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暧昧氛围,这掌控感。我惜姐居然走阴暗戏路也很合适。”
陆悠诺从傅岑手里拿回手机,又欣赏了一遍定妆照,忍不住啧啧称奇。
“哥,你觉得呢?”
傅岑沉默不语,又从服务生端着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
“看看许承衣衫凌乱,在惜姐手里破碎不堪的样子。”
“唉哟,我们承承哥哥确实长得好又唱得好……”
陆悠诺发现了傅岑很憋屈,开始拱火,但说了一半,蓦地停了嘴。
承承。岑岑。
等一下,不会吧?
陆悠诺瞬间思路打开,以为窥探到了惊天大秘密。
“哥,你以前发型什么样,高中照片能不能给我看看?许承难道是你的青春版?”
陆悠诺看看手机里的许承,又抬头看看傅岑。
她伸出手掌,五指并拢,试图盖在傅岑额头前,眯眼想象了一下他头发留长后的模样。
“什么青春版,好玩的事也让我听听呢?”秦白突然冒出来。
秦白也受邀请出席了陆家酒宴。他礼貌社交了一圈,不能抢陆家大哥的风头,便来找同样躲避人群的傅岑。
傅岑倚靠着墙,周身围绕着阴郁的低气压。
很明显,别惹他,他心情不好。
秦白看见兄弟不高兴了,他自然要来听一听,高兴一下。
陆悠诺把《风遥年》定妆照给秦白看了,悄声说出自己的怀疑。
“哦,你不会以为许承是傅岑的替身吧?那不至于……”
秦白笑得都拿不稳酒杯,酒水差点洒出来。
“我比他高。很多。”傅岑冷淡地强调。
傅岑想了想,生硬地转移话题矛盾:“悠诺,萧教授最近忙不忙?你还在上他的晚课吗?”
他表面操心妹妹的学业,实则打听情敌动向。
陆悠诺:“好像是出国参加学术研讨会了。这一周没在学校看见他。”
傅岑:“嗯。”
挺好的,最好永远别回来了。
“一张定妆照,醋成这样。不够大度就输了啊。要能容人。”秦白搭上傅岑的肩膀,劝慰道。
秦白:“小诺,我跟你翻译一下你哥现在的心情。沈惜或许不会成为你的嫂子,但他一定是你的惜姐夫。”
陆悠诺:“?”这什么逻辑。
说不好听一点,这叫大发姐夫瘾。要是别的男观众对沈惜有这样的心态,她会深痛恶绝。
但是,傅岑能帮她拍照出图,也不挤占接送上下班的通道,她可以宽容很多。
“哥,你再去看剧,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我和你认识,不然好丢脸。”陆悠诺拜托道。
在反驳两个伶牙俐齿的人和再灌自己一杯酒之间,傅岑选择了看淡。
傅岑:“悠诺,你和大哥说一声,我先走了。”
“这才开始没多久,你就要退席跑路?你是不是去找惜姐?”
陆悠诺随口提问,却戳中了傅岑的心思。
他真的想去沈惜的公寓楼下。
但至于能不能碰到沈惜,碰到后说什么。傅岑还没有考虑。
酒精令大脑发热。他只是忽然很想呆在能够离沈惜更近的地方,冷静片刻。
“傅岑。”有人叫住了他。
陆家的大哥,带着两位客人,走了过来。
陆大哥给傅岑介绍了顾家的姐弟。姐姐接管了家族企业,弟弟在外创业。
“你好。”顾枂对傅岑微微颔首,道,“这是我弟弟,顾维。比较内向,不太会说话。”
顾枂穿着酒红色的露背礼服,长发盘起,优雅从容。站在她身后的年轻男人,稍显拘谨。
顾枂朝傅岑举杯,顾维也举杯,默默蹭了这一次敬酒。
傅岑和顾家姐弟碰杯,浅抿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傅岑:“抱歉,我还有事,失陪。”
他并不在乎会给宾客留下坏印象。
“秦总,你帮我招待一下。”傅岑拍了拍秦白的肩膀。
“什么?”秦白扭头,不等他说话,傅岑已经步履飞快地离场。
瞎凑热闹,会被抓去商务交流。
……
沈惜对《风遥年》的定妆照很有信心。
她很清楚,这个剧不像引进剧有参考原版,目前剧情和歌曲全部未知,最大的卖点只有许承。
不能怪她利欲熏心,把许承拎出去,半只脚伪“下海”。
毕竟,他和她也确实有下过海的交情。
剧圈的观众朋友们目瞪口呆,许承的粉丝们惊讶尖叫,网上讨论度飙升,一路冲上了文娱热搜榜。
但她没想到,定妆照的效果炸裂到她妈妈给她打电话了。
排练结束后,沈惜一边走回公寓,一边和阮柔雪闲聊。
“满满,你是谈新对象了吗?你和萧霖真的没可能了?当初,你爸觉得萧霖不错,才同意你取消和秦家的婚约。”
“许承看起来还太年轻。哦,妈妈不是要强求你,只是给你参考意见。”阮柔雪说。
怎么还拉踩上了。
沈惜失笑。
她说:“妈。我没和许承谈恋爱。我和他就是同事,甚至我还是他的老板。”
阮柔雪:“你上次回家,你爸和你说顾家的小儿子……”
“不相亲。”沈惜斩钉截铁地拒绝。
她想起沈毅蒙要给她介绍对象,就来气。
阮柔雪放缓声音,说:“也不算相亲。他似乎对你的剧目感兴趣。想投资。”
沈惜皱眉:“真的?”
