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完车展复盘会,路修远带着团队的几个人去常去的居酒屋宵夜。
刚一进门,老板娘就极度热情的迎上来打招呼,很明显那个挑起热情开关的人就是路修远。
“哎呀,路大帅哥,来吃宵夜呀?可是好久没过来了呢!存的酒今天喝了么?”
路修远笑着走上前,两个酒窝像是盛着酒气,让人一见已然齿颊留香。
“老板娘,好久不见了啊,换了发型可比以前更美了!”
闻言,老板娘已经笑的见眉不见眼,一脸艳色赶忙去取他的存酒,说是今天新到了几条鱼,一会儿让他们尝尝。
同行的同事王子恒悄悄给路修远比了个大拇指,路修远只是笑笑,说:“今天晚饭都没吃上,多点点儿菜没关系,我请客。”
“路哥,W汽车的品牌负责人刚给我回了邮件,说看了我们这次车展传播项目的报告,他们老板很满意,想请我们吃饭,表示感谢。”
W汽车是路修远所在的R&P传播集团重要的客户之一,当年刚拿下这个项目的时候,是对方负责人指名要路修远来负责他们的项目。
王子恒促狭的笑了笑:“人家是说了要请我们吃饭,但是人家希望赴约的只有我们路总监一人而已。咱们就别自作多情了……”
坐在路修远身边的童颜,瞄了一眼路修远的脸色,随即瞪了王子恒一眼:“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这不是还没吃上呢么,”王子恒小声嘟囔了一下,再开口却是换了个话题。
“TXT车展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今年315会不会被点名啊?”
另一个男同事说:“估计够钱世全喝一壶的了吧,不过也可能是TXT命里该有此劫,谁让他们当初招标的时候不选我们,那个解桃非要定钱世全的圈点公关!”
“哎?!说到解桃,林冉这个人你们知不知道?”
王子恒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看路修远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放了酒杯看着他,顿时来了兴致。
“这个林冉是个最近比较火的模特,一本泳装写真叫《夏日女郎》,早就卖脱销了,150块的写真二手平台已经炒到5、600了。听说这姑娘是TXT发布会那天的模特,但是开场前两个小时被解桃换掉了!也是因为被换掉这事儿,她才火起来了。”
“林冉是哪两个字啊?有照片么?”
王子恒皱眉嫌弃的看了一眼要照片的男同事:“别这么猴急行不行?我一会儿发链接到群里,先听我说。”
“先发!或者不能边发边说么?”
王子恒叹了口气,发了两个字到他们的群里。
“听说是那个小模特勾引解桃子那未成年的儿子被抓包了,把她儿子迷得不行,都要私奔了,两人还说好了等那孩子到年纪了就去领证结婚呢!解桃知道后都要气疯了,在后台直接就上手扒了那模特的礼服,直接把人赶出去的!”
“不会吧,这么劲爆!解桃子好像是早就离婚了,家里就她和儿子两个人,这要是儿子还没成年就被人抢走了,那发疯杀人都不奇怪啊。”
“是有人把她被换掉这事儿说出去了?”
童颜接话道:“看来是不止说出去了这么简单,网上传的比刚才子恒说的更离谱……”
路修远一直听着他们兴致高昂的讨论,慢慢喝掉了杯中剩下的一口酒,才问:“他们今天找的是哪家模特公司啊?”
王子恒随口答:“就金妍啊,听说他们那个老板金姐和钱世全关系好像不一般。”
路修远好像再要问些什么,身边的童颜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他转头去看,见她一脸深沉。
他侧过身子,语气低缓的问:“怎么了?”
童颜好像有些难以开口,斟酌了一下才说:“之前你让我约,但一直约不上的那个李总,约上了……”
“什么时候?”
“后天,周日晚上7点……”童颜把手机拿给路修远看,“他秘书发消息给我,说他老板明天晚上组了个饭局,让我和你,两个人,去会所见他。”
约在那种地方,还指名道姓要女职员出席,不往暧昧了想都难吧。
路修远看了看童颜手机上的信息,沉默了一瞬,随即对她温柔的笑了笑。
“你把时间地点转给我吧,我自己去就行,你明天在家好好休息。”
路修远又给童颜的杯子里添了半杯酒,回手也给自己倒了满杯。
这个李老板的名声看来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啊……路修远心里琢磨着得去探探他老板文东的底,为什么死乞白赖的一定要他去接触这个客户。
***
普安大学女生宿舍楼四楼向南的一间开着半扇窗户,如果站在楼下找好角度还能看见从窗户里涌出的白色水汽,寝室里的暖气给的真足,烘得人稍微动一动就浑身是汗。
寝室当中地上是昨天就打包好的行李包裹,和搬家公司约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林沐染枕着一个抱枕,正眯缝着眼睛躺在只铺了一张旧床单的床板上,在微博和校内论坛上反复搜索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是谁先把这些搬弄是非的破烂事儿搬到了学校内网上,林沐染就感觉只过了一夜,她在学校里就处处感觉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多出了几倍当面来搭讪的,微信加好友的,连去食堂吃个饭都要过五关斩六将!
这些人在林沐染眼里就像全身上下都是由一张张窃窃私语的嘴、一双双躲藏窥视的眼浓缩而成的影子,一道道、一群群,逐渐缩成一个个密不透风的黑点,遮天蔽日,让人避不开逃不掉,实在让人烦透了!
