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宜坐在座位上给江芷发消息,问她今天的行程。
她打算给支教学校的小朋友们买些小礼物作为课堂表现好的奖励,只不过江芷没回她的消息,估计还在睡觉。
她放下手机,抬眸随意地浏览一圈,江阅川端着盘子缓步走过来。
梁悦宜看了眼,他的西式早餐三件套——三明治、鸡蛋和牛奶。
她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
“阅川哥哥,我去拿吃的。”梁悦宜把盘子端回到他的座位上,迅速地窜出去拿吃的。
江阅川无奈地摇摇头,特意给她拿的,没想到她一口都不吃。
梁悦宜在排队等酒店的特色米粉,她听林老师说过很多回,一定要尝尝当地的米线与米粉,说是与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看前面排了四五个人,应该是口味不错,梁悦宜排在后面。
怕江阅川等得急,她拍照发了过去,发完又扭头去看他。
江阅川侧对着她,左手随意地支在餐桌边缘,右手举着杯子喝牛奶。
一个陌生的短发女人端着盘碟走到桌边,挡住了她的视线。
女人说了句什么,随即放下餐盘,坐在他对面的座位。
“女士,您的面好了。”前面煮面的师傅喊了她一声。
听见声音,梁悦宜连忙回过神,说了声“谢谢”后,双手端上餐盘走开。
梁悦宜去饮料区倒了一杯热美式,转身的一瞬,眼神不自觉地又飘向那一桌。
她有些不高兴地想,短发女人坐的是她的位置,桌上放着她带下来的房卡。
梁悦宜端着餐盘越走越近,断断续续听到女人笑着说:“您放心,活动方案测试过,能够正常落地。若是遇上极端天气,我们也已谈好室内场地,备选方案提前准备完毕。”
江阅川说:“有什么需要我去协调的,尽管提出来。”
“那就提前谢谢江总了。”
梁悦宜顿住脚步,说:“阅川哥哥,你让我一下。”
江阅川闻言回头,接过她的餐盘放在里面靠窗的位置。
“江总您的妹妹?”女人率先开口道,“妹妹你好啊,我是你哥哥公司的同事,我叫乔毓。”
梁悦宜端着一份礼貌,报以微笑地说:“姐姐你好。”
她把热美式推给他,低头夹起一筷子米粉,吃了一口,忍不住皱了皱眉。
真难吃。
江阅川注意到她的表情,关切地问道:“要不要我再帮你拿点别的?”
她摇摇头,继续吃:“算了,不能浪费食物。”
“江总,您对您妹妹真好啊。”短发女人笑着恭维道,“我从小就羡慕那些有哥哥的女生,可惜我连表哥都没有。”
江阅川看着梁悦宜皱着眉硬塞的痛苦模样,默不作声地离开座位。
“你哥哥肯定给你拿吃的了。”乔毓虽是对她说,目光却如一盏探照灯始终跟随着江阅川。
梁悦宜看了眼女人那未动一口的盘子,心思一动:“姐姐,你和我哥哥一起过来的吗?”
乔毓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面上的妆容和穿着精致,坐在这间酒店的餐厅有种格格不入的职业感。
乔毓说:“我和江总来分公司领导开会,顺便验收项目成果。”
果然……还说是专程过来看望她。
梁悦宜不大高兴地扯扯唇。
之后,她基本没怎么说话。
身旁的两人一直在说工作上的事,各种生涩专业的词从乔毓嘴里冒出来,江阅川有时候插一句提出建议。
她听不懂,左耳进右耳出,无聊地啃着三明治看手机。
江阅川分神看了一眼,提醒说:“专心吃饭,吃完再看手机。”
梁悦宜没搭理他,手指往上一滑,刷出新的视频。
等梁悦宜吃完早餐,梁芷和温北拖拖拉拉下楼,赶上最后一波早餐时间。
江阅川有工作要处理,上楼拿上大衣,匆匆离开酒店。
梁悦宜独自离开酒店在附近的集市逛了一圈。
临近过年,集市张灯结彩,红色横幅早早悬挂,喜庆的音乐在摊位前此起彼伏。
有不少都是本地居民买年货大包小包地提着。
梁悦宜不由得想起东溪镇每年都会办的年货集市,她小时候最爱跟着爷爷逛集市买对联和年货。
梁悦宜发给林骊燕,后者说她真好打发,一个人也能逛得有滋有味。
梁悦宜看了吃吃地笑。
她和江阅川的事,她同林骊燕也说过一嘴,当时林骊燕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惊恐地问她是不是本人。
梁悦宜逛到一个本地商场,给小朋友们买了一些实用又好看的小礼物,挑挑拣拣一直买到中午。
她在外面随便吃了一顿午饭后,回酒店午睡。
许是前些日子过于忙碌和疲惫,梁悦宜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
醒来的时候,昏暗的房间里窸窸窣窣,动静极轻,窗帘没完全合拢,一束细小的光钻进来,梁悦宜隐约看见桌前立着一道熟悉的背影。
江阅川已经回到房间。
她坐起来,反手打开壁灯,一道慵懒昏黄的光线铺洒在他**的后背。
宽肩窄腰,背脊上的肌肉线条分明可见,下半身的黑色西装裤换了一半,松松垮垮挂在腰上。
江阅川回头,同时穿上一件咖啡色衬衫,衣摆扎进西裤里面。
他一面扣着衬衫纽扣,走过来。
梁悦宜没完全醒,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随口问道:“阅川哥哥,你忙完了吗?”
