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希文小姐是位很灵活的搭档。”林若骁伸出自己的胳膊,嘴张开时黑袖也铺平了,皙白的皮肤冲击着人的眼球。
希文小姐也赞他观察细致,握住林若骁伸出的手。
暂无他事,人皆散去。
总得先探探注意,林若骁回到了自己先前住的房间。翻开那本书看看上帝平时喜欢有什么样的文字,大概只有文词才是能读懂一个人的真正,也是最简单的途径。
窗外照着的阳光不似阳光,倒像是夜晚的月亮,因为他被长长的窗帘盖着,透不进来,甚至于透进来的几分光也混着些灰色。
长帘遮住炽热屋内黯然,或许本着中国人向阳而生的理念。林若骁脱下帽子,轻手一挥,帘后的亮光直射,尽数挥散在那小窗之中。
你看阳光多好才当住它干嘛呢?算不算是自讨苦吃呢?明明那么向往,还是受了牵扯,他无法直面阳光。
当那炽热放肆斜入,只一瞬间他就似乎感受到了皮开肉绽之痛,外因,一点儿都控制不住,但阳光太有吸引力了。
恶魔想要极力逃避,因为这光会刺进他的胸膛将他本就不会跳动的没有血液的身体变得虚弱,腐烂。
很快这张皮就不能用了,不可以这样待下去了,他要走!
禁忌唤醒了林若骁体内的恶魔残影,他在作祟,他一遍遍地喊着:“快走不能呆在这儿!快走!”
可光下藏着世界上最温柔的情,难念恶魔无心不情无感,只想着要马上逃走他讨厌这世界的所有,包括这阳光,包括他自己,但他不能死,他不想死。
他在他心里疯狂地意叨着:“你在此处作何?你是恶魔!你不能见光!你不要害自己,你见过骇人的,被灼烧过的脸吗?你没有!快走,晚了我们谁都不会好受!”
林若骁好似什么也没听见,一味地站在窗前,阳光温柔,阳光刺眼。
心里余孽涌动,恶魔见这新猎得的人竟如此不开窍,送死?他彻底疯狂,“你这孽畜听不见我说话吗?你感受不到你已经在消散了吗?你的每一寸皮肤都会变得不堪入目!”
林若骁扬起了头。
消散又如何,烧伤又如何,死了不是一了百了?
他向往阳光,向往希望,向往世界的另一方。
他伸出手,迫不及待地想要接触它。
但身体里有另一种力量压制着他,“你不是人了!还要我再说的清楚一点吗?”
他与他对峙,一人急切显得愚笨,一人冷静显得另一人更傻,他蔑视这里的一切,一叶一草,一风一树。
恶魔干着急,奈何林若骁才是身体的主操控者,他第一次无助地乞求着,“你没感受到吗,疼痛的感觉……”
小林不屈不挠,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光线,问道,“为什么,我不是人了……”
恶魔在那一瞬间停止骚动,他好似也愣了那样长的时间,随后轻轻一笑,像是嘲笑,四处妄为,“你忘了吗?”
“你忘了你是恶魔吗?你不能有光也不配有光!”
你看到你所鄙夷的上帝了吗?他是属于光的,但你永远见不了光。
他生来便有的东西,你一辈子也不会有。
恶魔开始沉浸,希望这样就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就可以不用被阳光烧灼了。
于是,不听的,你忘了吗……你忘了吗……
忘了什么?
什么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会忘,什么又不会忘。什么会刻苦铭心,什么会转眼渐忘。
良久之后,林若骁在尖叫中开口,“没经历过的怎么忘?”
恶魔停住了,他着实想问一句,“先生?被附体了吗?被不干净的东西吸附了吗?能不能问点和我身份相符的?!”
这脸是好脸,人不是好人,怎么这么难啊,保持人设,保持人设。
但……这TM要怎么答呀!!!
你不应该害怕我吗?你不应该感受到灼烧就躲到阴影出吗?
