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婆婆,我就想她签个字,她签完我就走了,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警告你赶紧给我让开,不然我跟你们领导投诉!让你卷铺盖回家!”
“对不起这位女士,闵小姐一直到现在还没醒来,还不适合探望,请你不要再继续胡搅蛮缠。另外,这里是医院,请你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到其他患者。”
“你个小贱人,我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听不懂是吧?知道我是谁吗?把你们领导叫过来!”
闵静是在一阵吵闹声中恢复的意识。
她不耐地睁开眼睛,心头火起,哪个不要命的,竟敢在她宫中这般放肆,扰她清梦。
“来人——”
她习惯性地发号施令,打算让人将这不懂规矩的拖出去严惩,却发现喉咙干涩,难以发声。
下意识地抬手摸向喉咙,又在触及肌肤时,怔愣住了。
怎地这般光滑细腻?
不等她想明白,一道巨响传来,她猛地抬头,就看到两个衣着打扮极其怪异的人破门而入,来势汹汹。
身后还跟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女子着急阻拦:“不行,你们不能这样,我真叫保安了!”
闯入的两个却有恃无恐,尤其在看到醒来的闵静后,年老的那个更是气焰嚣张地推开白衣女子:“这人不是醒着的?一边站好,不然老娘就让你卷铺盖回家!”
撂完狠话,便冲到闵静面前:“戏演完了没有,我告诉你,别说昏倒住院,你今天就是当场死这,暴毙!也得先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
一打白色的东西被重重甩到闵静身上。
她眉头紧皱,动作缓慢地坐起身来,目光掠过还扎着一根绣花针的手背,略微抬头,又顺着晶莹剔透的管子看见了悬挂着的琉璃瓶,瓶中还有大半透明的液体。
种种怪异之处都来不及细想,眼前人已面目狰狞,动作狂暴地又往她手里塞了根小木棍似的东西,再度喝令:“签!”
签?
难道这玩意是刻刀?或是炭笔?
那这些洁白如雪薄如蝉翼之物,是写字用的绢布?
闵静面露古怪之色,压下心中惊奇,看向上头的文字。
盯了半晌。
一个字也没看懂的闵静面色不改地将那打玩意放回原处。
抬头迎上年老女子仿佛淬了毒一般的眼神,闵静淡然又镇定地回答:“我尚在病中,有什么事,等我痊愈了再说。”
尽管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可面前两人的恶意如此显而易见,这般上赶着让自己签字画押的文书能是什么好东西?
闵静决定先用万能的拖字诀拖上一拖,等弄明白眼下处境再作打算。
可谁知道老婆子一听这话,立即瞪大了眼睛,指着她就开始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你个小贱人根本不想离婚!什么昏倒体弱,都是装的。你就是想拖着我家阿延陪你一起下地狱。你个烂了心肺的小贱人,不下蛋的母鸡,我……”
闵静太阳穴直跳,胸腔处更是起伏的厉害。
莫说她荣登太后之位,手握大权数十载,任何人见了她都只有卑躬屈膝的份。便是最落魄的时候,还有个氏族女的身份顶着呢,何曾受过这等言辞难听的辱骂?
她瞬息间便改了主意。
甭管眼下处境如何,她闵静反正是受不得这种气的。
左右张望了下,床边小桌上只有一块白色四方的东西,她抓在手中,掂了下份量,觉得很是趁手,于是毫不犹豫往老女人伸出的手指上狠狠砸了过去。
从她将东西抓在手里到悍然出击,前后不过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包括老婆子自己。
她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顿时痛呼出声,抓着肿胀到满是青紫的手指,疼得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哎呦,疼死我了!”
“闵静,你疯了!”和老婆子作伴而来,只是较年轻一些的女人见状,大声指责:“你这么能打阿姨呢?”
闵静眉头一挑,根本懒得理,别以为她没瞧见,方才老婆子大放厥词的时候,这货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冲那被老婆子推到一边的白衣女子说:“帮我找几个人来,把她们拖出去。吵得我脑仁疼。”
略显温柔的语调,却伴随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白衣女子先是一愣,随后果断出门去喊人。
她也忍这俩很久了。
不过她一走,房中登时就只剩下闵静和两个女人。
“闵静,你怎么就是不肯接受现实呢?阿延早就不爱你了,你留不住他的心,更留不住他的人。就算不离婚,他也不会回到你身边。”
年轻女人趁机开口,眼角眉梢的得意之色几乎要满溢出来。
让闵静瞬间回想起年轻时候,后宫中为一份宠爱斗得暗无天日的女人们。
难道她现在又成了某个男人的妻妾?
