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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褚羽拿到了霹雳堂送她的鞭子。
鞭身以金丝相嵌，主体由冰蚕丝混以精铁细丝锻造而成。触手冰凉柔韧如绸缎，挥动间却又隐隐透出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柔中带刚，杀伤力十足。
褚羽握着鞭子，满脸通红。
因为此刻，她的“武术教练”正赤着上身，端端正正坐在她面前一张圆凳上，一副任由她发挥的架势。
“我……我真抽了？”褚羽咽了咽口水。
“嗯。”照野眼皮都没抬。
褚羽早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此时心一横，扬鞭一甩。
第一鞭软绵绵地落在肩胛位置，什么都没留下，像挠痒痒。
照野笑：“没吃饭？”
褚羽恼羞成怒，加了力道。
金丝鞭撕开空气，在他胸口抽出一道红痕迹，但转瞬即逝，如雪落熔炉，仍旧半点痕迹也无。
照野挑眉看她，不觉得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刺激的，倒不如她睡在他怀里时无意识蹭他来得撩火。
褚羽被这眼神彻底激起了好胜心。
下一鞭便用了全力。
接下来，鞭影交错，渐渐有了章法。
然而，褚羽累得额头都沁出汗了，对面那个被抽的却依旧稳如磐石，端坐的姿态没有丝毫改变，呼吸平稳。非但如此，他还时不时开口，冷静地点评她挥鞭的姿势：“手腕再下沉。”“发力在腰，不在臂。”“角度偏了”……
褚羽简直要气炸了！宗师了不起啊？！她都用全力了，印子呢？溜她呢！
褚羽恼羞成怒，恶向胆边生，一鞭子甩向危险处。
照野看出了她的恶趣味，倒也没挡，只肌肉瞬间绷紧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下一鞭挥向同一处的鞭子被他两指夹住。力道之大，让褚羽再也无法撼动分毫。
手腕微一用力，顺着鞭身传来的力道轻轻一带。
“啊！”褚羽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拽得向前踉跄，直接跌进了他怀里。
照野问：“玩够了？”
褚羽被他圈在怀里，气得脸都红了，刚想反驳自己还没学会，手腕传来的酸胀感却让她泄了气，乖乖松开了鞭柄。
结果，下一秒就被按着手腕。
照野理直气壮道：“ 多练练，才不会酸。”
褚羽瞪他，但男人浑然不顾，依旧将手掌覆在她手背上，带着薄茧的指节一根根嵌入她指缝。
褚羽能清晰感受到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颤。
“握紧。”
他低沉喑哑的命令响在耳畔，喷在她耳后。
褚羽羞得想抽手，劫被他扣得更紧。
那柄价值不菲的金丝鞭此刻被无情地遗弃在地上，而它的主人，正被她的“教练”以另一种更为亲密无间的方式，进行着手腕力量特训。
“鞭法要诀：力道、角度、速度、缺一不可。”
“手腕要活，发力要狠…….”
“继续。练到你能在我身上留痕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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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朱绛踉跄回房，体内强压的火轰然反噬，比之前更烈。
解药冲了蛊毒，却像点燃了她的内功，浑身炽灼。
想起刚刚雷煜那小子“嘲笑”她感动哭了的欠揍模样，她扯出个魔怔的笑，掏出怀里剩下四份解药，一股脑倒进嘴里。
刹那间，难以言喻的滚烫洪流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朱绛只觉仿佛筋骨重塑，血液沸腾，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又被一种焚毁理智的渴望彻底吞噬。
残存的清明让她挣扎着爬向门口。
不是逃离，而是循着那个正直到可笑的身影而去。
她记得他离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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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煜刚在火器堂研究完今日的改良法子，揉着腰，在自己的房门口站定，正准备推门，身后便传来一股灼热的气息。
他警觉回头，瞳孔骤缩。
朱绛不知何时已扑到近前，脸颊酡红如醉，那双总是带着戾气或嘲讽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直勾勾盯着他，如妖似魅。
“你……？”
雷煜话还没问出口，朱绛已像滑腻的蛇撞入他怀中，双臂缠上他的脖颈，粗暴地撕开他的衣服。
“？？！”
他愣了足足两秒，然后才反应过来。
“朱绛你疯———唔！”
所有质问被蛮横的唇舌堵回。
雷煜大惊失色，运起内力试图将她震开。然而朱绛的内力在药力催发下狂暴如沸，仅单手一压，便将他所有反抗死死按在门板上，后背撞得闷痛。
她的吻带着近乎啃噬的疯狂，毫无章法，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放、开！你中药了！我去找人……”雷煜又惊又怒，挣扎得更加激烈。
“叫谁都没用。”朱绛带着滚烫的气息喷在他颈间，“雷煜，你不是想救我吗？现在不想了吗？”
“我那是心疼碧青！你冷静点！”
“晚了，你现在…该操心的是…….明早还能不能站着出门…….”朱绛癫狂笑着，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
那潮乎乎软绵绵的手感让雷煜发晕，然后下一秒就觉天旋地转，后背狠狠砸到地板。
雷煜挣扎着去摸剑，却被她掐着那跨坐了上来。
“乖，腿分开，不然我卸了它。”
“？！！你———！”雷煜又气又急，偏偏浑身使不上力气。
“别怕……姐姐奖励你。”
发带落地，青丝垂落。
“雷煜，看着我。”
雷煜却早就别开了眼，耳根红得要滴血。
“你快把衣服穿上！”他的声音都在发颤，明明是怒斥，却没了半分气势。
朱绛却笑了，俯身在他耳边喘：“穿什么？反正迟早都要脱。”
话落，再无半分遮拦。
朱绛美，亦会得惊人，根本不需要雷煜主动。
雷煜是江湖儿女，却也是十**岁的世家子弟，哪见过这般阵仗？更别说他不过磐石境，在全力爆发的朱绛面前完全不够看。
终于，在发现自己完全挣脱不开且根本控制不住后，憋屈的反抗不知不觉弱了。
黑暗中，粗重的呼吸与破碎的声音交织缠绕，彻底癫狂。
…….
