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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那么勇敢的她呀

4.

易书杳一惊,侧头看见了荆荡。

他身形高瘦颀长,懒散地抓着桌子往窗外,表情冷冷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也就是这时,易书杳才发现,班上人差不多都搬完了,就只剩下零散的几个还在搬。

所以荆荡能听到她和男生的对话不奇怪。

对上荆荡漠然漂亮的眼睛,易书杳耳朵有点发烫,随意胡扯了个理由:“还没找到机会呀。”

荆荡没搭理她,好像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他走过去将课桌搬到靠窗,弯腰把书包塞进桌肚,背对着她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夏末的傍晚,天空像打翻的颜料,橘调的光不安分地踩在少年的白色校服,光看背影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冷硬脾气。

易书杳呼吸紧了下,他,是不是真的不乐意跟她坐同桌?

一定是吧。

或许,依他那种不驯的性格,等下就会和老师提出换位置的。

易书杳的眉眼松软下去,小心翼翼将桌子搬到他旁边,隔了一道狭窄的缝隙,没有完全贴上去——反正等下也是要搬的。

搬好座位后是自习的时间,易书杳拿出物理卷子开始做。

身边人的凛冽乌木气息无孔不入地投进鼻尖,很好闻,让人联想到清新的海洋味道和岩兰草香。

易书杳呼吸放缓,心情不自觉也放松了。

可是很快,她反应过来。他醒来之后,就会搬走的。

果不其然,在离下课还有两分钟的时候,她桌子被荆荡敲响:“喂。”

绷了一节课的弦轰然断开,易书杳抬头朝他看去,放缓两秒,轻声问:“你是要换座位吗?”

荆荡看着她亮晶晶的乌眸,拧起好看的眉:“我换哪去?”

“都行呀,”易书杳问,“你不是不想跟我坐吗?那你可以换的,我都行。”

“我说要换了?”

“不换吗?”

荆荡看到她遗憾的表情,不爽地从抽屉摸出烟盒,站起来挡住了窗外的晚霞:“你闲的?”

易书杳歪头问:“那你刚才敲我桌子是干吗呢?”

荆荡低头看她,眼底嘲弄意味很浓:“怕你学习太无聊,给你奏个曲。”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没忍住扑哧笑出声。许之淮笑得最大声,对易书杳说:“妹妹,你要不要看看你们俩的位置呢?你不让开,他过不去。”

易书杳瞥了眼荆荡的位置,喔,他在最里侧,如果她不起身,他的确出不去。

听见好几个人的笑声,易书杳的脸热了起来,起身给他让位置,嘟囔一句:“敲桌子我哪里懂你什么意思。”

“那你让我说话了吗?”荆荡哂睫。

易书杳想起他那时敲完桌子,她就问是不是要换座位了……好像的确是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时间。

“……”易书杳被噎了下,摸摸鼻尖,“那不好意思嘛。”

“以后不好意思的事少干。”荆荡长腿一迈,出了教室。

易书杳看着荆荡背影,摸了摸心口。

哎,这个人还真是凶得很呀。不过要是真换座位,要是换到像周行那种人怎么办呢?荆荡凶是凶了点,但起码不会像周行那样。

于是,易书杳决定忍辱负重,能忍则忍吧。

下课铃打响,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易书杳暂时还没交到朋友,独自去食堂吃饭。

易振国给了一笔不少的钱,但她穷惯了,不习惯大手花钱。

食堂一楼的饭菜比较朴素,二楼有几个窗口会售卖好吃的饭,不过价格有些贵,大部分学生都消费不起。

当然荆荡不属于这个范畴,当易书杳吭哧吭哧在一楼吃饭时,就看见他和几个男生从二楼下来。他嘴角挂着点散漫向上的弧度,笑起来会削弱整张脸的冷感,眉眼属于生硬那一挂,锐利偏尖的眼角略微向上,又让他看起来更傲,有种恣意痞帅的感觉,很诱惑人。

