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森严的宫殿内,蟠龙雕花檀木门半掩着,氤氲水汽裹着龙涎香在十二折鎏金屏风间流转。
金丝楠木梁柱上盘踞着七宝琉璃螭吻,檐角垂落的鲛绡纱幔在温泉水雾中轻轻飘荡,将满室明珠辉光滤成朦胧的月华。
江滟慵懒倚在羊脂玉砌就的温泉壁边,鎏金点翠护甲划过水面,激起细碎涟漪。
蒸腾的热气染红她的眼尾,缀着东珠的云鬓有几缕青丝垂落,黏在凝脂般的肩头。
她指尖拨弄着漂浮在水面的朱栾花瓣,望着屏风后若隐若现的黄金囚笼——那笼柱上錾刻着鸾凤和鸣的纹样,每根金柱都嵌着鸽血宝石,在明珠映照下流转着妖异的光。
囚笼内,南海沉香木做榻,西域火浣布为衾,就连床头的锁链,都是暖玉琢成。
雅!
太雅了!
“阿滟,如今你进了这里,孤便不会再让你出去了。”
掐着江滟腰身的手微微用力,弄得江滟一声娇哼。
江滟头埋进他的胸膛,“你便是想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双手覆上结实的胸肌,狠狠摸了好几把。
这种好日子,她还没享受呢,怎么会走?
“阿滟,喜欢么?”
萧烬辰在她的耳边轻咬。
江滟自动脑补:喜欢!喜欢夫君的大**!!!
不过该有的撩场面还是要有的,若是开始的太快,难免失了风味。
江滟的指尖从萧烬辰的喉结,缓缓下滑到他的胸膛,
“这座宫殿,你应当准备了很久,为何以前不带我来,而今却带我来?”
“怕你不喜欢。”
“那现在不怕了?”娇柔的声音响起。
“嗯。”萧烬辰喘息似的重重嗯了一声,“现在更怕失去你。”
他将她搂得更紧。
“阿滟,我会心甘情愿将最好的给你,你能不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心里面,能不能忘了沈煜?”
江滟红唇微勾,“沈煜……是谁?”
萧烬辰听到这话,显然是愣了一下。
下一瞬,大掌轻握住她的后颈,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
“阿滟……”
江滟:所以沈煜是谁?
“萧烬辰……”江滟感觉自己差点儿窒息而亡。
萧烬辰停下,“怎么了?”
“……床上”江滟口中含糊不清吐出两个字。
“好。”萧烬辰应声抱起。
下一刻,白玉锁链到了江滟的手腕上。
白玉触碰到肌肤上的时候,是柔和的,不会像金属一样磨人。
——
司马府
司马诩面色潮红,坐在冰桶中。
“道士来了吗?”
门外的牛大显然是有些不耐烦,“快来了快来了,你已经问了十四遍了。”
司马诩绝望闭眼:“再快点。”
“哦。”
牛大内心:再快?还怎么快?再怎么快的人也是两条腿走路。
窒息、**、疼痛……
这一切的感觉,都折磨得司马诩苦不堪言。
绝对不是他的精神出问题了!
只有每日里劳心劳力的牛马才会精神出问题,他司马诩上班十年,能摸鱼就摸鱼,能躺着不坐着,哪怕是耽搁了主子的事,也绝对保证一日三餐。
他把自己养的好极了。
就算是全朝堂都脑子出问题,他司马诩也不会精神失常。
一定是有一个他看不见的鬼在他的身边,对他动手动脚,给他下药,让他难受!
他要找来最厉害的道士,把这个看不见的鬼搞得魂飞魄散!
一炷香后,道士来了。
道士一眼便看出司马诩是鬼缠身,然后收了一大笔银子之后,开始在院中做法事。
司马良坐在浴桶内,承受着□□和心灵的双重折磨。
二百两!花了他二百两啊!
就跳个大绳,居然要他这么多银子,他两个月工资也就二百两!
-
翌日。
司马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朝。
看着朝堂上小皇帝正在玩花球,小皇帝旁边的萧烬辰嘴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感觉身边有好多蚊子在叫。
好困……
好想睡觉……
“司马诩,有人说你昨夜请人跳大神,是怎么回事?”
面对萧烬辰的质问,司马诩毫无回应。
“司马大人,王爷跟你说话呢。”一旁的同僚捣了一下他。
司马诩立刻双手端好笏板,义正严词道:“臣以为,此事当从长计议。”
“……”
朝堂上一片鸦雀无声。
大臣一个个的,头都低的很低。
高台之上的萧烬辰,拳头微微攥紧,阴沉的目光落在司马诩身上。
他一字一顿开口,
“司马诩,你以为此事当如何看?”
明眼人都听得出来,摄政王这是在诈司马诩。
然而司马诩并不知情。
他还是那句,“王爷,臣以为,此事当从长计议。”
“……”
司马诩只觉得身上冷飕飕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滚回家去!你这几日不必上朝了,什么时候把你家里那点破事处理好了,什么时候回来,扣两个月俸禄!”
