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疏歌只见从树后走出一个,身披红柳,穿着深黑色粗布的银发老人,老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思念,接着用着生硬汉语发音说出:“这个部落就是这样,当你踏上这块土地,他们就会把你当成入侵者,对待势单力薄的入侵者,他们就会抓住,然后惩罚。”
宁疏歌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赞那苏,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只好着急的开口对那位老人说着:“老太太,那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吗?我真不是什么入侵者!”
“我没有解释权利,我不是审判者,我也被这地方囚禁着。”老人望着绿洲边境,眼神满是思念。
宁疏歌听着这话,以为这位老太太也是被抓来囚禁关闭的倒霉蛋,看着老人,宁疏歌一想到自己要被囚禁到这把年纪,于是立马挣脱开来,往绿洲边境跑去。
“疯了吧,把人囚禁折磨成这位疯婆婆这样?我才不要,我就是死也要死外边儿!”宁疏歌撒开脚丫子往外面跑着。
赞那苏对银发老人行了个长礼,皱着眉头马上追了出去,宁疏歌对着像救命稻草一般的绿洲边境冲刺着,身后却传来粗犷的男声:“别跑了!”
宁疏歌听着这声反而愈发快速的冲刺起来,赞那苏看着这猎豹一样猛冲猛撞的宁疏歌,直接从岔路口跑到宁疏歌前面拦截起来,宁疏歌一个来不及刹车和赞那苏撞在一起,赞那苏拦腰圈着宁疏歌,嘴里重复着:“别跑了!”
宁疏歌又急又气:“你会汉语?那你听我解释呀!凭什么无缘无故就抓我……”
宁疏歌一顿推搡想挣脱圈着自己腰的赞那苏,但是赞那苏听着宁疏歌的一番话,又露出那种很费解的表情,宁疏歌一看到这种表情就明白了,直接崩溃挠头。
心想:“这人学艺不精啊!”
宁疏歌心中一顿吐槽,被赞那苏半拖半拽着往老太太等着的地方走去。
赞那苏一路上语速又快又急的说着什么,这次宁疏歌也折腾掉大半力气,根本听不清什么,只感觉赞那苏可能生气了,心想自己这么无辜还没生气呢,嘀咕起来:“说些什么呢?根本听不清……”
那个银发老太太又跟了上来像个翻译官一样:“赞那苏说你要是再跑,就把你绑起来扛回去。”
宁疏歌这会儿也没力气跑了,打算缓兵之计好好跟这个赞那苏交流,她心想刚听这人也会一点汉语,自己慢一点说,对方应该能理解,于是宁疏歌喊起来:“喂?你叫赞那苏是吗?你,听得懂吗?你!听我!解释?能明白吗?赞那苏?”
赞那苏只是催促着宁疏歌往前走着,偶尔听着宁疏歌嘴里冒出类似于自己名字的发音时,会停下来努力听一下宁疏歌想表达什么,但貌似大家不在一个服务区……
宁疏歌拖着时间,慢腾腾挪动着脚步,烦躁着抓着头发哀嚎:“我的天!哪个老师教的汉语呀?到底是老师不行,还是你这人学习不行?学习是大事,不能只学皮毛,懂不懂啊!”
身后的老太太咳了两声:“赞那苏母亲去世的早,我看他可怜没人管,就带了段时间,可能是长期跟在我身边,就会了几句。”
老太太喘匀了气,继续说着:“你要是愿意听我一句劝,老太太我劝你先别想着跑了,到时候被绑起来那滋味可不好受,你还是先跟我们回去吧,审判者查出来你真不是入侵者,也就十天半个月你就可以回去了。”
宁疏歌听着这话,两个眼珠子差点弹出来:“什么叫也就半个月?什么审判这么久?地狱审判吗?要查前生今世?不是我说老人家你适应能力挺强的啊!还帮人家带孩子,你就没想过逃跑吗?这里有什么让你舍不得吗?”
老太太听着宁疏歌的疑问垂下眼眸:“我本是罪人,自愿流放在这里,这里的确没什么让我留念,只不过……算了不说了。”
老太太话锋一转,直接笑眯眯的望过来,变身村前军情六处,问着:“小姑娘还叫啥名字啊,家里几口人啊?多大了做什么工作啊?”
