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玄野冥终于踏出医院大门,迎接大自然的馈赠——阳光、蝉鸣、蓝天、白云~
他站在台阶上深吸一口气,雨后的气息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正巧碰见赶来给女孩送饭的父母,他们也看瞧见了他,琳父喜于颜表赶紧上前握手“玄先生,多亏了您啊,佳佳才能顺利通关!”
“是啊,要不是您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实在是太谢谢你了”琳母拎着饭盒,原本布满愁容的脸上有了笑意,太阳光下他们眼含泪花,激动地感谢面前的人。
阳光穿过树梢,掠过鳞次栉比的大厦,带着独属夏季的气息洒向大地,暖风带着它揉进跳动的心。
玄野冥心中涌过一丝暖流,背部的伤口不疼了,心情也舒畅了,压着嘴角“这是我应该做的,保护群众是专案组的职责,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们”他淘出名片递给他们——专案组的地址加联系电话。
琳父琳母接了过去,欢喜不已,为表感谢硬要请他去对面饭店吃饭,玄野冥好说歹说劝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去送饭吧!”他拍了拍琳父拒绝了他们的好意“下次一定,下次一定!”随即脚底抹油一溜烟躲上了车。
“诶哟,玄大队长终于想起我了!”吕洋不知等了多久,向后扔给他一袋煎饼果子“再不来就没了”
他顺手接住系好安全带,“你看见了?也不来帮个忙,就在着干坐着!”剥开塑料袋咬了口煎饼。
吕洋启动车子调转方向“那可不行!太煽情了,看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玄野冥咽下火腿肠问“江科兴呢?”昨天在病房就没看到他,问了医生说他出院了
“在所里呢。对了!我们队新来了小伙子说是从XXX大学调过来的,智商超高,听说是上面据这次的通关情况特意安排过来的。”
“叫啥名字?”玄野冥吃完把垃圾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叫、叫?叫…”吕洋仔细回忆,末了一拍大腿“谢赋 予,对!叫谢赋予!”
“谢赋予?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玄野冥皱了皱眉头,迅速在脑子里搜刮这个人名,但一无所获。
“你们认识?”
“不认识,应该记错了。”玄野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活动了下长腿,医院的床太硬了,睡的他浑身难受。他早就想出院了,奈何医生不让。原话是——别借着年轻不重视身体老了有你后悔的!无奈硬着头皮躺了3天后来受不了偷偷办了出院。
吕洋从后视镜瞄到他的动作,脑子突然一抽想到那个新来的,办事永远镇静自若,不紧不慢,那张冷冰冰的脸从没见过慌张俩字,好像没什么能触动他,和队长完全俩个极端。
“队长,那啥谢赋予是副队长,专门管理我们队,上级通知不久后的游戏由他主导,我们负责协助。”车子熄了火停在专案组大门口
“嗯,知道了。”玄野冥头也没回下了车,语气听不出情绪。留下遭逼的吕洋——他以为队长至少会问一问比如一个新人凭什么一来就被提拔为副队长?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专案组大门被推开,组员都在各司其职,吕洋跟在后面,他扫视一圈,大家都有些欲言又止,他刚想问怎么了,和谈事的门被推开。
“后续工作你不用操心,交给我们就好。”
“我可告诉你,我侄子是因为你们才死的,要不是你们工作失误,怎会有那么多人被抹杀?”保养极好的女人拎着爱马仕,踩着恨天高一步一回头。
“是是是!你放心!下一个游戏,我们替你去”张罗森一面应付着这位女士,抬头看见不远处的玄野冥,疯狂打手势让他躲远点。
但已经来不及了。
另一扇门随之而开,里面的吵闹声震天动地,小李拉着情绪失控的家属“你冷静点!”对面还站了个人,模样看不清,个子挺高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人!死的不是你儿子,当然在这说风凉话!畜牲!猪狗不如的东西!”嘶喊声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直击耳膜。
大厅里的人被这一幕吓呆了,反应过来时,玄野冥早已冲了上去。
“你儿子不是我们害死的,如果他不动歪心思会活的好好的。”面前的人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温度冷冷地看着她“你也不必这样,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你怎么不去死!你的家人怎么不去死?畜牲!杀了你给我儿子陪葬!”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束缚,抄起桌上的茶杯猛砸过去。
“砰!”陶瓷四分五裂,连带着茶水溅得到处都是,玄野冥只来得及拉他一把避开要害,剩余碎片扎进肉里。
对方甩开拉着他的手上前,睫毛直颤,上面隐隐约约还有水渍“我会好好活着。承蒙你的关照我父母死了,因为像你儿子这样的人!”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房间内一片安静,白炽灯闪烁着光芒,桌上的水渍淅淅沥沥的往下滴。玄野冥望着他,年轻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好似刚刚的失态从未发生。拿着被茶水浸透的资料出了门。
玄野冥朝小李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将失神的家属拉到座位上坐好,倒了杯茶递过去,做起了安抚工作。前者拨开人群追了上去。
“老张!看见谢赋予没?”
