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在苏云牧等人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烟月楼闹鬼一事越传越凶,搞得楼内人心惶惶,已经到了严重影响生意的地步。
此时烟月楼内某一处,言小翠在内的几名青楼女子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们也看到了吧?”一名青衣女子后怕道。
另一名红衣女子用力点头,“嗯,看到了,实在太吓人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女鬼有些眼熟啊?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一名蓝衣女子插嘴进来。
言小翠顺着蓝衣女子的话颤颤巍巍道:“我我、我觉得她像失踪的夏荷姐姐…”
“就是前些日子失踪的那个打杂女人?”红衣女子确认般问道。
青衣女子附和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确实很像那个女人。”
蓝衣女子害怕道:“那她为什么会变成鬼出现在烟月楼啊?莫非是她已经…”
言小翠听出蓝衣女子的言外之意,全身微微颤抖起来,“你的意思是夏荷姐姐死在了这里,所以才变成鬼阴魂不散的吗?”
“我可没这么说!你别污蔑我!”蓝衣女子大声喊叫起来,想以此来掩饰她内心的恐惧。
“你们在吵些什么!”辛三娘听到动静,朝几人走来。
几名女子立马收声闭嘴,恭敬的朝辛三娘行礼,“三娘好。”
辛三娘巡视一遍几人,指着那名青衣女子说:“你,说一下刚刚在吵些什么。”
青衣女子不确定辛三娘还会不会问其他女子,只得实话实说。末了她指向言小翠,“她说唐夏荷死在了我们这里,所以才变成鬼阴魂不散的。”
辛三娘凶狠的目光立刻移到言小翠身上,言小翠刚想出声反驳什么,“我…”
啪!
辛三娘甩了她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话,“整天胡说八道些什么!是嫌情况不够乱吗?”
言小翠捂着被打红的脸颊不敢吱声,委屈的泪水在她的眼眶里不住打转。另外几名青楼女子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却也没人敢出声替她求情。
“来人,把这死丫头关到地窖里去,没我的允许不准放她出来!”辛三娘招来几名打手,冷酷下令道。
言小翠见那几名打手朝自己逼近,赶紧跪爬到地上抓住辛三娘的脚踝求饶道:“三娘,我怕黑,求求你不要把我关到地窖里,我再也不敢乱说了。”
辛三娘不耐烦地一脚踢开她的双手,头疼般地挥了挥手,“把她的嘴堵起来拖下去。”她这些天由于闹鬼一事已经够心烦的了,现在被言小翠这么一闹,愈加心烦意乱,恨不得把言小翠的舌头给割掉。
“不要…”言小翠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一名打手用不知名的粗布堵住了嘴,她只能无助地摇头,泪水也在不知不觉间从她的眼角滑落。
眼看着她就要被几名打手拖下去,却在这时一道好奇的男声传来,“发生什么事了?言姑娘这是犯什么错了吗?”
众人一同朝声音方向看去,来人正是苏云牧,他左右两侧分别跟着张德和若梅,三人在一名青楼女子的带领下进入烟月楼,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辛三娘反应迅速,立即上前赔笑道:“都是些小事,让大人见笑了。”
她朝打手们催促道:“你们还不快把人带下去!”
苏云牧瞥见言小翠朝他投来求助似的目光,不忍道:“既是小事,三娘可否看在本官的面子上原谅言姑娘这一回?她好歹帮过本官的忙。”
辛三娘眉头轻皱了一下,一般人难以察觉这动作,却被若梅看在了眼里。
老实说,辛三娘本想回绝苏云牧的,可她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她担忧苏云牧会追问惩罚言小翠的缘由,这会让她处于不利的境地。
别无他法,她只能先放过言小翠,“既然大人发话了,奴家照办就是。小翠,还不好好谢谢大人。”
打手们松开言小翠,她顺势跌坐到地上,由于来不及拿出自己嘴中的粗布,她只能“呜呜”几声朝苏云牧投去感激的目光。
苏云牧见状朝若梅微一点头,若梅会意的去扶起言小翠,并帮她把嘴中粗布拿出。
言小翠这才得以发出声音,“多谢大人替小女子求情。”
辛三娘趁机打量似的看着若梅,问:“这位姑娘看着好眼生啊,不知和县令大人是何关系?该不会是…”
“奴婢只是苏大人父亲身边的一个婢女,是奉苏老爷之命特地来看望苏大人的。”若梅为言小翠掸去身上灰尘后,打断了辛三娘的话,不让她有机会瞎猜下去。
辛三娘状似无意地朝若梅笑道:“哦,原来只是一个婢女啊。”
“对,只是一个婢女。”若梅对辛三娘回以礼貌微笑。
两个女人对上视线,无人退让,她们一个妖娆邪魅,一个端庄大气。
“若梅,我来烟月楼是为了放松一下,你可不要给我惹麻烦。”苏云牧假装责怪的语气斥责道。
若梅收回视线,面上配合着苏云牧,“大人,老爷交代过的,不管您去什么地方,奴婢都要一直跟着才行。”
“唉,不管你了。”苏云牧佯装叹气,朝辛三娘说道:“三娘,你也看到了,本官正烦得很,能否让柳姑娘像上次那样陪陪本官?”
