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太给小仙收戴回去的大苇帽时,也看到里边缝的里衬,好奇问她怎么回事。小仙想着总不能说是山上神仙给她缝的,就说是自己嫌苇杆夹头发自己缝的,布是那回小艳裁下顺手给她玩儿的。小仙并不怕贺老太怀疑,因为她自己虽不会绣花,但简单缝个东西的本事还是会的,她又细心,做出来的针线还挺漂亮,她甚至也会纳鞋垫鞋底,只是力气不足,做出来也不耐用。
贺老太摸了摸,有些心疼:“这是好布,你下回要做甚来问我,给你另寻些,这样的等你姐姐回来她怕有用。”小仙嘴上乖乖应了,心说这可给姐姐留不了。贺老太又摸摸那层垫布,叹气道:“唉,也是我太不操心,本来是我该给你做的……”小仙一看她这样,忙到跟前撒娇:“婆婆是瞧我针线做得差,怕丢人了?那下回我都拿过来叫你帮我,再也不敢动手啦——”说着,还拉着贺老太胳膊,装作一副可怜相。
贺老太见得多了,怎么不知道小仙在假装,轻轻打了一下她的手道:“行了,莫给我在这儿妖精,你要做便做,哪天绣出一朵花给我才算好看呢。”绣花小仙是绣不了,她作势起身道:“那还不如我去学了爹的手艺,用木头雕一朵花来得容易。”贺老太笑着压下她:“那活儿叫你爹做罢,咱家有绣花的,有雕花的,还少不了你这个能画花的了,各做各的,互不相扰。”
大树去了县里后,石头不能每天回来,有时就和刘宝住一起,有时等着红起收了猪肉摊坐他的车一起回来,不过这样的时候不多,石头说红起车上有种生猪油长时间浸透的腥味,他闻不惯。贺老太想让他回来,就说也不是很严重的事,忍一忍很快就到了。小仙是闻过那种味儿的,听石头一说已经忍不住要呕出来了,帮他说话:“婆,其实和刘宝住一起他们还能一起读书呢。”贺老太本来差点被说动,只是犹豫:“我是想总住别人家不太好,你是同刘宝好关系,但那村长儿子小夫妻的也有自家小娃娃,不嫌你?”
老鱼叔的亲孙孙,小仙见过一次,不过那次都睡着了全程在怀里抱着,也没看仔细,石头跟他们说话的时候说起过,据说是脾气很大,爱哭爱叫的,因此他也不是很喜欢住他家里。“那你要如何?”小仙问他。石头才说出自己的意图,因为家里人每次都叫他必须跟着大人才能回来,他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回来,他求贺老太:“一起的学生里也有同我一般大不住在镇上的,人家就能一个人走。”
贺老太仍旧不放心,没有答应石头的请求。谁知道第二天,不知道是怎么说的,情况竟然变成了刘宝也想要回来村里住然后每天走去镇上读书,老鱼叔早上送他们两个,傍晚他们自己回来。老鱼叔来说这事的时候,贺老太还一头雾水,奇怪问道:“宝儿住得好好的,怎么也回来了?”老鱼叔叹道:“我那孙子自从生下来,一直不算太好养,如今又总爱哭闹,儿子媳妇怕影响娃娃功课,小孩儿也怕自己再住着还叫他们更分心照料他,就说还是回来住了。”贺老太忧心:“那你每日去送也辛苦呀。”老鱼叔笑道:“到我如今哪里有那许多觉睡,早早便醒了。如今我家里也就种那一豆大块儿地,每日终究是没甚事好做的,多走动走动反而对身体好,我看你不也每日跟着小孙女走几圈么。”
老鱼叔的话还是说动了贺老太,早晨有人送,下午结伴回来的话,她倒也安心了不少,石头的走读生活也重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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