张罗森应付完难缠的家属,正准备去边上抽根烟,碰见了迎面跑来的玄野冥。
“你说小谢啊,去医务室那边了”他指了指右手边。
“谢谢”玄野冥接过递来的烟“下次请你吃饭”他将烟别在耳后,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啧!”张罗森抽着烟,不知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
医务室
谢赋予正拿着棉签给自己消毒,沾了碘伏的棉球棕褐色的,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下的去手。正思索着要不直接倒,一片阴影落了下来。
“刚才不挺勇的吗?怼天怼地不要命,还以为你有不怕疼呢。”
谢赋予一抬头,就看见那人双手插兜,一脸欠揍样一眨不眨盯着他。
谢赋予不想理他,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拿着医药箱转头就走,刚起身,一只手按住了他肩膀。
“放开!”谢赋予皱着眉头打掉肩膀上的手,刚刚压下的情绪轰然塌陷“你是不是有病?亏你还是队长,行为跟愣头青似的”
玄野冥心里不是滋味,放开了手,跟别人说话心平气和,怎么到了我这跟炸毛了一样“你知不知道,如果刚才我没拉你,你伤的就不只是手了。”
“不劳您费心,玄大队长!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欸?你伤口处理好了?”宋朝南刚忙完,正准备回去给他看看,就见谢赋予脸色有些不好,气鼓鼓地走出来,伤口也不知处理好没
“差不多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谢赋予走的匆忙,药箱没拿也不可能再回头,一想到那人心里莫名其妙有点空空的。
宋朝南进了门,一个人直挺挺站在那把他吓了一跳“WC! 你吓死我了,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人你气走的?”
“不是?什么叫我气走的?要不是我……”
玄野冥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行了,他伤口没处理好,你去看看”对方指了指椅子上的医药箱,一副见怪不怪模样,示意他赶紧拎着药箱滚蛋,别打扰他睡觉。
从前些天一直忙到现在,累的眼皮直打颤,休息的时间少的可怜!现在见到谁都烦,恨不得把面前的人丢到太空去。
玄野冥也知道他累得不轻,不打算过多打扰,转头就走。走到门口时,想了想又回来拿起药箱。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宋朝南歪在椅子上倒头就睡。
走廊内,静悄悄的。玄野冥盯着手里的药箱,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扯了扯嘴角,拎着药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谢赋予办公室
昏暗的灯光下,资料零零散散堆在办公桌上。谢赋予迷迷糊糊听见敲门声,刚起身胳膊传来针扎似的疼痛,这下彻底醒过来了——跟那低情商的玄大队长不欢而散后,在这看资料情报不知不觉睡着了。手机屏幕亮了亮18:05,谢赋予脸色苍白,原本就不舒服的胃还在隐隐作痛。
“咚咚咚”
玄野冥提着药箱又敲了敲,门内没有动静。
没人?吕洋那小子骗我?
他追出来时,人早没了影。又被领导拉出去批了一顿,领导也知道这件事跟他没啥关系,纯纯是那群人自己作!但人家家属现在群情激愤,硬说儿子是因为专案组办事不利才导致去世,非要给个交代,领导无奈只能把玄野冥拉过去批评两句。
玄野冥想的出神,门咔嚓一下开了。谢赋予嘟了嘟眉心:面前的人,死皱着眉头,昏暗的灯光给他打上一片阴影,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有事?”
