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言的确看出他很自信，但没想到会这么直白，她脑中已经有一大串的问号了，嘴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话说难听了吧，怕影响凌雪跟她们系主任的关系，恭维他又怕他误会自己对他很满意。又不能直接说自己今天过来是帮凌雪忙的。
她沉吟了片刻，委婉地说，“你的确很优秀，但......我们不太合适。”
袁辛皱眉，“哪里不合适？”
“就......感觉吧，我这个人比较重视感觉，你很优秀，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不接触下，怎么知道对我没感觉。”袁辛依旧很自信，“我说实话，在春城，各方面都比我优秀的人，真的不多。”
蒋言听着，强忍着笑出声来，现在相亲都这么直白了吗？
是相亲？还是在推销商品？
她真的很讨厌这种，一分钟也不想跟他废话了，“很遗憾，条件好不好在我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强求不来的。”
“不好意意思，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她起身，“祝你早日找到心仪的结婚对象。”
“蒋小姐......”
蒋言出了咖啡厅的门，心里还在想，没把他得罪了吧？
拿出手机给凌雪发去微信，“任务完成。”
下一秒，凌雪电话就打过来，“成功了还是拒绝了？”
“当然是拒绝了，整个一个普信男？”
那边叹道，“我看你是大城市呆久了看花眼了，他......不普通了啊，要长相有长相要工作有工作，自己有房有车，这条件在春城就属于中上层了，还以为人人都能跟沈明泽比呢？”
“提那个渣男干什么？”
“是是是，沈明泽再好也是个渣男，但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袁辛各方面已经很不错了，不然能这么挑剔，连我都看不上吗？”
蒋言想了想，“按他这个思维逻辑，他会看不上你一个当在重点中学当英语老师的？不符合常理呀。”顿了顿，“凌雪你是不是忽悠我呢？”
“哎呦大姐，所以说他眼光高啊，专挑你这种大美女。”
蒋言叹道，“所以说嘛，这种把外貌放在第一位的男人跟我绝缘。”
话音刚落，手机又进来了电话。
是祁牧。
“不跟你说了，我有电话。”她挂了凌雪的电话接起来。
那边问：“今天有空吗？我找你有点事。”
“我现在在外边，一会还要去趟咖啡店看看，晚点吧，我去找你......”
“不用，我去你家找你吧，方便吗？”
“方便。”
-
晚上照例在二楼天台吃饭，收拾碗筷时，蒋言才跟郑英说，“一会祁牧要过来找我。”
“找你？”
她点头，“说有事找我聊。”顿了顿，“哦对了，他给我介绍了一个靠谱的中医，听说治腰特别专业，改天我带你去看看腰。”
“不用，自从你回来，我都没做过饭，现在已经好多了。”
“还是去看看......”
正说着就听见楼下有人喊，“蒋言在吗？”
“来了。”
蒋言走到天台围墙边往下看，朝祁牧挥手，“在这里，你上来吧。”
祁牧从二楼上来，看见郑英忙打招呼，“阿姨，我给您拿了箱水果放一楼了。”顿了顿，“还有，谢谢您的咸菜，特别好吃。”
“这孩子，每次都这么客气，下次别拿了，吃不完......咸菜吃完我再让蒋言给你送。”
郑英说着看了看蒋言，“我听说你跟言言是同学啊，今年也是27吗？”
祁牧“嗯”了声。
“个子这么高呀，有......”
“185”
“哦，那家里呢，都有谁？”
“就我妈跟我弟，我把前几年去世了。”
郑英“哦”了声，“那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也不容易，那你......”
蒋言在旁边听着，忍不住开口，“行了妈，查户口呢？你快回去休息吧啊......”她说着往楼下推蒋英。
“好好好，你们聊。”
回过头来，两人相视笑了下，“我妈话有点多。”
祁牧笑笑，“阿姨跟我妈还挺像的。”
“啊？”
“没什么。”
蒋言往阳台长椅方向走，“找我什么事啊，坐下说吧。”
祁牧跟过去坐下，东北的九月傍晚已经满满的秋日气息，已经有一股萧瑟的寒意。
风吹过来，穿着短袖的蒋言不禁打了个寒战。
祁牧在她旁边坐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里，递过去，“有点冷，穿上点吧。”
“谢谢。”
蒋言接过来披在身上，祁牧的体温带来的温热触感瞬间传遍全身，周身都是暖暖的。
他说：“我记得上次你回来的时候跟我说我的生态园应该多做做宣传？”
“嗯......”蒋言顿了顿，“走专业的品牌化路线是非常重要的，你的产品质量又好，健康绿色无污染，应该找到更好的销售渠道，提升品牌价值。”
他点头，“我仔细想了下，现在生态园的销售渠道是以春城的各大超市为主，个人购买一般是通过一些外卖的平台，如果我们有自己的销售平台，那品牌影响力是不是会越来越大？”
“那肯定的，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提高品牌影响力才能够创造更高的利润，一样的东西，不管是走高端商品路线还是薄利多销，大家还是比较认品牌的，毕竟质量可以保证。”
蒋言的想法正是祁牧所思考的，他问，“那如果我想开发一款食品销售类APP，你觉得可行吗？”
“你是想自己开发软件，卖自己的产品。”
他点头。
蒋言想了想，“现在可以直接售卖果蔬的平台不是挺多的吗？你确定要自己开发？”
“我研究了下，那些都不是专门针对有机农产品的，上面的东西很杂很多，我想做只卖有果蔬类有机农产品的销售平台。”
“可以啊，”蒋言想了想，“作为曾经专业的软件开发类产品经理，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可行，只不过......费用会很高。”
她想了想，开始给祁牧预估成本，“首先是人工费用，要有美工师、前端程序员、后端程序员、还有后期技术维护的费用，美工师和后期技术维护我可以帮你，先不算费用......”
祁牧打断她，“要算的，你要是不收费我就不找你了。”
蒋言笑笑，“那行，我不要工资，如果生态园盈利了 ，你年底给我分红，发点奖金就行。”
他点头，“我看行。”
蒋言接着道，“前端和后端程序员我可以找我同学远程帮忙，发工资的话两个人至少一个月三万，半年时间算的话，至少要20万，还有服务器租金，高端电脑配置，后期上架证件办理的什么的，加一起超不多......七八十万吧。”
“可以。”
这个价格他能接受蒋言多少有些惊讶，“可以？”
他点头。
蒋言笑着看他，“行啊，看来我真得叫你祁总了哈。”
“你就别开我玩笑了，”他顿了顿，“这些年是有点积蓄......但不多。”
“那你想好了？把钱都投进去，虽然开发成的app有很多方式盈利，但后期也可能达不到预期的回报。”
“我想好了。”
蒋言见他很坚定，笑笑，“好，我支持你。”
她辞职之后，再也没有跟人讨论过工作相关的事利润，虽然996的那段日子忙得晕头转向，但每次自己参与开发的app成功上架时，那种成就感也是无可比拟的。
她甚至有点期待跟祁牧的这次合作了。
天色逐渐暗下去，祁牧刚来时天还是亮的，这会都已经漆黑一片了。
因为临近中秋节，高悬的月亮又大又圆，闪着金光，月色铺陈下来，跟天台上的绿植交映着。
祁牧借着月光看她，好像她整个人也闪着光。
蒋言摸摸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祁牧这才回过神来，立刻移开目光，脸和耳朵都跟着红起来。
蒋言看着，他硬朗粗粝的外表和此刻连耳朵都红起来的反差感似乎有些割裂。
她甚至有点想笑，问了句，“祁牧，你是不有点喜欢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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