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夕阳似血,将天际染成猩红,恰似一幅凝重肃穆的画卷。在这壮丽的日落之际,众人历经一日的艰苦劳作,总算采集到了颇为可观的草药,每个人手中都捧着沉甸甸的收获,总计足有五百余两之重。
立于人群之中的薛天瑕,凝视着众人满脸的欣喜与倦意,嘴角微微上扬,随即便毫不迟疑地从怀中取出一袋子灵石。他动作娴熟地数出一块块晶莹剔透的灵石,逐一递至每个人的手中。待到最后一人时,他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勉励与感激。
“此乃你们应得之的酬劳,每人两块灵石。”薛天瑕的话语掷地有声。
获得灵石后的众人,面庞瞬间绽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们纷纷向薛天瑕致谢后,便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
须臾间,原本喧闹异常的地方变得空空如也,仅留下薛天瑕孑然一身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凝视着众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只见薛天瑕面沉似水,沉稳地转过身去,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须臾,他便来到了一处庭院前,抬手轻叩院门。
门缓缓开启,出现在眼前的正是他的舅舅——那位在外门担任执事之职的长辈。舅舅身形高大,面庞不苟言笑,看到外甥前来,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
“舅舅!”薛天瑕轻声唤道,而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舅舅,您可知晓?我此次收获颇丰,竟采得两石余的草药。”言语间,他神色自若,毫无得意之色。
舅舅闻后微微点头,嘴角泛起一丝满意的笑容:“嗯,果真是我的好侄子!如此出色,实乃舅舅之幸。来来来,这是五百块灵石,你拿去罢,若有需求,尽可购置,切莫亏待自己。”言罢,舅舅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递与薛天瑕。
薛天瑕面带微笑地接过布袋,掂量着那颇具分量的灵石,心中满是欢喜。他深知这些灵石对于修炼者的重要性,可以用以购置珍稀的丹药、法宝或是功法秘籍等。有此财富,他在修行之途必将更为顺遂。
比那些蝼蚁强多了!
白皓冬走在回去的路上,忽然腹中传来阵阵肠鸣,他饿了。
白皓冬暂时改变了主意,稍作休整后,他迈开步伐,朝着山脚下那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集市缓缓走去。
越靠近山下集市,那喧闹嘈杂之声便越发清晰可闻。待到终于踏入集市之中时,眼前所见之景更是让白皓冬不禁为之惊叹。只见街道两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摊位,各种货物应有尽有。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的摊主正热情洋溢地向过往路人介绍自家商品,有的则与顾客激烈地争论着价格高低,还有的则忙着收拾整理摊位上被翻乱的物品……整个集市呈现出一片热闹非凡、生机勃勃的景象。
白皓冬漫不经心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走着,目光随意地扫过两旁林立的商铺。突然,他的脚步停在了一家看似不起眼但却透着几分温馨的小铺前。这家铺子没有华丽的招牌和装饰,只有一块简单的木板上刻着“豆香斋”三个字。
白皓冬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店内弥漫着淡淡的豆香味儿。他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朝着忙碌的店主喊道:“老板,来一碗豆腐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店主听见。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洁白如玉的豆腐脑就摆在了白皓冬面前。那细腻嫩滑的豆花仿佛在微微颤动,上面还撒着一些葱花和榨菜末,看起来格外诱人。白皓冬拿起勺子,轻轻地搅拌了一下,顿时一股浓郁的豆香扑鼻而来。
一碗豆腐脑下肚,白皓冬顿时感觉人精神了不少。
吃饱喝足后,白皓冬打算买一些生活必需品。但他并未想在集市中多作停留,毕竟境界才刚升上来,需要静坐稳固修为。
此时已是夜晚。
月光静静地洒落在喧闹的集市上,人群熙攘,店家挑起明灯,照亮四周。各种嘈杂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在这嘈杂之地,白皓冬宛如一位沉稳老练的猎手,眼神锐利地审视着每一个摊位。
