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分局。
“这是我们排查到乌托邦后门便利店的监控。”李飞站在投影前,点开了最新调取的监控视频:“这是2月15号凌晨2:47的画面。”屏幕上显示的,是“乌托邦”酒吧门口的停车场。
画面中,一辆白色卡宴驶离停车场。视频定格时,车窗里模糊的影像显示车内确实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死者陈雨欣。
“车里的人我们能确认身份吗?”队长萧成功问道,语气低沉。
“目前来看,陈雨欣是被李军和另外两名男子一起带走的。”沈放说道,“不过,李军最近的资金状况不太好,资金周转出了问题,还欠了一大笔债务。也许这和案件有关系。”
沈放皱了皱眉,盯着投影屏幕上显示的白色卡宴,“这辆车是李军名下的?”
李飞点了点头,翻开手中的资料,“是的,这辆卡宴登记在李军的名下。除了这辆车,他还拥有几辆豪车,都是名下的。”
沈放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人,“那就意味着,李军和死者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了。”
任莫言接过话茬,指着李军的资料继续分析:“李军的背景也不简单。除了经营二手奢侈品店,这家店其实并不像它表面上那么简单。我们调查过,这个所谓的二手奢侈品店,实际是一个洗钱的渠道。”
李飞接着补充:“店里的交易虽然看似合法,实际涉及大量资金流动,但并没有任何可追溯的货物来源。李军利用这家店掩盖了不明的资金流动,背后有很深的地下网络。”
沈放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所以,李军不仅是一个债台高筑的小商人,他背后可能还涉及更大的犯罪网络。”
然而,任莫言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李军最近已经消失了,按理说他不可能这么快就从我们这里消失。有人可能帮他藏匿了行踪。”
萧成功点点头,“这背后的势力不小。我们的线索也许只是冰山一角。”他顿了顿,“不管怎么样,先从李军的背景和他的资金来源开始挖,我们必须找到他的联系链。”
李飞再次开口,“我已经联系了银行和一些相关的金融机构,可能会找到一些李军资金流动的蛛丝马迹。”
萧成功深吸一口气,“好,继续加大力度,抓住每一个可能的线索。这个案件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收到!”沈放和任莫言异口同声的回答。
夜幕已深,城市的喧嚣逐渐消散,街道上的霓虹灯闪烁着冷冽的光。
沈放驾驶着警车,车内只有警笛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回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此时,他的脸色依旧严峻,目光专注地扫视着前方的路,仿佛每一寸地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工地发现女性尸体,看描述,和上一桩案子如出一辙。”副驾驶座上,任莫言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他的语气平稳,但话语中却无法掩盖那份浓重的担忧。那桩案件,他心里清楚,背后隐藏的,不仅仅是一起单纯的谋杀案。
沈放没有立即回应,车速稍微放慢,继续驶向目的地。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件事并不感到轻松。仿佛在思考,仿佛在权衡接下来的行动。
后座的徐檬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案件,她看到沈放和任莫言神情凝重,气氛也变得压抑,心跳不禁加快。她能感受到,今晚的案件或许并非简单。
任莫言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扭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温和却带着一丝安慰。“别担心,现场的情况我们会处理得很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给她一丝力量。
沈放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似乎是在控制自己内心的波动,眼神依旧犀利地扫视着路面。“到了。”他简短地说道,车速也随之减慢,驶入了案发地点的工地附近。
工地上灯光昏暗,周围的一切看起来荒凉而死寂。几名警察站在外围维持秩序,指引着沈放和任莫言走向尸体所在的区域。
尸体位于一个被废弃的建筑内部,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显然是在最后一刻匆忙中离开了家。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衣领微微拉伸,似乎是在急于穿上或整理时造成的。下身是一条深色牛仔裤,裤脚微微卷起,露出一双白色运动鞋,鞋面上有些许灰尘和泥点,显然她在慌乱中并未在意这些细节。
她躺在一片混乱的建筑废墟中,脸色苍白,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在最后一刻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目光定格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方向,令人不寒而栗。
法医正在进行初步检查。沈放俯身仔细观察,她只带了一个很小的挎包。
沈放打开包,里面的物品不多。包里只有一瓶大牌香水,瓶身设计精致,带着金属光泽,显得高贵而优雅。香水瓶的瓶口有明显的拆封痕迹,封条被撕开了一半,似乎有人曾试图使用它,但又戛然而止,留下了未完成的痕迹。
沈放拿起香水瓶,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那未拆封完全的瓶身上。忽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丝记忆——陈雨欣的公寓里,那张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香水。
“这瓶香水……”沈放喃喃自语,“陈雨欣的桌子上也有这种款式。”
任莫言抬头看了看他,“你是说,这瓶香水可能属于她?”
“我们得重新审视一下陈雨欣的生活,可能有些细节我们还没有发现。”沈放终于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安。
徐檬还处在被尸体震撼的状态,缓缓开口,声音有些迟疑,带着一丝未能掩饰的紧张:“这瓶香水,叫‘夜幕’。是目前比较流行的新香水。
“这瓶香水,叫‘夜幕’。”她顿了顿,略微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是目前比较流行的新品,限量版,几乎没有公开售卖。我的朋友曾在WB上发过一条帖子,说这是品牌的私人赠品,只有少数人才能得到。”
沈放的眉头微微一挑,他转身看了看后视镜,目光与徐檬相接,语气沉冷:“赠品?那就更奇怪了。如果这瓶香水真是她的,那背后可能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任莫言蹲在一旁,用手机拍下周围环境。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废弃机械,轻声道:“这地方,真适合抛尸。”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沈放转头问身后的刑警。
“随身的身份证件显示,死者是林雯雯,23岁,燕州经贸大学的学生。”刑警翻看着记录,继续说道,“她也有兼职,在附近几家酒吧有工作记录。”
“都有那几家酒吧?”沈放的目光微微一凛,显得有些警觉。
“乌托邦,天堂鸟等等。”刑警补充道,“不过她的室友说,她最近情绪很不稳定,经常提到在酒吧里遇到一些不太对劲的人。”
沈放沉默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着这些细节的关联。他目光转向了法医,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凝重:“她是不是有过一些防备的迹象?或者说,曾经表现出某种警觉性?”
