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阮知猛地抬头,四目相对,只见蒋亦沉眼里噙着点似有似无的笑意。
至此,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无他法了。阮知淡漠地应了一声,“可以。”
贺延舟彻底傻眼了,他无奈地看了蒋亦沉几秒后,直接转身走了。
蒋亦沉在阮知的旁边坐下,自顾自地拿过旁边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谢宴清懵了一下赶紧起身,“蒋,表哥,我帮你倒。”
“我大不了你几岁,叫名字吧。”蒋亦沉抬头瞥了对面一眼后端起杯子闷了一口酒,随即他问,“你们这是?”
谢宴清看了阮知一眼,阮知低着头还在擦手。随即他笑着回道,“哦,这算是我跟小知了的第一次约会,她喜欢海。所以特意选了这个地方,没想到这么巧碰到您了。”
小知了?
第一次约会?
还真浪漫呵!
“那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蒋亦沉看似跟谢宴清聊,实则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撇向旁边的阮知。
可阮知偏偏一副装死的样子。
谢宴清回,“没关系的,碰到亲人了,荣幸。”
桌上很快就陷入了沉默,气氛透着诡异的尴尬。
阮知突然把擦手的湿巾往桌上一扔,侧头看向蒋亦沉,眼里都是不满。
蒋亦沉像是没看见,他问,“你们怎么认识的,同学?”
“不是不是。”谢宴清回,“小知了是汉语言,我是学戏剧的。我们是工作认识的。”
“抽根烟不介意吧。”蒋亦沉已经拿出烟点上了,他根本就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蒋亦沉眉头一皱猛吸了两口,随即烟一吐,又问,“家里做什么的?”
谢宴清愣了一下回,“我父母是开小超市的。”
蒋亦沉夹着烟的手往桌边的玻璃烟灰缸伸去轻轻抖了抖烟灰,随即眉梢一抬,“杂货店?”
谢宴清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算是。”
阮知侧头抬眼看过去,眼里是警告。
蒋亦沉像是看到了又像是没看到,他叭叭吸着烟不为所动。
彼此沉默间隙,谢宴清赶紧表了个态。“我家世确实普通,但我靠我自己也能给知知很好的生活。我会努力的。”
蒋亦沉突然嗤一声,“靠自己,当戏子?”
阮知张了张嘴,一时懵了。他对自己怀恨在心也就罢了,可没想到他对她的朋友也如此不尊重。
谢宴清也是年轻气盛,面对这么赤/裸裸的,舞刀弄枪的。他忍不住辩驳。“表演就是一份工作,我不偷不抢,没什么丢人的。”
“不偷不抢?”没想到蒋亦沉直接将刀直刺对方的心脏,“那装呢?骗呢?”
谢宴清脸色都青了。
阮知抬手一推盘,瓷盆与玻璃杯相撞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阮知直接起身,“表哥,您在说什么呢,工作不分高低贵贱。”
“再说了,钱多也未必事事如意,钱少的人也有朴实的快乐。钱够用就好了。”
“我们吃好了,您慢用。”阮知拎上包看向谢宴清,“我们走吧。”
谢宴清回头看了下那片彩灯变换下的玫瑰花海,还是赶紧跟上去了。
烛光晚餐才吃到一半,计划被完全打乱了。
回到车上,阮知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表哥从小就那德性,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好不容易约个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谢宴清现在还有点云里雾里的。
但阮知没有错,他挤出点笑意,“没关系。”
沉默一瞬,谢宴清突然想起来后排的礼物,他抬手把袋子拎过来递给阮知,“给你。”
阮知问,“什么呢?”
谢宴清回,“我看你手机摔坏了给你买了个新的,但是最新款要预定才能买到,所以只好买了个去年的款。就算咱们第一次约会的礼物。”
阮知捂着袋子微微叹了口气,“谢谢。”
-
阮知与谢宴清走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可并有想象中的痛快,蒋亦沉默默抽了一支烟他才回到二楼。他倚在吧台上朝里面的人说,“威士忌。”
贺延舟给他倒了一小杯,蒋亦沉撇着悠哉悠哉的贺延舟把酒一口闷了。“你这么悠闲呢,就不怕我在上面干架?”
贺延舟笑一声,“得了吧,人是会变的。你再也不是曾经的蒋亦沉了。”
曾经浪荡形骸,如今被迫添了几份沉稳与隐忍。
说着贺延舟又给他倒了一小杯,接着举起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还喜欢她?”
喜欢?
“薄情寡义的,谁喜欢她。”蒋亦沉自嘲般嗤了一声,“我就是不甘心被她耍了罢了。”
蒋亦沉一口接一口闷还是不过瘾,直接抬手拿瓶想要整瓶灌。
贺延舟伸手夺瓶试图阻止,“哎哎哎,你上次不是说胃出血来着,这么灌会灌死人的。”
可蒋亦沉比他高比他壮实,加上势必要借酒浇愁的决心,贺延舟根本抢不过。
争执间,贺延舟放出了必杀技。“哎,你说情侣约会,吃饱喝足后接下来会去哪里,做什么呢?”
蒋亦沉眉头一拧愣了两秒后,把酒瓶一放拿起手机就走了。“我回家了。”
他一边走一边看手机,此时他才发现,他现在连阮知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蒋亦沉思索几秒后直接往金沙湾去了,下车后他急匆匆跑走进了院子。一边跑一边抬头看,再三确认楼上阮知的房间没亮灯,蒋亦沉心里咯噔一下。
“蒋总,蒋总。”司机小杨拎着个手提袋追上来,“您下午放车上的东西忘拿了。”
蒋亦沉接过手提袋拔腿穿过院子,穿过客厅,三步并作两步上楼。
楼梯上完,他瞬时又缓了脚步。他心里越发没底了,同时也骂自己神经病。
阮知现在跟他又算什么关系呢。
阮知去玩,去约会甚至去开房又关他什么事。
但蒋亦沉依然不死心,一不做二不休。他抬腿向前一抬眼看到阮知的房间大门敞开,里面漆黑一片。
蒋亦沉的心一瞬沉了下去,他走过去拧开灯。里面的被褥整整齐齐,却空空如也。
蒋亦沉死心了,他倚着门框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视线穿过房间看向窗外的黑夜,是无边的寂静。
忽然,黑夜中响起窸窣一声,似有似无的,像是从走道尽头的露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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