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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2 谢谢

找麻烦这种事情,当然是要趁没人的时候才会发生的。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奇怪的引力问题,所以导致那些人趁着只有傅衍和商陆不在的时候过来预定自己未来一学年,甚至三个学年的沙包。

万幸,教导主任及时出现了,所以找沙包的计划只得落空。

落空就算了,他们还被迫罚写了1000字的检讨。

或许这就是天选的幸运者吧。

陆离心中这样想着,但更多的还是担心自己妈妈有没有去复查,复查的话有没有带医保卡和现金。

但是再怎么想他也是看不到的,所以在他听到教导主任的声音起来之后看到那张某人自暴自弃写的纸条之后,终于开心了一点。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对方在午休时候给他的糖,然后从自己桌兜里的笔袋拿出了自己最常用的两块钱一根的笔,拔开笔盖,在那张纸条上写下了:

【下午好,中午那会儿是我心情不太好,对不起,还有,谢谢。】

他的字体并不潦草,而是罕见的行楷,所以写在纸上和对方那明显练过的草书合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书法的模范。

傅衍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自己同桌一边嚼着糖一边写字。

西柚味的糖果在自己的嘴里软化,整体的酸和略微的甜混合在一起,他不由得想,对方吃的是自己给的那颗糖吗?如果是的话,他是不是该谢谢自己?

这样想着,他走了过去,闻到了对方身上随着空气飘过来的西柚味。

像是一只得到满足的猫,懒散的阳光打在身上,温暖的秋日在心中泛起涟漪,他庆幸于自己提前接近了陆离,而对方并没有抗拒,所以格外愉悦。

刚好对方看见了自己,于是就把那张纸用食指跟中指默默的挪到了自己的课桌上。

他看到了对方的回复,但是最后的七个字却让他的心情莫名的低落下来,甚至再度回想起了12年后的6.1。

他躺在浴缸中,因为常年的麻木挣扎,以及那心理上所谓的为你好话术,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死亡有多么可悲,反倒是终于如愿以偿,以至于连呼吸都是轻松的。

鲜血染红浴缸的水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那时自己的身体比现在瘦弱了不少,甚至因为在国外常年被关在幽闭的环境而白了许多,也像病弱已久的样子。

但他从心里就觉得自己是没有病的,所以一开始他反抗,他逃跑,他被电击,而父母来看他,只是让医生加大治疗的力度,让他尽早回国结婚。

所以在他一次次的反抗无效之后,他手腕上的疤痕也不再增加,剩下最深的那一条则被做了祛疤。

他还记得自己母亲当时拥抱自己的样子。

是痛苦的,但仍旧还是残忍的。

所以他接连辗转了十几家精神病院,就是没有正儿八经的去戒同所。

他不想去,他的母亲也识趣的没有让他去。

父母与孩子之间就这样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直到5月29号,他坐飞机回国,到清南北越巷去寻找曾经让自己能够熟悉的场景,却听说那里的故人早已搬了家,人去楼空。

他还从街坊那零碎的言语中拼凑出了一个事实。

在他所谓的出国留学的第五天,陆离的母亲在医院病发身亡。

而他那时在干什么呢?

好像那会儿就已经被送进精神病院了,也是在第五天开始的治疗。

……

“傅衍,”耳边有人打了个响指,“回神,上课了。”

一切仿佛是那么的虚幻且不真实,而他却在死亡之后拥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就像梦一样,但在梦中,陆离——不会如此鲜活的存在。

对方如此鲜活的存在着,而他却又因为对这一切的真实性感到怀疑而盲目的不信任。

“好,谢谢。”傅衍漫不经心的回答。

陆离转过头去,虽然看起来是在认真听课,但是心中仍旧还牵挂着自己的母亲治疗的事情。

李蔓菁看起来越来越瘦弱了,像一个皮肉将要亏空的骷髅,即使眉眼如此柔和,也格外的让人感觉不适。

还有一点让他有些怀疑。

傅衍为什么看起来是早就认识他的样子?

