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我真的不想害人!
“你自己陷害去吧,劳资不奉陪。”许梨花拍拍屁股,拿起身旁雪白的剑,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靠近自己的脖颈。闭着双眼,贝齿紧紧咬着唇瓣,额头冒了些细汗,又猛地松了气,把剑扔到地上。
脑中突然想到了刚刚的夺命丸,踢开剑,大步流星地跑了回去。
瓷瓶上还有一行小字,赫然写着:服用后不出一刻七窍流血,满面生疮。
许梨花顿时直犯恶心,又将瓷瓶摆了回去。
有没有体面点的死法?
过了几刻,梨花阁中飘出了滚滚浓烟,几个青衣装扮的修士又焦急地冲了进来。
“师尊!”
进来就瞧见一个乌发覆面,保养极好的发尾还闪着几粒火星子,素白的长袍脏污一片,脸却是瞧不见的。
一名弟子试探性地开口:“师尊…您还好吗?”
许梨花轻咳一声,几缕乌烟从她口中飘出,她转过身去,背着手,淡淡地开口,“无事,我只是在研习功法罢了,尔等速速离去。”
二氧化碳中毒是怎么中来着?早知道高中好好学化学了,晕倒。
几名弟子收到命令便立马下去了,出去的时候几人还在悄悄蛐蛐着。
“师尊不愧是上界第一女元婴,如此勤学苦练,真乃我勤学逍遥宗的典范!”
“是啊,师尊真乃吾辈楷模!”
“我现在便要回去修炼,向师尊看齐!不能丢了我们师尊的脸!”
梨花阁内
许梨花崩溃地以“大”字型瘫倒在莲花台上,眼中满是空洞,“你到底要我怎样?你要我怎样~要我怎样~”不自觉却哼出了一首流行曲。
“警告宿主,您有三日的新手保护期,过了三日,在这个世界死亡,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许梨花“嗖”地站了起来,“也就是说我必须完成任务,否则……”她神神秘秘地做了一个划脖子的动作。
冰冷的机械声响起一个Bingo。
下一秒许梨花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外面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色。
天色澄净,云卷云舒,几座古式楼阁却都镶了琉璃瓦和玉制的梨花,一棵巍峨苍松的梨花树斜斜地望着她的方向,星星点点的是几粒白色花骨朵。
奇怪的是竟无一人在此。
“我好歹是师尊,怎么没人迎接一下我出关了?”许梨花叉着腰,眉头微蹙,撇了撇嘴。
不应该啊,她不是什么劳什子师尊吗?怎么偌大的一个殿一个弟子也没有的,都去哪里了?偷懒摸鱼?好啊,竟然敢比我更咸鱼!
突然一个红衣女子从房顶上飞了下来,飘若惊鸿。
我勒个豆!真的能飞啊,好厉害好想学!许梨花眼冒星星,一脸痴相地看着那名女子。
不料那女子二话不说就挽着她的手飞上了天,是的,就是飞到了半空。
“侠士饶命!小人刚刚出来,还不懂这江湖规矩!”许梨花眼睛一骨碌转,嘴比心快说了出来。她记得电视里都是如此求饶的吧,这姑娘和许梨花啥仇啊,一来就飞天,妈呀,这么高!
往下望去,刚刚的院子已经小如蚂蚁,渐渐隐于云层了。
红衣女子杏眼微凝,眉稍挑了挑,似乎有点奇怪,“阿梨,你干嘛?今日可是各宗门的弟子来逍遥宗求学的日子,咱们不是说好了今日去瞧瞧热闹嘛?”
“看…热闹?”许梨花畏畏缩缩地抱紧了红衣女子,瞧这女子当是与她关系极好,突然脑中浮现出回忆。
虞尽欢,逍遥宗副宗主的宝贝女儿,宠爱至极,也极其娇蛮任性,整个宗门的人没有一个人不害怕她,可谓是一个超级大魔头。一开始许梨花被交给副宗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宠爱被分掉了,非常生气,每日都在欺负这个女孩。把她书撕了,拿水浇她被子等等,可是这女孩像是无视她一样,每次都冷着一张脸,她忙活了这么久,一个正眼也不曾瞧她。后来啊,她有一天误入了迷途山谷,掉下了山洞,小腿也鲜血淋漓的,她还没有带传音的法器,正当她绝望之际,她看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冷冷清清的面孔,和往日一样讨人嫌,此时却可爱极了。
“手。”那个平日最喜素白衣裳,每日必时时刻刻正冠克己的古板小姑娘,脸上却划了好几道血痕,蓬头垢面的,一点也不像许梨花。
可是她却觉得许梨花也不错,哼。
后来,她便日日找她。
“阿梨,喏,大长老那宝贝池子里养的文遥鱼,尝尝鲜咱们。”
“我的阿梨在哪?”
