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凌沉默地看着眼前,数个蓝绿色漂浮着无数泡沫,散发着诡异气味的……调制饮品。
小亚把自己埋进霜凌怀里,彻底缩成一个球。
周围空气诡异地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第一个把它放进嘴里的人。
“几位,快尝尝啊?这可是我专门为各位调制的,独一无二的饮品。”前方的调酒师忍不住出声提醒,她脸上面具般的笑容,在此刻的氛围中显得有些恐怖。
霜凌继续沉默着,他开始思考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啊,是因为……
几分钟之前。
他们一行人好端端地走在路上,戈拉突然一个急刹车,在一家酒吧门前停下:“我们去这里看看吧。”
她的声音很平常,仿佛这只是她突发奇想的注意。
其他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于是跟着她走进酒吧。
如果在那时有人仔细观察戈拉的表情,肯定能发现一丝端倪,但遗憾的是没有人这么做。
戈拉带着他们一路往里走,淡定地推开两扇挂着“闲人免进”牌子的门。
其他人:“……”这样好吗?
终于在推开第四扇挂牌子的门时,戈拉停下来了。
眼前是一个普通的吧台,里坐着一个女人,她面上挂着十分标准的微笑,对他们说:“各位好,要来点什么?”
戈拉一屁股坐下,单手撑着吧台,凑近她问:“你是这里的什么人?”
女人笑容不变:“我是店长。”
戈拉眯起眼睛盯了她很久:“是吗?”
女人微笑着点头:“是的。”
戈拉冷笑一声,一拍桌子:“随便。”
给李天华吓一激灵:“……”您这随便喊得,我还以为是“动手”呢!
女人:“随便……这可不好办啊。”
戈拉:“你的意思是不能做咯?”
“怎么会?请各位坐下稍等片刻。”她看一眼霜凌几人,朝他们点头。然后转身开始在各种瓶瓶罐罐里挑选。
霜凌挑眉看向洳朔:这人是谁?
洳朔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霜凌收回目光,走过去坐下。洳朔和李天华也相继坐下。
戈拉双手交叠,一脸深沉地盯着那位自称店长的人。
……
时间回到现在。
李天华严重怀疑这人和戈拉有仇,想趁机毒死他们。
女人笑着说:“请放心,这里不含任何酒精。”
李天华:“哈?你这不是酒吧吗?”
女人:“谁说酒吧就一定要卖酒?”
李天华:“……”无力反驳。
霜凌轻叹一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他有些诧异地挑眉看了一眼杯中的液体,然后继续喝下近乎半杯。
戈拉见他这样,深吸一口气,拿起来喝了一口,她表情不变,默默把杯子放回去。
李天华有点懵:“不是,这是好喝还是难喝啊?”
戈拉一本正经地开口:“我很难说,要不,你自己尝尝?”
李天华顿时被她搞得好奇心起来了,但看着那不恭维的外观又下不了嘴。
他看看霜凌又看看戈拉,最后把目光挪到洳朔身上:“那个……”
“不,我不想喝。”洳朔抢先一步开口。
“好吧。”李天华只能自己试试了,他心一横闭上眼,灌了一口。
顿时一种好像,很久没洗已经发霉的毛巾,浇上洗衣液泡进劣质糖精里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
李天华把这一口原封不动地吐了回去,那种恶心的味道仍然在攻击他的神经。
此刻他混沌的大脑里缓缓蹦出几个字:好奇害死猫。
戈拉终于绷不住了,连忙伸手大喊:“水!”末了还不忘吐槽:“你丫调的什么鬼东西?”
女人一脸无辜:“这没办法啊,我也是第一次干这个。”她递过来几瓶矿泉水,给他们指了一下垃圾桶的方向。
李天华连忙拿起水跑过去,不断漱口,直到嘴巴里恐怖的味道彻底消失。
他虚弱地坐回椅子上,挣扎着开口:“你不是店长吗?”