“大人请先随奴家来。”辛三娘面上配合着笑笑,她把三人带入一间厢房,在关门离开前,还不忘朝里面的人补充道:“请诸位稍等片刻。”
“张捕快,你先去门外守着。”
在辛三娘走后,苏云牧对张德下令道。
“是,大人。”开门关门声响起,张德离开厢房。
“若梅,怎么样,我演的还可以吧?”张德离开后,苏云牧迫不及待问道。
若梅苦笑着摇摇头,“不行啊,大人,那老鸨估计已经看出来您是别有目的的了。”
“这样嘛,可真的有这么差吗?”苏云牧忍不住质疑道。
若梅没有明说,而是换了一种方式间接道:“应付普通人是够的,但那老鸨经常和人打交道,尤其是经常和男人打交道,并不是普通人。”
苏云牧泄气道:“可你是怎么看出来辛三娘知道我是演的呢?”
若梅解释道:“大人忘啦,我是从宫中来的,后宫中的嫔妃哪一个不是人精,而我经常跟在娘娘身边,久而久之也学得一二,所以才看得出来。”
苏云牧感慨:“看来长姐这些年在宫中过得也不容易啊。”
若梅安慰道:“大人不用担心,娘娘智慧无双,没有困难能难住娘娘的。”
“那就好。”苏云牧转而担忧起另一件事,“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见到柳如梦。”
苏云牧这次来是专门来见柳如梦的,上次他来的时候敏锐地从柳如梦琴声中察觉出了端倪,他由此判断出柳如梦很可能知道些什么,这算是某种意外收获。
而他之所以让狄云飞扮鬼吓人,就是考虑到柳如梦是凶手本人的可能性,直接去问她的话很可能打草惊蛇,让对方一口咬死不承认。
现在他只期盼这种方式可以击破柳如梦的心理防线,能让她一口气说出真相,如果还是不行的话,那他就真的无计可施了,他总不能用酷刑逼迫柳如梦吧。
所以他现在可以说是孤注一掷,成败在此一举了。
辛三娘离开厢房后,没有第一时间前往柳如梦房间所在的方向,而她这么做,是因为她确实如若梅说得那样,看出来苏云牧来此的目的不单纯。
可她搞不懂苏云牧为什么要点名见柳如梦,上次和这次有什么不一样吗?她边走边想,很快就想到这中间隔着一个闹鬼的事情。
不对劲!
辛三娘本就不是那种怕鬼的人,毕竟有些人活着的时候不是她的对手,以为死了变成鬼就会变厉害吗?她才不信这一套。
更何况过去死在她手上的人又不少,怎么可能到现在才出现闹鬼的事情。
除非…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她心念电转之间很快想通这一层,并且从种种迹象中得知,这个鬼很可能和那个县令有关系。
可鬼有什么用呢,不就是用来吓吓人吗?还很有可能吓不到人。
她暂时想不通这一层,可等她见到柳如梦害怕的样子后,她才总算明白了一切。
一间房间中,柳如梦蜷缩在床上,不停地喃喃自语着:“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来找我…”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辛三娘开门进来。
“你不知道什么?”辛三娘在听清柳如梦的话后,冷声喝问道。
柳如梦被这一声惊扰,回过神来见到辛三娘后,更加害怕道:“三娘,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别杀我,求求你,我什么都没看见。”
辛三娘登时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难不成柳如梦竟是看见了那天的事,而她居然不知道!
不妙,不妙,不妙…
辛三娘心中警铃大作,她到这一步才明白苏云牧的目的,可人已经到家门口来了,必须先想个办法让那个县令离开才行。
厢房中,苏云牧两人等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等来辛三娘,就在他以为辛三娘不会回来的时候,她回来了。
“大人,柳如梦那丫头身体不适,怕是不能伺候大人了,要不大人下次再来吧。”辛三娘虽还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样子,但若梅却从一些不易发觉的细节中知道了她的紧张。
苏云牧追问:“为何身体不适?是病了吗?”
辛三娘咬牙道:“大人应该听说了才是,烟月楼这几天闹鬼,她被吓着了,大人还是过几天再来吧。”
辛三娘一直想赶他走,苏云牧察觉出来了,但他不能就这么离开,“那本官能不能去看看柳姑娘?”
“可以是可以…”辛三娘以退为进,说:“只是柳如梦她现在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随奴家过来。”
苏云牧暗暗握紧拳头,看来辛三娘在这段时间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让他见柳如梦,这次只能放弃了。
“那本官就下次再来,这次就先不打扰柳姑娘休息了,希望下次能如愿以偿,别出什么意外才好。”他意有所指道。
“当然不会。”辛三娘笑着保证道。
苏云牧三人离开烟月楼,他和若梅坐进马车车厢,张德则到车夫的位置驾驶马车返回衙门。
他这次坐马车来烟月楼主要是为了防止被人跟踪偷听,毕竟他可没有狄云飞那般能发现别人跟踪的本事,而狄云飞这臭小子这次又死活不肯跟他来烟月楼,所以他才想出坐马车的方法。
马车内,若梅直接说出苏云牧心中所想:“那老鸨是故意不让我们见柳姑娘的。”
“嗯。”苏云牧肯定道:“这说明柳如梦不可能是凶手,不然辛三娘肯定会把她推出来自保的。”
若梅担忧道:“那现在怎么办,那老鸨肯定发觉了什么,她会不会杀人灭口?”
“短时间内不会,她要敢这么做,肯定会留下证据的。”苏云牧说:“我们返回衙门后,立即派人监视烟月楼,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动静。”
三人返回衙门后,众人急切的询问结果,苏云牧摇了摇头,若梅向众人解释了一切。
然而还没等苏云牧派人去监视烟月楼,变故再生,衙门的鸣冤鼓被敲响,而敲鼓的人正是花魁柳如梦。
“大人,奴家自首,唐夏荷的失踪是奴家做的。”柳如梦一边敲鼓一边大声朝衙门内喊道,这举动震惊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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