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等得快睡着了,门才被打开,陈弋面色潮红,虚弱地扶着门框,“怎么了?”
猛的惊醒,林羡鱼看着陈弋,装出一副关切模样,“下午那会儿我看你打喷嚏了,这儿也不好买药,我正好从医院回来带了点,就来看看你。”
陈弋愣了一下,继而惊喜地说:“进……进来吧,辛苦你了。”
“没事。”林羡鱼走了进去。
在A002的威胁之下,林羡鱼把陈弋赶回了床上,“你快去躺着吧,我去接水。”
陈弋坐在床边,皱着眉说:“没事的,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的。”
林羡鱼咬着牙说出违心话:“你这样子怎么行,我来都来了,你快去躺着吧。”
接好热水,又冲了杯感冒灵,林羡鱼发现陈弋还坐在床边,想骂街,看着他那副病恹恹又人畜无害的样子,忍了下去。
把空调温度调高,林羡鱼把陈弋塞进被子里,拿出温度计,“张嘴。”
“啊——”陈弋听话地张嘴。
林羡鱼找了把椅子坐下。
陈弋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林羡鱼。
他的眼神有些熟悉,让林羡鱼有些不舒服,“别看我了。”
床上的人投来疑惑的目光,林羡鱼假装没看见,拿过温度计,“三十七度七。”
陈弋看着他,眨眨眼睛:“有一点点严重唉。”
林羡鱼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人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吧,装什么可爱。
拿出退烧贴,掀起陈弋的刘海,林羡鱼给他贴在脑袋上,把药递给过去,“吃吧。”
乖乖吃完药,陈弋躺在床上,林羡鱼坐在床边,两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最终是陈弋打破了沉默,“有点热。”
“不准掀被子!”林羡鱼拧着眉,制止陈弋的动作。
说完他又上手,把被子掖到陈弋下巴,才满意地坐回去。
见林羡鱼没有走的打算,陈弋开口找话题:“我发现你今天,好不一样。”
林羡鱼打了个哈欠,“哪里不一样。”
“一般情况下,这个点就算是世界末日你都不可能起床。而现在,你不仅起床了,居然还能跑来关心感冒的我,反常。”
仔细回想了一下,林羡鱼给出答案:“我良心发现了不行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陈弋笑了一下,接着说:“良心发现不太可能,我感觉你暗恋我。”
林羡鱼的哈欠打了一半被他的话吓得吞了回去,“我靠,你神经病吧?”
陈弋眨眨眼睛:“不是吗?”
把A002喊出来,林羡鱼费解地问:“他真的没有ooc吗?”
A002用冰冷的机械音回答:“没有。”
林羡鱼不死心,又问:“他真的是直男吗?”
“是……吧……”A002忽然有些不确定。
林羡鱼冷哼一声,“是吗?我不信。”
林羡鱼凑近他,真诚地问:“你是直男吗?”
“你猜?”陈弋说。
林羡鱼真的停下来佯装思考了一下,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冷哼道:“哼,给子的把戏罢了,你绝对暗恋我,不然干嘛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还在出租屋骗我亲嘴!”
对面的人表情顿时僵住了,仿佛石化了一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说句话啊!”林羡鱼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掐着手心憋住笑说。
“我……不是……你……”陈弋嘴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然后放弃了似的闭上嘴,拉起被子蒙住头。
林羡鱼捂着嘴闷声笑了好久,跟A002炫耀:“看到没,嘴欠就要这样治他。”
A002:“……”
笑够了,林羡鱼又想把陈弋的被子扒拉下来。拉了一下,拉不动,又拉,还是拉不动。
没想到这么不要脸的人居然还会害臊,林羡鱼绝对要看看,于是撸起袖子用力一拽,终于把被子扯开了。
被子里的人整张脸都红了,惊恐地看着他。
林羡鱼手里提着被子,两人对视上,突然开始尴尬。
此时的陈弋又管不住自己的嘴,感叹道:“你好生猛啊!”
林羡鱼忍着揍他的冲动,扔下被子,坐回椅子上,“怕你捂死,救你狗命,不用谢。”
陈弋:“哦。”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安静,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两人大眼瞪小眼。
在林羡鱼大第八个哈欠的时候,陈弋终于忍不住了,提议:“要不你回去吧,这样坐着也太累了。”
又打了个哈欠,林羡鱼说:“不了,我怕你半夜挂了,还是看着比较好。”
陈弋嘴角抽搐,“我看起来这么脆弱吗?”
