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冷漠地看着青鹿菜菜第三次高兴地撞上弗兰肯斯坦的手心,小狗抖水般摇晃脑袋,将那头已经很像鸡窝的头发弄得更乱。
高个子青年仿佛没意识到这样的游戏有多枯燥,老实地一直保持着两手摊开的动作,任由墨绿发女孩眼睛亮晶晶地冲自己嘿嘿笑。
他也笨拙地笑起来。
像最普通的平凡人。
魏尔伦实在不懂。
从在实验室被唤醒的那一刻起,魏尔伦对这个世界始终有格格不入的疏离感,这种与身边所有事物都隔着一层玻璃的感受一直到看见中也的第一眼才有了改变。
那个孩子,是他不用隔着玻璃就能触碰的人。
所以他不惜杀了兰波,也要带走中也。
因为他们两个是同类。
就算是现在,如果能重新回到那个时刻,魏尔伦确信自己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所以他不懂弗兰肯斯坦。
这个被圈养的怪物,在饲主面前表现的人畜无害,甚至在很多人眼里都像是一个生活勉强能自理的智障人士,但是魏尔伦看过他的最终形态,也看到过他曾经无意间流露出的,一种冰冷无机质的眼神——他是比他和中也还要更深层的异类。
除了当初青鹿菜菜冒死回来开启弗兰肯斯坦的开关,魏尔伦还未从她身上还有第二个值得弗兰肯斯坦收起尖刺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样子的地方,甚至连前面冒死一词,都在弗兰肯斯坦异化后表现出惊人的战斗力打了折扣。
当初兰波教导他时尽心尽力,甚至连名字都赠予了他,魏尔伦在选择杀他的瞬间也未曾有过半分动容。
——为什么?
=
一股突然而来的热意令魏尔伦睁开眼。
他坐起来,如果不是睡衣上有皱褶,看上去就像根本没有入睡一样。
他推开门,看见中间的属于弗兰肯斯坦的卧室门大打开,些许暗紫色的光从房间扭曲地闪现又消失,表示着里面的人异能失控的事实。
魏尔伦站在门口。
白天还在高高兴兴地炫耀自己脱离单身的青鹿菜菜半跪在床上,她担忧地看着额头上冒出大片冷汗却没有苏醒的人,眉毛皱得很紧,犹豫了片刻,还是向弗兰肯斯坦搭在床边不停放出电光的手伸了过去。
在接触的一瞬间发出了一声像是静电般啪的声音,怕疼又娇气的人没忍住小声地啊了一声,随后便看见那些原本还在耀武扬威的异能力像是犯了错,老老实实地缩回了主人的身体里,这样的举动显然让床上的人不好受,因为他们都听见了弗兰肯斯坦的闷哼声。
几分钟后,弗兰肯斯坦的脸色终于好转,青鹿菜菜惊喜地转头,向门口的人分享自己的喜悦:“魏尔伦!……”
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恶心。
在重新睡着前的那一刻,魏尔伦想。
然后早有预料地任由无形的手将自己拖入梦中。
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雾中,少有败绩的暗杀王神情厌倦。
拉我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暗杀王的心脏中,细小到几乎不会被人察觉的立方能量体错觉般地模拟出了心跳的声音,似乎想要回答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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