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总早。”
“许总。”
“许总好。”
齐豫拎着她的手提包，跟随在她身后，信步迈入了天兴科技的大楼，一路接受众人的注视和问候。
待电梯门缓缓关上，研发部新来的小伙子才问到：“大家怎么都不上去啊？”
“刚刚那个就是许道蕴，天兴未来的继承人。”
“那怎么了？”
被问的人昵他一眼，一副你可真没眼力见的模样。
“不是，她看上去挺和善的呀。”
“你怎么看出和善的？”
“我看大家和她打招呼，她都点头了呀。”
“以后你就知道了。”
待出得电梯又是一路的问候，齐豫早就习惯这样的排场了。
“我把包给你放办公室。”
“好。”
她则径直去了肖蓓的办公室，时间尚早，肖蓓刚泡好茶，正在等她。
“肖总。”
“道蕴回来了，辛苦了，辛苦了，一切还顺利吧。”
待许道蕴落座，肖蓓便替她倒上了一杯茶：“尝尝，前几天去给董事长汇报工作，从他那儿拿的。”
“昨天才喝过，我说问爷爷要一饼，他老人家可让我来管您要呢。”
“呵~”听她这话，肖蓓是茶到嘴边，又放了下去。
许道蕴浅尝一口，笑到：“这好茶是不一样，肖总看看我准备的方案吧。”
肖蓓接过她做的方案，迅速翻阅了一遍。
“引进国外游戏产品这块的预算不低呀。”
“高投入高回报嘛。”
“如果引进后发现水土不服呢？市场和文化差异还有法律和政策因素都不容忽视。”
“我是这么考虑的，这家公司的产品已经非常成熟了，本身自带流量和曝光率，引进后能够迅速提升“天兴游戏”的知名度，带动用户增长，为紧随其后上线的“末日游戏”打下用户基础。我对这款游戏很有信心，或者说我对整个团队的运营很有信心，“末日游戏”一定能成为今年的爆款。”
“你的这一系列运营方案，的确很有想法，但...如此巨大的资金投入，董事会那边恐怕不好通过呀。”
她的方案里一是提到了要大规模投放宣传视频，除了悦友，还有其他几大社交平台，且投放量不小；二是要联合天兴影视以及柠檬视频做一档游戏竞技类综艺。
“不论是游戏还是短视频平台，流量都是推动知名度提升和用户增长的关键因素，所以前期的投入是必要的，也是值得的。就拿悦友来说，我已经看过悦友的财报了，即便已经跻身社交媒体前列，也依旧亏损巨大。”
“悦友的电商平台已经搭建的差不多了，这一点我也向董事长汇报过了...”
许道蕴打断他：“我记得去年董事会上，三叔就以此抨击过肖总，要求减少天兴科技的资金投入，所以我认为天兴科技的当务之急是拿出一些可行的项目，证明盈利能力。”
他当然清楚这一点，正如许道蕴所说，即便悦友已经跻身社交媒体前列，在巨大的运营成本之下依旧是亏损状态，即便背后有天兴，那资源也是有限的，要是再插进来一个她的游戏公司，能给自己这边的就只能更少了。
许道蕴当然也知道她的顾虑：“肖总，咱们同属天兴科技，这种时候就不该再分彼此了，我想做的不仅是保住集团的拨款，并且要让集团追加资金，确保天兴科技的发展战略不受影响。”先一致对外，确保天兴科技的利益，后续一切那就各凭本事了。
肖蓓摩挲着手指，他在思量许道蕴背后的意图，今天这场谈话她表现的很坦诚，董事会在即，如果能和她联手，那势必就能获得董事长的支持，对天兴科技来说，是好事。
他端起茶杯，二人以茶代酒碰了一下：“那就为了天兴科技，咱们共同努力。”
...................
约莫下午时分，她终于得闲了会儿，齐豫看她从会议室出来，追上去说到：“你让我找的那个小孩儿，找到了。”
“嗯。”
“叫季年，沪城大学，土木工程系大一的。”
“好，知道了。”
....................
