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对家抱有希望，仿佛早已给出答案。
没人在等她回家，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觉得可笑的是。
慕栖经常问自己，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孩子，如果自己是男孩子是不是能拥有一切。
爱说出来都觉得廉价，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想想都奢侈。
经常把自己是否是正常人作为标签的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
假期慕栖与附近奶茶店联系了。
正好对方招兼职，老板看熟人答应兼职几天，平日不是长期工直接不允通过。
期间遇到几位高中同学。
带着口罩没认出彼此，曾经找慕栖麻烦的人好像注意到了。
对方没当场说，可能不太确认。
某中午。
空闲时间店里桌位点外卖吃着。
期间客流量不多，人手顾及过来。
而后，店内陆续来往热闹起来。慕栖收拾桌上残留正要过去帮忙时，手机弹出消息。
慕栖点开。
【夏童童：栖栖，你现在干嘛呢。】
【慕栖：在兼职。】
【夏童童：啊？！还兼职啊，你太惨了吧。诶，你猜我在学校看见谁了。】
【慕栖：嗯？】
【夏童童：我拿外卖的时候竟然看见傅大帅哥来学校了！如果是其他时间我可能就花痴几秒舔舔就过了，他假期怎么还来学校。而且你猜怎么着！】
【慕栖：怎么了。】
【夏童童：他竟然看我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都靠了！傅大帅眼里原来是会看人的，以前我都误会他了，一度以为他不喜欢女生。】
【傅今辞：他不是有女朋友么，所以他是喜欢女生的吧。】
【夏童童：是哦。先不说了，我洗澡去了。】
夏童童点的螺蛳粉，味道有些冲。
“……”
记得回来那晚。
傅今辞接连发几条消息，而当时心情复杂没想回复，准确来说不知道该说什么。
已经拖几天了，眼看就要回学校。
见面的话，眼下事情到挺有隔阂。
同事喊：“栖栖。”
慕栖抬眼，关掉手机走过去，“……来了。”
晚上客流量少。
慕栖收拾顾客未扔的垃圾，差不多收拾完就可以离开了。
眼前传来声：“慕栖姐。”
闻声。
慕栖把空瓶扔进垃圾桶，抬头愣了愣：“林肖？”
林肖家距这里有点远。
不过，男孩子挺正常。
慕栖走进柜台：“你怎么来了。”
林肖没应，低头打字跟人聊天。
想起一事。
慕栖提醒免担心：“对了，你的包在宿舍一楼监察室，我跟阿姨嘱托了几句，应该不会丢。”
说完，慕栖站在柜台内，正准备听他要喝什么。
林肖手里车钥匙摇几圈而后“啪”地按柜台上，嚼着口香糖打量周围，懒懒道：“你在这里兼职啊。”
“……嗯。”慕栖没多理会：“你想喝什么。”
林肖一副不好惹的姿态似乎没听慕栖说的话，而是敛着眸子随意敲了下。
慕栖看到是冰激凌，“行。”
林肖全程看着。
慕栖递给他：“好了。”
似故意找茬，林肖拿过冰激凌却故意挪上半指，故意碰到慕栖。
慕栖沉着眼皮隐忍没抬眼，很平常地收了手，对方来了句：“你家不是挺有钱的么，怎么开始赚钱了。”
话音落地。
慕栖眼底动了下稍起波澜，而后平静地看向对方，弯起眼稍礼貌道：“不吃的话，可能要化了。”
十八岁之前，彼此没见过几面。
而此时，对方言行举止慕栖觉得没有边界感且感到厌恶。
因为，感受已经太多了。
好像，已经习惯了。
-
回家后。
慕栖洗完澡靠床头稍注意高中校友群聊八卦，而且关于傅今辞话题好像就没少过。
苏怡冒头回复谣言且默认与傅今辞在一起的话题。
高中时，慕栖留意过傅今辞没加校友群。
他的作风好像挺特立独行的，甚至怀疑连班级群都没加。
宿舍群聊冒出消息。
【许欣雨：栖栖，你也回家了？】
【慕栖：嗯。】
【周：我明天就回去，你们呢。】
【许欣雨：我还要再晚一天。】
话题没完。
夏童童发来几张帅哥照片，纷纷讨论起来。
半晌。
慕栖收到同事发来转账和留言：【栖栖，后面几天老板说歇业，家里好像有事顾不晌这边，顺便给你说一声。】
【慕栖：好。】
处理完事情，嗓子干涩不舒服。
慕栖下楼到客厅倒水时，瞥见江姨在厨房煮饭。
江姨走来客厅。
慕栖：“江姨，我妈还没打算回来么。”
江姨沉默。
慕栖看向厨房打包好的饭菜。
江姨有个儿子，高龄迎子。对方没给江姨名分且抛弃重组家庭。
某些事情慕栖不经意得知，即使看到也会装作没看见。