…….
次日清晨。
雷煜是被腰间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拽醒的，像是有块烧红的烙铁贴着皮肉碾过，酸软感顺着骨头缝往四肢百骸钻。
他控制不住“嘶”了一声。
然后，昨夜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昨晚的朱绛是他完全没见过的下位者姿态。她跪伏着，红唇泛着水光，舌尖缓缓舔过唇角……
她当时抬眼看他，那双总是淬着寒冰的眼睛在那一刻软得让他恍惚。
最后，就是混乱、激烈、失控……还有……
“！！！”
雷煜瞬间弹起来，又因牵动难以启齿的疼摔回枕上。
他这才想起来侧头去看。
身旁早已空了，只余凌乱的被褥和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腥甜。
“疯子！有病！恩将仇报！”
他咬牙切齿地骂，手指哆嗦着系里衣的系带，却在低头时僵住了。
只见胸口到腰腹布满抓痕，最要命的是大腿上清晰可见的牙印，正是昨夜他不小心后被报复留下的。
“……”
怒意霎时烟消云散。
雷煜的脸“腾”地烧起来，手忙脚乱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偏偏锦被上有个突兀的形状，怎么遮都欲盖弥彰。
等他默蹭着穿好衣服，僵硬地起身时，只觉得双腿发软，走路姿势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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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厅内，褚羽正捧着碗热粥，小口小口地喝着，时不时抬眼偷瞄身旁的照野。
她明明记得昨晚成功在他脸上留了道印子，怎么一早就不见了？这人恢复力也太变态了……
“看什么？”照野侧头问。
“不准看吗？”褚羽气得扒了口粥掩饰，却被烫到舌头，“嘶，好烫！”
照野皱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张嘴。”
“干嘛......唔！”她刚开口，就被他灌了一口凉水。
“笨。”他低声道，指腹却在她唇角蹭了蹭，擦去一点粥渍。
“你才笨呢！大直男！”
褚羽正要跳脚，却听见一阵踉跄的脚步声。
转头望去，就见雷煜顶着一副魂飞魄散的表情出现在门口，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活像被女鬼吸了精气。
她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
“雷煜，你怎么了？脸色这么怪？”
照野没说话，喝着粥，目光在他僵硬的腰背和极力掩饰的羞愤上扫过，了然。
雷煜被两人看得头皮发麻，尤其是照野那洞悉一切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
“......没事。”他干巴巴挤出两个字，僵硬地坐下。拿起筷子，却觉得有千斤重，食不知味。
一定是那解药的问题！药性那么猛，连朱绛都…….他不自然地偷瞄照野，莫非！莫非他当初服解药时也这样了？
这个念头一起，雷煜更是坐立难安。
他盯着褚羽天真无邪的脸，又看看照野八风不动的死人脸，内心咆哮：难道是他内力深厚扛住了？！所以褚姑娘才没提醒朱绛？！
“你干嘛一直盯着照野看？”褚羽歪头。
“咳！”雷煜被粥呛到，狼狈地擦了擦嘴，“没、没有。”
他倒想问那解药有什么副作用，但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种事怎么问？！难道问“褚姑娘，你那解药是不是喝了会让人发.情？！”
巨大的羞耻和憋闷让雷煜如坐针毡。他埋头，机械地啃着饼子，觉得自己饿极了。身体残留的异样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大笑话！吃了哑巴亏还没处说！毕竟谁都会觉得他是占了便宜的那一个！
就在这时，厢房门被推开。
朱绛走了进来，发丝还带着些刚沐浴过后的湿意，唇色比往日更艳几分。
她目光扫过埋头装鸵鸟的雷煜，嘴角勾起。
她就是故意的。
纵横江湖近二十年，什么虎狼之药没见过？强行压制虽难受，但她偏偏选了放纵。
为什么？或许是偷听到他为她求药？或许因为他笨拙地收留了她和碧青？或许是他耿直地想把她从泥潭里拉出来？
朱绛自己也说不清。
她有些喜欢他。这个被呵护长大，养出了一身正气的男人，于她这种生于黑暗，长于污秽之人天生就有吸引力。她想在他身上烙上她朱绛的印记，也就那么做了。
朱绛自然坐下，拿起筷子，对着褚羽道：“多谢，药很有效。“
这句“药很有效”，听在雷煜耳中简直如同惊雷。
有效？是指解毒有效？还是指做那档子事有效？！
褚羽不明所以，只当朱绛是在感谢解药，立刻扬起笑脸：“太好了！有效就好！我也不知道你需要几次，若是五次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雷煜：“……”
