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刘安之便大喊道:“我看谁敢!”
直到此刻,他仍抱有侥幸之心。
“大胆刁民,简直满口胡言,你以为随便找个人就能蒙骗本官?”
他信手走到刘怀安身边轻声道:“你以为就凭借你们几个和门外这些个乌合之众,就能治我的罪吗?”
他脸上尽是不屑。
就算这些人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不过区区蝼蚁,等那位大人事成……
刘安之拍了拍手。
一队人马突然从县衙正堂后侧的小门鱼贯而出。
一瞬间,形势逆转。
门外围观的百姓也被一对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
“你……”
刘怀安看着这些人和大澧迥异的眉眼和样貌。
“你竟敢勾结南疆!?”
“本官在聊县为官多年,自然是有所依仗。”他笑着将一旁跪在地上的小顺子踢到一旁。
“?!小顺子!”
五哥还未被放开,就被那些南疆人重新抓住。
他挣脱不开,眼中一片通红。
“你这狗官!”
“就算你们这些人聚在一起,也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你们难道不想要解药了吗?!”他冲着地上跪着揭露他的几人开口道。
“不到半月,你们就会浑身痛痒不止,抓烂身上的皮肉,满怀痛苦的死去。”
“这狗官,何曾将百姓放在眼里!”妙红颜满脸怒意,恨不得把他一鞭子抽死。
刘安之此时既然已与他们撕破脸,就已经做好准备。
他对萧随云道:“我不管你是哪一路的大神,只是如今你已落入我的彀中,都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说着,他便下令要将萧随云和夏珂两人抓住。
“刘大人不妨稍等片刻?”
萧随云抽出一把折扇,“你可还认得出这首诗?”
折扇上正是当时宴请时他和刘安之讲起的那首诗。
“怎么?你莫不是指望一首诗能救你性命?”
刘怀安站在一旁冷笑一声,“刘大人不妨看看这首诗旁的题印。”
他这才仔细看去,诗旁题印“定北御赐骑射之授印”,而满朝文武中只有一人在厉帝登基后荣获此印,那就是从前的西南王世子……如今的……摄政王?
见他明白过来,萧随云将扇子收回,“刘大人?我这诗如何?”
刘安之此时心中一片慌乱,他余光看到南疆死士们冷硬的面容,又想到那位大人的计划,狠狠地闭了下眼睛。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
不等他抽出一旁死士怀中的刀。
夏珂猛地将早早捏在手里的技能启动,一坨又硬又臭的骆驼粪便就再次砸在了刘安之的大脸上。
与此同时,县衙门外,当宇文玉带着万剑山庄的手下冲进来时,那些南疆死士还被刘安之指使叫嚣着让他取下脸上的“暗器”呢。
妙红颜道:“宇文公子已将外面挟持百姓的人用绳子绑好了。”
刘怀安向萧随云施了一礼。
他摆了摆手将他扶起:“我已让人带着我的手印去通知州府,怀安不必担心。”
“那就多谢王爷了……”
他正了正衣冠,让人将假县令刘安之和那些护卫拉到一旁。
一拍堂木道:“现在,正式提审犯人!带犯人刘天佑!”
百姓们虽惊魂未定却仍不忘八卦。
“刘天佑不是这假县令的儿子吗?”
“对啊难道他就是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猫妖?”
“一个男人,怎么当猫妖?”
那说话的老乞丐挑挑眉道:“猫妖自是妖娆万分的。”
“可去你的吧!”
刘怀安并未理会百姓们的窃窃私语。
对着被带上堂还一脸嚣张的刘天佑,他肃着一张脸道:“堂下刘天佑,你可知罪!”
那刘天佑一副纨绔作派,见到堂上同样被缚住双手的父亲神色也未有变化。
“你是何人?怎敢坐在我父亲的位置?”
“这是县令大人,你父假冒县令为害乡里证据确凿勾结外地,已然被抓,还不从实招来!”
“哦,不知这位县令大人让我招什么?”
夏珂眯了眯眼,她看着有恃无恐的刘天佑,和墨檀儿两人对视了一眼。
墨檀儿开口道:“他怎么和昨夜的那人身形有几分相似呢?”
“拉下他的衣服。”
刘怀安立即令人检查,果然,衙役将他上身的衣物除去后,在右肩处一块椭圆状的旧疤。
“对!就是这块疤!昨夜我对着月亮看得真真的!”
刘天佑不明所以,“什么疤?”
他皱着眉要往后肩看去,衙役却按住了他。
“再探他身上的伤!”
不顾刘天佑挣扎,他叫来一县衙中验伤的好手。
那人要带他下去,他制止道:“就在这验!”
