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其实真的只是不小心碰到了陈奕,但从其他人的角度看过去,真的好像是帅哥反手给了陈奕一个巴掌。
两行鼻血应声从陈奕的鼻孔里顺流而下。
“血,是血!”旁边一个小嫩模夸张地尖叫起来。
陈奕本来不疼,听着小嫩膜的尖叫才猛然往脸上一擦,果然擦到一把血!
陈奕惊恐万状地指着帅哥的鼻子:“你你你…你竟然打我!?”
桑梓原本没想管陈奕的破事,他跟陈奕没什么很深的交情,换了平时他吃饱了撑着了他也不可能为陈奕出头,要怪就怪这个男生实在太不是东西,没有职业操守就算了,竟然还在别人的地盘上打人!
这不是欠抽是什么!?
桑梓听着陈奕的鬼哭狼嚎心里一个火大,拎起男生的领子一拳头就砸了过去——
桑梓出拳的下一秒钟就后悔了。
桑梓从小练散打长大,前年还拿过正规比赛亚军。
高中之后练得不这么勤快了,但直到现在每周三次的私教课还是雷打不动。
职业选手主动跟外行打架,这是欺负弱小。实在太不入流了。
桑梓心里合计着,只要这男生讨饶了就放过他,谁知道那实实在在的一拳头竟然没能把他打服!
被打的男生哼都没哼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回头朝着桑梓腹部就是一拳!
桑梓惊险躲过,向后大退一步,没想到男生左手扯过他的手腕,右手就是一个肘击!
来不及了!
桑梓胸口受了好一阵钝痛……那小子发力集中,原来也是练过的!
男生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桑梓,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迹:“卑鄙小人。”
这是在骂桑梓刚才单方面给他的那个拳头。
桑梓几秒之前的确还对他心怀愧疚,结果对方的一肘子把那一丝愧疚打地烟消云散。
好啊,很好。
既然都是练过的,那就没什么公平不公平了。
还等什么?
干!
桑梓红着眼朝着男生扑了上去……
宫决忘了自己是怎么被宫羽拖出公馆的,暂且是走了到光明路酒吧街外头的一个角落。
宫羽一路把宫决拖到一张长椅边上,还没坐下来,宫羽就没轻没重地给了宫决脑壳一下。
桑公馆的个人冲突到群殴不过十几分钟时间,宫决身上轻轻重重挨了十几来下,这会儿坐着,宫决脑袋里还在“嗡嗡嗡”地响,被宫羽打了一下更吵了。
“你今天发什么疯?”
宫羽从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湿巾,胡乱擦了擦宫决的“大花脸”——摩丝定型的头发被扯成了个鸡都嫌弃的鸡窝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特别是左脸,不止肿了一块,连嘴角都碎了。
“我没事。”宫决扯开宫羽的手,又攥紧她的手腕把她拉过来。
“你呢?没人伤到你吧?”
“毫发未损,实属侥幸。”宫羽说着面无表情地往他左脸的肿块上用力一戳。
宫决大叫:“我靠!痛死了!你还是人么!?”
“哦,你现在知道痛了?刚才不是很英勇么?”宫羽讽刺地把湿巾往他腿上一扔,“敢单挑那一屋子的人,哥,你真是长本事了。”
宫决不屑:“反正最近天天打,也不缺这一场……我操……别撕我脸!嘴都要裂了!”
宫羽:“真是够了。咱们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我幼稚?又不是我先动的手。”宫决拿起湿巾往嘴边捂了捂,“那人占着主场优势跟我动手,不要脸。”
宫羽叹了口气:“你知道人家人多势众还还手,你是不是傻?你懂不懂什么叫忍一时风平浪静?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原本就是去干个活儿,你还那么多话……那人揍你的意思大概也是看你太没眼力见儿。”
“你快行了吧,”宫决抬头瞥了她一眼,“一进桑公馆就咂嘴的人不是你么?你这事后诸葛亮也太过分了吧?”
宫羽太了解她哥了。
普通人讲话一般没事不会呛人,而宫决这个人,只要是开口一定是夹枪带棒,不把别人噎死绝不罢休。
不过宫羽知道怎么对付他。
这不,宫羽忽然松开手站起来,低声道:“我说真的,不和你开玩笑。我只剩下你了。”
宫决看着宫羽突然阴下来的脸,本来那句“我又没被打死”的回嘴立刻生生咽了回去。
酒吧街的沉默也弥漫着喧嚣,喧闹的音乐很快淹没了这个小小的角落。
宫决站起来。他看着宫羽垂着头的样子心里一疼,一只手终于慢慢吞吞伸向了宫羽的头顶。
“丫头,哥错了,”宫决用力揉了揉宫羽的脑袋,“你别生气啊。”
为防止刚在美发店做好的发型被毁,宫羽很干脆地往后一退,躲过了亲哥的摸头杀,然后毫不客气地把行李箱往宫决脚边一推,捧着手机往前走了。
宫决一边在后头忍气吞声地拖着行李箱,一边观察前方气压如何,走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道:“你搜到地址了么?”