阮柔雪:“没骗你。人不太会说话,但创业做互联网公司,很会追热点。”
“可以试着见一面。顾家都找上我牵线搭桥了,诚意是有的。”
沈惜本以为阮柔雪倒戈了,成了她爸的说客。但她细细思索了一会儿,觉得阮柔雪说得有道理。
朝夕文化因为《津渡迷踪》先赔了钱,现在又要推动《风遥年》。
只见钱出去,没见收回来。
她和她爸约定,拿了启动资金,自负盈亏,她爸不会再帮忙。
朝夕文化的后续投资,她也不能一直逮着秦白薅羊毛。
沈惜想,如果当做商务洽谈,和顾家小儿子见面也不是不可以。
她后面还有想做的新剧。
突然,沈惜感觉左前方草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但被树木挡住了。
“妈,我回家再和你说。”沈惜匆匆挂了电话。
沈惜留了心眼,在路灯停住脚步。
她已经快走到自己住的那栋公寓楼了。
是野猫?她听错了?
沈惜屏息凝神等了一会儿,没发现动静。
一个熟悉的人影向她走来。
“萧霖?”沈惜定睛一看。
“我出差回来,给你带了礼物。”
萧霖递给她一个天蓝色小纸袋。
“谢谢。这么晚了。不是说明天来吗?”
沈惜看了一下,应该不是很昂贵的礼品,便拿过袋子。
沈惜出去旅游或者巡演,都会给朋友带一些有趣的伴手礼。
认识萧霖以后,两人经常出差,会互送礼物。
虽然有过短暂的恋爱关系,和平分手后还是朋友,沈惜就没有刻意改动这个习惯。
“我给你发消息了,你好像在打电话,没看见。我想,既然今晚正好有空,就顺路过来一趟。明天怕你有事,不用特意给我留时间。”
萧霖说得体贴。
实际上,他也看到了《风遥年》的定妆照,在家坐不住了,等不到明天送礼物。
萧霖推了推眼镜,说:“新剧顺利。在技术方面,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沈惜:“好。麻烦你了。”
“有人跟踪你?我送你到楼下。”
萧霖走过来找沈惜,就是在不远处察觉了沈惜的踌躇。
沈惜摇头:“不是。”
她直觉向来很准,虽然好像前面有人经过,但没有危险的气息。
萧霖比较谨慎,陪着沈惜到家门口,和她道了别。
沈惜走进屋,想了想,直奔阳台。
她住十二楼,正好俯瞰楼下的草坪。
沈惜看见萧霖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赶紧拿手机拨通一个微信通话。
果然,有一个人从树后面犹犹豫豫地跨步而出,举起手机,放在耳边。
虽然距离很远,光线很暗,但沈惜凭着模糊的动作,判断肯定是傅岑。
沈惜:“哈喽,岑总,在做什么?”
傅岑没有说话。
沈惜看见底楼的人,驻足不动,似乎在组织语言。
傅岑想对着沈惜说谎,反应速度堪比树懒。
她笑起来:“晒月亮?”
“……”傅岑仰起头,只能找一个大概的位置。
沈惜在阳台没有开灯。
傅岑到沈惜楼下没几分钟,他看见萧霖也来了。
动作比脑子快。
傅岑都没反应过来,训练有素的隐蔽意识,让他瞬间躲藏在树后面了。
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
萧霖拎着礼物,他却什么都没准备。这一躲,显得他两手空空,偷感很重,颇为狼狈。
甚至,还是被沈惜发现了。
“恭喜你呀。”沈惜没等傅岑回答,继续道。
她不出席陆家酒宴,不代表沈家没有收到消息。
她知道傅岑真被陆家接受了。
但真正身处这种家族,才会明白其中身不由己的滋味。
沈惜说:“岑总,少喝酒。”
上次,在酒店电梯,她就闻到了他的酒气。
这次,她猜傅岑应该也在宴会上喝了酒。
她看出傅岑酒量不好,肯定没练过,毕竟在部队就不能多喝酒。
傅岑喝了酒,理智尚存,但会带些冲动做事,比如:来找她。
“沈惜。”
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沈惜浑身一激灵,似乎害怕听到一些直白肉麻的话,立刻打断道:
“想见面,就给我发消息啊。你可是我在陆家的大人脉了。应该是我约你时间才对。”
傅岑:“没有……”
他哪算什么大人物。他想见她一面,都不敢直接上门。
沈惜望着楼下的人。
他站在月光中,固执地仰着头,寻找他想要捕捉的方向。
“晚安。”
沈惜小声说着,甚至以为自己只说在了心里。
“晚安。”傅岑听到了。
通话挂断了。
然后,他看见,有一个阳台亮起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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