“啊?哦!没事……”玄野冥回过神来,话音未落,面前的人毫不犹豫的利落关门,只听咔嚓一声,门被反锁,整套动作三秒不到。
……
站在门外的人眼角狠狠抽了抽,半晌缓声道“我是来给你送药的。”虽然刚才灯光昏暗,但在关门的那几秒还是注意到胳膊上的伤口,明显没有做过处理,还往外渗着血。
几秒后门开了,谢赋予站在门内,完全没有叫他进去的意思,目光平静询问他“药箱呢?”
玄野冥没理他,长腿一迈自顾自的走进去,谢赋予拦没拦住,索性关了门。他把药箱放在桌上,扫视着整个周围。
这间屋子很整洁,斜对角摆了张书架,一眼扫过去,全是有关游戏对策的书籍,窗台上摆着几株绿植,不认识品种,但确实很好看。再往后一扫就看见谢赋予斜靠着门,抱着臂一眨不眨的瞅着他。
“房间挺干净啊!”玄野冥没话找话
“玄大队长,亲自到我这来,别告诉我就是为了欣赏一下我的办公室?”
“不行吗?你也说了我是队长,队长关注一下员工情况不是很正常吗?”
“现在观察完了,可以走了?”谢赋予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方没动,甚至还可恶地坐在了办公椅上,翻看着桌上的资料。谢赋予忍无可忍,冲上前抢过,奈何动作太大,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胃里的不适感翻滚而来。霎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咣当”半跪在了地上,资料漫天飞舞撒了一地。
“不是?WK!你咋了?别吓我啊!”玄野冥本来想逗逗他,奈何看到的是这幅场景,吓得冷汗蹭蹭直冒,赶忙一咕噜爬了起来,抱着他放在了椅子上。
玄野冥看他捂着肚子,脸色惨白,手臂还在不断地渗血,吓得魂都飞了“你肚子疼?你哪疼告诉我啊!”
谢赋予疼的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指了指抽屉,示意他打开。
玄野冥赶忙照做“哗啦”一声抽屉被猛地拉开,一个药盒出现在面前,玄野冥拿到他跟前“是不是这个?”
“嗯”谢赋予点点头,其实根本没看见那药长啥样,反正抽屉里就一种药。模糊间只看见血管分明的手,心想这人手还挺好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玄野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拿着药看了说明书,赶忙接了杯水递到他跟前“快!把药吃了”
谢赋予痛的动都动不了,示意他往前,玄野冥把水递的近了点。下一瞬,只感觉掌心一片温热,谢赋予依着他的姿势,将药含进嘴里,就着他的手喝口杯水,将药片吞了下去。
玄野冥有点发懵,呆呆的蹲在那“他亲我手了!”
椅子上的人吃了药就没了动作,依旧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只是眉头舒展了许多。微风吹的窗帘沙沙作响,灯光铺洒在脸上,乌黑的头发显得柔和了许多。
玄野冥维持着这个姿势看了许久,椅子上的人一动“嘶”抽了口凉气,他打开药箱,取出棉签碘伏,转到椅子旁蹲下,伤口有些地方已经结扎了,没结扎的经他这么一动稍稍有了渗血的痕迹。
他将碘伏倒在棉签上,黄褐色的液体布满棉球,刚有动作,胳膊被人一握。椅子上的人不知醒来多久了,此刻,黝黑的眸子盯着他“不用,我自己来。”
玄野冥瞧着那人白着嘴唇还要逞强,心里不是滋味,手臂传来的温热有些不真实,他也不动,就这么僵持着。俩人浓密的黑发被打上薄薄的光晕,四周静寂无声,资料被微风带出微弱响声。
谢赋予最先受不了放开手来,盯着棉签不情不愿地开口“我怕疼”
玄野冥心下了然,面上不动“我不碰你。”
……(作者:气氛有些不对啊!??)
面前的人没了动静,不拒绝也不反驳,躺在椅子上装死。
玄野冥知道他这是同意了,心里些雀跃。随后将棉签沾满碘伏滴在伤口处,尽量不让棉签碰到伤处。时不时偷瞄谢赋予的表情,那人闭着眼,脸上没表情,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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