易书杳听见身边的女生都在小声讨论他,还有的拿出手机拍照。

她认同地点点头:如果荆荡没有那张讨厌的嘴,确实还挺赏心悦目的。

随后,手机拍照声不绝于耳,连许之淮都听见。

他听见后朝那人看去,顺势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易书杳。

许之淮撞了撞荆荡的胳膊,语气欠打:“你同桌。”

荆荡破天荒朝许之淮的视线看过去。

易书杳坐在窗边,正在闷头吃饭。瘦小的个子套着宽松的校服,不到一米六五的身高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只是她太白,双颊透着清亮的粉色,眼眸弯弯的,像泡在玻璃罐的半截月亮,和所有人都不在一个次元。

荆荡想到她今天迫不及待要换座位,冷淡地呵了声:“不认识。”

*

易书杳吃完饭回到教室,还没到上课时间,有人在用教室的多媒体设备放电影。

她笑眯眯看了会,去上了个厕所。

洗完手,厕所里面传来“噌”的一声,是打火机的声音。

易书杳没放在心上,准备回教室,忽然听见了一个女生压低的痛苦抽气声。

伴随着另外一个女生的呼吸和浅笑,以及一阵难闻的烟味。

易书杳停住脚步,静静听了会,越听越不对劲。

她走到那个隔间前面,那张门紧闭,从里面传出烟在皮肤上燃烧的细微动静。

挣扎的哭泣声丝丝入耳。

“怦!”

易书杳咬紧嘴唇,用力把门推开了。

烟雾缭绕,隔间里有两个女生,个高的那个女生化着好看的妆,把猩红的烟按在个子稍矮的女生手臂。被烟头烫的女生无措地蹲在角落,眼睛流着泪,满是求助的眼神。

易书杳被眼前这一幕惊呆,愤怒的情绪被点燃,扭头看向高个女生:“你干什么?”

高个女孩叫郁南,是高二艺术部的女神,她甜美地笑了下,把烟又往女生手臂烫了下,说:“看不出来吗?这很明显啊,她在给我熄烟。你也要试试吗?”

易书杳紧紧皱着眉,一把拉过个子矮的女生,隔间窄小,混乱中烟头砸在易书杳手背,烧得她眉头一皱,刹那间涌出泪。

郁南将烟头扔进厕所,按了下冲水键,呼噜呼噜的水把烟头卷了进去,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存在,她笑着看易书杳:“你确定要和我作对吗?”

易书杳没管她,只看着矮个女生,说:“你别理她,你到我这里来,我带你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矮个女生摇了摇头。

郁南拿手拍了拍矮个女生的脸,扯她出了厕所。

易书杳抿了抿嘴唇,她一向不是个勇敢的人,自己都被别人欺负过好几次。但也许是因为真切体会过那种无援的难受感,所以一刻不那么勇敢的易书杳也还是跟上了矮个女生:“你别怕,可以告诉老师的,实在不行就报警,别忍着。”

郁南听笑了,抓着女生大步流星地走:“我劝你先管好自己。”

女生却挣扎开郁南的手,颤抖地握上易书杳的手:“帮帮我。”

“你想死是吧?”郁南没松手,强硬地握住。

易书杳当然不乐意,但她不会主动打人。郁南却不是个善茬,出手推了把易书杳。

易书杳躲了过去,不设防的郁南反倒摔在了地上,混乱中,她把易书杳一块拉到地上。

两人就这样跌倒,易书杳的手背擦过坚硬的水磨石,之前的烫伤再次加重,刺激得她眼眶一红。

走廊上围观的人不少,暮色四合,一楼种植的柠檬树结了果,被晚风吹得乱晃,清香味大范围地散开。易书杳疼得短暂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远处走廊的尽头,站着荆荡。

他比树高一截,清爽的柠檬果开在身侧,衬得他乌发浓烈,意气风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看她,而是看向了郁南。

许之淮站在荆荡旁边,瞪大眼:“南姐怎么跟易书杳打起来了?不应该吧,南姐那么温柔的人。”

许之淮知道荆荡跟郁南家里有亲戚关系,都是属滨海的上流圈,从小就相熟。帮郁南是情理之中的事。

荆荡走了过去。

易书杳是看着荆荡一步步走过来的,她听见围观的人在窃窃私语。

“那个是高三艺术部的郁南,那个是荆荡,都不用介绍吧?那个小姑娘是谁?看着软乎乎的,怎么也打架?”