江阅川穿上衬衫坐在床边,柔软的床垫下陷了一块,他伸手替她理着贴在脸上的发丝。
江阅川亲亲她的唇,面露歉意地向她道歉:“对不起啊宝宝,晚上分公司办了一个酒会,合作伙伴都会过去,我也必须得出席。”
梁悦宜被他吻得晕晕乎乎,没工夫想太多,懒懒地“嗯”了一声。
江阅川抱着她,承诺道:“明天我空下来,再陪你出去逛逛。”
虽然失望,但她不想影响他工作。
梁悦宜点点头,乖巧地说:“好。”
江阅川转身从行李箱取出一根领带,绕在衬衫领口,投来一束目光,他问:“会系领带吗?”
梁悦宜抱臂坐在床上,拒绝他:“不会,但我会系红领巾。”
她想起上午的事,问了句:“上午碰到的那位姐姐也去吗?”
江阅川屈膝对着墙面的一面小镜子娴熟地打领带,回头看了眼,“乔毓吗?她是大区销售总监,也会去。”
梁悦宜兴致寥寥地问:“那她是不是能力很强,很厉害?”
难得见她竟然对不相关的人多问了几句,江阅川把领带往上抽回头,眼底一抹戏谑:“吃味了?”
梁悦宜被说中心思,恼羞成怒地丢了个枕头过来。
江阅川一把接住,大步过来“教训”她:“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扔我了!”
在床上闹了半天,江阅川的电话响了,过来催他出发。
他捏着她的耳垂,低声说:“晚上和小芷他们一起吃饭,然后等我回来。”
梁悦宜被他捏得难受,拂开他的手,翻过身背对着他:“走吧,我自己会找乐子。”
江阅川走后不久,梁悦宜也起床梳洗。
她不打算当江芷和温北的电灯泡,婉拒了江芷的邀请,她带着上午给孩子们买的礼物,坐车先回了支教学校。
她到学校的时候,一群人围着坐在屋里喝酒玩游戏,林老师也在,正好端着一盘果盘进来。
相熟的学姐见状,连忙拉着她过去玩游戏。
梁悦宜把在路上买的卤味熟食放在桌上,十几个人在玩逛三园的游戏。
这一轮是汽车园。
梁悦宜对车的品牌不熟,最普遍的几个被说完之后,轮到她时,她想了半天没想出来,索性认输,选了真心话。
负责的学姐眼见几个男生一肚子坏水,做了个打断的手势:“事先声明,男生不能问过于猥琐下流的问题,”
男生们不乐意了:“学姐,你这是搞双标!”
学姐叉着腰,一脸难搞的模样:“双标怎么了?咱们是在学校,不是外面,而且林老师也在,你们别吓坏林老师。”
林老师只笑不语。
为首的男生问道:“悦宜同学,你第一次谈恋爱是几岁啊?”
梁悦宜的视线扫视一圈,几人纷纷盯着她,她回道:“十九岁。”
有个女生不禁插了句:“高三?大一?”
梁悦宜回道:“大一。”
坐在对面的男生惊呼发问:“那不就是现在?男朋友是清既大学的江知霖吗?”
梁悦宜又不傻,笑眯眯地说:“刚才附赠了一个问题,要想再问,等我再输吧。”
众人无话可说,重新开了一轮,这回是另一个女生,也是被问到初恋是什么时候。
一连玩了四五把,组织的同学提议换一个新的游戏。
这回是抢7,每个人轮流报数,抱到带数字7和7的倍数的时候,拍掌跳过。
梁悦宜身边的女生上回输了,先报数:“6。”
她拍了手掌,之后一个个接着报数。
“14、15、16。”梁悦宜在心里记着规则,拍了下手,嘴里念道:“17。”
对面坐着的几个男生大力地鼓着掌,连忙起哄:“学妹,你是不是游戏黑洞啊?快问快问!”
原本提问的女生问:“你的男朋友是江知霖吗?”
梁悦宜就知道他们会问什么,她回道:“不是。”
酒桌上一圈人静了一瞬,有几人暗自交换眼神。
唯有不知内情的林老师看来看去,一脸好奇。
“悦宜先前就说过哦,你们浪费了一个问题。”气氛有些微妙,主持人学姐出来打圆场。
桃子皱了皱眉,仿佛恍若未闻:“真心话不能撒谎。”
梁悦宜没生气,目光直直地盯着她桃子,倒是笑了笑问道:“陶同学,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桃子莫名其妙地说:“现在是问你,问我做什么?”
梁悦宜喝完先前坐下时倒的半杯可乐,啪的一声,空纸杯落在桌面。
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只纸杯,梁悦宜看着桃子,露出疑惑的神情:“你喜欢江知霖吗?同学们好奇我可以理解,人都有八卦之心,但你在我否认后不依不饶,我有理由怀疑你的用心不良。”
梁悦宜面上含笑,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似的。
而被她质问的桃子脸色突变,由青转白又转红,脸上的表情像调色盘一样丰富。
场面异常安静,尴尬得谁都不敢发出动静。
一直没有说话的于慕,突然笑了声,他的手里捏着个纸杯,“这么好奇人家男朋友,说了你们也不认识。”
他缓缓对上梁悦宜略显疑惑的目光,弯起眸子,手里的杯子瞬间被他捏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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