“嗯。”林羡鱼点点头。
哄了自己好一会儿,陈弋才忍住骂人的冲动,他语气尽量平和:“要不……你上来睡吧,坐着挺难受的。”
“好。”
仿佛就在等他这句话,林羡鱼二话不说,拖鞋一蹬就上了床。
掀开被子钻进来,闭上眼睛不到两分钟就不省人事了。
陈弋默默给他竖了个中指。
早上是被人叫醒的,林羡鱼正要骂人,发现声音有点不对,睁开眼睛,和看他的陈弋的目光撞在一起。
此时两人离得极近,连陈弋脸上的绒毛都能看清,林羡鱼的大脑还没开机,就这么迷迷瞪瞪地看着他。
陈弋也不动,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对面人的呼吸喷洒在脸上,林羡鱼大脑宕机了半晌,思想才渐渐回笼。
此时的他,和陈弋脸贴脸睡着,一条腿搭在人家身上,一条手臂搭在人家腰上。
意识到这一点的林羡鱼脸在一瞬间爆红,猛的从床上弹起来。
陈弋笑吟吟地看着他:“怎么反应这么大?”
林羡鱼双手抱头,咬牙切齿地说:“你闭嘴。”
“别害羞嘛!”陈弋继续拱火,“大早上的,有点反应很正常。”
林羡鱼平息火气,转头看见陈弋笑着凑过来,“谢谢你昨晚照顾我,已经退烧了。”
气急败坏地从床上下来,林羡鱼踩着拖鞋快步走出去。
一开门就看见刘志站在门口。
刘志愣了一下,“哎,周……”
林羡鱼不理睬他,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一转头又看见小菁。
坐在车上,小菁说:“哥,笛姐让你转发微博。”
林羡鱼眼睛也不睁,把手机扔给小菁。
小菁操作完,纠结了好久才开口问:“哥,你昨晚怎么在陈老师房间啊?”
林羡鱼从牙缝里挤出完整的一句话:“他发烧了,我过去看看。”
下车清醒了一会儿,化妆的时候林羡鱼又睡着了。
他的头老是动,化妆师没法下手。
等衣服的陈弋贴心地坐下,扶住了林羡鱼的头。
小菁在旁边急得团团转,这要是传出去,又要被说耍大牌了,免不了一顿骂。
此时陈弋浑然未觉,“怎么这么能睡。”
化完妆陈弋就去换衣服了,林羡鱼醒来迷迷瞪瞪地就去了片场。
熹微晨光照在小巷子里,陈弋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手里拿着剧本。乌黑的头发柔顺地垂坠下来,遮挡着眉眼。他的嘴角含笑,时不时偏头和助理说话,青春洋溢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羡鱼还沉浸在早上的尴尬里出不来,站在一旁假装自己很忙。
A002的声音响起:”林先生,陈弋已经盯着您看了五分钟了,真的不要打招呼吗?”
林羡鱼:“不要。”
过了一会儿,刘志走过来说:“新哥,弋哥找你对戏。”
“好,我马上过来。”林羡鱼默默妥协,拖着步子走过去坐下。
“还尴尬呢?”陈弋不怀好意地问。
林羡鱼瞪了他一眼,“不是要对戏吗?”
陈弋笑了好一会儿,看着林羡鱼的拳头逐渐硬了,才说:“对戏对戏。”
林羡鱼自己虽然没有演技,但是他穿过来也继承了一部分原主的技能,所以还是能领悟到窍门的,入戏也快。
而且,林扬确实与他有许多相似之处,算得上“本色出演”。
两人的初识称得上兵荒马乱,一个正在打架的不良少年遇到不愿意回家的好学生,两个人抓着对方的衣角狂奔了好几条街道,就这样成为朋友。
陈弋咂咂嘴,说:“这就是学霸与校霸的故事,很时尚!”
“学霸还喜欢看这种东西?”林羡鱼打趣地说。
“这叫反差,你不懂。”陈弋说,“不过校霸受还是很有看头的。”
林羡鱼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试试?”
“啊?真的吗?”陈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
反应过来他会错了意,林羡鱼立刻道:“假的。”
陈弋的神色看起来有点失落,“行吧。”
旁边副导演喊了一声,两个人放下剧本走过去。
“你丫的以为老子不敢打死你是吧?”
小巷子深处传来若隐若现的叫骂声。
郑弛沅皱眉,缓步靠近。
易拉罐摔在地上的声音格外响,接着被人踩了一脚。
打斗的声音传来,郑弛沅靠在路边的树上听着。他闭上眼睛,忽略口袋里不断振动的手机。
过了许久,仿佛自暴自弃一般,郑弛沅抬脚走向巷子深处。
没有人注意到郑弛沅的出现,一个混混揪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的衣领,将他怼到墙上。
少年握着混混的手腕,嘴角挂着笑,还在不知死活地挑衅:“行不行啊?”
几个人都挂了彩,但他们比起少年似乎更加狼狈,于是都愤怒地骂少年。
在拳头落在少年清秀的脸上之前,一块小石头砸在了混混的手上。
几人好似都没反应过来,齐刷刷地转头看向郑弛沅,混混头子疼的嗷嗷叫,条件反射放开了林扬。
郑弛沅看向发愣的少年,“愣着干嘛?跑啊!”
“啊?哦……”林扬反应过来,一手抓住书包带子,一手拉着郑弛沅的手腕,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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