“恶魔先生,凡是经历过的是怎么也忘不掉的,也不想忘。”
奇怪的是,阳光来自上方,疼痛却由下蔓延开来。他搭着的手指微微颤抖,莫名其妙笑了一下,笑得恶魔也莫名其妙抖了一下。
“恶魔先生,你害怕吗?”
面对你最害怕的东西,又或是你最难得到的东西。
恶魔并没有回答,也没有人再阻拦他接触阳光,直视阳光时总是会刺眼,可它又那么温暖,那么让人向往。
就这样一点点阳光,弄的人心惶惶。
被太阳照的恍惚,迷离间有一人声音轻小明确,说不清那是从何而来,会停留几许。
没人注意他的指尖,鲜血渗出,但他只是轻轻蜷了下手指,便站着,如一尊雕塑。
忽然,恶魔开口,“喂,你叫什么名字?”
“你用我时连名字都不愿看一眼吗?”林若骁内心毫无波澜。
恶魔似乎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完全的理由,但思来想去也寻不到那个合适的,或许恶魔的立场更卑微一些,他最终只是自暴自弃地道了一句,“我忘记了。”
“那倒也无所谓了,你杀过的人那么多,记不住的。”
恶魔听到林若骁这句话后有些吞吐,这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着急于一个问题的答案。
“不是的!我不会去记别人的名字,若是你告诉我了,我大概便只会记得你的名字了。”
“让我记住你吧。”
语言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或许我在等待,又或许我在后悔。
“名字不过是个代名词罢了,你是恶魔但又不似恶魔。记住我,便是记住了我的名字。”林若骁大概有名字羞耻症吧。
恶魔被拒绝后默默闭上了嘴,他搞不懂面前这个人,莫非这阳光下其实并不危险的。
“那你呢?你有名字吗?莫不是只有一个职位之称?”
林若骁开口说这话,似乎想看看那个在他耳边说话的人还在不在,或者,那是不是真的……
“嗯。”恶魔只回了一声。
林若骁也没再吭声,大概是声音太小了淹没在了微微叶曳声中。
良久,恶魔看着林若骁手间皮开肉绽,一条条小小的伤口不断开裂,炸出了几滴血液,令人不忍直视,似乎太过于可怖了,似乎是化身为一个掌控爬虫的神,无所畏惧、百毒不侵,也从不在意。
梦境,记忆和现在大概都是人们口中的虚幻。
那么 ……你是吗?我所能听见的……
那人声音与往日不同,她似乎是着急了,她一遍遍念着同一句话,他静静地听着。
林若骁这一阵阵的交流方式大抵是不适合恶魔的,恶魔先生觉得自己被冷淡了,他要疯。
“一直这样下去,我会死吗?”
林若骁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过脑子,恶魔已经说过了,他现在已经死了,恶魔强装镇定,学着林若骁的样子和语气,半数漠然倒,“会像玻璃一样破碎。”
再次陷入沉默,恶魔先生握紧了自己的手,强咬牙开口,“你会想死吗?”
这是个模糊的问题,凡人大抵都不会相死的,约是来自自己的私欲,是那满目星河,入梦红尘。
“大概不想,左右我还未向我爱的人道过别。”
应是最让人难忘与不解的遗憾。
“也许你其实并不害怕,只是觉得有些麻烦,但也只不过是再去寻一张更为乖巧的一张皮而已,我说的对吗?恶魔先生?”
是的,他说的没错,但恶魔先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他不会让他就那样死去,他愿意帮他,哪怕是被上帝辱。
“你该回去了。”恶魔抢占了身体的控制权,忍受着林若骁手上的伤,“若是真的在这里死了,你爱的人还会记得你吗?”
你们好,这篇感觉有点乱,我有时间把这篇再改一改,下次更新可能是过年那几天了,忙了好久了,爱你们,拜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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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柜中泥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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