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大楼在阳光的映衬下闪耀着迷人的色彩,不断涌动的人群穿梭在东京的街头巷尾。
街角的咖啡馆散发着清新的咖啡香气。到处遍布着的巨大广告屏幕,不断滚动着刺目的药品宣传信息。
夏日的热浪十分可厌,但匆忙的西装社畜们依旧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来往穿梭,也丝毫没有察觉生活中的异变。
只是可能偶尔会有几次,会在居酒屋里喝个红脸,然后开始大声抱怨恶劣的上司,随时可能被技术取代的工作岗位,以及上个月的那场糟糕透顶的暴雨。
所以,现在那个从高楼坠落的女孩,对于看客来说,很有可能就只是增加一些无趣的谈资罢了。
“砰——”
不知哪里传来一声爆破声。那栋高楼附近的街道上一下子跑光了人,但还有人顶着风险操控无人机抓拍。不过,无人机也在接下来的刹那化成了火焰坠落。
或许很快,一个无趣的谈资就会变成一个有趣的谈资,就是那种可以百分百引起听众大喊一声“哦呼!”的超级谈资呢。
天内理子正从高楼顶层坠落。
空气压来、耳膜疼痛、心脏失重……
被诅咒师趁机扔下高楼,恐惧与紧张还未完全消退。迷茫的大脑试图控制身体,眼前却开始发黑。肾上腺素已经疯狂分泌,一秒似乎拉长成了永远——
只听见风的呼啸和上方传来的黑井美里撕心裂肺的叫喊:
“理——子——小——姐——”
诅咒师集团「Q」的战斗员香薰从地上爬起,走到了趴在破口附近徒劳向下伸手的女仆。
他抡起刀,刺下。
“可不要怪我,要恨就恨天元去吧。”
却没有看见意料之中的血液迸发。
那位之前就将他击倒过的女仆一个翻滚躲过了这次攻击,随后从侧面一个肘击,打掉了香薰手里的刀。
“不,要谢谢你呢。现在,‘她’已经完全成为我了。”
女仆原本哭丧的脸忽然笑了起来,她顺手抄起地上的刀,砍向穿着白色制服的诅咒师。
“你,你到底是——”
血花四溅,写着“Q”字样的帽子粘上了血迹。
黑井美里没有理会身后倒地的诅咒师。
她继续挂上哭脸,跌跌撞撞地向破口爬去,然后终于看见了那位计划之中的关键角色。
坠落的人影不再下降,天内理子已经陷入昏迷。
一个停在空中的人影左手吸住女孩的背,天蓝的眼睛困扰地望向左手上的重要人物。
“这女孩就是星浆体?”
五条悟随后抬头,望向那个悲痛欲绝的女仆黑井美里。他也认真辨认了一番,打算先暂时记住。
黑井家是与天元有关联的世家,受命世世代代侍奉星浆体。而黑井美里就是这一代星浆体的“女仆”。
刚才,他被诅咒师集团「Q」的战斗员,也是最强战力拜恩拦截。那遍布视野的刀雨还算有新意,但也就那样了。
就是一个破不了「无限」的菜鸡。
这就是——想要让天元失控,借此来颠覆现咒术界的诅咒师集团「Q」?
终归仅是一帮乌合之众。
类似的诅咒师集团,五条悟以前也端过几个。
这些人心浮动的诅咒师们,纵使结成了组织化的集团,也是不堪一击。一般只要解决掉一两个领头的,剩下的就是树倒猢狲散,一个个忙着跑路或夺权。
虽说如果真碰到什么事,总监部的烂橘子表现得也差不多。但咒术界体量大嘛。
*
眉毛微皱,睫毛抖动了一下。
“醒了?”
天内理子睁开了眼,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被。
至于原来那些凶恶的诅咒师的影子则完全不见了,但黑井美里也找不到了。
这里的布局也完全没有见过。说明自己被绑去了一个新地点。
所以,硬要说的话……
“噢哒!”
天内理子一个侧身,一个巴掌糊上了凑近的大脸,随后翻过了沙发靠背,落地后摆出了防御姿势。
“无耻小人,敢暗杀本小姐,那就让你先死!”
这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色制服的小白毛一看就不是一个好东西。绝对是这个家伙绑架了自己!
五条悟摸着脸颊,暴起青筋。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关掉「无下限」放松了一会儿,保护对象就主动攻击了自己。
不是游戏里,队友都会开无伤的嘛!有哪个白痴游戏,会安排个敌对分子当保护对象的!
“咿——呀!”
厨房里的电热壶冒着热气,茶包在热水里晕开。黑井美里正在把方糖放进茶水里,这时她却听到了天内理子的惨叫。
“目无尊卑!!!”天内理子大喊着。
五条悟扶着她的头发。天内理子在空中倒立漂着。
女仆慌乱地奔赴现场,惊讶地发出“啊”的一声,额头流下一滴冷汗。
“请……请住手!”
那股力量一下子消失,天内理子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黑井?”天内理子扶着额头起来,扑向了黑井美里。
“小姐,这位是自己人。”
黑井美里扶着天内理子,安抚了一下,向她介绍道。
“你这小丫头比老子想的要活泼嘛。本来顾虑你会因为同化的事情变得消沉,还想着怎么能不刺激到你呢。”
五条悟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别过脸对着星浆体说道。
“哼。”天内理子侧身,抱起双手,“真是卑微之人才会有的想法。”
“啊?”五条悟不满地回应道。
“听好了——”
天内理子走了几步,一脚踩上了放在屋子正中心的木桌,转身,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直面五条悟。
“天元大人就是本小姐,本小姐就是天元大人。虽也有人如你一般混淆了「同化」与「死亡」,但那可是大错特错!”