“阿梨你只能和我是好朋友!谁敢和你走近,嗯…比我近,我就与他决斗!”
许梨花微微晃神,心中泛起一丝涟漪,看来她与许梨花是好闺蜜。
突然脚尖有了落脚点,虞尽欢挽着她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树上。
还不等许梨花发表自己的害怕与不满,她的头就立刻被旁边的女子按了下去,轻声在她耳畔说:“阿梨,咱们可要小心点,毕竟我父亲刚给我禁足了,我是偷溜出来的。”
许梨花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紧闭了嘴巴。
透过层层叶片,几些穿着各式各样服装的少年少女聚在一起。
一名烟红色裹胸,衣摆衔着几朵金丝牡丹,宽宽松松笼着流光的薄纱的女子站在人群中间,周围还围着许多男弟子,瞧着真是稀奇。
“啧啧,不愧是合宜宗的圣女——苏扶楹,这身姿,这娇嗔,这样貌,若我是男子,怕是也要拜倒在其石榴裙下了。”虞尽欢的眸中满是欣赏,并无一丝嫉妒与恶意,坦坦荡荡的。
合宜宗?莫不是我想的那种吧......
许梨花的脑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些形形色色的废料,身旁的人突然给了她一个脑瓜崩,眉头紧锁,“阿梨,你在想什么呢?合宜宗虽提倡一妻多夫制,但讲究自愿原则,不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男女之事。双修共同促进,就是平时关系亲密也大有益处,不过......”
许梨花正听的认真,突然虞尽欢转移了话题,突然杏眼瞪大,一脸激动地抓着她的肩膀晃了几下,语气满是惊喜,“我去,今年鹤衡帝君怎么来了!”
鹤衡?那是何人?我怎么没有对他有什么印象?
许梨花顺着虞尽欢的视线看了过去,可惜层层叠叠的人群乌压压的,早已将人遮了个严严实实,着实连一根头发丝也瞧不真切。
心里不禁感慨,还是仙界好,追星也方便。
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像是巨石子投入湖中,激起了千尺浪,人挤人,似有踩踏之兆。宗门的弟子似乎都听说了鹤衡帝君的到来,纷纷赶来,外围的人都溢到了许梨花她们所躲藏的树旁。
“别挤呀!”
“鹤衡帝君!我是您的忠实仰慕者!帝君看我!”
“滚远点,帝君是大家的!”
树在晃动,虞尽欢早已不知去了何处,许梨花脚下的枝桠松动,蛛网般的裂痕开始蔓延开来,霎时,“嘭”。
许梨花落在了地上,尘灰四起,十分狼狈,身旁围观的人皆惊奇地盯着她,更为糟糕之事不是这些,而是——
她那只绣鸾锦纹素靴不知去了何处。
不知为何,周遭一片寂静,说是见鬼了也不为过。刚才闹哄哄的人群突然让开了一条道,一道欣长的身影,似孤鹤。顺着脚下往上望去,月白色暗松纱缀绣仙鹤锦衣,衣裳上的仙鹤刺绣仿佛要乘风归去,他亦生的出色,霞姿月韵,眉眼俊美。腰间衔着一块通体霜寒的玉,似若冰雪,衬得他神情更为冰冷。
“噗。”许梨花很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白衣飘飘,风姿清骨,真如嫡仙般的鹤衡帝君发冠上——是她的绣鸾锦纹素靴。
许梨花不小心撞入了一双极其冰冷的眸子,宛如朔风骤雪,叫她不自禁地颤了几分。帝君一旁熟悉不过的虞尽欢拼命地对她使着眼色,晃过神来,立马起身作揖,嗓音澄澈,“帝君恕罪,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您信吗?”
他,白衣胜雪,垂眸无情,竟是一个字也懒得说。
随后施了一个法诀,将靴子甩了回来,离开时,衣角轻飞,宛若朔风回雪,一霎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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