牵扯怪力乱神一事未免太扯——算了,听课。

微微泛起的涟漪在心间留下痕迹,终于在梦中的多年后得到回响,最后只余寂静。

傅衍坐在病房中,抬手触碰着阳光,像是涂了一层细闪的指甲在太阳底下反光着,苍白的皮肤上是刚刚才愈合的针口。

他的代谢能力越来越慢了,于是伤口的恢复速度就越来越慢,日复一日的打针吃药终于减少,但是难以改变的日常习惯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他,几年过去,他早已被这里的环境所改变。

软弱的骨头服从了外界的训教,终于不再拥有自己的思想。

他的脊骨学会的只有顺从,反抗的思想早已被磨灭,沉重的锁链解开后,他恍如隔日,终于在精神上给自己施加了一层不能随意走动的枷锁,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戴了终生。

自由,不过是在更大的牢笼中里的人所谓的泛泛之谈。

他没有自由,他不配拥有自由。

什么,是自由?

梦境与现实来回交织,他竟然循着本能开始寻找那股西柚的淡淡清香,这仿佛是他安心之所。

体温忽冷忽热,如同薛定谔的阳光般反复,在好不容易挨过一阵时,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向下倒去,头落在微凉的皮肉上,后脑剃短的发丝甚至狠狠的扎了几下。

他的体温与“安心之所”的体温渐渐交融,而对方有些慌乱的喊着他的名字,试图让他清醒。

“傅衍……”陆离顶着柳当归要杀人的目光,硬着头皮一下子推开了对方,然后紧忙站起身,乖乖的等着被训话。

傅衍失去了支撑,头一下子磕到凳子上,他猛得睁开眼。

“老师,傅衍不是故意上课睡觉的,他是发烧了,所以……”

陆离硬着头皮和柳当归解释,面上仍旧云淡风轻,实际上手心快被掐破了皮。

傅衍浑浑噩噩的起身,干涩的喉咙一时半会儿发不出声音,只能写字,最后把本转了个方向,直直朝向柳当归。

【感冒了,下午放学就去诊所,不请假,也不换座位。】

同学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他牛,连班主任的课都敢睡,也有人说他身体素质太弱,明明上午还好好的,怎么吹了一会儿空调风就开始发烧了。

但无论说的什么,他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只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叫家长,还不能让家长碰到他的同学,所以沉默的注视着柳当归。

柳当归快气笑了,她有那么背信弃义吗,不至于加上最后那句话吧。

她推了推眼睛,语气不容置喙,带着迫切:“我去跟你家长联系。”

生病是小事,拖成大病才是大事,尤其是她这个当班主任的,如果问责,她在第一顺位。

傅衍咳嗽了两声,嗓子终于调节过来,态度依旧很强硬:“不去。”

周女士的掌控欲极强,如果知道自己因为这个同桌而丢脸,指不定还要继续对他家做什么。

所以在自己羽翼丰满之前,陆离他们都不能见到周女士。

“那……”柳当归有些为难的看着傅衍,又看了看陆离,最后才下定了决心似的,用下巴指了指陆离:“你家离这儿近,先带他去就近的诊所看看,假条我给你们批。”

【请假吧。】那道柔弱的中年女声又响起,【去陆离家,柳当归不会给你父母打电话的。】

“我如何相信?”傅衍用心声回答,但态度终于显而易见的软了些。

陆离是一个不擅长拒绝的人,但是又擅长做无声的拒绝,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来不及推脱,假条就到了他的手上。

“好的,谢谢老师。”傅衍整个人半挂在陆离肩膀上,酸软的脚腕撑不起太多力气。

他盯着对方有些微长的发尾,直到教室的灯光打开,莹润的光照在陆离身上,像是月亮派下来的不善拒绝的神。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班会,老班先点了他们这几个拥有班级职务的人,轮到傅衍上台的时候,他拿起粉笔,掰了一段,剩下的一截掉落在讲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下意识的想起那句:音乐博衍无终极兮,焉乃逝以徘徊。