“没错啊,我也是今天才成为店长的。”
李天华:“……”
她拿起洳朔那杯没被动过的尝了一点,然后眉头立刻皱起:“好恶心。”
李天华:“……”
戈拉翻了个白眼:“靠!你也知道啊。”
女人拿起霜凌剩下的小半杯倒进垃圾桶里,神色复杂:“您怎么什么都喝啊?”
霜凌:“……我记得这是你给我们的。”
她转身拿了几瓶果汁出来,给他们倒上:“您尝一口算了,干嘛喝这么多?”
霜凌:“无所谓,反正我喝不出来什么味道。”
她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洳朔撩起眼皮:“如果不刻意控制的话,他尝到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会自动关闭味觉。”
“嚯,霜凌他还有这种功能?”
霜凌闻言看向她:“你果然是世界工厂的人。”
“哈哈,没错。”她单手支着下巴侧头看着他:“你还真失忆了啊。”
李天华左右看看,发现这一屋子里好像只有自己刚刚知道……怪不得戈拉刚才那么奇怪,他先前只以为她是灰楼的,跑出来翘班被戈拉抓住了。
“你这家伙到底叫什么名字,这都第几个了?”戈拉低头看向她胸前的工牌。
“哈,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不是吗?”她停顿几秒接着道:“戈里安德亚·希瓦拉女士。”
戈拉听见这个称呼呆愣片刻,然后长出一口气:“的确,但你好歹给我个固定的称呼吧?”
“如你所愿。”她面上笑容依旧:“我在249的记录里,也就是身份牌上的名字是,无我。”
“无我。”戈拉口中低声念叨几遍这两个字:“诶,知道这名字的人是不是很少啊?”
“嗯。”无我从鼻腔里挤出来一个音节回道:“除了你们四个,知道的人两只手数得过来。”
戈拉:“嚯,那还真是荣幸。”
无我:“你先别荣幸,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身上有诅咒,很多人在知道我名字之后都会莫名其妙的死掉。”
戈拉睁大眼睛:“真的假的?”
无我:“半真半假吧,因为这是我加入世界工厂之前的事,之后我换了个名字,诅咒早就失效了。”
戈拉十分无语:“浪费我感情。”
“呵呵,开个小玩笑。”
戈拉一脸嫌弃地开口:“你怎么跑我这来了?还成了酒吧店长。”
无我摊手:“这不是因为外壳嘛,我抢不到任务太无聊了,来你这里找乐子。”
“那店长是怎么回事?”
“哎呀,这不是快到欢休节了吗?这家店老板准备欢休节去了,他找的代班的过几天才能来,他刚好认识我,我又恰好很无聊,所以过来帮忙啦。”
李天华想着外面那四道“闲人免进”忍不住腹诽:您这忙帮得可真不错。
“诶?不对!”戈拉皱眉:“他怎么认识你的?你之前还来过这?”
无我:“嗯。”
戈拉:“哈?什么时候的事?”
无我突然低头,拿出一个便携式智脑,点出一条疯狂跳动的聊天框:“天呐,你不看信息吗?灰楼的小朋友们找你已经找到我这儿来了。”
“哈!?他们为什么能联系到你?”
“上上次过来时,还是更早的时候他们送我的智脑。”
“不是,所以只有我不知道你来过是吗?”
“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你经常不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好多次都岔开了。”
“行吧。”戈拉和霜凌他们打了个招呼,去门外处理事情了。
“真有活力啊。”无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感叹道,她看向霜凌:“要来点其他口味的吗?”
霜凌正在和洳朔讨论,如何将果汁混合得更好喝。霜凌闻言抬头回了句:“好啊。”
无我把果汁翻出来之后,决定不打扰他们两个。
于是,只剩下她和李天华两人大眼瞪小眼。
“要来点果酒吗?”无我笑着举起一个瓶子:“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酒的复制版。”
李天华:“额,所以你其实会喝酒?”
无我:“当然。”
李天华:“那为什么之前调酒的时候?”
无我:“因为霜凌不喝酒啊。所以……来点吗?”他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李天华犹豫片刻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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