司马诩:抽什么风?
这一年上班的钱还不够他扣的,下个月伙食又没着落了,想个办法蹭吃蹭喝一下吧。
“臣遵旨。”
司马诩一脸平淡地出了宣政殿。
回家。
斗蛐蛐。
为什么斗蛐蛐呢?
因为斗蛐蛐便宜。
——
江滟躺在鹅绒大床上,被侍女服侍着喝美酒。
面对这奢靡的生活,面对此情此景,她不由得想要作诗一首。
“葡萄美酒夜光杯,金丝笼里开派对,
要死也带夜明珠,谁跑谁是狗。”
“今天中午,吃重庆火锅!”
江滟拍床叫宣布。
原来,这才是生活。
她上辈子过得都是什么鬼日子啊?
天天攒钱攒钱,结果攒的钱自己也没花上。
“江娘子,饭菜已经布好。”
片刻后,侍女们便端着锅和菜放到了门口。
为何放在门口?
因为萧烬辰说不得让江滟出去半步。
这五百平的宫殿已经够她逍遥快活,又何必出去?
江滟从金丝笼里的鹅绒大床上翻起来,走到锅边,往里加了好几把辣椒。
一旁的侍女表示不理解,但又不敢吱声。
江滟看了一下屋里的几个侍女。
“再拿一口锅来,你们吃清汤。”
她可受不了自己吃饭别人站着。
——
“主子,来活了,王爷让您今日去一趟王府,将这些东西给江娘子送去。”
司马诩气得将桌子一拍,
“江娘子江娘子,老子堂堂军师,天天被当奴才使,这种活是我该干的吗?他身边那个跑腿太监哪去了?”
牛大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听说张总管好像是病了,王爷给他放了几天的假,不过王爷说了不白跑腿,会给你发银子的,这几日正好你不用上朝,让您顶一顶。”
司马诩气得咬牙,
“好一个物尽其用!”
本来他是不想去的,但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
他还是去一下好了。
不得不说,萧扒皮真的很会拿捏他。
“去就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司马诩打开桌子上的盒子,翻看了一下。
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司马诩打开后,在自己的脚腕上涂了一点。
脚腕上莫名其妙的有一些红痕,还总是时不时疼一下,给他用正好。
还有一根纯金的镶珠宝钗。
“上回跳水怎么没淹死你呢!”
司马诩把金钗想象成江滟,用手一掰。
生怕掰弯的他没用几分力,但还是弯了,他不得不掰回来。
“本人路上马车被撞了,拼死护住这根簪子,但是还是让他弯了,实属抱歉啊江娘子。”
司马诩给簪子道完歉后,立刻坐马车上路。
——
“王爷将那女人接过来了?”
王府后院的寝殿前,女子驻足瞧着那处偏僻的宫殿。
女子身穿宝蓝盘锦镶花锦裙,外披如意云纹衫乌金云绣衫,头戴蕉叶玲珑翡翠流苏步摇金穿花戏珠步摇,一眼看去,仪态端庄,贵不可言。
这位正是月国的和亲公主,花容华。
一年前嫁给了摄政王当王妃。
但众所周知,虽为王妃,可摄政王从为正眼看过她。
真正的摄政王妃,是那位养在外面的江娘子。
只要江娘子一个点头松口,这位王妃便会暴毙而亡,江娘子便会取而代之。
“回王妃,是的。”女子身边婢女回答。
花容华眯眼瞧着那处,神色瞧不出什么喜怒,
“火候到了。”
婢女低头不语。
“王妃!你这大中午的,晒太阳呢?”
司马诩一进后院的门便瞧见了花容华,连忙笑着上前去打招呼。
“嗯,”花容华淡淡应了一声,“司马大人这是又去给江娘子送东西?”
“还真是逃不出王妃的法眼。”
司马诩强行夸赞,脸上的笑容更是夸张地都快咧到耳根了。
花容华看着他,不再答话。
司马诩笑容逐渐僵硬,但还是努力维持。
就这样静了好一阵,司马良终究是忍不住,只能率先开口,
“王妃要是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的尽管开口,或者有什么让我跑腿的活,在下也乐意效劳。”
这都打直球了,快给我派点活吧。
“呵,”花容华见司马诩说得这么直接,也是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司马大人是王爷身边的重臣,本宫哪里敢让你跑腿。不过,”
花容华微微一顿,
“那药铺里上新了些鹤顶红,司马大人若是不忙,可以去买一些。”
说完,给身边的奴婢使了个眼色,奴婢立刻给了司马诩一袋子银钱。
“在下正好闲来无事,那便去一趟了。”
司马诩笑得春光灿烂,立刻双手接下钱袋子,出了后院。
花容华笑眯眯送他离开,笑容中泛着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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