正要转身离开。
江姨似有隐情地开口：“夫人出国了。”
话音刚落，慕栖顿住片刻回头，“所以他们早就——”
话语间尽是失望与无奈。
片刻恍如已久的幻觉。
慕栖却难言说出关于家庭的话，此刻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离婚”二字，爸爸说过很多次很多次。
未曾觉得自己如此没有存在感，仿佛不该来到世界般渺小。
某刻。
慕栖好想听到他们说话。
哪怕，一句刺破关系的话，好想听到。
从此，好像真的只剩下了自己。
慕栖转身留了句：“江姨，饭该凉了。”
-
隔日假期结束。
慕栖倚靠床头订了回京川的票。
而后，通讯录某个不配作父亲的联系方式。
视线停顿，点击“删除”。
空荡卧室仿佛回到开学那晚。
只是，很安静。
耳朵却像那晚爆雷般隆隆作响，耳蜗疼的如刀绞。
似梦似真的折磨着。
慕栖整晚侧睡蜷缩一团，捂着心口眼角留下梦里折磨生疼的泪。
是梦吗？可是好疼啊。
-
返校。
回到京川已临深夜，路上人不多。
气温稍凉，雨后京川路上飘落的树叶已经被泥泞沾染。
被人践踏没了生机。
月亮忽明忽暗地闪着光亮。
照亮脚下前往方向的道路，路灯下身影变了方向。
晚上返校的学生不多。
静谧中掺杂窸窣杂音，偶尔来往几位闲聊穿过慕栖耳畔。
刹那间。
一袭熟悉身影出现视野，眼眸随某个方向瞥过去。整个眸子都被他填满，仿佛许久未见的陌生人无预料地出现生命里。
视线稍下看到他手腕搭着粉色衣服。
可能，是傅今辞女朋友的吧。
此时。
傅今辞站校门旁低着头看手机。
拐角的几秒，慕栖连默默瞥向身后都未稍动眼底。彼此背影相离，路灯静谧落于彼此脚下。
只想，就这样吧。
下一秒。
傅今辞接起电话：“在学校。”
拉开距离后，熟悉的声音仍然能无意识感知。传入耳中的刹那，慕栖眼底稍颤怔愣出神。
公交车驶来，慕栖高估自己而触眼而过的一瞥。
只留余影。
车内靠窗位置。
傅今辞对电话另方说：“我坐公交回去。”
而后。
慕栖敛着眸子沉默片刻仿佛遗失某件重要东西，回归现实却发现自己并不该拥有。
月亮旧照耀前方的路。
江北川醉醺醺道：“诶！不是我说。这几天工作我可没交给你，特意给你留的假期你没事跑学校干嘛，还TM晚上去，真搞不懂。”
“挂了。”
傅今辞往后稍瞥，脸色依旧无起伏。
却仿佛等到了。
“等等。”江北川卡点，拖着嗓子：“我衣服是不是在你那儿，口袋有东西别给我弄掉了。”
话未落地，傅今辞便挂了电话。
酒吧聚会后。
江北川是送傅今辞回小区的，半路傅今辞说是有东西落学校便下了车。
离谱借口，江北川压根不信。
没课，谁TM闲的去学校。
江北川断定，他肯定是去找人。
至于找谁。
暗恋三年的人，哪能说放就放。
除了江北川，没人比他更了解傅今辞。
高中暗恋的女生眼里却只有傅今辞，暗恋的滋味，江北川比傅今辞感同身受。
起码，懵懂的三年。
傅今辞的暗恋，哪怕只是谣言也漫天飞扬过。
-
心有灵犀一点通。
上高铁后，夏童童和慕栖商议假期回来聚餐。
夏童童得知慕栖今晚到校，承诺亲自接她的公主。
夏童童：【栖栖，你到学校了没。】
慕栖：【你不用下来了，外面刚下完雨，别弄感冒了。】
“栖栖！”刚发过去就传来声音。
闻声，慕栖抬眼看去。
夏童童穿着睡衣站路旁展开双臂迎接，兔子耳朵耷拉挺可爱的。
慕栖稍愣片刻走过去。
而后。
慕栖手没空出，夏童童就扑了上来。
整个身体被捆束些许未缓过神，见夏童童身着单薄，安慰道：“天凉，怎么出来了。”
“晚上，我担心你嘛。”夏童童挽着慕栖往宿舍方向走去，忽然一惊一乍：“对了！你刚才见傅今辞没。”
“为什么。”慕栖敛眸迟疑几秒，声音渐渐淡些：“这么问。”
“听说傅今辞这几天总会在学校门口站几个小时。”夏童童捏着下巴回想，“差不多就这个时间。不过，听说是在等他女朋友。”
“是吗。”慕栖沉着眼皮仿佛听到许久未见的人却些许无措，而后淡淡道：“那应该，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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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是梦吗？可是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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