天内理子用手抚着自己的胸膛,情绪激昂地发表演讲。似乎是要说服眼前的人,也似乎是要说服自己。
“通过「同化」,本小姐会成为天元大人,而天元大人也会成为本小姐!本小姐的意志、心智、灵魂会在「同化」之后继续活下去。一定!!”
黑井美里抬头,望着激情演讲的星浆体,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果然,这就同从「降灵」中得到的灵魂信息一样。
“说完了嘛?老子不想听下去了,能skip一下,跳过吗?”五条悟掏出手机,低头,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
“听人说话!”
“以您这口气,要交朋友是休矣。”五条悟抬头,开口讽刺道。
“人家在学校会正常说话啦!”天内理子红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
黑井美里扶着天内理子的手,让她安全从桌上下来。刚才,天内理子身上的薄被也是她盖上的。
“小姐,要不要来杯茶润润嗓子?”待天内理子气呼呼地安全着地,黑井美里试探地问道。
“嘿!那个黑井,老子的那份要多加几份糖!”
“谁问你了!”
天内理子两手叉腰,对着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人大声说道。
“不行就不行嘛,也不用这样大声。”五条悟这样说着,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不和你聊了,小鬼。”
*
阳光透过苍松,落在写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石碑上。远处点缀着木质的楼阁式五重塔。
石灯笼遍布石板路的两旁。竹垣里的庭院坐落着枯山水。在这个以白沙为水,山石为山的山水世界之外,一块块用于步行的踏石通向一扇木门。
庭院里的竹筒水满了,敲击石头,惊飞了喝水的鸟雀,却吓不走吟唱的鸣虫。
围着训练场的石墙下,几株松树悠然生长。松下的石雕缠着头巾,背着柴火,聚精会神地翻看手里的书籍。
训练场上,木剑和竹刀相互撞击。竹质长枪突刺而来,却被带着咒力的一脚踩在地上。
拿着竹枪的灰原,被竹枪带着跌倒在地。夏油杰矮身躲过木剑的横斩,随后一只脚踏上了灰原的腰,木刀在他的脖子上点了一下。
“灰原你出局了。你这突刺根本就是绵软无力,都可以直接踩倒了。所以不要只用手来使劲啊——用全身啊,全身。还有,咒力也别忘了。”
随后,夏油杰闪身脱离原来位置,让七海由下往上的追击落空。
“还有七海——”
夏油杰随意地用木刀接下了接下来的几番斩击。
“就算攻击到特定部位会有暴击,也不需要只用同样的攻击轨迹吧。战斗最重要的是——”他一跃而起。
七海建人双手持剑,他已经蓄力了一会,准备要向前刺去。
“不要让敌人知道你的下一步动作。”
夏油杰从背后戳了一下对方的心脏附近。
“阿拉,又是我赢了。大家先休息一下,下一局再努力一下。毕竟都知道的,我只是个不擅长近战的式神使。”
他收起竹刀,走向作为观众席的台阶那边。
“如果学弟们一直这样,不快点成长。学长可是会为你们身为咒术师的未来担忧的。”
家入硝子叼着烟,坐在台阶上,两手托腮。她这次没有用扇子扇风,因为一旁就有一只咒灵制冷,在炎热的夏日的一个狭小的结界里创造了凉爽的环境。
“夏油,照你的标准,咒术界里几乎没几个人不用担心‘身为咒术师的未来’呢。”她用一只手夹着烟,吐槽道。
“所以,咒术界的未来可能也很难看呢。”夏油杰随口回道。
菊丸带着担忧,迫不及待地跑到了灰原雄附近,喵喵叫唤着。灰原雄已经站起身来,竹枪被搁置一边,他这时弯下身子抚摸橘猫的身子。
“灰原你觉得怎样?啊算了,反正赢不了。”七海建人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提着木剑,向灰原走去。
“不愧是夏油学长!”灰原抬起头说道,“不过七海,就是要吃点苦头,才能更快成长。相信七海也学到了一点吧。”
菊丸也过来蹭了蹭七海建人的裤腿。他看着灰原良久,然后笑道:“呀,也对。”
“不过来凉快一下吗?这里还有点汽水。”观众席那边招呼道。
“来了来了!”灰原雄拿起了地上的竹枪,向那边跑去。
“硝子,你觉得咒灵和咒术师的关系是什么啊?”夏油杰把竹刀放置在边上的草丛,问道。
“我吗?怎么说呢——感觉咒术师就像免疫系统,咒灵大概就是抗原吧。”
“所以,普通人就是普通细胞,诅咒师就是癌细胞了?照硝子这样说。”
“这样理解也行。”家入硝子吐了个烟圈。
七海建人打过招呼后,拿了一罐汽水,坐下,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菊丸这时跳到了他的怀里,用爪子抓了一下汽水罐头。
“嘿七海!菊丸也想喝呢!”灰原雄注意到了,指着橘猫说道。
“猫是不能喝的吧。”夏油杰注意到了,说了一句。
但没想到,菊丸一下子收回了爪子,躲到了灰原那边。灰原雄见到投怀送抱的菊丸,毫不迟疑地揉了揉。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夏油杰摸出了口袋里正在震动的手机,起身向外走去。
“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个电话。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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