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杭担心余子元的安慰,他不确定凶手是随便盯上了一个人,还是指定的,万一他没看住余子元,让他受伤的话……
晋杭不再想下去,不会的,只要他在这里,没人能对余子元下手。
衙门很快派人来了,问了一下客栈的人是否有听到可疑的声音或者看到可疑的人,客栈人多,等轮到余子元时已经是午时了。
问话是他们盯着晋杭看,原本想让他在客栈不要到处乱走,是余子元保证他们一晚都在一起,这才放他走。
客栈除了外地来的,其他人都被赶了回去。出客栈的时候,屠夫担心问余子元:“先生,你和嫂子两人可以么?要不要来我家?人多总是安全些,你……”
“我会保护他。”晋杭打断他的话。
屠夫警惕看着晋杭,对外来人,他现在是一个都不信的,凶手就在他们之间。
“没事,”余子元瞥了晋杭一眼,示意他安静,安抚屠夫,“我和他先前认识。”
余子元说的话,屠夫就是不相信也得信,他叮嘱余子元有需要一定要去找他,这才匆匆往家里去。
余子元不可能怀疑晋杭,锦绣却不一样。锦绣听说了客栈发生的事,尤其是听说余子元就住在隔壁,她焦虑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看到余子元回来,忍不住跑出去抱住他,长舒一口气,“还好你没事……”
余子元拍了拍她后背,安慰说:“我不会有事,别想太多。”
晋杭看着其乐融融的两人,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阴阳怪气说:“有人惦记真好。”
余子元无奈,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把晋杭当做少年看,心智不成熟喜欢捣乱的少年。
“过来。”他朝晋杭招手,把他也抱在一起。
锦绣缩着身体,忐忑不安抬头,正好对上晋杭凶神恶煞瞪她的眼神,她身体一抖,猛地把他推开。
“怎么了?”余子元没看到两人之间的小摩擦,疑惑问。
锦绣呼吸急促,她嘴张了又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她虽害怕晋杭,但没有证据,说了只会给余子元无端添堵,她憋屈摇头,去把饭菜热了。
晋杭对着锦绣没什么好脸色,对着余子元却殷勤至极,又是夹菜,又是主动剔鱼刺,那样子就像是在对待最珍贵的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一顿饭的时间,锦绣多次怀疑是不是她多虑了,晋杭眼里的仰慕不似作假,他没理由会伤害余子元。
因客栈的事,学堂暂时去不了,余子元无事,拿出书籍翻看,书籍虽被好好收藏,但翻阅次数多了,不免老旧,页脚卷翘着,每一次翻,余子元全神贯注、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撕下来一块。
余子元看书,晋杭就看了人一下午的人。锦绣担心受怕一下午,见什么事也没发生,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傍晚的时候,晋杭去拾柴火了,本来是锦绣去的,余子元对客栈的事心有余悸,要求跟去,晋杭舍不得他去捡,就自告奋勇去了,走前还警告看了锦绣好几眼。
锦绣被这么一看,又有些担心,趁着晋杭不在,她轻声和余子元说:“今晚你就别去学堂了。”
屋里只有一张床,余子元把床让给锦绣,晚上一般会去学堂睡,有时候也会去客栈。
余子元一向很注意和锦绣之间的距离,这么多年来小镇没出过事,余子元才放心留锦绣一个人留在屋里,今天刚发生命案,就算锦绣不说,他也会主动留下。
他思索片刻说:“你安心睡,我在椅上歇息一下便好,明日再去学堂睡。”
锦绣不舍得,看着余子元认真的脸,心中又暖又心疼。
晋杭去没多久就出现在两人视野里,身上背着一捆树枝,趁晋杭还没到跟前,锦绣问:“那他睡哪?”
余子元犯难了,难道让晋杭去睡客栈?不可能的,余子元做不到让晋杭一个人待着,可屋里又实在没有地方可以睡。
晋杭为了早点回来,一路上都是跑的,看到余子元情绪不高,瞥了一眼锦绣,后者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他帮着把柴火放好,吸了把脸,回来就把锦绣打发走,自己霸占了余子元身边的位置,美滋滋问:“先生在想什么?”
