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想要那个糖人。”赵嘉柠拉着姐姐的袖子跑到买糖人的小贩前。
“姑娘想要哪个？”老伯脸上笑容慈祥。
“我要一个小狐狸的。阿姐你呢？”赵嘉柠看着其中一个糖人说道，然后便转身问赵嘉婉。
赵嘉婉看了看面前的糖人，道：“那我要一个小兔子的。”
“姑娘慢走。”买糖人的老伯拿了两个糖人给姐妹俩，春萝在后面给了钱。
“阿姐，你说今天那人会是谁派来的？”赵嘉柠转动着手里的糖人想着有可能的人选。
赵嘉婉摇头，“此人的做法实在算不得高明，但看得出就是在针对我们景王府。我们的马车并没有明显的王府标志，可那人分明很确定我们的身份，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感觉就像是……”
“跳梁小丑罢了。”赵嘉柠脸上笑意嫣然可声音清冷有带着几分嘲讽。
“你说的也对，我大概有个怀疑的人选了。”赵嘉婉看着妹妹道。
“阿姐，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姐妹两相视一笑，继续往前走去。
*
醉仙楼
赵嘉柠歪头听着说书人讲故事，听的津津有味。
“这忠勇侯罗义仅携带一千精兵，就将敌方两万士兵打的那是落花流水，可谓是有当年姜大将军的风范呀。听说这忠勇侯之子罗书亭长相俊美力且大无穷，仅用一杆长枪就将敌军将领斩杀。可谓是我北璃第一勇士。”说书人讲的津津有味。
有人问道：“那这罗书亭与楚聿楚公子相比，哪人更甚？”
“欸，此言诧异，此二人都是我北璃年轻一辈之翘楚，哪里能分得出前后。这位兄台，狭隘了。”说书人摇着头说道。
赵嘉柠捂着嘴笑，“阿姐，这人说的罗书亭，可是罗伯伯家得大哥哥？‘长相俊美’这要是被大哥哥听到了，怕是会气的吐血吧。”
赵嘉婉微愣，记忆中那人的模样竟然有些模糊，“应当会吧。”
“咦，阿姐，我记得小时候大哥哥可喜欢跟在你后面跑了，阿姐你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就是他的妹妹罗芊墨那丫头有些讨厌。”说到罗芊墨得时候，赵嘉柠眉心微皱，转而又有些兴奋。
“不过若是她也来了上京，那就有的玩了。”
赵嘉婉不知想起了什么，有些头疼，“阿柠，可不许胡来。”
“哎呀，我这么乖巧听话，怎会胡来呢，阿姐大可放心。”赵嘉柠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赵嘉婉不信，“你可还记得那处被你们二人放火烧掉得宅子？还有那个被你们吓到白日里再也没出过门的酒鬼？还有那个被你二人折磨到怀疑人生的小偷？还有……”
“阿姐，好汉不提当年勇，阿姐怎还记得这些？”赵嘉柠面色扭捏，连忙打断。
哎，真是年少无知啊。
赵嘉婉抿唇轻笑，“如今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想当初你可是非常的理直气壮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每次赵嘉柠闯完了祸，姜轻言只是轻拿轻放讲一番道理，而赵景珩则是默默善后，再不轻不重的罚赵嘉柠去抄书。
也亏得抄了这么多书，赵嘉柠的字倒是写的不错，三人之中，也是最像赵景珩的。
赵嘉柠虽胡闹了些，却是有一套自己的原则，原则之内可以随意，原则之外便不会逾矩，这也都是姜轻言平日里教给几人的道理。
“哎呀，那时我还小嘛，自然有些顽皮罢了，如今我都十六了，自然不会像以前那般胡来了，阿姐你就放心吧。”赵嘉柠说这话时，眸色中满是认真。
“阿姐信你。”赵嘉婉觉得，作为一个合格的姐姐，应当相信并鼓励妹妹。
“阿姐，饿了。”赵嘉柠摸了摸肚子，眼神真挚。
两人正欲起身，赵嘉婉余光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他，楚三公子。
“阿姐，怎么了？”
赵嘉婉回神，“没事，走吧。”
*
从醉仙楼出来，楚聿去了一处西郊的院子。这里是一处药园，平日里有他的人看着，他若是没什么事也多会待在这里。
“公子，您来了。”徐风眠放下手中的水瓢道。
“嗯。”楚聿接过徐伯手中的水瓢，弯腰给药材浇水，举手投足间不急不慌，自成一番风景。
楚二感叹道：“也不知我们这天人一般的公子，最后会便宜了什么人？”
楚一面无表情，“总之不会是长平郡主。”
