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冲缓缓收回手,两手握成拳头放到大腿上,那只刚刚被男人碰到的手却忍不住五指磨蹭互相搓了搓。
裴仙渡打开布包,闻了闻药草,取出几支扔进嘴里嚼碎,接着便将碎掉的药草吐出来抹到军爷的伤口上。
夏侯冲蓦地睁大眼,“你怎么……”
这话还没问完,裴仙渡就猜到臭小子想要说什么。他抹着伤口,头也不抬地先发制人:“让你捣药,你肯吗?而且捣药多慢,还不如嘴嚼来得快。”
这话虽然有道理,但夏侯冲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这人是他和哥哥的“男妻”,怎么能把沾了这人口津的东西往别的男人身上抹?
“你又没叫我捣药,怎知我不肯捣?”夏侯冲心里就像被爪子挠过一般,难受得不行。他上前抢过男人手中的药草布包,“我这就给你捣药,你不准再嚼药草了,恶不恶心啊?”
裴仙渡看了眼空掉了的手,好吧,这臭小子虽然嘴巴臭,但却愿意帮忙干活儿,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裴仙渡转而将帕子浸入热水里搓好拧干,拿起来给军爷擦拭身上的污秽血迹。
另一边,夏侯冲从碗柜下层拿了个药碾子出来。
他哥武将出身,平时本就难免磕磕碰碰,药草这些都是常备之物。
流放到梓州后,他哥最初那几年天天要去做苦役,有时难免受伤,药草就更得备着了。
家里其实是有金疮药的,虽算不得多好,但对于他们现在来说却是个稀罕物,他才不会随便拿出来给一个外人用。
夏侯冲把药草扔进碾槽里,双手握着碾子两侧的手柄,吭哧吭哧地磨了起来。
他以前就只给他哥磨过药。
姓裴的王八蛋“嫁”进他家不到两天,居然就让他沦落到给外人磨药草!
夏侯冲心里碎碎骂,等着吧,他今日受的这些屈辱改日定会在裴混蛋身上加倍讨回来!
不,是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两手抓着碾子恨恨地磨,仿佛碾子不是碾子,而是发力者身体的某一部分。
那碾槽仿佛也不是碾槽,而是另一方承受怒与欲的某一部位。
碾子疯狂地在碾槽里来回碾磨。
槽里的药草很快碾碎成屑,有的甚至出了点汁水,就像是某人已经被冲捣出了汁。
裴仙渡压根没空注意臭小子这边的动静,他给军爷擦完上身后,就伸手脱了军爷的褶袴。
两条矫健的腿暴露在视野里,肤色很深,说是黝黑也不过分,但更有点像深棕巧克力色。
裴仙渡有点不合时宜地想吃黑巧了,之前他还妄想着,飞升成仙后,有没有机会逆转时空回现代一趟。
现在穿到这个狗血乱世,他是一点不敢再有这种痴心妄念了。
帕子放进水里又搓了一回,水已经脏透了。
裴仙渡端起水盆走到门口,将水泼向了门外和院坝间的沟沿里。
接着,他回身去灶台打热水。
夏侯冲心里酸唧唧的,不满地喊道:“锅里没多少水,你再打就没了!”
“得了,得了,用完了我再给你烧就是了嘛。”裴仙渡语气宽容,就跟哄小孩子似的。
作为一个活了几百岁的“老奋青”,裴仙渡看夏侯冲这些人其实就跟看后辈小孩儿似的。
只要这些个“变态权贵”不整天盯着他屁股发力,其实他对这些人的宽容度还是很高的。
毕竟作为一个曾经登顶修真界至尊之位的人,该有的心胸和眼界裴仙渡还是有的,他不至于跟一些小后生斤斤计较。
裴仙渡打好热水端回方形大木桌前,洗好帕子给军爷擦腿。
这位军爷是真长了副顶级武将身材,这腿部肌肉也太壮实了。
裴仙渡擦完大腿,不太经意地瞟了眼这人穿着犊鼻裈的地方。
罪过,罪过,哪怕曾经做过几百年的修道之人,身为男人的那点攀比心还是消减不了一点。
此时此刻,他非常想跟这位大兄弟比一比大小。
裴仙渡眼神火热,伸手要去解开军爷的犊鼻裈。
“喂!”一只白皙的手蹿过来重重打在他的手背上,“你想干什么?”
裴仙渡缩回手,扭头就见臭小子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侧。
“药草我已经给你捣好了!”夏侯冲把药碾子一股脑儿地塞男人怀里,一副把男妻抓奸在当场的模样,虎着脸再次质问,“你刚刚在干什么!”
裴仙渡老大不自在,强作淡定说:“给他脱……衣服呀,这不还有地方没有擦嘛。”
夏侯冲只当男人是在放屁,毫不客气地奚落说:“那地方用得着你来擦?等他自己醒了,他不知道自己来擦?”
裴仙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这不还没醒嘛……”
“没醒又怎样?”夏侯冲有些刻薄地说,“要是他醒不来了,那就更不用擦了!”
裴仙渡有点理亏,准确来说是有点心虚,语气就不免弱了几分:“那也得给他解开晾一晾吧,不然还不得闷坏?”
看皮肤起皱程度,那军爷在水里起码泡了两天,那地方一直闷着,不赶紧清洁清洁,很容易出毛病的吧?
夏侯冲想想也有理,拉长一张俊脸,不情不愿地说:“我给他脱就是,你别插手!”
裴仙渡尴尬地往旁边一让,掏出碾子里磨成碎浆的药草,一点点地抹到军爷的各处伤口上。
夏侯冲满脸嫌弃,很不情愿地向军爷的犊鼻裈伸出了手。
他以前哪儿给人脱过这种腌臜玩意儿?就算流放到梓州,他哥也特别照顾他,怎么都不会让他沦落到伺候人脱衣服的地步。
现在倒好,娶了个“男妻”回家,他和他哥是一天福都没享到,活儿反倒是增加了不少。
今天早上的饭还是他做的。
男妻明明起得比他早,却说习惯了不吃饭,硬是不往厨房走。
这混蛋男妻扛得住饿,可他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人哪儿扛得住饿?
他只好自己下厨。
至于说娶个“贤惠男妻”回家做饭,呵,终究是成了奢望。
晚饭不用说,也是他做的。
吃完晚饭,男妻终于良心发现,给他烧了回洗澡水,还贴心地给他把水倒进了浴桶里,水温也都调好了。
他原本以为“春暖花开”了,试着勾搭了一下男妻。
不曾想接下来就迎接了“男妻”的一顿无情暴打。
连浴桶都被男妻给打爆了。
这个野蛮玩意儿!
不愧是巴蜀梓州本土乡下人,真是野蛮到家了。
可怜他今晚吃了一顿胖揍,现在还要帮着野蛮男妻伺候“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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