他只觉得两眼一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重重放下碗，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引得三人都看向他。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然后，落荒而逃。
厅内陷入短暂寂静。
“他怎么了？”褚羽一脸茫然。
照野慢悠悠夹起一筷子小菜，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
朱绛轻啜了一口茶，红唇印在杯沿，留下一个暧昧的湿痕。
她舌尖似有若无地舔过唇角，眼神飘向雷煜逃走的方向，低声道：“大概是......补过头了。”
照野闻言，抬头看向朱绛，忽然发现这个对手顺眼起来，甚至觉得她那身内功也学得真是“对症”。
（此刻的雷煜：疯狂用冷水洗脸。）
（此刻的褚羽：？？？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
记下来几日，雷煜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成了霹雳堂固定风景。
但凡朱绛出现的地方，他总能以各种方式“恰好”消失。
或是突然想起库房要清点，或是声称要去检验新火药配方，最离谱的一次甚至直接翻窗，把正在修剪花枝的老园丁吓了一跳。
反观朱绛，倒和从前没两样。
红衣依旧，神色如常。
偶尔会指点碧青几句粗浅的防身功夫，眉眼间是难得一见的温柔耐心。更多时候则泡在演武场，教那些只会直来直往的霹雳堂弟子如何防备暗天盟那些下三滥招式。
弟子们起初对她惧怕万分，但后来发现这位“血罗刹”教的东西真能保命，竟也渐渐围拢过来，尴尬地偷师学艺。
这日，褚羽站在廊下，又看见雷煜远远望见朱绛的身影，立刻一个急转身拐进旁边的月洞门，动作快得像被狗追。
她扯了扯照野的袖子，忍不住问：“他们俩到底怎么了？”
她只是不知那药效果，但这般明显，是个人都看得出不对劲。
照野垂眸，视线落在她拽着自己袖口的手指上。
白皙纤细，带着暖意。
他反手一握，触感如温玉，让人舍不得松开。听到她的疑问，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却只是道：“内伤未愈，气血不畅，怕见生人。”
褚羽：“……”
她狐疑地抬眼看他，这家伙绝对又在敷衍她。
但照野最近和她的小情趣玩得越发熟练，此刻只是摸她手腕都让她脸热，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到今晚要尝试的新姿势，忘了继续追问。
而除了雷煜、朱绛两个当事人外，最了解的莫过于碧青。看看雷少主那奇怪的走路姿势，再想想姐姐嘴角若有若无的笑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日雷煜又被朱绛堵在回廊，正想溜，就见碧青端着药碗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轻声道：“姐姐，该喝药了，昨天的药都还差一顿呢。”
朱绛挑眉看了眼碧青，又看看雷煜那如蒙大赦的表情，最终还是选了妹妹。
走远了，碧青才轻声说：“姐姐，雷少主是我们的恩人，你不该这样耍他。”
朱绛喝着药，没反驳，只淡淡道：“小孩子家懂什么。”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比雷少主还大两岁，什么都懂的。”碧青反驳。
朱绛不置可否。在她心里，妹妹永远是那个需要护在身后的小不点。别说谈婚论嫁的事，就是霹雳堂那些献殷勤的弟子，都被她偷偷收拾了。
“姐姐，”碧青忽然抬头，望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是不是喜欢雷少主？”
朱绛的动作顿了顿，药碗在唇边停住，半晌才哼了一声：“胡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总盯着他看？霹雳堂那么多人，你就盯着他一个人欺负？”
被说中心事，朱绛却依旧嘴硬：“多管闲事。”
碧青却笑了，伸手抱住她的胳膊，把脸贴在她的衣袖上：“姐姐，喜欢就好好说呀。雷少主是好人，你吓着他了。”
朱绛看着妹妹仰起的脸，那双和自己相似的眼睛里满是认真，听着她软软的劝，竟觉得那点别扭的心思也没那么难承认了。
她抬手揉了揉碧青的头发，嗔骂：“知道了，小管家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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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练鞭子啊，为什么不过[问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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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夜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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