苏蕾反复联系了季年三次，第三次他终于答应了来公司视镜，瞧他穿着一套白色运动服，腰后斜跨一个运动包，苏蕾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季年。”
“苏蕾姐~”他礼貌的打了招呼，瞧着这满场的小孩儿问到：“这些都是来视镜的吗？”
“对呀。”
“哇，你们这儿生意挺好呀。”
苏蕾笑了笑：“借你吉言，走吧。”
“我不在这儿吗？”
“这儿全是孩子，你一块儿合适吗？跟我来。”
“噢~”
“嘉林娱乐成立于2012年，主要业务有大型文艺演出、艺人培训、艺人经济，去年引进了日韩艺人培养模式后，开始招募练习生，打造艺人品牌，也就是男团女团，你刚刚看到的那些孩子都是来面试练习生的。”
“那我今天是面什么？”
“签约艺人。”
“有什么区别吗？”
“练习生是付费培养模式，签约艺人则是由公司培养，并且可以接工作，有钱挣的。”
“噢~如果面过了，那是不是就有机会演戏了？”
“怎么，你对表演有兴趣？”
“嘿嘿，演戏好像还挺好玩儿的，主要...其他的我也不会呀。”
“这你不用担心，只要能签上，不论是唱歌、跳舞还是演戏公司都会提供培训，而且，我希望你能拿到‘青战’的参赛名额，也就是‘青春的战场’，看过吗？”
“嗯，看过了。”苏蕾似乎很重视这档节目，每次电话里都会提起，所以他翻出来看过了。
待走进休息室，苏蕾递给他一瓶矿泉水，继续道：“既然看过，那你该知道，随着节目的爆火，内娱又新增了多位小生，所以拿到这个节目的参赛名额，也就等同于拿到了一夜成名的入场券。”
“一夜成名...”这夸张的修辞手法似乎太夸张了一点。
“别不信，破天的富贵，你要是不要。”
“那...不要白不要！”
说罢两人笑作一团，少顷她才正色道：“待会儿的面试主要包括两个部分，一是唱歌，一是即兴表演。”
“好。”
“你唱歌怎么样？”
“唔...ktv水平吧，即兴表演...没尝试过，有点尴尬呢。”
“做这行就是得放得开，表演老师会给你剧本，然后简单帮你梳理一下，你能发挥多少就发挥多少吧。”
“来看的人会很多吗？”
“你怯场啊？”
“那倒还好。”他平时打球就总有一堆人围观，再加上从小到大都会参加学校的文艺演出，所以他倒是不怯场的，就是当众演戏这事儿还没干过，有点尴尬。
“那就行了，你的情况我单独跟老板汇报过，别紧张。”
说罢，苏蕾带着他到候场区看了其他人的面试情况，总的来说，外形条件上他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其他方面嘛，就像苏蕾说的，只有以后再学了。
“你确定就唱这首？”
“嗯，这首简单一点嘛。”
他自认音色不错，虽然没有专业学过，但完整的、不走音的唱完一首歌是没问题的，所以选了首比较简单的“温柔”，总体表现中规中矩吧。
跳舞则是直接放弃。
即兴演出上，给的剧本是雷雨，虽然觉得尴尬，但还是尽力演完了。
面试结束后，苏蕾就和一众评委及工作人员离开了，差不多过了半小时，才再次回来。
“面试结果还没有出来，可能得等几天。”
“嗯，行。”
“你对成为艺人，是怎么想的？”
他想了想，还是如实道：“我还真没仔细想过。”
“那之前有遇到过星探吗？”
“那倒是有，也去面过，但碰到的大部分都是骗子公司，赚培训费的，不然就是搞直播的。”
“这种情况是挺普遍的，我们这儿你倒是不必担心。其实吧...”
她说到这儿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不论是我们老板，还是刚刚面试的导师，对你的印象都非常好，但自从青春的战场火了以后，想来我们公司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也不避讳的告诉你，托关系走后门儿的大有人在。”
“噢~，那我这...机会不大了呗。”
“如果你有意愿，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去给你争取。”
“苏蕾姐...”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因为我看好你，想在这一行混出名头，有时候得相信直觉，我希望能签下你，并且希望你能成为嘉林娱乐的第二个林枫，甚至是超过他，所以我和你的交谈一直是坦诚的。”
“谢谢你，苏蕾姐，不过看目前的情况，好像并没有预想的那么顺利。”
“如果只是让你通过面试，成为签约艺人，我是能够做到的，之后你就可以参加嘉林的培训，只不过最后是否能够拿到青战的参赛名额，实话实说，我并不确定。”
“理解，那我能先看看你们的签约合同吗？”
“当然，我拿给你看一下，但不能带走。”
“嗯，行。”
苏蕾大概猜到了他是想看看违约金，所以给他拿了一份五年制的合同，那份是针对普通艺人的，违约金只有十万，如果将来他真的红了，合同中有约定，嘉林是可以补签新协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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