“易书杳吧。高一的,论坛里她的帖子挺多的。

“郁南跟荆荡是朋友,他肯定会帮她,那易书杳会很惨的吧。”

“能不惨吗?荆荡在附中说二,谁敢说一啊。这才高一,刚开学几天,没人压得住他,就高三那个刘煜辉,响当当的校霸吧,我之前还撞见他叫荆荡一声哥呢。”

“别说荆荡了,就郁南都能整死她。”

这些话砸在易书杳耳朵里,重量骇人。其实,她不在意这些的。只是或许是因为,前两次她被人欺负,都是荆荡有意或者无意地帮了她。

这一次,他不会再帮她,而是选择站在了对立面。

轻轻吸了下鼻子,易书杳抬手揉了下眼圈,告诉自己没什么好伤心的。

荆荡本来就跟她不熟,一个非常凶的人,她这次惹了他朋友,他指不定怎么整她。

想到以后那些会发生的惨烈局面,易书杳忍不住头疼。

怎么会这么巧呢,郁南那么坏的一个人,竟然跟荆荡是朋友。哦,荆荡也很坏吧。难怪是朋友。

易书杳撑着地面,艰难地站了起来。

郁南把手朝荆荡伸出去,对荆荡浅笑:“你看,都是你班上那个人弄的。她欺负我,你要怎么办?”

荆荡睨了眼易书杳,眼神难以形容,只能说冷光锐利分明。

易书杳被这个眼神吓到,鼻尖泛了点酸,柠檬的汁水像是倒进了她的心脏。

她嘴唇紧闭,难以开口,或者准确地说,她是不想说话。

心底有些凉,哪怕知道他很坏,易书杳也能感受到原来炽热的空气变得寒冷,她扭开脑袋,想带那个矮个女生去医务室。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她还能逃出去吗?

重新整理了下思绪,易书杳觉得自己还是有开口的必要,便看向荆荡:“是她先欺负别人的。”

荆荡语调淡淡:“她欺负你了吗?”

“……”易书杳被梗住,带了丝没什么攻击性的薄怒:“她刚开始没有欺负我,但是她欺负别人了。”

“你发什么疯啊?”郁南不爽地看着易书杳,“我怎么欺负别人了,关你什么事?没欺负到你头上,你就受着吧——”话还没说完,被荆荡打断了。

他望着易书杳,语调不似平日那么冷,尾音有些上扬,是在认真地询问:“她没欺负你,你怎么哭了?”

易书杳愣了下,咦,她哭了吗?

易书杳揉了下眼圈,带出一些滞涩的泪。估计是疼哭的吧,她对疼痛的敏感度很高,一点都不耐疼。

不过,她自己都没发现了,荆荡怎么发现了?

易书杳心脏有一角像刚出炉的温热面包那样,塌软了几秒钟。还没等她说话,郁南就忍不住开口质问:“荆荡,你什么意思啊?”

荆荡朝郁南偏头,冷意明显:“我什么意思,你不懂?”

郁南憋了一口气:“我又没欺负她,关我什么事?”

这两句话,让易书杳和围观群众十分蒙。

尤其是易书杳。

她好像听不懂,但好像又听懂了。荆荡,这是在帮她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她?

那个叫郁南的人,可是他的朋友。而她,只不过是他下午刚换的,还曾经有过“嫌隙”的同桌。

就在易书杳不确定荆荡是不是真的在帮她的时候,下一秒,荆荡的答案递了出来。

柠檬树在冷白的灯光下灿烂,叶子好像在跳一支春天的舞。

他侧头看着郁南,薄唇一张一合,冷拽逼人:“那她有病是吗?你没惹她,她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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