吓得宁疏歌直接后退一步:“哦豁,这聊天跨度够大!姓安宁的宁,清歌疏朗的疏歌,老太太你叫啥,估计这个部落也就我们两个能聊天了,您也说下名字,万一我能带你走,到时候咱们整个接头暗号。”
“老太太我叫阿依古丽,这是我爱人给取得名字,不过宁姑娘你说的事,咱们可约好了。”阿依古丽看着宁疏歌笑说着,只是那双沧桑的笑眼饱含思念。
宁疏歌对着阿依古丽眨了眨眼,表示约定好了,从和阿依古丽的谈话中,她听出来了老人家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而且还有着什么事不愿说的感觉,只不过自己刚和别人家认识,不好意思在人家按下话头了,还在那里逼问人家。
毕竟自己沦落到这鬼地方,也只有阿依古丽可以依靠了。
身后的赞那苏听着二人谈话,虽然听不全意思,但是他望着在前面走一步歇口气的矫健背影,口里默声练习着发音口型:“宁,疏,歌。”
宁疏歌也感受到身后的安静,边无心和阿依古丽拉着家常,边回头打量着赞那苏,虽然自己也经常健身,但赞那苏这样的体格,硬碰硬还是很吃亏的,心想只能暂时先来软的,大不了发挥自己平常直播的演技。
思索之下,宁疏歌决定先信阿依古丽的,咬咬牙就先当度个假了,反正总有机会跑掉的。
阿依古丽拍了拍宁疏歌的脊背安慰着:“放心,有小苏在,不会让你受伤的。”
一行人穿过一片红柳,很快来到部落门口,很多人像是巡逻一样守在门前,赞那苏上前和门口的人交流了一下,那位守门人就冲过来对宁疏歌挥舞着匕首一样的武器,宁疏歌一个后跳就躲远了。
“阿依古丽,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宁疏歌焦急地问着。
赞那苏挥手打掉守门人的武器,两人像是争执了起来,阿依古丽见状高声大喝,说了几句部落语,门口那人低头退了进去,不过看着宁疏歌的眼神还是不安和排斥。
“宁姑娘见谅,前阵子,部落里时不时的被一些外界的人骚扰,那些人总是在部落上空放一些和你手中类似的飞行物,他们来的快,被发现后跑的也快,所以守门人对你才……”
“我明白,不过我真不知道这里还有个这样的部落存在,我只是来拍风景的!”宁疏歌想自己一个文明世界的人,刚刚很可能就命丧于此了,想一下就后怕,抬手抚了抚胸口。
“吓着你了,宁姑娘。”阿依古丽拉着宁疏歌的手,一边安慰着一边往门内走去。
“您当初也被审判者审问过吗?”宁疏歌攥紧了阿依古丽的手,内心惶恐不安,但阿依古丽似乎总能看出来自己的情绪,然后恰如其分的给出安慰。
“我是自愿的,所以没有什么审判。”阿依古丽望着门内的用石头堆成的大火炕,看不出情绪的说着。
宁疏歌环顾四周,部落里都是胡杨木搭建的房子,燃着的火把,男女都身裹简陋的灰白色的布衣,和河对岸的达里雅布依有些许像,但比达里雅布依落后很多,简直就是原始了。
宁疏歌震惊的望着这些场景,扶着阿依古丽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晕倒了:“审判者在哪里,快带我去!快证明我不是入侵者!”
“跟我来。”阿依古丽带着宁疏歌,来到一个门口堆砌着许多碎石的房子,房子很简陋,门口就是用枯木枝和布条做成的遮挡物。
移开类似于门的遮挡物,宁疏歌只见房间内燃着什么植物,气味清香,烟背后坐着一个白布包裹着头发,额间绘着红色印记的漂亮女孩,女子目光犀利,身裹白布,不过看起来比外面那些人穿戴要整齐。
阿依古丽上前和她交流几句,女子便对宁疏歌伸出手掌,阿依古丽示意宁疏歌将手放了上去,宁疏歌感觉越来越不安,因为门口围满了人,貌似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只不过那些人眼中都是不安和排斥。
唯一让宁疏歌心安的就是赞那苏守在门口。
不一会儿阿依古丽用苍老的声音吟唱些什么,对面的女子示意宁疏歌闭上眼睛,宁疏歌闭上眼睛后不由得心想这就是审判?这分明是迷信好吧。
一个寒颤后,宁疏歌头重脚轻起来,像是感冒似的,浑身不自在,整个人很想睁开眼睛,却不停的被黑暗拉扯着,脑海里不断地回溯这几天的事情。
突然,宁疏歌又回到了那个梦境。
“lenuoí……”呼声一遍遍侵扰着宁疏歌,这呼声拉扯着宁疏歌进入熟悉的场景,梦中的河流和木屋,以及那个呼唤着lenuoí的人。
宁疏歌在梦中回过头来,见到了一直跟随自己唤着lenuoí的人,只是这一看,叫宁疏歌直接吓醒了过来,宁疏歌挥开被牵着的左手,猛然回头拧着眉头凝视着赞那苏。
梦中那个人分明和赞那苏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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