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绣院。
说起来洗绣院就不得不说陆家,陆家早年就是做布料生意的。
所以常年招募一些心灵手巧的绣娘,后来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就开始招募有灵力的低阶修士,毕竟低阶修士也是要赚灵石吃饭的,而且由修士出手在配合上相应的功法和法阵,那么做出来的就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法衣了。
那东县的刘家就是做法阵的,平时会在店里卖一些刻好的阵法阵旗什么的。
原本一西一东,虽有合作却并不亲密,现在却开始搞联姻了。
更何况联姻的还是刘家那个四灵根少爷和自家这个三灵根的小姐,虽说都是嫡出可这嫡出和嫡出也是有差别的,就比如说自己家这个二小姐。三灵根的资质,还性格骄纵。
为什么大夫人还是一点都不着急,因为这二小姐上面还有大少爷和大小姐呢,那二人是双胞胎,又都是金木双灵根的资质。还有着双胞胎的心意相投,二人一起修习法术合并之后都能跨阶挑战。那才是家里重点培养的下一代,这种人是不会随随便便拿来联姻的。
而和陆紫薇联姻的这位东县刘四公子,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上面有着优秀的哥哥姐姐来继承家业,平日里只要负责吃喝玩乐、花天酒地就行了,毕竟有能力的哥哥姐姐是不介意多养个富贵闲人的,要是太过努力经营,或者勤奋修炼那才是死的快。
陆长笙早就听说家里重点培养的大少爷和大小姐,在上个月突然闭关了,而二小姐又这么突然的定了婚,那么是不是能够推测,东县刘家的种子选手们也都闭关了,那么……他们突然这么着急的提高实力,是为什么呢?
陆长笙甩了甩脑袋,算了想不通,这也不是他该搞清楚的事,反而这些人闭关了才好,毕竟人少才好逃啊。
陆长笙早就想逃出陆家了,毕竟他是穿来的,他原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五好青年,是十里八村出名的董事孝顺,但是爹娘死的早是他一人辍学打工,辛辛苦苦拉扯大了三个弟妹,供他们上学,助他们成家立业,可是却在病重在床时被他们拔了氧气管。
陆长笙一直想不通明明在他印象里那么乖巧的小妹,却说他喜欢控制别人自由。明明那么爱哭内向的两个弟弟,却说自己愿意管天管地,抚养他们长大只是投资罢了。
那时自己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一动都不能动,听着自己带大的三个孩子像对待仇人一样的诋毁、埋怨自己。
他才知道他错了,他不该过多干预他人的选择,哪怕对方是你最亲近的人。
再后来,他刚穿过来的时候,只有三四岁大,还面对一个每日里哭哭啼啼的娇弱娘,也亏得这娘只知道哭不然说不定,早就发现儿子换人了。
陆长笙那时还处在被亲人背刺的情绪里,每天浑浑噩噩的发呆。好在这原来的陆长笙生下来就有问题,到也没有什么人怀疑他换了芯子。
陆长笙后来听这个娘哭哭啼啼的回忆,才恍惚的知道这原身的娘叫彩衣是一个大家族的婢女,原本是照顾小姐的,可是这家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而被灭门了,彩衣当时正在外面替小姐去取什么莲子,所以躲过了一劫,之后到处逃亡。
来到这个须臾城下的陆家镇,本来因为有着一手穿云线的本领。才被留到绣纺做活的,后来在送云锦的时候被陆长笙那个好色的渣爹看上了,硬是强迫人家做了他的妾室,一开始因为样貌娇艳又每日泪水涟涟的,那渣爹还是很疼爱彩衣的。
可架不住时间长啊,再美的美人,日日哭啼也有看够的那天啊,所以那渣爹就渐渐不来了,偏偏在这时彩衣怀孕了,原本就是主家被灭门来逃亡的,后来又是被迫做妾,又是意外怀孕的。
彩衣的身体大不如前,所以生下的陆长笙也溺弱不堪,好在这位爱哭的彩衣姑娘在生下孩子后,终于清醒了一点,发现孩子是水粗木细的双灵根男孩后,便一口咬定生的是女孩,而陆长笙又长的像娘,脸蛋粉白,肤若凝脂,所以还真没人怀疑过这不是一个女孩子。
陆长笙穿来后没多久,彩衣也自知时日无多,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所以把自己的穿云箭传给了金管事,而代价是要求对方发心魔誓,在她死后保护陆长笙到成年,这截止的时间正好就是这个月。
“呦,长笙回来了,手里拿的什么呀 快打开让大家看看是什么宝贝”陆长笙刚踏进溪秀院的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金线的声音,这金线也是院里的绣娘,平日里就是有名的爱占便宜,谁要带了点稀罕的东西,免不了被她沾下二两油,只不过今天这便宜怕是不好占了。
“这个呀,这是大夫人给我的嫁妆啊,还有两套崭新的法衣呢,过两天二姐姐大婚,我就穿着这身衣服去做姨娘过好日子了”陆长笙眼也不眨的扯到。
果然说到是去做二小姐的陪房,院子里的人硬是安静了一瞬。
刘家那位四公子虽然是个酒肉好色之徒,可是好歹还有张俊脸可看,家里也算富甲一方,要是把他笼络住了,以后未必不能翻身。
