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是朱隆的位置上,站着的却是另一抹人影。
那是一个穿着实验服的短发女人三十多岁,眉眼凌厉,薄唇微抿,额头上有颗显眼的红痣。
她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闻行云,宛如一场审讯,无端的压迫感像是黑水入侵般蔓延。
闻行云沉默地和她对视,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举起手臂,用枪瞄准了她。
此刻闻行云的心跳又快又响,耳边全是血液鼓胀流动的声音,无端的兴奋席卷了她全身,心底囤积已久的杂物,在这一刻被点燃。
杀了她?
第五发子弹在枪里,二分之一的概率。
我也只有在这能杀了她。
但这真的是她吗?现实与幻象在交替,她摇了摇自己宛如进了水的脑袋。
不,她现在很不清醒。
而疼痛正是她醒神的最佳方式。
那瞬间她调转枪头,对准自己的肩膀,摁下了扳机。
无事发生,空弹!
卤蛋开始播报:“噢天,第五枪!二分之一的概率,神徒小姐竟然调转枪头,对准了自己!”
“不过她的胆量有待提高,不敢直接抵着自己的头颅。”
“有所保留的人,在赌桌上是讨不到好处的呢。”
“但还是让我们恭喜神徒小姐这一发的空弹!”
闻行云深呼吸了一口气。
“第六发那就是既定子弹了!主动权掌握在神徒小姐手中,她是否会狠狠地穿透敌人的头盖骨呢?!”
性命掌握在敌人手里的朱隆,看上去竟然毫不慌张,像是做足了面对死亡的准备。
闻行云低头看着这张熟悉的桌子,上次的平局景象似乎再次复现,电光石火间一个巨大的想法撞入脑海。
众目之下,她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
她将自己另一只手放在枪口前,呼吸略微急促。
“神徒小姐这是在干什么!”
卤蛋的音调带上了淡淡的恶意:“她居然又打算打自己,怕不是不会算数吧?”
强烈的阳光照耀之下,闻行云浅色的眼瞳多了些淡淡的非人感和一意孤行的冷漠。
按下扳机的那刻她想了很多。
朱隆曾是和自己愿阶相同的神徒,愿阶在这就是命运的偏好点,愿力也是锦上添花。
可自己初来乍到时,愿力仅仅只有6000,而朱隆作为诺萨的常胜手,不知道比自己多了多少,而那是二人居然能平局。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愿阶体系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左右输赢的存在。
朱隆敢以极限博取更多的筹码,无论是二十一点的二十点再摸,还是这次的连开三枪。
他似乎总是笃定自己不会落入输的境地。
真的是自信过人吗?面对极限的挑战,他连最基本的,瞳孔收缩之类的生理反应都没有。
还是说,有东西在保证他不输,做为交易朱隆可能将胜利获得的物品分享给那个东西。
想到此处,闻行云莫名兴奋了起来,真相试探的结果就在眼前,而幕布将由她亲自揭开。
开枪了,枪口出来的却不是子弹,而是一支洁白的雏菊。
柔软的花瓣落入她的掌心,一时间闻行云也懵了。
她抬头望向卤蛋:“这是怎么回事?子弹就是一朵花?”
虎皮卷卤蛋原地转了个圈,有些着急地晃来晃去,纠结了很久才给出回应:“这是诺萨给神徒的礼物!”
“用来感谢神徒愿意再次赏光参与诺萨的赌局!”
闻行瞧了眼观众席下方的保安大队,嘲讽地笑了一声。
大概意思就是你们都出动了这么多保安,你看我敢不参加吗?
朱隆也笑了起来,笑声连贯且越来越大,在她听来有点像游戏里的反派boss二阶段。
他笑够了,用手挡了挡正午刺目的阳光:“天上的这位主持人,已经给了你我完美的解释。”
“纯净的雏菊从罪恶的赌场枪支中绽放,正如同救世主拯救众人于黑暗啊!”
闻行云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所以呢?”
她面无表情:“这么大一个惊喜,我真的好惊喜。”
“这朵破花送我,算谁赢?”
卤蛋忍不住道:“这才不是破花!”
“这是一朵拥有白色花瓣的新鲜花,在所愿城里算稀有的了!”
闻行云将枪拍在桌子上:“所以呢?”
“赌完了吗?”
卤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给所以然来,朱隆却微微一笑:“当然不是。”
他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了把新的左-轮手枪:“我们的对决还没完呢。”
朱隆语气戏谑:“可别忘了这赌局,非死不结。”
啊啊啊啊,又来不及,明天一定!
(拖延症真的得治了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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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非死不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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