲜活地跳动呐。

易书杳吸了下鼻子,当然不好意思提出让他继续抱,可是她今天过生日哎。能不能……发挥一下寿星的身份,大着胆子主动抱他一下呢。

她也不贪心,他主动抱她十六秒,那她算上利息,就抱十七秒好了。

易书杳舔了下嘴唇,心肺因为想要被他抱而痒痒的。

停顿几秒,她慢慢地伸出手,却被小刘送蛋糕的动作打乱。

荆荡接过蛋糕,小刘便又回了车里。

易书杳看见蛋糕,惊诧地出声:“戈薇!”

蛋糕一看就是定制款,是很少女心的粉色系,主要的形象是飘散长发的女高中生,和她最爱的戈薇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栩栩如生。

而戈薇的旁边,立着一只张嘴要咬人的白色小猫,还是有胡须的那一种。

“好可爱……”易书杳看看戈薇,又看看小猫,心被萌化了,抬头看向荆荡,“好可爱。”

“是挺可爱。”荆荡看着眼眸晶晶亮的小姑娘,他的胸腔处仿佛还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心脏也因为她之前的靠近而跳动得更猛烈。

易书杳望着蛋糕,又望向荆荡,心想着这下她有正当理由抱他了。

嗯,她就说她太感动了,所以想抱抱他。

易书杳眨了眨眼,再次朝荆荡慢吞吞地伸出手。

头顶忽然掉下他低沉的话:“先帮你过生日。你拿一下蛋糕。”

“喔,好。”易书杳的手一愣,乖乖地点点头,接过了蛋糕。

荆荡把外套脱下来,往枯树叶凌乱一地的台阶上垫去:“坐。”

“哎,不用吧,”易书杳不好意思地弯下腰拿起外套,“地上脏,别弄脏你衣服了。”

“少磨叽,”荆荡不由分说地将外套垫在台阶,“坐。”

“……”易书杳: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啊。

外套已然垫在台阶,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坐在了外套上。

“你哼什么?”荆荡勾唇在她旁边坐下,轻掐了把她的脸。

“就哼了,怎么了?”易书杳被他的手掐脸,弄得酥酥麻麻的,笑着侧过头,“哎呀,你管我呀。”

“嗯,管了,”荆荡掐完她脸又揉了下她头发,然后将蛋糕放在腿上,拆开里面的蜡烛,拿出银质打火机点燃上面“16”的字数,“你不乐意?”

昏黄的路灯下,那个漂亮得独一无二的生日蛋糕燃起蜡烛,在风里摇曳,晃在易书杳的眼里,她羞于表达,闭上眼睛就要许愿:“哎,生日就要过去了,我得许愿了。”

“急什么,还有三分钟,”荆荡拿手背蹭了下她眼角,“睁眼。”

易书杳睁开眼睛,看见他离她好近,冷硬的眼晃进蜡烛的火,又碎又亮,漆浓的瞳孔盯着她,她心脏漏了一拍,羞恼地低头:”干嘛?”

“乐意不乐意,”荆荡拿手轻轻地捏着她下巴上的软肉,让她看着他,他笑得有些坏,又很好看,“我管你。”

“随便你,”易书杳对上他的笑容,脸颊的红出卖心动,她闭上眼睛,语气着急的,有些像撒娇的口吻,“好了,我真要许愿了,不然就许不成功了。”

荆荡放过她,下巴轻轻一点:“许。”

“好。”易书杳安静地闭上眼,许起了愿望。

荆荡拿起手机,点开录像,摄像头对准了她。

女孩睫毛长长的,闭眼睛的时候看起来也太乖了,柔白的双手合成十字,许愿时嘴巴在动。

荆荡透过屏幕,扫了眼她的嘴唇。红润,像草莓味的果冻。

他盯了好几秒,嗓子痒痒的,随后听到她的一声“许好啦”,移开了眼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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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她好像奶栗味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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