法医点了点头:“死者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反抗痕迹,看来她当时并未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不过,像捆绑痕迹和脸上的痛苦表情,似乎表明她在临死前曾有过强烈的不适感。”
沈放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有没有可能,她是被某个熟人或者信任的人设局的?”他低声自语道,“或者,某些人已经盯上她很久了。”
刑警接过话茬:“她的室友提到过,她最近常常担心自己被某些人盯上,甚至几次提到感觉到有个陌生人总是在酒吧附近出现,或者她的朋友圈里有些不太靠谱的人。”
沈放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连串碎片化的信息。酒吧,陌生人,信任,死亡——这些线索虽然表面上没有直接联系,但在他的直觉中,这些都意味着某种被精心安排的阴谋。
他深吸一口气,转向刑警,“去查一下,林雯雯在这些酒吧的具体工作记录。尤其是她遇到的那些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联系。”
东华分局法医室
法医低头翻阅着手中的报告,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根据初步检验结果,死者体内确实发现了新型□□的成分。此外,还检测出了一种少见的合成麻醉剂。这种麻醉剂通常不会单独使用,而是作为一种增强剂,与其他毒品混合后进入地下市场。
“可以确定这次的麻醉剂和陈雨欣体内的□□有相同来源吗?有没有共通点?”沈放问,这也是整个重案组想知道的。
法医抬起头,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翻开手中的报告:“这两者确实有一些相同点,比如某些标志性的化学成分和添加剂,它们通常是特定地下实验室的配方特征。但也有不同之处——这次发现的麻醉剂在配比上更加复杂,添加了更强效的镇静成分。”
沈放眉头微皱,声音冷冷地问道:“不同的地方说明了什么?是另一个配方,还是改良过的版本?”
法医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沉思:“更倾向于改良版本。根据目前的分析,这种改良的麻醉剂可能更适合用于控制受害者,甚至在特定情况下制造假象,比如看起来像是自愿吸毒或意外服药。”
沈放的眼神变得更冷,语气却依然平静:“也就是说,这次的目标更精准,手段更隐蔽。”
法医微微点头:“是的,而且改良后的毒品更难追踪源头。它们可能来自同一个实验室,但也可能是相关联的制毒网络在调整策略。”
沈放沉思片刻,目光再次落在尸体上。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除了药物,还有其他可以说明死因或案件性质的异常迹象吗?比如致命伤,挣扎痕迹,或者其他未被注意到的细节。”
法医翻开报告,指着死者的手臂说道:“这里发现了针孔痕迹,应该是注射麻醉剂时留下的。此外,指甲下提取到了一些皮肤组织样本,初步判断她在死亡前曾试图反抗或者抓挠过某人。这些组织样本已经送去化验,目前还需要一些时间出结果。”
“这意味着她可能是在受控状态下被注射了药物。这和单纯的自愿服用完全不同。”
法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确实如此。结合毒物分析,药物过量是直接致死原因,但从注射的方式和时间来看,很难说是意外。更像是有人故意注射了致死剂量,或者故意利用药物导致的失控来掩盖某种行为。”
沈放沉默片刻,语气更加冷硬:“有没有发现她体表其他地方的伤痕?特别是能反映暴力痕迹的。”
法医将报告翻到最后一页,语气凝重:“有轻微的擦伤,但不是致命伤害,可能是她在最后挣扎时留下的。此外,尸体表面没有明显的暴力压迫痕迹,这说明凶手的手法相对隐蔽,可能依赖药物达到目的。”
沈放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透出冷冽的杀意:“这不是普通的案件。凶手知道他在做什么,而且非常专业。尽快给我所有的检验结果,包括毒物的具体来源和组织样本的对比结果。这案子不能拖。”
法医点头,脸上满是严肃:“明白,我们会优先处理。如果有任何新发现,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
沈放转身离开法医室,背影笼罩在冷白的灯光下。他的脑海中快速拼接着线索——药物、针孔、挣扎痕迹,每一条细节都像是一根导火线,指向了案件背后更加复杂的真相。而这场追逐,才刚刚开始。
任莫言和徐檬紧跟在沈放身后,穿过警局昏暗的走廊。
“第一次知道你们刑侦每天都在处理这样的案子,”徐檬抬头看向沈放,语气里带着些许难以掩饰的震撼,“这些细节听着就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放没有停下脚步,语气依旧冷静:“习惯了,案子摆在眼前,你不查就没人查。那些受害者没办法替自己发声,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任莫言走在一旁,插嘴道:“你觉得这算什么?你还没见过最恶心的那些。有些案件让你怀疑人性还能坏到什么程度。”
徐檬微微一怔,抿了抿嘴唇:“可还是有人愿意做这样的工作。”她的语气中有一种带着敬意的感叹。
沈放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徐檬一眼,目光冷峻却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对我们来说,真相只有一个,要么你找到它,要么它永远埋在黑暗里。”
徐檬被他的话怔住了一瞬,随后低头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任莫言耸了耸肩,语气轻快却带着几分沉重:“所以啊,这份工作真没什么浪漫可言。每天不是泡在尸检报告里,就是在嫌疑人的假话里打转。要不是沈放,他这样的轴劲儿,也撑不下来。”
就在这时,警局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飞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李军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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