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愈·短暂的假象)
刚出院那几天,林凡的表现算得上“称职”。他会皱着眉,略显笨拙但还算认真地给宝宝换洗尿布;会在深夜被啼哭声惊醒时,挣扎着爬起来沏奶;也会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手臂僵硬地抱着襁褓,尝试哼些不成调的曲子哄睡。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夏悠腹部那道新鲜刀口尚未愈合、行动受限的基础上,时间也精准地框定在出院后的头一个礼拜。
(松懈·故态复萌)
当夏悠终于能自己下地走动,能稳稳地把儿子抱在怀里轻轻摇晃时,林凡的“任务感”仿佛也随之解除。他开始有了充足的理由外出:“去买罐奶粉。”这一去,往往就是大半天,直到晚饭前才提着奶粉罐和一袋杂七杂八的婴儿用品或小吃回来。东西往桌上一放,他便像完成了某种交接仪式,心安理得地抓起手机和钥匙:“几个兄弟约了喝点,聊聊事儿。”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门外。
(母亲的宽慰与夏悠的沉默)
夏妈妈看在眼里,一边利落地收拾着女婿买回的物品,一边轻声宽慰倚在床头的女儿:“男人嘛,心野。刚当爹,还没完全收心呢。总得给他点时间,留点喘气的空当。再说,有妈在这儿守着你和小宝贝呢,还能委屈了咱家小王子不成?”她笑着逗弄摇篮里的婴儿。
夏悠扯了扯嘴角,没说话。母亲的道理她都懂,可心里那点说不出的憋闷和失落,像角落里扫不干净的灰尘,细细密密地积着。
(热闹与疲惫的夹缝)
家里确实热闹了许多。亲戚们闻讯陆续登门,带着各种婴儿用品和补品,笑语喧哗地围着孩子,赞叹着、逗弄着。这份热闹,却成了压垮林凡耐心的最后一根稻草。夜里,他和夏妈妈轮番应对孩子的哭闹,本就睡不安稳;白天,访客的寒暄、孩子的哼唧更是彻底断绝了他补觉的可能。他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整个人像一根绷紧的弦,稍有不顺就火星四溅。一句简单的问话,都可能换来他带着浓重鼻音、火药味十足的反呛。
夏悠看在眼里,心头的火苗蹭蹭往上冒,又被她强行按捺下去。妈妈还在,孩子那么小,她不想让这个家被争吵撕裂。于是,她学会了“主动”:“林凡,尿不湿快没了,你去超市买两包吧?”“听说母婴店新到了一批纯棉的小衣服,你去看看?”林凡通常眼睛一亮,爽快应下,抓起外套就出门,步履轻快。
至于他走出家门后,究竟是去了母婴店,还是拐进某酒店钟点房,或是约了朋友在哪儿消磨时光,夏悠已经懒得去探究,也无力去深究了。她把目光收回来,专注地落在儿子那张纯净无邪的小脸上,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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