“搜到了,离这里很近,走路也就十来分钟吧。”宫羽回头看看宫决,“虽然说转校手续都办好了,但是你现在这副尊容……学校能收我们么?”
“能…的吧?”宫决摸摸脸上的肿块,抬抬眼皮瞅了宫羽一眼,“要不然明天借你的那什么……遮瑕膏一用?”
“别想打我化妆品的主意,”宫羽回头瞪了他一眼,“您自求多福吧!”
宫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是闯祸了。
原本普通高中就很少有接收音乐学院附中的学生的先例,如果不是导师看不下去从中帮忙,宫决兄妹两个能不能继续在燕城上学都是个问题。
可是宫决却在最重要的开学的前一天跟人打架了。
一想到临走前导师苦口婆心的叮咛,宫决就打心眼里感觉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宫决沉默了一路,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宫羽终于忍不住松了口。
“好啦,你别难受了,我把遮瑕膏借你还不行么?”宫羽踮起脚尖,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前提是你下个月要给我买瓶新的。”
“哦。”宫决闷闷道。
“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不是说好了要开始新生活了么?”宫羽捧住宫决的脸,用力捏了捏,“现在,你努力挣钱给你妹花才是第一要务,其他的别多想,懂不懂?”
宫决龇牙咧嘴:“我懂,但是你再捏,我的脸就要废了。”
“脸废了怎么了?我哥又不是靠脸吃饭的,”宫羽往宫决背后的琴包上轻轻一拍,挑了挑眉,“谁不知道我哥活儿好?”
宫决叹了口气:“你作为一个女生都活了十七年了,怎么就学不会什么叫害臊?”
“还不是跟你学的?”宫羽贫嘴完毕,回头指着前头的小弄堂,“应该就在前面了。”
宫家兄妹从考进附小的那一天起,就是学校的寄宿生。
新的学校没有寄宿生,兄妹俩没办法,才只好在外租房。
这新的住处也是宫决的导师介绍来的。听导师说,这里的房主是她的一位退休多年的老朋友,从前也是学校里的教授。
现在,宫羽和宫决站在铁门边上那张摇摇欲坠的【云溪路77弄】路牌边上。
宫羽往那窄小到两个人并肩走都困难的弄堂里看了一眼,回头跟宫决面面相觑。
宫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捏紧宫决的胳膊:“哥,这地方真的靠谱么?”
就在这时候,一只在黑暗中躲在屋檐窥视的野猫从他们头顶飞跃而过,中途还在路灯上借力一蹬,敏捷地越上了对面的房屋。
年久失修的路灯被猫踹地头昏眼花,很快接触不良地闪烁起来。
窄巷、野猫、闪烁的路灯……
宫羽在猫跳过去的一瞬间联想起了所有恐怖片的开头,她一激灵猛地窜到宫决身上,用尽吃奶的劲尖叫起来:“有鬼啊!!!我要死啦!!!”
宫羽的专业是音乐剧,是个实打实的女高音。
那一嗓子就嚎在宫决的耳朵边上,高强度高频率,三秒把宫决震出耳鸣。
宫决捂紧宫羽的嘴:“在你死之前,你哥就要被你叫成耳聋了。你哥要成了聋子,谁干活养你?你还想不想要你的遮瑕膏了?”
为了那瓶“价值连城”的遮瑕膏,宫羽勉为其难地闭上了嘴。
宫决拖着行李箱和宫羽,好不容易走到【云溪路77弄7号】门口,原本想适当整理一下仪表,后来一想今天刚刚群殴了一顿,能有个人样就已经不错了,于是自暴自弃地按下了门铃。
三十秒过后,门“吱嘎”一声推开,里头缓缓伸处来一个女生的脑袋。
大概是近视地太严重了,那女生好像贴着对方的脸才能看清别人的长相。
宫决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近视到只能看到别人的轮廓,因为即使看到这幅尊容的宫决,女生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很普通地问道:“来住的?”
“嗯。”宫决谨慎地回答道,“房主在么?”
“你说余教授?上周她不小心摔了一跤,骨折住院了,最近这里是她孙子在管。不过那他今晚可能回不来了。”
女生把门推开,示意他们进来:“余教授之前提过最近有人要住进来的事情,要不然你们先住吧,明天等人来了再谈房租的事情……反正这里房租也不贵的。”
“那真是谢谢你啦!”宫羽听完女生的话,就像是揪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钻进门里。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