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蘅所住的朝歌山,是与仙气飘飘的云隐宗格格不入。所见之处无不是雕梁画栋,光是那看似普通的地砖便是由上好白玉铺就的。
整座仙山精致美丽,不像是仙人所居之地,反而像是什么凡间大少爷居住的地方。
刚离开熟悉的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玉溪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胆怯的,她下意识的拽住自家便宜师尊的衣袖,睁着一双猫瞳好奇的打量着朝歌山上的一切。
与此同时,从小到大没养过孩子的云蘅心里也十分担忧,索性直接打开灵阵联系起他的另一个掌门师兄。
云蘅清楚的记得自家掌门师兄有十几个徒弟,还都是从小带大的。在云蘅那小小的交际圈里就属掌门师兄最会养小孩了,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找掌门师兄准没错。
“云蘅师弟啊,今天怎么有心情联系我了啊!”
对面接通的很快,前后不过几息,云隐宗现任掌门,怀素的大嗓门便传了过来。
“掌门师兄,你知道如何养育一个人类幼崽吗?”云蘅一听到怀素的声音就忙不迭的问到。
他看了看身旁矮矮瘦瘦的玉溪,皱着眉担忧道:“就是那种特别脆弱的,特别可爱但是一不小心就会养死掉的人类幼崽。”
“嗯?!云蘅你在说什么?你从哪里搞来的人类幼崽,不对,小孩子?”
正在同自家师弟灵阵交流的怀素简直快要怀疑起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自己那个从不轻易出门的超级死宅师弟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孩子,不会是和哪个女修的私生子吧!
怀素倒吸一口凉气。
云蘅一听就知道是怀素想差了,他直接三言两语朝对面解释起来。
所谓的人类幼崽,也就是玉溪,正是老道士亲手交给云蘅的徒弟。
一听到玉溪是老道士给云蘅收的徒弟后,怀素便相信了——虽然老道士看起来一副行事不太靠谱的样子,但他确确实实是天机派唯一传人,老道士说的那些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当然,这个可信度不多。
怀素点点头,自家师弟难得向他求教一次,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直接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还是怀素有公务要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嘴。
“好了,师弟,暂时就说这么多了,改天咱们再继续焦虑啊!”
云蘅痛苦的嗯了一句,他真的不想和别人打交道啊,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师兄也不行,他真的超级害怕的。
云蘅又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矮小的玉溪,心里叹气:要是自家徒弟一下子便可以茁壮成长该多好啊,最好是直接长成独当一面的年纪,可以代替他参加那些大会,那样他就可以光荣退休,然后缩在朝歌山飞升前绝不出门了。
云蘅心里想的很美,但是……他又瞥了瞥身旁瘦瘦小小的徒弟,这样美好的时光什么时候才能降临到他身上啊!
突然玉溪抬起头,朝云蘅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师尊,你怎么老是看我啊?我头发上有虫子吗?”
云蘅被吓了一跳,他僵硬地抬起头,声音木木的带着不易察觉的胆怯,“没、没有。”
玉溪捉弄了一下自家师傅,看到他这幅呆傻傻的模样心里更是忍不住发笑。不过好在她还记得云蘅是她师傅所以并没有笑出声,不然云蘅真要羞愤欲死了。
云蘅心里颤巍巍的,这下他可不敢再偷看玉溪了,直接抬起头向前方直直看去,他就这样僵着视线带着玉溪环顾了一圈朝歌山。
直到夜幕降临,云蘅才将玉溪带到离他自己所居的朝歌殿不远的偏殿,让玉溪在那里住下,而累了一天的玉溪则是在简单的洗漱后倒头就睡。
她睡得倒是痛快,殊不知,一墙之隔的便宜师尊正在连夜翻看各类养娃宝典,力图将玉溪三年内培养成朝歌山接班人,好代替他去处理各项事务。
一连好几天,玉溪都没有再见到她的便宜师尊,反倒是和定期上山给她送食物的小童产生了友好交流。
凭借着和老道士学的那些忽悠人的话术,玉溪成功的从小童嘴里套出不少有用的东西。
比如说,她的师尊云蘅是实力超强的天下第一剑修——清蘅仙尊。
又比如说,她现在所在的宗门正是中洲最大的剑修门派云隐宗。
再比如说,她现在是师尊坐下唯一的弟子,未来一定会继承师尊的衣钵。
玉溪礼貌地送走那个小童,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结果,就在寝殿外,她居然见到了多日未见的云蘅。
她正准备朝师尊行礼就被云蘅施法打断。
他看起来很不好意思,白皙俊美的脸上肉眼可见的露出羞怯。
但是他还是强壮镇定道:“玉溪,既然你已经拜我为师,那便从明天开始随我修行。”
“明日卯时我们便开始练剑。”
说罢,便凭空抽出一把桃木剑递至玉溪身前。
玉溪艰难的消化完自己明天卯时便要起床的消息,她讷讷道:“师尊,卯时我起不来,可以晚点吗?”