余子元没隐瞒,直接说:“想你今夜去哪睡。”
晋杭不是没在余子元家睡过,自然知道他家里最多只能睡下两人,他沉吟片刻,认真说:“我不用睡。”
光是余子元和锦绣睡在一起,晋杭气都要气疯了,哪里还睡得着。正好,他不睡的话,可以在一边看着,若是看到锦绣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他一定会把人掀走。
余子元递手帕给晋杭,无奈说:“别任性。”
晋杭撇嘴接过手帕,胡乱擦着脸上的水珠。他也不想任性,但真的想不到有什么法子,让他们两人单独相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锦绣动作利索做了饭,喊两人去吃饭,吃完饭,天色已经全黑了。
为了少点蜡烛,天黑后余子元不会再看书,会和锦绣坐在门口,借着月光,随意聊当天发生的趣事。今晚多了一个晋杭,挤到两人之间才心满意足。
锦绣坐了一会儿坐不下去了,和余子元说:“我去找李嫂,明日需要早起赶集,我怕她又忘了。”
余子元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坚持把她送到李嫂门口,看她进去了,才转身和晋杭往回走。
晋杭回头看了一眼李嫂的家,余子元察觉到他的想法,主动解释,“李嫂家里只有她一人,锦绣担心她会孤单,常常去找她。李嫂是个好人,经常给学堂的孩子送吃的用的,总说她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
晋杭只听进了前面的话,他眼睛一亮,说“先生,不如让锦绣去李嫂家过夜。”
“这不……”
晋杭继续说:“李嫂一人在家,怕是吓坏了,锦绣去她家可以给她作伴,我也有地方住,这不是两全其美?”
他所言极是,余子元总不能让一个晋杭一个男人去李嫂家,不合规矩。
他们折回去和锦绣说了这事,锦绣皱眉看向晋杭,后者回她一个得意的笑容,在余子元看过去,又马上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好似让她住这里,和他没半点关系。
李嫂拉了拉锦绣的手,说不怕是假的,心中本就有这个打算,碍于面子不好说出口,如今听余子元都这么说了,希冀看着锦绣。
锦绣被李嫂看得心软,她抿唇叮嘱余子元:“若是有事,子元你别硬撑,定要来找我。”
余子元觉得好笑,他一个男的,怎的还需要她一个弱女子担忧?
锦绣知道他误会了,也没说什么,大着胆子瞪了晋杭一眼,忙收回视线,和李嫂进了屋里。
没有了锦绣在,晋杭步伐欢快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他高兴和余子元说:“先生,等过段时间,我们出去云游一番如何?”
他不再说要带他走,于是便换了个说法,只要身边没有碍眼的锦绣,余子元想去哪里,他都愿意陪着去。
余子元来到这里后,没有再离开过,不得不说,晋杭这话多少引起了他的兴趣,只是挂念的东西太多,他不能就这样离开。
晋杭再接再厉说:“先生不用担心学堂,我这边有相识的人,可以去学堂教学一段时间,锦绣也不用担心,雇两个仆人便是了。”
余子元也曾是见过世面的人,只有大户人家才会需要仆人,像这个地方,大家能解决温饱,有房子住就满足了,没有那么多奢侈的想法。
第一次见面就知晋杭身份不简单,如今的话更是验证了余子元的猜想,晋杭家世比他想的还要厉害。
余子元动摇归动摇,却不会想要晋杭的钱财,他轻笑,侧脸看晋杭,问:“你在这可是住得不惯?”
晋杭生怕余子元赶他去客栈,连声说:“习惯的,我很是喜欢这里,况且先生在这,我怎会不习惯?别说是这里了,就是去深山老林,只要有先生在,我就乐意。”
“甜嘴蜜舌。”余子元评价。
“我说的是真的,先生怎能这么说我?”晋杭拦在余子元面前,大有一种余子元不服软,他就不会让开的架势。
余子元被他逗乐,伸手摸了摸他脑袋,摸了之后又觉得不合适,正准备收回,晋杭主动蹭他手心,完全没有被冒犯到的意思。
余子元趁机又摸了一把,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这样的晋杭让余子元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等到准备睡觉时,才想起今晚岂不是要和晋杭睡一张床?
晋杭早早就上了床,眸子澄澈望着余子元,“先生快来睡。”
他越是坦荡,余子元越觉得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若是推脱,岂不是伤了晋杭的心?
余子元不知不觉中了圈套,心软上榻,和以前一样睡在里侧。
床对于以前的两人来说尚且有些小,晋杭这四年不知是吃了什么,长了许多,腿无法伸直,只能侧躺着,半蜷曲着身体。
余子元往里让了让,晋杭却以为他是在躲,便跟着往里靠,直把余子元逼得无路可退。
鼻尖是肖想了多年的味道,晋杭整个人都处于飘飘然的状态,可想到他睡着的位置是别的女人睡过的,情绪立马低落,他嗓音微哑,似撒娇又似乞求:“先生,我想你对我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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