可要是在加上二小姐的骄纵善妒,大夫人的心狠手辣,那就没什么活路了,要知道这院子里可大多是家生子,也就是说自己的爹娘、兄弟姐妹可都是在陆家手下讨生活的,要是真做了二小姐的陪房,那就是一家子人命都任人拿捏了。
“呵呵,这样呀,长笙啊,那恭喜你了,那什么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金线脚底抹油,一扭身就跑了,这时候了可别往陆长笙这傻子眼前凑了。万一这家伙一个兴起,在大夫人面前提起来她来,怎么办?谁知道大夫人想给二小姐配几个陪嫁啊?这法衣不穿也罢,毕竟衣服在好看可也不能拿一家老小的命换啊。
陆长笙才不管院子里这些家伙怎么想,他只要知道最近肯定没人来找他的麻烦,让他能有时间做准备就可以了。
“长笙,跟我过来”院内屋檐下有一黑衣女子,逆光而站,虽看不清表情却给人一种,沉寂刚毅的感觉,正是被陆长笙那彩衣娘托孤的金管事。
“来了,金管事 是找我有事吗”陆长笙跟着走到屋内,好不客气的座在了椅子上。
那金管事也是会变脸一般,一关门就满脸调笑的看着陆长笙道
“怎么?听说你要当姨娘?去过好日子了?小长笙 你不如就把下半部功法给我算了,我发誓在保你十年怎么样啊?”
“什么功法啊?金管事我不知道啊,我娘从来就没和我说过啊”陆长笙一脸的纯良。
“呵,屋里没人你就别装了,这么多年了你就在我眼皮子地下长大,你什么样儿,我还不知道嘛,老子比你那早死的娘,还了解你”
金管事看着陆长笙,一脸的不屑。
“金管事,我真的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啊,我娘那屋子多少人都翻过了吧她真的什么也没给我啊”
“你别给我扯谎,我跟你说实话 ,我和你娘的约定是到你成年。你这个月就到十六了,我又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天?所以哪怕我在今天终止了誓言,也不算违背心魔誓,你可考虑好了,我明天就要代替陆家,去须臾城采买二小姐嫁衣用的材料,到时候甩开那几个内院的护卫,与我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我不会在回来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可要想好了”金管事收起满脸的笑意,一脸严肃的说到。
“啊?你要走?你不怕我说出去?”陆长笙一副无语的闻道。
“哼,我说了,你虽不是我生的,但我绝对是最了解你的,你从小就一肚子坏水,人人说你傻,可人人都没在你身上占过什么便宜,爱嚼舌根的金线也好,偷奸耍滑的银线也罢,她们也就嘴上嚷的欢而已,可在你这都没少吃瘪吧?她二人原来最为要好,前年是为什么突然交恶的?这里面都是你的手笔吧?”
“我不知道,我可什么都没做”陆长笙还是一脸的木然。
“我不管你想隐瞒些什么,可我当年受你娘恩惠在前,我又不愿做违背本心之事。所以这些年我从未逼你,可如今我修为已过筑基,没有后面的功法,就只能找相似的重修了,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将后面的功法给我,我定带你脱离陆家,另外在保你十年平安也是真的,如果你同意,我愿如当年一般发下心魔誓”金管事说的恳恳切切。
恳切到如果陆长笙真的是女孩说不定就同意了,可他不是,不仅不是还要保护身上的秘密,再说了谁知道金管事说的又有几分真呢?真到了生死关头还能豁出性命去保护陆长笙吗?陆长笙表示,在他两辈子的人生里都没遇到过哦。
所以陆长笙决定装傻到底
“金管事,我真的没有什么功法,我娘什么时候死的我都不知道,不说别的,就说我娘死后到我回屋的这段时间,那屋里都被人来来回回搜了多少遍了,连点值钱的首饰都没留下,不然我这些年也不会过的这么惨啊”
金管事闻言,一动不动的盯着陆长笙的眼睛,屋子里有着不正常的安静,安静到陆长笙都听不到自己的呼吸。直到陆长笙的后背都开始浮起微微的细汗,金管事才像被人抽空了力气般,靠在了凳子上。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我金满月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罢了你走吧”
金管事满脸颓然说到,毕竟陆长笙说的都是真的。
彩衣的屋子里确实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不说别人,就她和大夫人在这些年里,就里里外外的翻过不下百遍了。
最后大夫人更是借着修缮之名,将那屋子重新推倒翻盖过。
向外藏的话也得她能出得去才行,本就是个不受宠爱的妾室,在遇到一个不那么和善的主母,生了一个只能当炉鼎的女儿,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又无亲人在世,否则也不可能将孩子托付给自己。
更别说随便出陆府的大门了,她根本没有机会。
而陆长笙,在那时还是个四岁的小娃娃身上除了一身小褂子什么也没有,就算再聪明又能如何。
想来什么也没留下才能真正的保住这孩子吧。
只是可惜,终究是天不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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