原谅玉溪,她还是个孩子,天天天不亮起床真的很容易长不高的!
云蘅一愣,他从小便是寅时起床练剑,自以为对待徒弟很宽松,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徒弟居然连卯时都起不来。
玉溪想了想,上前一步拽住自家师尊的衣袖甩啊甩,“师尊,我还是个孩子,每天起那么早会长不高的!可以晚点再练吗?”
云蘅被这么一靠近,吓得差点要后退,但是一想到拽着自己衣袖的正是自己刚收没多久徒弟又硬生生忍下这股冲动。
他眉心跳了跳,“那便每日辰时,不可以再晚了。”
玉溪:计划通,嘻嘻嘻。
她见好就收,利索的松开拽着自家师尊衣袖的手,顺势后退一步。
云蘅真是怕了自家这个徒弟了,他索性直接来了个隔空施法,那把桃木剑直直飘至玉溪身前。
玉溪好奇的望了望自家那一本正经板着脸的师尊,然后才从空中取下那把桃木剑。
“谢谢师尊!”
几乎是取下桃木剑的瞬间,云蘅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玉溪面前。
玉溪无奈地耸耸肩,她看着手中的桃木剑欣赏了片刻。
结果等她一抬头,就在前方看到前不久刚离开的云蘅。
他有些纠结的从袖中摸出一个有些丑的剑穗,故作不在意的把那支剑穗递给了玉溪,嘴上还干巴巴的说到。
“你的剑上缺了个剑穗,这个……你便凑合着用吧。”说到一半他像是不好意思似的顿了一下。
然后,几乎是在玉溪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咻——”的一声就从她的面前消失了,徒留下玉溪和那个丑丑的剑穗面面相觑。
这个丑丑的剑穗不会是她那个便宜师尊自己做的吧?
玉溪心里隐隐约约有些猜测,但最终的确定还是在练剑之后。每当玉溪休息的时候,他就开始熟练的编穗子,各式各样、花里胡哨的穗子。
其次,玉溪的师尊很特别,特别娇气。
玉溪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娇气之人。
泡得温泉要用顶级的天山白露,一滴千金,还绝不重复使用。
吃的是各种天灵地宝龙肝凤髓,随便一道菜便是世间难求的美味。
这样娇气昂贵的师尊恐怕天下只有这么一份吧。
玉溪不理解,玉溪大为震撼。
但是,最让玉溪震惊的便是自家师尊背地里竟是十级刺绣爱好者,闲来无事就喜欢边看玉溪练剑,边在一旁给玉溪织各种衣物。
可以说玉溪长这么大,身上穿的各种法袍全是云蘅亲手所织,要不是玉溪拦着,云蘅还想要给玉溪织各式各样的内衣。
这是什么样的天生男妈妈啊!
玉溪只好每天勤勤恳恳的练剑,她生怕哪一天自家师尊的这点爱好会被旁人发现从而耻笑,所以她卷生卷死只为成为最强,这样别人就不敢嘲笑自家傻白甜师尊了。
于是在后来的十年里,整个朝歌山上最常看见的就是玉溪每天卷生卷死的身影,以及她那不成器师尊温柔似水给她织衣物的身影。
朝歌山上有师徒,一个卷生卷死力图成为剑道至尊,一个温柔似水勤勤恳恳编织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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