蓦地,他的目光被角落里一堆毫不起眼的物品所吸引。趋近细瞧,竟是一把沾满泥土的剑横陈于此,剑身黯淡无光,仿若被时光遗弃于角落。然而,当白皓冬的目光触及那剑柄时,心中却不禁为之一震——凭借数百年对武器的钻研和敏锐直觉,他瞬间洞悉这绝非一把平凡之剑。
摊主是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正无精打采地斜倚在一旁小憩。白皓冬沉稳上前,看似随意地拿起那把剑端详起来。尽管外表蒙尘,但他轻抚剑身,仍能感受到其内在蕴含的坚韧与力量。
“店家,此等残旧之物作价几何?”白皓冬面色沉静地问道。
摊主睡眼朦胧地瞥了一眼,随口应道:“十文钱拿去吧!留我此处亦是占地。”
白皓冬心中暗喜,面上却毫无波澜,稍作迟疑后,从怀中摸出几枚铜钱抛给摊主,随后迅速将那把剑纳入怀中,转身离去。
一路行来,白皓冬都谨慎地护着怀中的宝剑,唯恐有丝毫差池。他深知自己此番可谓觅得珍宝,虽此刻此剑看似平凡无奇,但只需经过一番悉心磨砺和养护,定然会重焕昔日的光辉。
***
在那高耸入云、气势磅礴的宗门前,由青石铺就而成的长长石阶宛如一条蛰伏的巨龙,默默地横卧在山脚下。月光映照在石阶之上,闪烁着点点光辉,恰似点缀其中的明珠。
就在这肃穆而庄严的时刻,一身素衣如雪的白皓冬沉稳地拾级而上。他身形笔直如松,步履稳健似风,然而最为引人注目的,却是他紧紧护在怀中的物品。只见那件物品被包裹得密不透风,但从其轮廓仍可依稀辨出它似乎非同小可。
此时,一个身影骤然从旁边闪现出来,拦住了白皓冬的去路。此人正是薛天瑕,他一脸冷峻地凝视着白皓冬怀中的东西,眼中闪烁着贪婪和好奇的光芒。
“白师弟,”薛天瑕面无表情地说道,目光却始终紧盯着白皓冬怀中的神秘物件儿,“看你如此谨慎地护着怀中的宝物,想必定然是稀世奇珍吧?可否让在下也一饱眼福?”言罢,他便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双手微微颤抖,大有要将那宝物占为己有的态势。
白皓冬面沉似水,他紧紧地抱着怀中那柄古剑。只见他嘴唇微张,声音低沉而坚定地道:“与你无关。”
站在一旁的薛天瑕却并未因他冷淡的态度而有丝毫退缩,他的目光始终如炬,死死地盯着白皓冬怀中的古剑,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渴望的光芒。他说道:“师弟如此见外,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吗?况且,日后你若要承接那些艰难的任务,还需多多倚仗于我!”
然而,白皓冬对他的这番话毫无兴致,甚至愈发感到厌烦。终于,他忍无可忍,猛地抬起头来,双眼圆睁,怒声呵斥道:“薛瑜!你究竟还要纠缠不休到何时!”
薛瑜,就是薛天瑕的名。此刻听到白皓冬直呼其本名,他不禁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脸上依然挂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师弟啊!你看看现在这天色,已然是夜幕深沉、繁星点点啦。这个时辰,咱们门派中的那些师兄和长老们早就闭门不出,各自歇息去喽。所以呢,就算这里有个杂役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那也是无人知晓的事儿呀。再说了,像这种身份低微的小角色,谁会放在心上呢?又有谁会在乎他的死活哟!”薛天瑕阴恻恻地说道,同时一步一步慢慢地向白皓冬逼了过去。他那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紧紧锁定着白皓冬。
只听白皓冬微微颔首,轻声应道:“你说的对。”
然而,站在一旁的薛天瑕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白皓冬,嘴里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疑问:“?”
就在这时,白皓冬动了。
薛天瑕蓦然惊觉眼前有一道寒光疾掠而过,其速胜似闪电,令他全然不及反应。须臾,一股刺骨的寒意自脖颈处袭来,仿若被寒霜侵蚀。
尚未等他全然明了所发生之事,接踵而至的便是一阵剧痛,恰似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肌肤。他本能地欲伸手去抚脖,但身躯已然失控地向前倾倒。
恰在此时,他的视线渐趋朦胧,原本明晰的世界开始变得扭曲且模糊。然而,透过迷蒙的视线,他竟然望见了一具无头的尸首,而那具尸首正喷涌着猩红的鲜血,化作一道直插云霄的血柱!
当他最终看清那具尸首时,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只因那正是他自身!
白皓冬太快了!快到连尸体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白皓冬一手拎着薛天瑕的头,一手拖着其尸首进入旁边的密林,划出一道血痕。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杂役的死。
半刻钟后,天空乌云密布,随后下了场大雨。洗去了血痕。
老天亦如此。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