“我觉得长平郡主也不错了吧，人家好歹也是我们上京排名第三的才女。难不成公子看中的是上京第一才女夏馨韵。”楚二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楚一斜眼看向他，不想理会这个傻子。那夏小姐一看就是想当皇后母仪天下的人，目光怎会放在自家公子身上。想来不是大皇子便是二皇子了吧。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说错了吗？这夏小姐自视清高，可对我们公子却是明明有所不同啊。”楚二不解道。
“傻子。”楚一拒绝和傻子交流，会被同化。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楚二恶狠狠的看向楚一。
“夏小姐的志向是母仪天下，可不在你家公子我身上。”楚聿拿着水瓢幽幽说道。
“公子，我不明白，那夏小姐明显对你不同啊。”楚二虽然笨了一点，可观察力却是不可小觑。
楚一道：“那是因为公子是为数不多的与大皇子交好的人，大皇子平日里不出门，她也只能借公子来打听大皇子的事情了。”
楚二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可若是这么说，那这夏姐小姐定然不会将这目光只放在大皇子身上吧，毕竟大皇子，咳，身体不好。”
“自然了，除了中宫所出的大皇子，那便是林贵妃所生的二皇子了，只是二皇子这人，让人琢磨不透，总觉得他没有表面这么简单。至于三皇子又常年不在上京，四皇子纯粹就是一个傻子，五皇子虽然是在皇后膝下养大，可母族势微，而六皇子，年纪太小。
所以这夏小姐，自然是将目光放在大皇子身上了。”
楚二点点头，觉得自己悟了，“不过，公子那天将那味好不容易得来的药材竟然送给了景王府，还一点利息也没讨。实在是有点不像公子做事的风格。”
楚一服气了这人话题的跳跃，一巴掌拍在这傻弟弟头上，“公子没要，你怎么知道景王没给。再说了，公子是得了五皇子的意才给那长乐郡主诊治的，要给也是五皇子。”
楚二点点头，“也对，毕竟咋们家太傅和景王好像关系不好，日后打交道也应当谨慎些。”
楚一不语。
楚聿放下水瓢起身，语气淡淡，“聊完了？”
二人垂头，只觉得自家公子对他们实在是纵容，这些话若是让旁人听到了，怕是会惹来大祸，好在这里是他们的地方。
“行了，在这里不用顾及，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楚聿接过楚一递来得手帕擦擦手，然后起身往前走。
便宜了何人吗，说不定是他占便宜了呢。
*
两姐妹正要进雅间，面前迎来两人。正是长公主与武安侯之子张淮川和长平郡主张涵予。
“嘉婉妹妹，嘉柠妹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们，两位妹妹可是要吃饭，不如我们一起。”张涵予语气中带着兴奋，眼神期许得看向两人。
不等两人回答，便又道：“那日宫宴没与二位妹妹说上话，我可是遗憾了许久。”
赵嘉柠笑着道：“涵予姐姐，当然可以啦，我与姐姐初来上京，也没有相熟的人，涵予姐姐若是不介意，可以同我们讲讲上京的趣事吗？”
“当然可以了。”
“哥哥，我们三个女孩子在一起说悄悄话，就不和哥哥一起了。”张涵予后一句话是对着张淮川说的。
张淮川继承了武安侯张君泽的长相，放在人群里也是亮眼的存在，自是一副潇洒自在公子的模样，“也好，那你们便好好聊。”
“长安郡主，长乐郡主，可不要与涵予客气。”张淮川道。
“哎呀哥哥，我自然会招待好两位妹妹的，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张涵予说着将张淮川推走。
张淮川笑着离开，顺道去找掌柜提前付了钱。
“两位妹妹，这上京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同我说话，如今你们来了，也有人陪我了。”张涵予道。
赵嘉柠双眸瞪大，不解道：“为何，涵予姐姐你人这么好，怎会无人陪你说话呢？”
张涵予愣了愣，说道：“那些贵女们接近我皆是有所图谋，我之前、被人骗过，便不相信她们了。”似乎是提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张涵予眸中闪过落寞之色。
赵嘉婉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这不也证明那些人不值得结交，你以后定会遇到真心的好友。”
张涵予立马展开笑颜，“嗯，嘉婉妹妹说的对。”
赵嘉柠看着张涵予，眸中若有所思。
临走时，张涵予拉着赵嘉柠的手依依不舍的说道：“两位妹妹，以后若是没事，可以多来找我说话，我平日里也事闲着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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