让林沐染下定决心搬出寝室住是因为几天前她发现自己衣柜里常穿的3件衣服被人用剪刀剪坏了。
她找了个另外3人都在寝室的时间,把被剪坏的衣服分别挂在3人床上,床上的衣服被剪了几个洞,她就删了那人几巴掌,一顿耳光下来,林沐染看着自己打红了的手,心想自己这回算是亏大了,衣服不能穿了不说,手怕是也得疼两天。
之后,只要林沐染在寝室,3人能躲就躲,晚上回来睡觉躲不过也是一句话不敢说。
所以今天林沐染回来收拾东西,寝室里也就只有她一个人。
隔壁宿舍的吴品言喊着她的名字冲进宿舍的时候,林沐染身上的汗还没消干净,就又被吓除了一身冷汗。
“林沐染!顾学长在咱们楼下和人打起来了!对方好多人呢,学长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啊?你说我要不要报警啊……”
“谁打架?”
已经急上头的吴品言压根就没注意到林沐染说了话,在宿舍中间围着她那堆行李打转,像是在找有没有什么顺手的武器,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感觉就要抄家伙下楼去加入战局了。
林沐染没听她一个人在那口齿不清的嘀嘀咕咕,起身披了件外套,从开着的窗户处往外看了看。
楼下雪地里一群人戳在那儿,顾晨衡高大的身形很显眼,正被两个拉架的男生拽开,另有四五个男生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上,沾了满身的泥雪,朝着远离顾晨衡的方向蠕动。围着的一圈脑袋零星的抬头,往楼上方向指指点点。
顾晨衡挣开拉着他的两个人,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几个人,好像说了句什么。林沐染在楼上没听清,她皱了皱眉,朝着楼下喊道:“顾晨衡,不要打架,你以为你还18么?”
林沐染这一嗓子不仅把楼下的人给镇住了,吴品言也是惊呆了,也挪过去趴在窗边往下看,正看到顾晨衡狠狠的踢了一下脚边的雪,对着地上躺倒的人喊了一句“滚”。
林沐染转头看她,“顾晨衡怎么在这儿,你叫他来的?”
吴品言摇了摇头,刚刚急的脸上通红,还没完全消下去。
林沐染把自己裹严实下楼的时候,楼下已经只剩下顾晨衡一个人了。
好像是从上大学开始他就一直留着这么个圆寸的发型,左侧耳上两厘米的地方有条两公分左右很明显的疤,孔蝉让他把头发留长一点遮一遮,他始终不肯。
高中时候,顾晨衡是有名的校霸,因为是游泳校队,肌肉结实又长的人高马大,简直打遍高中无敌手。虽然逃课惹事儿人嫌狗厌,但偏偏长了一张阳光纯情小狼狗的脸,每次游泳队训练都惹得一帮小姑娘躲在栅栏外偷看,一个个脸红心跳,欲罢不能。
林沐染也去看过。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晨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纯情小狼狗脸上被哪个绝情小野猫狠狠抓了一把呢。
顾晨衡好像看出来她有点生气了,他用手背点了一下嘴角,指节处已经破皮的地方又沾上了点嘴角处的血丝。他笑了笑说:“太久没动真格的了,有点生疏,还真不能和18的时候比了。”
林沐染没搭理他,回身几步跳上楼梯,上楼去拿碘酒给他处理伤口。
蘸着碘酒的棉签碰了一下嘴角,顾晨衡抽了一口冷气,头却没有后移一分。林沐染瞪了他一眼,说了句“低一点”,扯着他的领子往下拽了拽,手上动作却一点没停,三下五除二把嘴角和手背关节都处理了一遍。
倒是吴品言在旁边一脸心疼,跟着“斯拉斯拉”的吸了一肚子凉气:“怎么打起来了呢?他们那么多人,学长你吃亏了怎么办!我差点要报警了!”
顾晨衡对吴品言笑着说没事儿,低头看了看林沐染脸色。看林沐染收拾小药包,他问:“最近,学校里这种来骚扰你的人,还是很多么?”
林沐染瞪了他一眼,却说:“搬家公司的车来了,有力气就干点正事儿去搬行李,别的少问。”
*
孔蝉站在刚搬进来的房子窗边看了一眼楼下刚帮着搬完东西就回去了的顾晨衡,关上窗户回身叹了口气和林沐染说:“他这是拿那几个学生撒气呢!你昨天活动现场被赶出来的事儿……他知道了,正憋着火儿呢。”
林沐染有些嗔怪:“不是说了不让你告诉他么,又不是不知道他脾气!”
“哎?!我是那种嘴贱的人么?是你公司那个叫小美的,缠咱们家小顾缠的那叫一个紧啊。顾晨衡根本都不用使什么美男计,就给她微信发一个笑脸,你星期一上台之前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他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林沐染瞪了孔蝉一眼,“他知道我内裤颜色干什么?!他可没你这么下流!”
孔蝉听她这话都要被气笑了:“我下流?就算你没和他谈过恋爱,但顾晨衡好歹是个直男吧!你男朋友流水似的一个接一个换,没长点智慧值也应该有点经验值吧,怎么对男人还有这么深的误解!记住,他可比你想的下流多了!”
“有你这么当人家姑姑的么?不说自己侄子点好话。”林沐染笑着逗她。
“亲戚归亲戚,但是终究男女有别!我还是站在你这边的。”
林沐染不和她扯淡,说:“我明天晚上约了律师见面,就不送你了。”
“真不是去见伍清嘉?”
林沐染无奈的摇了摇头:“是我导师陈教授介绍的一个律师,叫张数,说是很资深。我之前加了微信聊过几次,发现他居然还认识我爸妈,是他们大学时候高两级的学长。”
“恩……那还真巧了,你要不要问问温教授……”孔蝉刚提了个温字,林沐染脸上的表情就沉了一下,林沐染和她姨妈温婷玖的事儿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她也就不触这个霉头了。
“如果要打官司,短期内接不了模特的活儿了吧,你实习面试那边有结果了么?”
“应该就这两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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