于是黑板上就出现了他奋笔疾书后,写的歪七扭爬的字体,不过勉强能够看得出来。

不是所有人的黑板字都能与硬笔字一致的,他极力忽视这种尴尬,张口就来:“音乐博衍无终极兮,焉乃逝以徘徊。——《远游》”

“我的名字出自这句诗,但是为什么省去了一个博,那是因为我的父亲懒得起这么容易让人念混淆的名字,所以把横变撇,就叫了傅衍。”

介绍到最后,他其实有点破音了,于是就匆匆的下了台。

男人面子大过天。

柳当归鼓掌,然后催陆离上台介绍自己。

陆离拿黑板擦细细的把那句诗的痕迹擦干净,才写上自己的名字:“陆离,光怪陆离的陆离。”

“有寓意吗?”傅衍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问。

“不与人离别,深层意义算是长长久久吧,不过我倒觉得是希望所交之友能与自己志同道合,否则就会分离。”

傅衍愣了一下,然后捧场的鼓掌,泛着酸软的脚踝在此刻终于使了点力气,踩着桌子的横杠,才让人感觉舒服些。

校园里的路灯大亮,就是两个人并排走着,有些孤寂。

傅衍看着天边那一轮时隐时现的月,再看了看像是乘着月亮光辉而来的对方,大概是脑子烧糊涂了,才会调戏似的出口:“你是月亮神派下来拯救我的吧?”

陆离蹙眉:“你又没喝酒,说什么疯话。”

傅衍使不上力,只能拼尽全力伸个懒腰,让自己清醒之后,才有些痴心妄想的朝着路灯的方向拖长尾调:

“如果月亮神真的能够看得到人世间的话——”

就请祂来替世界更爱一点我们,直到月亮的光辉完全可以盖过太阳,完全的笼罩住被苦难萦绕的人世间。

陆离看着对方,叹了口气,七扭八拐的和对方走出校门,迎面就撞上了李蔓菁女士。

他吓了一跳,李蔓菁却像是等候多时似的,不难看出仔细打理过:“你们上车,我向你隔壁王叔借了一辆三轮,正好顺带去查查我的病。”

哦,他忘了,班任给对方打过电话了,所以才会等候多时。

“妈,他没那么金贵,”陆离无奈,“我完全可以带着他去,你没必要——”

李蔓菁摆摆手:“上车,我不听那么多。”

傅衍被带去做了个检查,一套流程下来,李蔓菁也顺带带着陆离去做了一套检查,是精神科的检查,他还填了几份表,强迫症,双向情感障碍,抑郁症……等等。

陆离开始流汗。

他吹着空调,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在被冷风摧残后,他不出所料的狠狠打了个喷嚏,然后,感冒了。

李蔓菁跑前跑后,期间还接了个电话,出去挪三轮车。

傅衍和陆离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陆离闭了闭眼,有些疲惫:“她……是你妈还是我妈?”

“……”傅衍有些心虚,他总不能说自己听陆离他妈的声音很像自己那所谓的系统,所以理所当然觉得很熟悉,然后去套了些无所谓的话吧。

李蔓菁推着那辆三轮车,在有些长的小路上来回徘徊着。

入秋,医院中的梧桐是满目金黄,扫不尽的落叶铺成通往自由与死亡的道路,她失衡的心率伴随着逐渐拔高的呼吸频率,仿佛早就被命运扼住了喉咙般无奈。

她身上的钱所剩无几,在这一套流程下来之后,她甚至觉得自己连充电的钱都没有,却也还在不死心的祈祷着:“孩子们一定要没事儿。”

一定要没事。

为什么要这么祈祷呢?

傅衍有些困,靠在陆离的肩头,在整个医院大堂里跑来跑去、每个人听起来都格外焦躁,或格外平静,激动又沉默的接受着自己的命运。

他就那样睡着了。

在未知命运到来之前,他更早接受了一切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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