几人拿来一扇屏风。
没多久,那人出来拱手道:“此人后腰处确有一处被硬物击打后形成的淤伤。”
刘天佑还在叫嚣:“你这刁民竟敢脱我的衣服?”
“刘天佑!你昨夜到底在何处?做了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他嘴硬道:“我就是夜里去看了看自己未过门的新妇,我朝定亲的夫妻一贯是比旁人亲近的!”
夏珂注意到他急急忙忙将衣物拉上,右手还捂着自己的衣襟处,倒像是被谁轻薄了一般。
她便悄悄问了一问。
“夜里看新妇?”
“我看你是心怀不轨!”刘怀安将证据甩到他眼前,“这是在你房中搜到的手帕,和夏姑娘那的那只帕子绣工相同,且是同一种迷药,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
“你房中的丫鬟都已经交代了,你还要再说荒唐之言,蒙骗本官吗!”
他已然有些慌乱。
夏珂突然出声道:“刘公子还捂着前襟做什么?难道是怕被人轻薄不成?”
刘天佑一慌,手下意识一松,前襟落开,他的胸口处明晃晃地三道深深的疤痕!
“这……这是……”
“被猫抓的旧伤,伤口深而紧实,看伤口的愈合程度,怕是有两月之久了……”
萧随云让几人按住他,细细查看起来才道:“这猫儿的指甲怕是勾走了刘公子不少皮肉……”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明明就是我那通房妾室抓的。”
“哦?人抓的和猫抓的区别甚广,你来告诉他。”
刚才就在一旁随时等候的验伤老仆恭敬道:“若是被猫抓伤伤口细而深,伤口易闭合,最易风邪入体。若是被侍妾抓伤,伤口较宽多为片状划伤,不到半月便可恢复。”
“刘公子胸前这疤,定是已然风邪入体,所以才久而未消。”
萧随云笑着道:“你都听到了?若是风邪入体,轻则留疤处痛痒不止,重则身患不治之症,喉如绞缢,声若裂帛,涎沫横流,十指拘挛,有癫狂之状,披发跣足而奔,所谓犬噬毒发,形神俱焚。”
“你休要蒙我,你也说是被狗咬了才有此症!且我这伤已经两月有余,畏水之症三日便可发病,我怎会得?!”
萧随云轻笑一声,“此症可隐藏体内三月之久,刘公子不妨仔细回忆回忆,到底是人还是猫狗,莫要拖到发病,那便也只有三日可活了!”
刘天佑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的伤疤,只觉得瘙痒万分。
他仿佛回到了那一日,可那天他喝了酒,早就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被那只病猫咬了一口。
不对,他是被咬了!
“对!那个姓宋的疯丫头差点咬掉我的耳朵!”
一旁看戏的宇文玉都忍不住暗骂道:“蠢货。”
刘天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你……”
堂外百姓们被他这一番自曝惊得回不过神。
那宋家小姐本就和刘家定了亲,又何必行此污秽之事。
“你们可别忘了,刘小姐的死状是何等凄惨!”
“就是,好好的女儿家怎会摊上这么一户人家。”
“这假县令一家都是祸害!”
“杀了他!”
“为聊县的无辜女子报仇!”
百姓们的声音愈发大声。
此时,墨檀儿满脸清泪道:“昭儿,我终于能为你报仇了……
“大人!小女子和那宋昭乃是闺中密友,那日她出事后,我曾在宋家后院见过刘天佑,我便一直有所怀疑。直到我与刘家定亲,在刘家后院……”
她痛哭不已。
“在后院,我无意间发现了雪团的尸体……”
“雪团?”刘怀安疑惑道。
“雪团正是昭儿养的玄猫……”
墨檀儿向刘怀安磕头道:“刘天佑害死宋昭不说,还假扮采花贼,毁了聊县无数女子的清白!这是我在刘家收集的证据,求大人为我聊县百姓做主!”
说完,她的侍女呈上一包东西,刘怀安打开一看,竟是聊县许多女子的画押手信。
刘安之将堂木拍下“刘天佑!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
刘天佑冲过来,要抓萧随云的手,被衙役们用绳子拦下后绑了起来。
“若是我认罪,这病是不是你就能治?”
他慌张跪下磕头道;“我认罪!人是我杀的!采花贼就是我!”
“天佑!”
刘安之在一旁喝到。
可刘天佑好似未曾听到仍在继续。
萧随云看向刘怀安点了点头。
“即已认罪!此案了结,刘天佑按律当斩!”
夏珂冷笑道:“此症不治,你也不配治!”
刘天佑却像是被吓疯了,嘴里嚷着:“她咬我了?没咬?好痒啊……”
一边嚷一边疯狂抓挠身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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