这个念头一起,无数记忆不知从何处汹涌而至,一股脑地冲入她脑海之中。
她竟来到了千年之后。
这具身体也叫闵静。
生得与她年轻时候一摸一样,就连后腰处的胎记也别无二致,更是财大气粗的闵家,唯一的掌上明珠。
不过性格懦弱,毫无主见,父母双双因事故去世时,她在无数选项中,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一个家世普通,只会花言巧语的男人急匆匆结婚,让后者光明正大入主家族公司,替她主持大局。
结果可想而知。
男人借着她这阵东风,扶摇直上,从一个除了皮囊和巧嘴外一无是处,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摇身一变,成了上市公司的掌舵人,身价上亿,可谓风光无限。
可交出所有家产后,同样也只剩下一副皮囊,甚至连张巧嘴都没有的她,理所当然地让男人越来越厌烦,甚至成了男人越看,越忍不住想起曾经自己端起软饭的模样是如何卑微狼狈的显眼标记。
于是离婚,势在必行。
菟丝花闵静当然不愿意,离了男人她要怎么活?曾经家财万贯她都活不了,更别说眼下两手空空,一无所有的情况了。
何况,就算男人忘恩负义,负心薄幸,也总归是她真心欢喜的人呢。
她离不开他,坚信他只是一时被外头的野花迷住了眼,等过了这劲头就会回心转意。
……接收完这段记忆的楚太后闵静拳头都硬了。
她已是很久,很久都没再见过如此蠢笨,比山林里的野猪还无药可救的人了。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这比山猪还蠢笨的人,现如今是她本尊了。
她是造了什么孽?
“你个婊娘养的,居然敢这么对我,离婚,必须离婚!”
刻薄又恶毒的谩骂声将闵静的思绪拉了回来,再看向眼前的两人,闵静心中的不耐烦更多了。因为记忆告诉她,这言语刻薄嘴脸恶毒的老太婆就是狗男人的亲娘,也就是菟丝花闵静的恶毒婆婆。至于那年轻的,身份就更有意思了,竟是狗男人在外头的相好。
见她迟迟不愿意离婚,这对狼狈为奸的所谓婆媳便闹上门来,各种羞辱谩骂甚至殴打,为的就是强逼菟丝花答应离婚,而没出息的菟丝花竟然都忍了下来,咬紧牙关不肯签字,最后被打得晕厥过去,才被送来了医院。
婊娘养的?
闵静冷笑一声,再一次举起手中的小方物件对着了老婆子的脑袋狠狠砸了过去——多亏了那些记忆的提醒,她才知道原来这是空调的遥控器。
一下、又一下!
“你疯了?闵静!闵静住手!”
老婆子当然想要还手,她在乡下的时候做惯了农活,按理说拿下一个养尊处优而且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大小姐是手到擒来的事,奈何闵静先下手为强且经验丰富,出手精准无比,第一下就砸在了她后颈处,巨大的眩晕感说来就来,她身子狠狠摇晃了一下,大把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被动地继续挨了后面的打。
等再想要还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手臂,后背,甚至脸颊都传来剧烈的疼痛。
这废物,竟然敢打她?
武梅又急又气又疼,嘴里不断咒骂,同时嚎叫声不断。
因为她每骂一句,闵静的遥控器就往她嘴上砸。
嘴唇被牙齿与遥控器狂暴地挤压,没两下就鲜血淋漓。
这可把年轻女人给吓坏了,也顾不得装她的白莲花,冲上来就打算制止,结果闵静手里的遥控器一个转弯,同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打到了她的后颈!
同样的眩晕感传来,她也一时失去了防守能力,紧接着脸上就传来两下重重的敲打。
“啊!”
她感同身受了武梅的痛苦,甚至她的忍耐度还不及人家中老年的,霎时间眼泪都掉下来了,跌坐在地上,连连告饶:“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
闵静丢开遥控器,将俩婆娘都扔在了地上,一手抓起一个的头发,逼着两人抬起肿胀的脸颊,厉声问:“谁是婊娘养的?”
两个女人起初并不回话,还试图搬出杀手锏:“闵静,你敢这么对我?等我儿子回来——啊!”
她直接提起两颗脑袋往中间狠狠一碰。
头发的撕扯与碰撞带来的疼痛让两人瞬间老实。
“我,我是!”
“谁是贱人?”
“我……”
年轻的相好已经哭出了声。
谁来告诉她,一贯唯唯诺诺的废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老太婆更是又惊又惧,闵静疯了,被她们逼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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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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